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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劫无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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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模糊中,那人抱着他在林间行走,却不像他施展轻功一般地跳跃,而是犹如御风,在茂密的林莽中如滑雪一般地穿行。速度极快而且毫不费力。他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风中夹杂女人的香味。
渐渐地,他连风都感觉不到了。就和死了没有区别。
***
醒来时,他嘴里充满了一种苦涩味道。右眼睁开,看到朦胧的火光中,那麻衣女子正手抓一把药草,将挤出的汁液滴入他的口中。左眼所见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完全已经麻木。都不知是没有睁开呢,还是全然已经看不见东西。只觉得心跳猛烈,就像击鼓一样咚咚直响。浑身滚烫,却无法动弹。
“箭毒木见血封喉,要不是遇上我,”那女子喃喃自语般地说,“你就死在这山里没有人埋了。”
他张口想表示谢意,口舌却完全不听使唤。挣扎了半天,只有喉咙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咝咝声。
“不用谢,”那女子笑声清脆,听似一个xìng格爽朗的年轻江湖女子,她掀开黄玉的左眼眼睑,“只可惜你这只眼睛进了毒液,就算解了毒也迟了。没几天一定会**溃烂。到时候不但眼睛没了,连脑袋也保不住。”
本来解药入口之后,黄玉已经觉得心跳略微和缓了一些,心中稍稍安定。但听这女子这么一说,又惴惴不安起来。
“我给你早点了却这个祸根。”那女子嫣然一笑,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给你剜掉就没事了。”
黄玉心中大惊。活生生用刀剜眼睛,谁受得了?正要大声喝止,那刀已经顺着眼眶缝隙插入眼内。本来已经完全麻木的左眼,在这危急时刻,反而完全清醒过来。只清晰地觉得一片利刃在眼眶内肆无忌惮地游走。所到之处奇痛难忍,不由得大声惨叫。豆大的汗珠从头上爆出。
“刚刚还发不出声音,现在又喊得和杀猪一样惨烈,”那女人剜出他的左眼,不屑地扔到了地上。又用手在他伤口上轻轻抚摸,“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还是个法师,连这点疼也受不了?”
黄玉左眼只剩下一个空眶,血流如注,右眼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个奇葩女子。不知道她还要怎么折磨自己。
“你的道行本来就一般。丢了一只眼睛,剑法威力还得失去八成。算了,本姑娘今天是观音再世,送你一只眼睛。”那女子喃喃地说完,竟然将手中利刃插入自己左眼内,不动声sè将自己左目剜出,只见一行鲜血从她苍白的脸颊流下,犹如一行红sè的眼泪,她还面不改sè。黄玉看得目瞪口呆,在心中大喊:“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拿了自己的眼睛,摆了摆位置,小心地揿入黄玉的眼眶内。黄玉感到一阵剧烈的胀痛从眼眶内传来,又情不自禁地惨叫了一声。
这一定是一个噩梦。他心想,一个在生死之间徘徊而生的噩梦。
只有经历过生死之间的人,醒来看见的第一眼阳光才是最美的。这时他从梦中醒来,太阳还算温和,暖暖地照在他脸上。想起昨晚的梦境,不由得心里发毛。他的双目早已睁开,左右眼睛都好好的。用手一摸,完全没有异样。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前一天为了二两银子大战树怪,差点丢掉小命都是黄粱一梦罢了?
003 委身为奴
树怪肯定不是梦境。他起身来动了动手脚。虽然筋骨还灵活,体内真气也不乱,但是手脚被树藤捆缚过的印痕和混战中四处留下的擦伤依然清晰可见。法袍也撕破了好几处。嘴里还残留着一股药草的苦涩味道。
那个女子曾经给他喂了解药,这是真实不假。但是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完好无损。如果昨晚梦见的换眼是真,就算好得再快,他的眼睛也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也许是毒解了之后,就自然恢复了。那些恐怖的场景,只不过是中毒之后混乱的脑子里产生的梦境。
***
黄玉才发现身处在一片林中空地中。自己的包袱和剑,都好好地放在身边。他将东西都背回背上。空地的zhōng ;yāng是一堆篝火的余烬。四周是茂密的树林。林间传来微微的水声。是一道细如游丝的瀑布,从一块高耸的岩石上垂下,随风摇摆。黄玉正想要舒展一下筋骨,于是长啸一声,施展轻功,身如飞燕,顺着那道瀑布的方向往绝壁上扶摇直上几十丈。绝壁之上是绝顶,大风如鼓,一望无际,都是墨绿sè的群山,重重叠叠,消失在一片苍茫雾sè的天地相接处。这时刚好红rì初生,一片温和的桔红sè,染红了东方的云彩,霞光万丈。
那女子正在山顶打坐,没有理他。她头顶三尺高处的空中,悬着一颗光彩夺目的内丹,在清晨的阳光的照耀之下,放出五彩光芒。周围笼罩着一圈若隐若现的云气。
大多数修行之人都做早课。这时候太阳初生,yīn气渐退,阳气温和,最适合吸取天地灵气。天地灵气有yīn阳之分。rì出过久,阳气炽烈,反而对身体有伤。只不过黄玉平时懒散,自丛离开半星谷,就没正经做过几回功课了。
那女子的内丹让黄玉大吃了一惊。他在半星谷曾苦苦修行十八年,真气还游散在七经八脉之中。根本没有凝聚成丹。一般的资质,苦练约三十年内丹才能初成。超过百年才能大成。这女子如果是常人,年纪轻轻,绝不可能到了这样的境界。要么是神仙下凡,要么就是修chéng ;rén身的千年老妖。
还好她看似没有恶意。黄玉行走江湖好多年,除了自己的师父枯藤之外,再没有见过如此高手。心里后怕,不禁后退了几步,安安静静地站到一边。内丹吐纳的时候最忌旁人打扰。这很容易岔气而导致走火入魔。但这女子敢视他不存在安心练功,也是艺高胆大。
黄玉退到一边,定心观看,才注意到内丹光芒下的女子容貌温婉妩媚,身材纤细窈窕,在高山之上的大风中长发飘扬,温和的朝阳正晒在脸上。在这穷山恶水之地,实在是个难得的美人。
她穿了一身青sè的绸衫,但外边却套了一个麻制的马甲。手脚关节处,也用麻布扎紧了。鞋子外边厚厚地扎着草,一身旅途万里,久历江湖的模样。听到黄玉来了,她缓缓收功。那内丹慢慢收入她口中,光芒消失不见。然后她眉毛一扬,睁开眼来双目如星,笑起来双眼眯成了一对如钩的弯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黄玉的耳朵里:
“这位大师醒来啦?”
黄玉见她一双眼完好无损,终于放心相信昨夜剜眼那一幕只是梦境,给她作了个揖,“我这点道行怎么敢称大师?都是修道之人,在姑娘前面真的是班门弄斧了。还谢过昨晚姑娘的救命之恩。请问姑娘姓名,师出什么门派?”
女子回了个礼,“我姓叶名青,四处学艺,没什么师承。”
“在下黄玉,早就被逐出道家师门。现在不过耍点小法术谋生。叶姑娘的救命大恩,我只能来rì再报了。”说完双手抱拳又作了一个揖,退了几步。这意思就是要脚底抹油准备走人了。江湖之上大恩不言谢。何况他除了口袋里除了差点让他丢了xìng命的二两碎银子之外一文不名,就是想谢也无以为谢,总不能把xìng命留下吧。江湖中到了高人出没之处,就是麻烦无穷之时。他还是赶紧走远为好。
叶青的脸sè顿时转晴为yīn,“你小子想溜?”
黄玉心叫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承蒙姑娘惜救命大恩,理当舍生相报。只可惜我除了铁剑一把,破衣一身,烂命一条,实在是别无他物。姑娘想要哪样,尽管拿去。”这就是赖皮了。反正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爱咋咋。
叶青身形一飘,转瞬已经到了他眼前。绕他转了一个圈儿,停在他面前,四目相对,伸出两根纤纤白玉指,托起黄玉的下巴,说:“你虽然长得有点猥琐,但也是个七尺男儿?我也不要取你xìng命,刚好还缺一个牵马赶牛,端茶倒水的小厮,你这辈子就好好地听本姑娘的使唤,不枉你人世走这一遭。”黄玉看到她的眼睛,双目清澈,就如两眼清泉,又觉得风情万千,真是**锉骨。就像两个漩涡一样,要把魂魄都吸进去了。正要一口答应,忽然醒悟。这不是女妖常使的媚眼法吗?连忙定住心神,正要回绝,叶青右手五指忽然变托为抓,直袭他的喉咙而来。
叶青五指如勾,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好在十多年习武修道,终究不是白练的。黄玉本能地往后一缩,刚好毫厘之差避过了这一抓。脚下轻功已经情不自禁地发动,一连往后退了三步。背上长剑已经出鞘在手。
叶青从头发上取下一串白sè的珠链,一到手中就迅速变长,正是她大战树怪时所用的白sè长鞭。她将鞭一甩,只听呼呼风响,那鞭子就像活了一样,如长蛇似地往他的铁剑上卷来。
黄玉不敢怠慢。心想她那鞭子连千年树妖都能缠死,一把破铁剑怎么可能砍得断。于是使出云海剑法中一招“云收雾敛”,将剑从长鞭的包围中抽出。同时施展轻功,在空中一个翻转,剑尖直奔叶青的手腕而去。
黄玉虽然行走江湖多年,虽然游手好闲,最厌拘束。但叶青刚刚救了自己的xìng命,又帮自己治伤,都是大恩。自己岂能恩将仇报?所以不使杀招,而是想迫使她丢了手中鞭子,然后全力施展轻功逃之夭夭。虽然对方的道行深不可测,但这四周草深树茂,林海茫茫。他未必就没有机会跑得掉。
叶青那白sè软鞭突然又莫名缩短到三尺来长,直直地挺立成了她手中一把长剑。她不慌不忙将剑一横。档住了黄玉的一击。
黄玉这一击本来力道不大,没想到叶青剑上的反弹之力沉重无比。只听铛地一声,手中铁剑直跳,几乎手持不住。这时叶青身体一闪,已经消失不见。黄玉正要回头,一根温婉如玉的白sè长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剑锋正蹭着脖子最柔软处跳动的血管。他已经感觉到每次脉搏所触碰到的锋锐了。
“你的资质是上品,剑法出自灵源派,有些变化让本姑娘眼界大开,就是功力太差。”看到黄玉已经吓得面无血sè,叶青得意地将剑收了,又变回一条细小的白sè珠链,系回头发上。
黄玉心中有点纳闷,他从小学的就是半星谷的云海剑法,怎么会说出自灵源派?但来不及细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他逍遥江湖这些年,从来没想到会落入到被人使役的境地。这对他来说真是一计闷棍。想想未来,就觉得暗无天rì,比死还难受。如何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叶青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将右手心向上,五指稍屈,就将握住一件什么东西。真气一动,手心立刻燃起了一小团青sè的火苗。
黄玉感到胸口处一阵剧痛,如刀割一样。掀开胸口的衣服查看,发现疼痛处画在胸口正中皮肤上的一个奇怪的青sè标记。
“你真以为老娘是观世音再世?我救你自有我的道理。我就知道你会不老实,昨晚上已经给你种下了青火印。要是想跑,有你好受!”
“叶姑娘息怒。”黄玉疼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心中却清澈得很。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保住xìng命,以后迟早有机会脱身。“姑娘有什么吩咐,我照做就行了。”
叶青这才转怒为喜,收了手上的青火。回头看rì头已经升到了半空,转眼之间已经是万丈烈火,不能直视。叶青微微有些蹙眉,说:“时间不早了,该上路了。”说完过来一把扣住黄玉的手腕,正冲悬崖一跃,在崖壁上一路往下疾奔起来。
黄玉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已经被扣住。起初只觉得叶青的手指如软玉温香,缠在腕上说不出的舒服。但本能地一挣扎,立刻感觉五指如勾,坚硬如铁,不可挣脱。叶青往前一奔,他脚下不由自主往前跟上。只见眼前壁立千仞,几乎直立,而他却是从上往下而观,下面黑森森地深不见底,让他不由得脚底发软,头昏目眩。他虽然轻功不弱,但也绝不敢走这样的直路下山。叶青却一步不停,在这峭壁上往下一路狂奔。黄玉不得不使出毕身功底,拼命跟上。渐渐地只见岩壁、乱石,丛生的林莽,都像一阵风似地在脚下过去了。
***
004 神秘棺材
不过片刻,两人已经到了山脚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一匹马儿拴在草丛中悠闲地吃草。叶青将一堆杂草挪开,茂密的草丛中露出一辆运货的马车,车上赫然是一副黑漆的棺材。叶青从包袄中拿出一条白布扎在额头上。她立刻成了楚楚可怜的一个披麻带孝的送葬的少妇。
“你把这套衣服换上。”
黄玉不敢不听,换上之后,是一套马夫常穿的短布衣。“赶马会的吧!”叶青用嘴角努了一努方向,就命他启程。
黄玉将马赶到正路上,将鞭一挥,那马jīng神抖擞,奋蹄向前。山路崎岖,一路颠簸。叶青却不在意,起初只是坐在车后,后来就干脆在棺材边一躺,似乎要呼呼大睡起来。
黄玉心中奇怪。修道之人出世不问家事,怎么会跑来送葬?问:“你家去了什么人?要去哪里下葬?”叶青唾了一口:“晦气!你家才死人了!”唾完又说,“懂不懂走镖?东西放在棺材里,打扮成送丧的样子,这样掩人耳目,少点麻烦。但我这一路上,已经抓了三个赶车的来,全都死在半路了。荒山野岭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一个活人。你要打足jīng神,这一路劫镖的不少。”
叶青轻描淡写,黄玉听了却是心里发毛。这个女子道行深不可测,却居然干起了保镖的活。他不由得猜测这棺材中是什么东西,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要么是整箱的金银珠宝。但对修道中人而言,钱财只不过逍遥游的盘缠,多了就成了负担,背都背不动,要来有什么用?要不就是某门某派至关重要的法器。什么法器还得用棺材才装得下,这就很难想象了。虽然好奇,他却不问。这藏龙卧虎的凶险江湖,少知道一件事,就多一分的平安。
有了这样的镖师,劫镖的肯定也不是吃素的。难免一番血雨腥风。黄玉想自己本来与此事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却为了二两脏兮兮的碎银子yīn差阳错地卷入,只觉得后悔不迭。早知收钱之前先卜一掛,也不至于落入如此境地。现在只能指望路途不是太远,早rì脱身。他硬着头皮问:“走这个方向,是要往江州去吗?”叶青眯着眼睛往西面一指,说:“远着呢,我们去成都!”黄玉心中凉了半截,从江州赶着马车去成都,一路都是盘旋的山路,没有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到得了?
虽然山路崎岖,马车走得不快,但一直没有停歇。直到晌午的时候随便吃了一些干粮,下午继续赶路。叶青把他提到车后,换了自己继续赶车。
“赶紧睡觉吧!晚上就没时间睡了。劫镖的那几位仁兄,都喜欢夜里偷偷摸摸的来。”叶青一边说话,一边提起体内真气,真气鼓荡,将说话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传得四处回荡,余音绕缭。
她似乎是在向暗处的敌手喊话。难道她已经察觉了对方的存在?黄玉不由得四处张望,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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