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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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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湖北成了全中国的敌人,至少在某种程度上。

“长官,如果……”

身旁参谋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仁亭打断了,他猛的将烟头扔在脚下狠狠的踩灭它。

“别胡思乱想,等武昌那边的决定吧……”

10月底,按道理来说,纵是江南,天气也早已转凉,甚至略带一些寒意。但是此时的湖广大地却弥漫着一股从未曾有过的焦燥,当周围的省份一个接一个的降下三角金龙旗,升起了日月旗的时候,人们心头的对战争的焦虑则变成焦燥。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整个湖北的气氛都显得有些诡异,几乎是从报纸上传出东北总督唐浩然登基称帝的新闻开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湖广总督衙门,似乎是在等着看那位张制台会怎么办。

而接下来的消息,却让他们的好奇变成焦虑——北洋、两江、两广一个个地方衙门都先后通电拥戴新朝,这湖广之外的省份,一个接一个的易了帜,改了年号,纵是再愚笨的人也瞧了出来——天变了。

改朝换代了!

当事情到了寻常人都能看出来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家都知道了天下大势,什么是大下大势,不仅仅只是民心所向,更重要的是这天下的选择,既然全国的地方督抚们都已经拥戴了新朝,那您张制台便也就从了吧!

可偏偏这张制台还在那里死扛着,他死扛着不要紧,问题是别把大家伙往火坑带不是,就是这样的心理使然,以至于随着报纸上报道着的各地军队的调动,使得这武昌的气氛越发的焦虑起来。

而当那位新皇离开南京到达九江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联系着已经调派至那里的两江陆军,人们的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一个词儿,就是……御驾亲征!

好嘛,这新皇上这是要杀鸡给猴看哪!

人们心底这般一寻思,但凡是稍有些资产的无不是纷纷逃离武昌,一时间这武昌通往各地的,尤其是上至重庆下至上海的船票,更是一票难求,至于汉口那边北上的火车票,同样也是一票难求,大家伙都试图用各自的方式逃避着这场兵祸。

有的人能走,可绝大多数人都走不掉,只能留在原地焦燥不安的算着日子,盘算着他们还有多长时间的太平日子,这屯米屯粮的更是屡见不奇,百姓的屯积更是让这武昌的粮价连翻跟头似的看着涨。

如此种种反常的举动,自然也在影响着总督府,以至于面对高涨的粮价,总督府不得不多次放粮平抑粮价,谁都清楚,若是再任由粮价涨上去,不等皇上的大军打过来,武昌城这边也就乱了。

“从湖南运来的六十万石粮食,转个眼的功夫,便卖完了,百姓们害怕……”

穿着一身陆军上将军装的张仁辅也许是全中国最年青的将军,8年前,在其出任陆军少将时,年不过25岁,自从8年前于东北返回湖北后,他一直是张之洞在军队中的“代言人”,同样也是“张家军”的实际首脑——湖广陆军参谋部参谋长。

于东北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张仁辅曾经在陆军参谋部任职半年,半年后挂着东北军上校的军衔回到的武昌,随后其就开始对初建不过两年的湖广陆军进行了整编,先是将镇整编为师,接着又设立参谋部,从而确立了参谋部对陆军的实际指挥权,当然这最高统帅依然是张之洞。

大刀阔斧的一番改革之后,这湖广新军倒也显出了几分气色来,在随后的几年间多次会操更是得到海内外的称赞,甚至就连同他的母校,也曾亲自派教官考察,最后给出颇高的评价。

当然这一切的结果就是,作为张家的二公子,张仁辅终于借着参谋部为张家控制了军队,掌握了军权,将湖广新军变成了“张家军”。而这也正是当初他的东席恩师离开武昌前的为张之洞做的打算。

虽说对于张之洞而言,这是好事。但在另一方面,也正因为张仁辅掌控着军队,才导致他同兄长张权之间的关系,日益趋于恶化,毕竟对于自视为“张家继承人”的张权来说,军权由二弟掌握总归不是一件好事,两人间的争执更是时有发生。

“那就再调一百万石,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能把粮食全都买空了!”

几乎是在张仁辅的话声一落,张权便直截了当的反驳起来,在过去的多年间,他一直插手着湖北洋禁烟、洋务等诸多事务,这督衙大多数事务都有他的影子,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更像是张之洞的接班人,至于张仁辅更多的像是个军人。

“调粮?从那里调?过去有公司往武昌运洋米,我们也能到上海买洋米,可现如今,长江已经被切断了,只能从湖南运米,自从上次从湖南调了六十万石粮食之后,长沙的粮价应声涨了一成,要是再调一百万石,湖南的粮价自然会跟着上涨,到时候怎么办?到时候还从那里运粮平抑湖南的粮价?等到粮价全都涨起来的时候,不用别人打过来,老百姓都能冲进衙门里来……”

与过去粮价难平不同,自打从沿江诸省纷纷建以船运局,内陆各省也修以铁路之后,这虽然偶有一地粮价因天灾暴涨之事,但官府或者粮商总能迅速筹集粮食“平抑粮价”,而这“平抑”更多是因于粮利,毕竟有时候,那是至少一倍的暴利。

旧时官府鲜少言利,但现在不同,十年来地方上大举洋务的事实,使得官府从“不言利”变成了“时时言利”,这调粮平抑粮价,更是官府时常运用之举,既能稳定民生,又能获取利润,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却碰到了问题——湖广正在遭到封锁,过去廉价的洋米一直都是官府平抑粮价的法宝,现在随着长江航道被切断,这洋米自然也就不能进入湖北。

张仁辅的话还没说完,张权的眉头便猛然一皱,厉声说道。

“暴民冲进衙门?那你的枪是干什么的,别告诉我,你不敢和唐浩然打倒也罢了,居然连同暴民也不敢!”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张权可谓是一直心存不满,先前是因为其掌握着兵权,军中事务从不容他插手分毫,而现在,却是因为这十几万军队每年耗费军费近三千万元,可以说湖广收入的三成以上尽为军费,可结果前几日父亲问其是否有能力阻挡唐浩然时,他居然说什么。

“将士们不愿意打,自然打不过,若是执意非打不可,至多三日,三日后他会带头投降……”

他说这话时,难道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他是张家的人,张家的人焉能给那姓唐的牵马,向其称臣。

“大哥,我……”

大哥的指责让张仁辅的心思一沉,急声辩解道。

“如果我们真的向百姓开枪了,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非但校……”

因为习惯,就在他将要开口说出“校长”时,想到现在的情形还是改口说道。

“南京的朝廷会杀咱们,就是老百姓也不会放过张家!到那时,张家可真就遗臭万年了!”

“好一个臭万年,父亲,你瞧瞧老二……”

二弟的话让张权心底一恼,指着张仁辅冲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说道。

“去东北喝了两年的墨水,把家忘了不说,还指责你……”

“咣……”

轻轻的用杯盖碰一下杯身,张之洞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个儿子,他反倒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儿子们这般争执,纵是得了天下又当如何?再瞧着穿着一身军装的仁辅,他反倒是想起了史书里的李世民,若是得了天下,老二会不会成为李世民?纵是他不成为李世民,老大又岂会放过他?

“你们啊……”

长叹口气,张之洞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两个儿子,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道现在湖广上下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子然到九江了?”

“是的,父亲,已经到九江了,不过除贴身护兵之外,并无东北军精锐随行……”

张仁辅连忙回答道,尽管明知道打不过东北军,可他依然关注着校长的一举一动,在发现其没有命令东北军精锐随行时,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孩儿以为,唐浩然无意,无意派兵湖北,他之所以来九江,是为……”

“我知道,是为了我……”

话只说了一半,张之洞看着毕恭毕敬的二子,于心底长叹道,若是他在就好了……就在这个念头方动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家仆的话声。

“老爷,老爷,您,您有故友来访……”

第329章故友(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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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来访?”

会是谁?

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

几乎是从家仆的手中接过名函的瞬间,张之洞的双眼便是猛然一睁。

“快请!”

话未说完,张之洞人便从椅上站了起来。

“我亲自去迎……”

这边张之洞的话声未落,门外却是已经传来一阵笑声。

“既是故友,又何需如此客气!”

那熟悉的话声,只让张仁辅同样也是一阵惊喜。

“老师!”

待张之洞刚走到门边,便看到同样发须灰白的故友。

“仲子兄!”

“香涛兄!”

“你我二人,快十年未见了吧!”

确实已经快十年了,十年前,在着手将一些事情安排好之后,桑治平便离开了武昌,不过他并没有回老家洛阳,而是去了海南,之所以选择那里度晚年,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里一年四季天气和暖,青草长绿,鲜花长开,这着实令喜好花木的桑治平欢喜不已。

从此之后,他便朝朝暮暮与南海为伴。似乎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只是一个随爱妾隐居于乡间的村间野夫,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这个平素在滨海山坡上放着东山羊的羊绾儿曾是湖广总督的布衣知己。

当然年过古稀的桑治平也常常会回忆往事,会回过头看一看过去的足迹。但此时他的心绪,跟眼前阳光照抚下的南海一样,平静而空阔。似乎他所有的情绪已被岁月长河洗涤得淡泊乎和,被无限时空消解于悄没声息之中。他有时会从心里发出讪笑:当年给肃顺做谋士,弄得偷鸡不着蚀把米,害得自己从此改名换姓;倘若肃顺成功了,又怎么样呢?也不过是肃顺或是皇上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后来,给张之洞做幕僚,奔忙了十多年,说到头,还是白忙活了一场。进一步说,不给张之洞做幕僚,自己做一方督抚呢?当年“九督议政”时,张之洞确实曾有意委他为湖南巡抚,可又能如何呢?

湖北居于中原必战之地的困境和东北将来必定推翻朝廷的现实,让桑治平的头脑日渐清醒过来,即便做一方巡抚也将会一事无成!还不若过上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功名也罢,地位也罢,其实都是待价而沽罢了。它只是一种交换,犹如农夫以谷换布、商人以货易银一样。

淡漠了功名和地位,并不意味着淡漠情感和友谊。在过去的生命历程中,那些以情谊留在桑治乎脑中的人,在天风海雨冲刷下,尘埃去掉后他们的形象反而更加清晰了。排在第一的自然就是张之洞。那年身肩晋抚之命的张之洞亲赴古北口,礼聘他出山。古北口月夜,两人约法三章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这份别于世俗的道义相交,令他永生不能忘怀。

所以他也很想见见张之洞,向他谈谈别后十年间他的这些新的人生体会。不过因为与其一南一北,相隔千里之遥,要见一面也真难啊!

而在月初,于报纸上看到唐浩然与沈阳登基称帝的新闻之后,一直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他便知道,这天下大动之时已经到了,京城朝廷、太后、皇上的死活他不关心,可他却放不下张之洞,因为他知道其一身傲骨,而唐浩然又出自于府中,万一他要是做了糊涂事,那可如何是好?

正因为了解张之洞,桑治平决定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湖北,去见一见张之洞得去。于是便决定启程。好在海南此时的海路早已开通,而且他的身体都还硬朗,一路坐船倒也不成问题。于是,他们从海口坐船到香港,再从香港换上北洋海运的海轮沿海岸北上,直抵上海,再由上海转乘江轮。沿途花去了整整二十三天的时间,待到一脚踏上码头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武昌城内的乱相,这是让心焦的他不曾梳洗一番,便直接来了总督府,好在虽已过十年,可府中许多老人仍在,倒也无人阻拦他,老仆更是直接引着他来了书房。

当日晚餐之后,张之洞笑着对桑治平说:

“仲子兄,我过去写的诗,你读过不少。你读过我填的词没有?”

无论是方才用餐,亦或是现在,两人都没有谈及任何时局之事,这会听其提到词桑治平想了想说:

“好像没见过。”

“你是没见过。”

张之洞点点头说道。

“我年轻时也常填词,进翰苑后,不再填了。前几年火车过河南安阳,想起不远处就是当年魏武帝初封魏公时定都的邺城,发起少年狂来,填了一阕《摸鱼儿》,你有兴趣到书房去看看吗?”

桑治平连声说道:

“那太好了,我要好好欣赏欣赏。”

二人一起来到书房,仆人掌灯上茶,坐定后,张之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条幅来。桑治平接过一看,果然上面写着《摸鱼儿?邺城怀古》。于是便轻轻诵道。

“控中原北方门户,袁曹旧日疆土。死胡敢啮生天子,衮衮都如呓语。谁足数,强道是慕容、拓跋如龙虎。战争辛苦,让倥偬追欢,无愁高纬消受闲歌舞。荒台下,立马苍茫吊古,一条漳水如故。银枪铁错销沉尽,春草连天风雨。堪激楚,可恨是英雄不共山川住。霸才无主,剩定韵才人,赋诗公子,想像留题处。”

“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桑治平不过只是刚一读完,张之洞便急着问,那情形就如同一位刚学填词的新手等待词坛名家的评判。

“岂止过得去,好得很!”

桑治平连声赞道。

“一口气从曹操到慕容氏、拓跋氏,再到高氏王朝,都数落了一遍。一条漳水如故。为这些邺城的匆匆过客作了总结。”

“仲子兄,你是真懂词。”

张之洞抚须笑道。

“你还看出点别的名堂吗?”

“有名堂!”桑治乎点了点手中的条幅。

“这一句“春草连天风雨”,是偷的温庭筠的‘邺城风雨连天草’。偷得好,一点作案的痕迹都没留下。”

“自古文人皆是贼,没有不偷别人的。”

张之洞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似乎已有好多年没这样痛快地笑过了。

“可恨是英雄不共山川住,。这一句恐怕是这阕《摸鱼儿》的词眼了,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张之洞收起了笑容。“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东坡这一叹,将世上一切英雄都叹得心灰意冷了。仲子兄,不瞒你说,这两年我心里就常有这种叹恨,魏武、拓跋焘是何等的英雄盖世,都不能共山川而住,何况我张某人!唉,仲子兄,你来了,我才跟你说说;你不在,能与我说这种话的人都没有呀!”

桑治平已从这番话里感觉到张之洞的心绪,虽然没有深入交谈,他已看到彼此之间的相通之处。

“香涛兄,听你这么说,我说放心了!”

张之洞的话让桑治平终于长松了口气,他的这番话已经表明了心迹。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知道!”

张之洞点了点头,而后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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