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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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

　　　　这是唐代杜牧的《阿房宫赋》，现在看来，阿房和西晋皇宫，似还有些相似。除了和阿房宫规模不同外，精致的装饰品，华丽的亭台楼阁、宫殿别苑，一样不少，一样不落。我记得醒来翻书的时候看到了对这个皇宫的介绍，好像不是当朝皇帝赵沧澜建造的。我拍拍脑袋，强迫自己想起来刚刚看到的东西。

　　　　“赵沧澜，西晋开国皇帝，其年号和汉武帝第十个年号相同，为征和，又作延和。”我放下心，打算认真地回忆下书上写的东西。

　　　　“郡主，请下车。”张昭突然开口，打破了我记忆宫殿的安静。我猛地睁开眼睛，模糊间看见张昭弓着腰，恭敬地请我下车。也对，以前看那些宫廷剧，这些进宫的人，不是都不能坐轿子的吗？可是，我不是皇后请进来的吗？也得徒步进宫？算了，安分点儿，不会错。

　　　　我听话地跟在张昭的身后，用余光扫视了下四周。没想到，闭眼回忆的时候竟已行近皇宫这么远了。我就说嘛，怎么也不能让客人步行那么远嘛！

　　　　我在现代时，曾经在网上看过古代宫殿的复原图，相当的壮观宏伟。现如今，身处在一个和那些复原图几乎属于一种建筑风格的地方，怎能不让我激动？

　　　　其实说实话，我对古代建筑并不是十分地了解，所以也分辨不出这地方究竟是属于什么样的建筑风格，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地方真是相当的古典奢华，就像现代一些复古的建筑。

　　　　我紧跟在张昭身后，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走丢在这么一个深宫大院里。张昭或许也是进了宫的缘故，不能不安分些，再也没有找话题跟我聊。我思索着张昭路上对我说的话，想不出个所以然。赵晋霆喜欢一个妓女看样子已是司马昭之心，为什么我还要嫁给他？再说了，妓女，不就是现代的那什么吗，我的观念里虽然没有尊卑有别，可和一个那样的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不行，我做不到，我貌似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啊！

　　　　其实吧，也可能人家如烟是卖艺不卖身，但我说实话的话，对这种卖艺不卖身的妓女向来没什么好印象。不过说来奇怪，我对素未谋面的如烟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可能因为她是原来平阳郡主的情敌吧，这具身体原有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张昭领着我到了未央宫，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代不仅是服装和汉代一样，就连皇宫里的宫殿名也是和汉代一模一样，那么依照汉朝规矩，这儿住的是皇后，那么，一会儿见到皇后娘娘要行的礼会不会和那些电视剧里一样腻？

　　　　“参见郡主殿下，皇后娘娘现在不在宫中，不过皇后娘娘说了，让奴婢先领您去御花园坐坐。”张昭把我带进宫便甩手不再管我了，一个看不出多大的女人走过来向我行了个礼。“奴婢素竹。”“有劳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素竹，于是我的回答只好避开对她的称呼。

　　　　“郡主，请。”素竹弓着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微微起手，回了个手势。

　　　　素竹像张昭刚刚那样走到我面前，我依旧听话地跟在身后，没礼貌的皇后，请人家来难道让我吃个闭门羹？

　　　　素竹领着我到了御花园，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地无影无踪。我无助地向四周望了望，现在怎么办？我寻了一处坐下，用手托着腮，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开的绚烂的君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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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怦
　　　　素竹啊，你究竟去哪儿啦？现在的我，处于神游的状态。不停地碎碎念，让时光流逝变得迅猛了好多。我盯着自己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才猛然觉得影子好像变化了不少。我回过神来，伸手挡了挡比刚刚强烈了些许的阳光。我伸手大概比了下影子的长度，估计了一下时间，算了算自己究竟发了多久的呆，结果让我很是惊讶。没有人打扰我，我居然可以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个多小时，而且什么都没想。

　　　　我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摸了摸至起床后就水米未进的可怜的肚子，轻叹了口气。皇后啊，你把我带进宫究竟是要干啥呀？你给我说清楚点儿呗。就算不说清楚，好歹给点儿东西吃吧！我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却没有想到，越动脑子，肚子越饿。我都可以清楚地听到肚子里传来的响声。我倒是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乖乖地呆着，而不是自己去找出口？为什么要那么听海伯的话嘛？从小我就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这次为什么要听话？细想又有些奇怪，素竹说这儿是御花园，为什么一个嫔妃也看不见？难道古代的妃子都不赏花的吗？

　　　　我的嗅觉神经倏的绷紧了。好嘛！现在饿的都产生幻觉了。不过我终究还是个浪漫主义者，为了让自己的幻想彻底破灭，我便顺着香味寻了去。不过出乎意料，亭中石桌上一盘精致的芸豆卷正在乖乖地待在桌子上等着我“临幸”呢！我环顾一下四周，蹑手蹑脚地走进亭子。

　　　　我和玄冥一样，是个吃货。海伯宠我，总是给我diy芸豆卷，毕竟作为北京著名的宫廷小吃，常常想吃又很难吃到。平常没人会做，能买到的地方又很少，而我的嘴偏偏又挑剔地很。海伯总得想办法解决了我的馋虫不是？于是呢，海伯便开始从网上找它的制作方法来满足我的胃。现在想想，也回不去了，那些有吃的便什么都可以的时光，早就成了过去式了。

　　　　我看着盘中色泽雪白的芸豆卷，抿了抿嘴唇，伸出手打算拿一个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印有青花的瓷盘显得分外古典雅致，排列整齐的芸豆卷规规矩矩地待在那儿任我选择。我的手定在半空，停了下来。我闭上眼睛，这些点心是不是都有个数限制呢？要不为什么摆的那么规矩，是为了防止我这种馋猫偷吃吗？我睁开眼，看了眼那些诱人的糕点，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天哪，我该怎么办嘛！

　　　　“想吃就吃吧！”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大概和海伯差不多大的男人站在御花园的拐角处。他是允许我吃这些东西吗？我很疑惑，他怎么可能这么大胆，这在御花园摆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碰？我伸手指了指那盘芸豆卷，意思是在问他确定可以让我吃吗？

　　　　他点点头，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我直起身，仔细打量着那男人。为什么刚开始没有注意到。男人着玄衣纁裳，头戴十二旒冕冠。皇帝。我心里默默地确定了他的身份。我迅速地跪下来，努力使自己的动作符合现在的礼仪。却不开口，实在是不知道给称呼他什么。

　　　　赵沧澜的脸和刚才比倒显臭了很多，他迈着正步，不紧不慢地踱到我面前。“起来吧。”赵沧澜大概等了有一两分钟后才开口让我站起身来。我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祈祷他快点儿让我退下。

　　　　显然，赵沧澜并不打算让我退下去。“你在做什么？”赵沧澜坐下来，轻抿了口桌上放的茶。“回皇上的话，臣女初次进宫，不敢到处乱走，免得冲撞了贵人。”我小心地回道，叫“皇上”还是冒险了点吧。唉，如果不是你的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啊，我才不会在这儿受这个苦嘞！“你是平阳？”赵沧澜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细地打量着我。“会跳舞吗？”赵沧澜突然莫名其妙地蹦出这么一句问话，我该怎么答？“臣女舞艺不精，难登大雅之堂。”笑话，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会不会跳舞嘞？总得给个理由先吧！“没事，平阳尽管舞来，朕不笑话你就是了。”现在的赵沧澜是铁了心要我跳了？算了，就比划那么几个动作吧！虽然我没学过古典舞，可我还是接触过三年拉丁。后来因为学习压力，我就放弃了。

　　　　我站到亭子的中心，自己默默地数着拍子。第一次看到别人跳白纻舞，是在一场什么舞蹈大赛上。当时我就震撼了，也是那位舞者技术高超，翻飞的白色衣袖让我立刻迷上了这种舞蹈。李白曾书《白纻辞》道，“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世所希”。未着白衣，估计效果没有太好吧！

　　　　无意间瞥到了不远处的素竹，终于又见到你了，刚刚去哪儿了？我停下移动的身形，朝赵沧澜微微屈膝，表示自己跳完了。“芳姿艳态妖且妍。”赵沧澜看了一眼停下转圈的我，“白纻舞讲究舞者与看客眼神上的交流，可惜，平阳还没学会。不过也好，留些悬念，到时晋霆也会有惊艳之感。”赵沧澜的话是在夸我吗？给赵晋霆惊艳之感？我特别想说，凭什么！

　　　　素竹估计也是感觉到我停下是因为她的缘故，便不再跟我玩捉迷藏，恭敬地走到赵沧澜行了个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长乐未央。”我刚刚叫的“皇上”是对的？好lucky！参见皇上说“长乐未央”，那参见皇后说的就应该是“长乐无极”喽？我在心里默默地记了下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长乐未央。”我顺着声音看去，原以为会看到林心如那样惊艳的皇后凉凉，可是，天哪，你确定这不是从那张清朝流传下来的照片上抠下来的皇后？略显臃肿的身体配上充满仙气的汉服，违和啊违和！可见并不是所有皇后都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我低下自己的脑袋，小心地跪下来，“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我努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争取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毕竟，这皇后长的太有喜感了……

　　　　“起来吧！”赵沧澜并没有像我这般惊讶，也对嘛，关谷神奇说过一句话，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唉，政治婚姻的悲哀。“皇上，对这儿媳可满意？”这皇后的声音还算不错，闭着眼睛听，倒还听得过去。“是不错，把晋霆那小子交给她，朕放心。”赵沧澜倒是对我相当地满意啊，我倒是真得能当得了你儿媳？说不准，回头赵晋霆给你娶回个如烟，顺带着还有一个小晋霆呢！“既然皇上都见过了，那臣妾就让张昭送她回王府吧。”皇后，你什么意思？真不管饭啊？我去，早知道不来了。不过我也只能想想，真要抗旨的话，我岂不早就上去了？

　　　　“嗯。”该死的是赵沧澜居然也答应了，也不知道客气一下的吗？好歹面子工程地打得结实些吧。无奈，跟着素竹便又踏上了出宫的路。素竹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一路上也不找话题跟我唠。四处不停地张望，企图用眼睛来记录难得一见的古代建筑。一直走在前面的素竹突然侧身到一边，恭敬地跪下。我抬头，看到两个年龄跟冰叶差不多大的人走过来。素竹也不告诉我需不需要跪下行礼，我也只好微微侧身，半蹲下去，行了一个不算太大的礼。

　　　　“本王一定会退婚。”男人走过去，轻轻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身边的那个人说的？本王，难道是……赵晋霆？我盯着他的背影，一种莫名的熟悉。

　　　　他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他，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我。我也不闪躲，直视着他的脸。俊俏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张脸。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漓铮，漓铮……我的心跳随着一声声的轻唤不断加快。我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漓铮不可能在这里。我转身便作势要离开。素竹也直起身，继续领着我向宫门口走去……

　　　　西晋皇宫门口

　　　　“奴婢先行告退了。”素竹把我送到宫门口便不再管我了。好吗，不仅不管饭，还是买了张单程票啊，算了算了，快点回去吃饭去。我摇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些，可是没想到，刚刚打算回忆赵沧澜信息的我，又被打断了思绪。两辆马车，都有轻纱？哪个是我的呢？原本打算靠着马车骨架的工艺来区分，可是他们宫中的马车几乎一模一样，真的确定是人雕的？我又不像柯南里的京极真，可以在瞬间记住所有细节，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好吗！我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想骂人……算了，既然一模一样，那另一辆马车的主人也不会记得喽。那我就……

　　　　我抬起手，在两辆马车间指来指去，“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嗯，就选它了，我果断地朝那辆自己手指着的马车走去。

　　　　坐到马车里的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完全不一样的马车夫，我却丝毫没有在意。和漓铮惊人相似的赵晋霆，把我心里搞的乱糟糟的。我是坚信，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会回到家的。可是没过多久，我便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现在的想法和当初选择相信“小公鸡”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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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伤
　　　　我不耐烦地把弄着手腕上挂着的金链子，指尖一阵吃痛。低头看去，原来是金首饰上不知何时带上了尖刺，刚刚一不小心，便刺破了我那不沾阳春水的手指。我看着食指上那艰难渗出一点的朱红，心中苦笑，不住地絮叨，“血小板，快点给我过来凝固它”，便不再管它。身子沉重地向后靠去，闭上眼睛，把自己置身在一个玄妙的时空中……

　　　　这是我的“记忆宫殿”。

　　　　以前看《神探夏洛克》的时候，福尔摩斯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就让我羡慕到不行，于是，便又充分利用了互联网这个强大的“外挂神器”，查找建造“记忆宫殿”的方法。

　　　　这里是我熟悉的地方。这里是海伯别墅里的书房，是一个充满我儿时记忆的地方。

　　　　打开一扇纯白的木门，便是我整个宫殿的主体了。旋转的扶梯，以白色作为主色调，上面漆有天蓝色的花边。天花板上简洁的吊顶，内嵌一排日光灯。铁艺的吊灯把原本有些飘飘然的颜色有了些厚实的感觉。顺着楼梯走上去，旁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在楼梯的尽头，我找到了海伯给我的书。因为只看过一点，根本就没来得及把它放进宫殿，现在也只能尽量回忆了。

　　　　我拿着书，走下扶梯，就近坐到了书房内的榻榻米上。榻榻米旁，是与地板同属暖色调的书桌和杂物柜。我一页一页地翻阅，书上却是大片的空白，根本就记不起书中的内容。我皱皱眉头，把书随意地放到一旁，便起身，走出了那扇来时的木门。

　　　　现实中的我也睁开了眼睛。我知道在寻找书时，虚幻世界的我手指在动，现实生活亦是如此。

　　　　我摇了摇稍显迷糊的脑袋，才感觉到马车似乎停止了移动。我隔着薄纱，看着前方那停止赶车的马车夫。“是到了吗？”我开口问道。“是。”那马车夫显然是看出来了我不是原本出银子让他搭载的人，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我弓着身子走出马车狭小的空间，伸了个懒腰，却突然意识到情形的不对。

　　　　这地方的气味怎么这么熟悉？就在不久前，我刚刚闻过……难道是！我立马环顾四周，却看到了那惹目的招牌——醉仙楼。“为什么要把一个姑娘家带到这种地方？”我小声地嘟囔着，那马车夫耳朵也是尖的够可以啊，这都能听见。“王爷给的银子，就只是到醉仙楼而已。”

　　　　现在我可算是知道这辆马车的真正主人了，赵晋霆，又是你。我并没有觉得坐王爷的马车是我的福气，最后算下来，他不是还坐了皇后的马车吗？我也不算欠他的不是？

　　　　眼睛无意间瞟到了醉仙楼中的舞台，上面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站在上面，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没办法，在现代时我的眼睛就有些近视了，原以为穿越了可以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