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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课(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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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半夜三更他这样来了,难道就为问我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么。
他看着我笑,然后别过脸去,把脸埋在手中:“你别笑。”
瑾瑜真的有些老了,他脸上的轮廓已经有些模糊,发际也有些靠后了,已经二十年,任谁也不会毫发无损的吧……
灵卉走了以后,瑾瑜结过四次婚,但都失败了,每一任的新娘似乎都颇有灵卉的影子,但瑾瑜最后还是发现,他们都不是灵卉,四十岁生日过了,他又恢复了孑然一身,对灵卉的情意似劫数,依然令他无法自救。
原来的那些好朋友差不多都散去了,却沉淀下几个特别要好的依然留在身旁,如今的大家什么都有了,便更看不得瑾瑜的不幸福,于是在他又一次的婚姻瓦解之后,有一天,他们拉了瑾瑜出去玩,在那次的聚会上,他认识了格格。
瑾瑜见到格格的时候,她正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跳舞,裙子很短,妆画的很浓,胸前别了一只蓝色的玫瑰,很刻意的妖冶。很多快乐而疯狂的年轻人围着她舞动,她看似很享受这种感觉,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而不只是卖弄。一支舞跳完了,瑾瑜的朋友大斌把她叫了下来,介绍给瑾瑜。
格格满不在乎的跳下桌子,几乎是从天而降的落在瑾瑜的面前,朝他随意点了个头,用年轻女孩特有的故作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嗨,大叔,有点眼熟。”
瑾瑜便愣住了,格格向他一笑,那笑容仿佛是从多年之前尘封的井底捞出的,水淋淋的鲜活,瑾瑜知道自己很傻,但他就是那样几乎泪水夺眶而出。
大斌却没有发觉,依旧和格格玩笑:“你啊,见谁都这套词儿,今儿这叔叔老实,别逗他啊。”
格格却随随便便的把手一摊,然后身子一扭,搂住瑾瑜的肩膀,表情夸张的说:“哎呀真的!哎,大叔,咱们肯定在哪见过。让我想想,嘿,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我二十年前见过你。”
格格说完便放声大笑起来,大斌也跟着笑,笑过之后说:“格格你真能逗,你才多大啊,二十年前见过他,二十年前有你了吗。”
格格还没回答,瑾瑜却忽然插话:“有她,二十年前有她。我肯定!”
格格听了又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起来,大斌却怪异的看了瑾瑜一眼,忙推了推他的肩膀:“哥们儿,你可别瞎琢磨,这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瑾瑜对大斌说:“你先走吧。”……
瑾瑜请格格吃饭,给她讲了灵卉的故事,瑾瑜说他相信格格是灵卉的化身,是灵卉在来世继续来寻找他的证明。格格正在闷头吃着,一直没有搭茬儿,但听了瑾瑜这句话却忽然把嘴里的饭粒“噗”的一声喷了瑾瑜一脸。瑾瑜愣住了,格格却伏在桌子上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够了,才抚着肚子指着瑾瑜说:“大叔,你还真有意思,第一次听见有人编这种故事泡妞儿。”瑾瑜也不争辩,只是很认真的看着格格,格格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有些茫然的说:“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瑾瑜说:“相信我,我不会用灵卉的事情说谎的。”
格格听了瑾瑜的话,收起了笑容,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几口,吐出一大片的烟雾,格格在烟雾中问瑾瑜:“你说那个灵卉,她那时候是多大?”
瑾瑜回答:“二十岁,应该和你现在差不多。”
格格点点头:“是,我现在也是二十岁。”格格又抽了一口烟,轻声说道:“其实二十岁的女孩子都差不多,”她用烟头随意指了指桌上的一盘蚝油生菜,“就像这生菜似的,看上去都水灵,吃起来都清爽,充其量也就是做法不一样而已,你说我和灵卉像,我们顶多都是蚝油生菜,不过她是用水煮的方法做的,我是爆炒出来的,看上去可能特一样,其实还是有不同的。”
格格笑了:“对不起我说的可能有点乱,但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瑾瑜点头:“我明白,但我觉得你就是灵卉。”
格格叹了口气,做出一个双手向上举的投降姿势:“好好好,随便你吧,我要走了,拜拜。”
格格在街上大踏步的走着,忽然转过身问道:“大叔你要去哪啊?别老跟着我走好吗?”
瑾瑜问道:“怎么能够再见到你。”
格格说:“找大斌啊,大斌老能找到我。”
瑾瑜却摇头,格格转身想离开,却又折回来,把手摊向瑾瑜:“手机!”
格格用瑾瑜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电话接通了,格格把手机还给瑾瑜,自顾自的走了,瑾瑜看见格格的背影越来越远,她的铃声歌曲却还没断: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瑾瑜一直舍不得把电话挂上。
……
瑾瑜带格格来见我,我一点也不觉得格格像灵卉,因为她们粗看上去真的是相去甚远,灵卉青春可爱,而格格却很前卫和风情,虽然她们的面貌确有几分相似,可瑾瑜历任的妻子都和灵卉或多或少有些相同,这并不奇怪。但观察的久一点,却发现格格和灵卉确实很像,她们像在让人忽然一瞥捕捉到的神态,或者说话之间猛然间呈现出的样子,还有某一个眼神和笑容,格格和灵卉最为神似的,便是眉角那颗米粒大的小痣,它甚至连位置都是一摸一样的。
格格在我这里跑上跑下,似乎很有兴致,一直说也想要开这样的一家店,于是问我一些关于经营成本的问题,并很明确的问我的月收入,我觉得好笑但还是坦诚告诉了她,算是卖瑾瑜的面子。格格的双手总是下意识的摆弄着衣领下方别着的蓝玫瑰,那蓝色的花瓣上撒着星星点点的银粉,让人眼花缭乱。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像是喝钢笔水长大的花儿,在我心里,它是一种怪东西。
瑾瑜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格格一个人折腾,遇到她不懂事的时候,也不吭声,只在格格身后对我比手势道歉,我便更不方便说什么。
但阿白却没有掩饰他的厌恶,瑾瑜自己带了茯砖过来,我交给阿白去煮,阿白送茶来的时候,却只拿了两个杯子,我见了忙叫阿白再去拿一个杯子来,格格却立即喊着不用了,随即说:“我不爱喝那个,像苦药汤子。”我见瑾瑜有些不快,便起身亲自去帮格格找饮料,阿白下楼来帮我,口里念叨:“我知道她不会欣赏。”
我也笑了,阿白并不是爱菲薄人家的性格,我轻声劝到:“算了,由她去。”
我倒了“沙士”给格格,她果然很满意,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不过有她在,我和瑾瑜到底不方便聊什么,他们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晚上瑾瑜果然打电话给我,问我格格是否很像灵卉。我回答道:“对,真的很像。”
瑾瑜果然满意的挂上了电话。
当人们询问你意见的时候,其实他们只想听到肯定的答复。这件事情是只关于瑾瑜的,旁人实在无需说些已经泛滥了的道理,徒增他不必要的烦恼。
有些时候,只要能够觉得快乐便是最重要的。
瑾瑜努力的追求着格格,用的方式在他自己看来都觉得疯狂,以瑾瑜的年纪纠缠格格,旁人看起来总有些不好的猜想,但瑾瑜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格格对他的态度有没有一天一天好起来。
格格是自幼便出来为生活奔波的女生,很现实,很自我,见瑾瑜对她这样痴迷着,便渐渐把瑾瑜当做了冤大头,每次想要买东西或者需要结账的时候就会一个电话把瑾瑜招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便会想个理由赶他走,但格格有自己的办法,她有的是小手段和甜言蜜语,能让瑾瑜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幸福。可瑾瑜的朋友们慢慢都看不过眼,或多或少得劝过瑾瑜,开始他还敷衍了事的表面上听听,后来便渐渐不耐烦起来,朋友们也渐渐不去劝他,由他去了,毕竟瑾瑜的经济状况颇好,个把爱虚荣的女孩子也是掏不空的。
也有人找我劝瑾瑜,我却始终没有去管,对于瑾瑜来说,也许为一个灵卉的影子而付出是他唯一能让自己哀伤的灵魂解脱的时刻,其实他很幸福,何必去阻拦他的幸福。有时候对的路却会很痛苦,谁都有选择沉迷在幸福假象中的自由。
我想也许因为我太懂瑾瑜,才会袖手旁观的。
有天凌晨,瑾瑜被格格的电话叫醒,叫他到闹市区的PUB找她,瑾瑜急忙披衣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飞快的赶到了。格格已经喝多了,正依偎在一个高大的男孩子怀里,眼睛喝得通红。瑾瑜有点生气,忙去拉格格,却被男孩子几乎推了一个趔趄,格格却没有阻拦,只顾着按铃叫来了服务生结账。
格格对着手拿账单的服务生指了指瑾瑜,说了一声:“账单给他。”之后便又伏在了那个男孩的怀里,瑾瑜真的生气了,把信用卡扔给了服务生之后便一把将格格拉了起来。格格尖叫着,挣脱不了便狠狠的咬了瑾瑜一口,瑾瑜吃痛放开她,格格又嬉皮笑脸的攀住瑾瑜的肩膀,对着满屋子醉的东倒西歪的男女嬉笑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大叔!有钱!仗义!是我的活动ATM机,而且随叫随到。”说完看着瑾瑜:“大叔,我没什么谢你的,来,亲你一下得了。”
格格死死抱住瑾瑜的头,把嘴唇抵在瑾瑜的唇上,瑾瑜一把把格格推开,格格站不稳跌坐在沙发上却还在不停的笑着,她胸前的蓝玫瑰在刚刚用力拥抱瑾瑜的时候被压瘪了,歪歪斜斜的挂在那里,像一大块污垢。
瑾瑜转身离开了那间包房,格格冰冷的嘴唇留下的感觉挥之不去,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吻了一具死尸一样。
……
“你告诉我,蚝油生菜,用水煮做出来的和用油炒做出来的,究竟有多不同?”瑾瑜疲惫的看着我,眼睛红红的。
我笑了,却没回答。
他别过脸去,一双手把脸搓了又搓:“你别笑。”
我看了看他,说道:“走吧,我告诉你有什么不一样。”
我和瑾瑜站在料理间,我准备好材料,做蚝油生菜。
生菜洗净,撕成大片,分为两盘,待用。锅中放水,加盐、糖、油。待水完全翻开后放生菜,颜色微变便捞出,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二十秒,然后压干生菜的水分装盘。锅中放油,加蒜末炒一炒,加蚝油、料酒、糖、酱油,加少一些的水,水开后勾芡,淋香油,浇在生菜上。
很简单的一道小菜,几乎不会费什么功夫,我给瑾瑜拿了碗筷,然后和他一起品尝,生菜本就鲜嫩可口,用水略焯之后加炒好的耗油汁便显得更加美味,生菜的清爽与耗油的厚重鲜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相辅相成,不觉油腻只留下脆嫩可口的味道。
略歇了歇,我便用余下的另一半换种方法再做。
锅中放油烧热,把生菜下锅稍炒,放入盐、味精炒匀,盛入盘中。动作轻且快,尽量减少生菜与热油的接触。锅中再放油烧热,依次放入蚝油、绍酒,炒出香味,把汁浇在生菜上,拌匀,盛出。
我再交给瑾瑜尝。依旧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味道,但生菜的脆嫩却似乎更加明显,有了热油猛烈的烹制,鲜脆的口感被瞬间封锁,水分还来不及析出便已经离火,味道更香,口感却更脆。水煮的生菜虽然在制作的过程中被压干过水分,却没有办法把水分完全榨干,在随后的浇汁和装盘过程中依旧还会有少量的水分析出,稀释了耗油的味道,清口的脆嫩感便占了上风,如春风拂面的优美轻柔。而油炒的生菜更加的蓬勃与鲜美,绍酒烹去耗油的腥味,只留下鲜甜肥厚,拌匀在脆炒生菜上,口味香浓热烈,去尽绿叶菜的青涩,像夏日痛快的雷雨,淋漓尽致之后却留下怡人的清爽。
我讲给瑾瑜听,他点了头又摇头,半晌说道:“你说的只是菜啊。”
我却笑了:“我只会说菜的。”
瑾瑜看着我,我亦坦然的望着他。这世界上并不是没有醍醐灌顶,但却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思考,才是真的有所领悟。旁人的迎头痛击如若没有本人的愿意配合,其实都是不能刮骨疗毒的药。瑾瑜要的答案,其实我已经给了,他却并不愿意接受,我明白的。
桌上的两盘菜依然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其实的确还是不同的。
瑾瑜走出大斌家,院子里的一株玉兰花开得正好,瑾瑜不禁停下来细细的欣赏了一下。大斌从屋子里追出来,见瑾瑜在自己的院子里赏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拍了拍瑾瑜的肩膀说:“你小子还真行!还有心思赏花。”瑾瑜也对大斌笑了笑,说声:“我走了。”
大斌点点头,目送瑾瑜走出去,仍然是不放心,于是再次在他背后喊道:“瑾瑜,我跟你说的你往心里去一去,留心点那丫头。”瑾瑜回头对大斌挥了挥手,又笑了笑,转身出院门了。
格格在外面欠了很多的钱,天知道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瑾瑜知道格格并不是个好女孩,但仍然心疼她,关心她,我们总是不能管住我们的心,否则怎么会有烦恼。
瑾瑜坐进自己的车里,却呆了半晌没有动,最后仍然掏出手机来,拨了格格的号码。电话接通了,却被格格挂掉,瑾瑜于是发了短信过去:“格格,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
这是一件小小的单元房,房子很破旧了,屋里凌乱不堪,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床上趴着一个女孩子,赤裸着上半身,她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混沌的光泽,确实是有几分动人的,空气里有种说不清的味道,混合着烟草和贪婪的欲望。
女孩子手里把玩着一个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有一行字:“格格,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女孩子看过之后便按了删除键,信息清空了,屏幕换上一朵蓝玫瑰花图案的屏保。
女孩轻声骂道:“真是个傻子!”
床边的男人却笑了:“他傻,那不是正好么。”
女孩子猛地坐起身,目光射向男人:“涞子,你什么意思?就明说吧。”
涞子站起身,背对着女孩:“有什么可说的?你还装什么清高?我们需要钱你不知道么?”
女孩的眉毛微微在动,语气有些软弱:“你要我跟他?是吗?”
涞子伸个懒腰:“他有的是钱,又舍得给你花,你跟了他我们的所有事情就都能解决了。跟不跟他,你看着办吧。”
女孩哭了,泪水一滴一滴滴在有些肮脏的床单上,然后女孩擦干了眼泪,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拨了号码。
“大叔,你在哪?”
……
瑾瑜和格格的爱情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我这里也忽然热闹了很多,每天都有很多我们共同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让我劝瑾瑜擦亮眼睛,尤其是大斌。大斌曾来这里找我,他的口气很是诚恳:“幼安,你最应该劝劝瑾瑜,你怎么袖手旁观呢。”
我不去解释,笑了笑说:“你们都劝过了吧,如果有用还要来找我么?”
大斌说:“那不一样,你和瑾瑜的关系最好,毕竟当初……”大斌偷偷望了望我的脸色:“你们感情比我们更近一些嘛。”
我依然是笑:“谁去劝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我们要说的都是一样的话,瑾瑜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们其实应该尊重他。”
大斌仍然在后悔自己的失言:“对不起幼安,我不该提以前的事情。”
我摇头安慰他:“你都说是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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