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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课(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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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此刻,站在浩初家狭小的厨房,庆雪才发现当初很多美好的记忆如今都似乎变了味道,就像当初自己包的饺子,虽然赢得了浩初的勉强认可却无法如浩初妈的饺子一样,让浩初心悦诚服的接受,庆雪的心里有些别扭,融入一个人的生活原来是这么难的,许多细枝末节的分歧如果放任不管便最终会发现如鲠在喉,庆雪看着锅里上下翻腾的饺子,她觉得给自己需要努力的方向找到了一个恰当的突破口。
   记得自己的爸爸曾经瞪着怒气冲冲的眼睛问自己:“闺女嫁人要拿着劲儿等人求,也要挑知根知底的人家,你却上赶着要嫁到天边还送上人家的门!你是嫁不出去还是傻?!”
   庆雪曾经最气爸爸的这句话,爱情可以超越一切的阻隔,挣脱一切的羁绊,无数成功的案例在前,凭什么就武断的认为她自己就注定要失败呢。庆雪觉得父亲想要把自己栓在身边的行为太自私了,她认为他是以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成全自己的老有所依。她曾觉得很气,认为父亲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给她的关爱,曾经是那么的少,没有过拥抱,甚至少有一个笑脸,他们总是同一屋檐下默默的两个人,彼此不闻不问。
   所以即使在她如今品出些父亲的先见之明之后,她仍然不愿相信一切会被父亲说中,她只是觉得凭借自己的努力是可以打通一切的隔阂的,只要自己够努力,只要再努力一些,都是可以的。
   “和浩初的一辈子是值得自己为之奋斗的!”庆雪坚定的这样认为,因为她从不认为世界上还会有比浩初更爱自己的男人,爱到奋不顾身,爱到众叛亲离,那么为浩初所做的,都将会是值得的,会有她所期待的回报,现在,不过是必经的忍辱负重而已吧。
   庆雪觉得自己缺失过一个家庭,她觉得能够为自己赢得一个新的,目前的不成功,只是因为努力的还不够。
   我们总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在我们还不懂对方的时候。
   ……
   庆雪的申请表格从未引起过我的注意,后来我才得知,她第一次递申请表格到最后终于可以来我店里上课,竟然过了大半年的时间。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我比平日早了一些来到店里,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一层门口的沙发处。女人见到我便站起身来冲我笑,她的个子不高,皮肤很白,面貌不算美,只一双眼睛尤其妩媚,水汪汪的闪亮,让人一见便能生出些许好感。
   我才和她打了招呼,还来不及细问,便见阿白手里端了一盅大枣茶出来,蜂蜜与大枣的香气顿时引得一室清香,我觉得好,便也向阿白要了一杯。
  和她交谈了几句,做了一些例行的交代,我越来越觉得她很入我的眼,看上去便很喜欢,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缘分。庆雪的眼睛那么温驯,深潭一般,但深深埋藏于潭底的,却还是一抹坚强的闪光,她的眼神带着我熟悉的那种样子。
   我和庆雪谈好了上课的时间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庆雪心满意足的离去。我喝了口大枣茶便吩咐阿白拿杯子去洗,大枣茶的味道总能第一时间俘获从寒冷中走来的人们,但是当身体逐渐适应了温暖之后,那香味就变得平常了,甜蜜的滋味也不再诱人,甚至还有一些感觉腻腻的起来,就像一见钟情总是简单的,但相守一生却总是很难很难。  
   今天是庆雪第一天来上课的日子,她带来了一张记载的很详细的菜谱,上面手书着一种饺子的做法,庆雪把它递给我看,告诉我她想做出这样的饺子,我告诉她:“这不难”,庆雪却苦笑了一下,我也不便追问,为她准备好食材和工具,她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所以只管放心让她做便可。
   和面、擀皮儿,庆雪的手似是一个魔术师般上下飞舞,一张张圆圆的饺子皮从她手中的擀面杖下面飞出,不一会工夫便在面案上堆了一叠,我欣赏着她的手法,心里暗暗赞叹,取了一张饺子皮看,中间部分的皮略厚一些,边上则略薄,用手抻了抻,面和的很劲道,几乎是无懈可击。
   一颗大白菜,扒掉外层的老叶,只包出不大的白菜心,我指给她搅碎机的位置,庆雪却笑着摇头拒绝。两把菜刀,先把白菜心切碎,再细细的剁成菜蓉,一张细网眼的屉布,一点点细细的挤干白菜的水分,然后反复重复剁碎和挤干的工序,直到菜蓉成为松松干干极其细腻的样子才把它放在大玻璃碗中,放盐,盐水又杀出一些最后的水分,再次挤干。
   上好的猪腿肉,挑选下肥瘦相间的一块,小心的用刀尖剔去粗丝和白皮,然后又用菜刀开始手工剁馅儿,庆雪娇小的身躯让我看得有些心疼,于是说道:“你可以先把肉放在打碎机里稍微绞一下,然后再剁碎,可以省些力气。”庆雪还是笑,然后说:“用手剁,遇到里面如果有些剁不断的小筋头就可以挑出来,不然吃得时候会影响口感。”我便只得点点头。看一个人用苛刻的标准要求自己,会产生本能的崇敬感,但我也会觉得有些累,我有一些我自己也没办法改变的懒散。
   庆雪只把猪肉剁成极细小的小丁便停了手,便把猪肉丁撒入菜蓉中,新鲜的猪肉在绿玉屑一般的菜蓉中仿佛一些很小的相思豆,庆雪洗了小小一把韭菜切碎也放入碗中,然后便开始调味:生抽、香油、倒入馅中用竹筷子搅拌,香油的香气调出了整个馅儿的美味,再放上少许盐,白菜清新的鲜味也出来了。
   庆雪已经在动手包饺子了,她包的饺子很好看,先把饺子的四周像花瓣一样捏紧了,然后又反方向捏过一遍,饺子上便好像出现了一行小辫子一样,趣致可爱,见我喜欢,庆雪便说:“我婆婆说,饺子破了不吉利,这样捏过就不会开口,很安全。”庆雪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了笑脸,我注意到了。
  锅里的水开了,庆雪在水中加了一些盐,然后把饺子一个一个下到水里面,她说:“今天的面好像有些软了,放些盐就不会把饺子黏在一起。”我并不觉得她的饺子还有什么漏洞,但她却还是能自己找出些问题。
   饺子煮好了,我帮她拿来一个青花瓷的大盘子,白白圆圆的饺子滚在盘子里,热气腾腾的感觉让人迷醉,我拿出自己封的放了蒜米的腊八醋,倒在碟子里。沾了醋去尝,真是绝顶好味道。白菜爽脆鲜甜,夹杂在其中的小小肉丁在齿间缠绵着,一咬便是浓香阵阵,韭菜的浓味被白菜的鲜爽掩盖,却也提出了白菜的甜美,实在是很好吃。
   见我赞不绝口,庆雪也很高兴,自己下楼叫了阿白来品尝,阿白先是拒绝,却也禁不住庆雪实心实意的邀请,举筷尝了,也连声夸奖。于是我们三个人索性坐下来享受了这样一顿美味的午餐,真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似乎总有一些饮食,例如饺子,能有这样的魔力,让人们可以瞬间被温暖的感觉包围住,变得融洽起来。
   吃过了饭,我请庆雪到外间坐,阿白又送来了大枣茶,我给庆雪倒了一杯,便说:“在我看来,你真的不需要再来请教我的。你做的饺子,连我也未必能够赶得上。”庆雪沉吟了一会,又笑了,说:“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问题,但是我觉得可能还不够好,我只希望请个明眼人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漏洞。”我坚定的摇了摇头,再三表示我不觉得她的饺子还有什么问题,我告诉她其实她用不着再学下去,但庆雪却也是摇头。
   我便猜到了一两分,于是便说:“如果有人吃到觉得不满意,你大可以问问他原因,毕竟众口难调,可能有些人会有一些特殊的爱好。”
   庆雪有些无奈的笑,随即点点头,从她的眼睛里我大致可以看出一些她的难处,我便不再多言,只和她闲聊起来。
去年大年三十下午,庆雪接到了继母的电话,庆雪爸突发了脑淤血病危,已经被送往医院,继母想叫庆雪回家,父女一场,要她见父亲最后一面。浩初家一家老小都在热热闹闹的准备年货,庆雪也不想在此刻打扰这一家人的情绪,所以她并没有打算让让浩初陪自己回去,只是准备了自己的行李并把浩初叫到一边,说明了情况。谁知浩初的爸爸听到了两个人的私语,他却顿时大怒起来,责怪庆雪在过年的时候偏要讲这种不吉利的话题,浩初爸不许庆雪回家,说嫁到他们家的庆雪已经是他们家的人,娘家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而婆家过年却不能因为缺人而讨不到好彩头,浩初的父亲大喊大叫,显得很霸道。
   庆雪不愿意和公公硬碰硬,只和浩初说道:“那毕竟是我的爸爸,现在这个时候,我能不回去吗?你不要去了,就留下来陪这边的爸妈过年吧,对不起,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坐在一旁沙发上一直没有发话的婆婆这时却很响的冷笑了一声,开口了:“我说庆雪,你就别装着和你爸爸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啦。你爸爸早给你娶了后妈,现在人家是一家人了,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和人家还有什么关系啊?!我劝你不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再说浩初已经跟我说了,你爸爸反对你和我们家浩初结婚,已经跟你脱离了父女关系,人家已经不认你了,你还回去讨什么没趣嘛。”说到这里,婆婆特意站起身来,走到庆雪面前,脸上带着鄙夷的表情直接问道庆雪的脸上:“难不成你还惦记着你爸爸的遗产?”说完脸上带出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就是有遗产也算了吧,你嫁到我们家我们也没打算图你们什么,他那几个钱我们也不稀罕,你也不用去惦记了,一来一回还不够路费呢。”
   庆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干掉了,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用眼睛死死的看着浩初。浩初却闪躲着庆雪的眼神,而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进屋里。浩初搂着庆雪:“庆雪,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吧。我爸我妈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是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你爸爸当初做的那么绝,你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你要往前看,今后还是我们一家人要生活在一起,我爸爸妈妈对你本身就不认可,我们应该努力讨他们欢心,不能再去忤逆他们,你说是吗。”
   庆雪无法回答,婆婆的话字字句句像一把钢刀插入了她的心,她却无力抵抗,因为婆婆说的却恰恰都是事实,她的爸爸早已经宣布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说要给他尽最后的孝心?庆雪突然发现,众叛亲离的可悲之处除了孤独无依之外,更多的是无处不在的危险,就像离群的鹿一样,很容易便会受到猛兽的攻击,她面对的是陷入了无人伸出援手的窘境,而这却是她执意选择的局面。
   庆雪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年三十的晚宴,浩初家很多亲戚都要来做饭,浩初妈忙着收拾房间并给自己的老公和儿子参谋见客的行头,那是他们这一家人的脸面大事,所以衣服里里外外都要一一试过,一鞋一袜也都要一丝不苟,厨房里的工作自然是没时间去管,庆雪却觉得很安慰,她可以独自一个人躲在那里,有的是活干,脑子便不会胡思乱想,心也没空去疼去难过。
   一切都料理停当,婆婆走进来,把庆雪赶出厨房,要她出去买酒,庆雪知道婆婆要亲自料理包饺子的事情,便穿了大衣走出了家门。屋外一片灰色的寒冷,小区里有几个孩子在玩耍,零星有几个爆竹炸响,惊心而刺耳。庆雪忽然想起小时候,和表哥表弟在除夕夜放鞭炮,她心里怕却不肯躲起来,越怕就越想凑个热闹。表哥表弟们用竹竿挑起长长的一串鞭炮,噼噼啪啪的放过一阵,巷子里似乎到处是烟尘和火光,每当这个时候,庆雪爸都会撂下正喝着的酒杯,从屋里走出来,大着嗓门对着巷子叫庆雪的名字,只有听到庆雪回答的声音才放下心回屋去继续喝酒,庆雪记得奶奶曾经笑话爸爸:“看着是个粗人,这个时候倒知道惦记闺女。”
   ……
   庆雪躲在一个背静的角落里往家里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是继母接的,继母对着电话只“喂”了一声,庆雪却已经在电话这边泣不成声,继母一阵沉默,心里却已经都明白了,过了好一阵才说:“庆雪,你爸爸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没醒,不然你过了年初这几天再回来?到底是你爸爸,他惦记你,你不回来,他走也走得不安心。”庆雪哽咽着答应了,继母劝了她几句,便挂上了电话。一对情侣从庆雪身边走过,频频回头看着这个坐在冰凉石凳上哭泣的女人,庆雪边哭边想起妈妈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痛哭着的,那晚也是这么冷的,爸爸出门喝酒去了,自己就这样哭到累得出不了声,却还是邻居的大妈给她端了一碗面回来。
   地上的爆竹皮红红白白的一片,却显得更加萧瑟和狰狞。
   庆雪回到家中,婆婆已经在骂人了,家里的亲戚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婆婆怪庆雪为什么去了那么半天,庆雪一言不发的走进厨房开始忙碌,婆婆便关了厨房门开始向门外的人大吐苦水,说庆雪是如何的不懂礼貌、不懂规矩。
   庆雪一个人忙活出了一大桌子的菜,累的筋疲力尽,当她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已经团团围坐在桌旁开饭了,庆雪没有胃口便悄悄一个人回了卧室,才靠在窗边休息了一会,听见外面一个男性的声音高声说道:“浩初,叫你媳妇儿出来啊,大过年的,应该给我们长辈敬杯酒啊。”
   庆雪不想动,但浩初很快便进来强拉了庆雪出去,庆雪走在餐桌边,看见一桌子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寒光闪闪的。庆雪知道,对于不明就里的人们来说,婆婆刚刚的宣传已经足以让人们认为她是一个坏女人,庆雪不想解释,也不想故意装出随和的神态去迎合谁。浩初把一杯酒塞到庆雪手里,让她去给亲戚中的长辈敬酒,庆雪糊里糊涂便被灌了很多酒,脑袋晕乎乎的,庆雪却反而觉得更好,她也希望自己无力思考。
   庆雪不记得自己一共喝了多少,又是怎么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记得冬日惨淡的阳光雾蒙蒙的照在她的脸上,浩初在一旁睡得正熟,外间的桌子上还留着昨夜的杯盘狼藉,正在等她去收拾。
   庆雪最后还是请浩初去求了他的父母,他们才勉强同意年初二之后让庆雪回去探望父亲,可约定上路的时间还没到,老家的电话却已经打了过来。父亲去世了,在大年夜里,只有继母守在他身边,他一直没有醒过来,也没有留下一字一句的交代,很决绝,很无奈。
   庆雪接过继母的电话之后默默的打开了收拾好的行李,她已经没有离开的必要了。庆雪哭不出来,尽管心里满是苦水,她现在可以无牵无挂的在这世界上独自生活,虽未能主载自己的命运却也用不着牵连旁人,终究是轻松的,但这种轻松却让她的心里异常的空洞和寒冷。
   庆雪听见婆婆已经在外间叫她了,今年的年糕,婆婆要她自己动手做,婆婆说她是南方人,做年糕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庆雪和公婆又住了一年左右的时候,有一天傍晚,公婆出去散步,不久便板着脸回来了。公公摔了卧室门便走进了屋子唉声叹气,婆婆则走进厨房,看见庆雪还没有准备做晚饭,虽然时间尚早却开始借机骂了起来。
   庆雪对婆婆的找茬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今天的事情来势不对,庆雪于是耐心听了几句,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公婆邻居的好朋友郑大爷家新添了可爱的小孙孙,郑大爷今天把孩子抱出来显派,事事争先很爱拔尖儿的公婆便受不了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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