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对手 隐形漩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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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历史积案
第十四章　　历史积案

　　二十

　　省公安厅在山江市隆重举行围捕特大抢劫团伙庆功表彰大会。这个犯罪团伙专门以抢大中城市大商场失宝金银首饰柜为目标，以谈生意或办厂为名寻找出租居住点，然后在市区采点，寻找进出逃跑路线，先后在省内两个城市作案，这次在山江作案，山江市警方仅用8小时，就将四名歹徒击毙击伤各一名，活捉两名。

　　这是一起流窜犯罪作案的抢劫案，与前一段时间山江市发生的几起大案毫无关联。但有意思的是罪犯在审讯时交代，听说山江市社会治安很乱，市委书记、建委主任就有人敢杀，越乱就越好作案，可没想到在这里作案就碰到了警察，两棵手榴弹一直没用，这次把血本全搭上，还是栽了……

　　看来，山江市的几起大案已是不公开的秘密，特别是鲍新三，人们广传他为成老二，那哪怕没公开他是被人谋杀了，外面的犯罪分子都知道。

　　山江市公安局从来没这么热闹过，省公安厅在这里举行表彰大会，公安部还来了人，山江市公安局被记集体二等功，赵彪和王小华被公安部授予一等功臣模范，各发奖金五万元。段刚立二等功，发奖金二万元，个体户司机王小刚被省政府授予见义勇为市民，赵小虎被省政府授予英雄少年称号，省政府发奖金各一万元。有20多名公安干警受到省公安厅表彰嘉奖，50多名公安干警受市委市政府表彰……

　　山江市的公安干警们心花怒放，杨眉吐气，志气高昂。这一突发案件的顺利破获，给山江市公安局带来了勃勃生机。东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张小良将手机、呼机、对讲机全丢在警车上，自己跑到包厢玩小姐。案发后一直联系不上，被撤职。段刚被下派到东城区接任分局长。王小华被任命刑侦支队副队长。

　　刘力和赵彪心里自然有底，省厅这样的隆重表彰，给这么多荣誉，发这么多奖金，实际上给的是压力。他们知道，在公安部挂号，省委密切关注的几起大案八字还没一撇，九字还没一钩哩！

　　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张剑亲自来参加表彰会并讲了话。亲自为功臣模范发了奖。

　　省电视台准备拍赵彪一家的专题片，重点宣传赵小虎。被赵彪和李艳谢绝了，他们说：“孩子还小，将来的路长着呢！”

　　开完表彰会的当天下午，刘力把赵彪叫到市委小会议室。只见省公安厅长张剑和省里来的一些领导已坐在里面，刘力已通知赵彪是开大案协调会，要他介绍案情，人都是省、市纪委、省监察厅、省检察院，省反贪局的有关领导。市委书记、市长也在里面。

　　张厅长首先向大会人员介绍赵彪：“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就是山江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赵彪，原来在我们省厅刑侦总队当大案队长。”接着，张厅长把到会的人员作了介绍。介绍完后，张剑十分严肃地说：“现在开会，近一个月以来，山江市连续发生了几起大案，震惊全国，就连昨天抓获的外地犯罪份子都知道，山江市社会治安乱，市委书记、建委主任都有人敢杀。下面　，我受省委常委会的委托，组织召开这几起大案的协调会。下面先请赵彪同志介绍一下这几起案情。

　　赵彪开始讲述了原市委书记鲍新三被人谋杀，然后市建委主任高天雄又被碎尸，而凶手又把碎尸杀人现场精心布置在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田川的家中，把碎尸放在田川的儿子回部队的火车上，制造田川杀人、运尸的假像企图嫁害田川……

　　赵彪讲完后，张厅长要省里来的同志发言。

　　省纪委、省反贪局的同志在发言中说：近年来反映鲍新三行贿受贿，插手工程承包和房地产开发的较多，可都是说的现象，没有任何具体线索和证据，根本无从查起。

　　省检察院提供1995年山江市建行行长张森携巨款逃跑人失踪，就有人举报怀疑与鲍新三有关，可是最后没有线索和证据，案件一直无着落。原市建委主任高天雄没有发现有他的举报信。　

　　省纪委、省反贪局的有关人员对这几起案件的侦破方向谈了很好的看法。

　　张厅长最后总结说“许多迹象表明，鲍新三确实有利用手中的职权，插手工程和建设项目，收受贿赂，卖官等违法乱纪问题，官场上已开了杀戒。案子已上升到刑事案子，他有许多问题还没查清就被谋杀，造成了人死案结的态势。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通过公安刑事侦察来查清案情，希望各部门通力合作，配合公安部门工作，将鲍新三所有的疑点、所有的线索移交公安部门，公安部门的压力很大……”

　　散会之后，张厅长把刘力和赵彪两人叫到一起，专题研究分析案情进展，根据省里有关部门的好建议，制定新的侦破方案，寻找案件的突破口。

　　赵彪向各位领导对案件的侦破谈了自己的看法。鲍新三的司机李木可能知道部分情况，但他始终不开口，鲍新三的爱人李小旋很可能是个主要角色，据说给鲍新三家里去首先得过她这一关，许多出钱买官的人把钱交给了她，她一定知道许多内情，可她拒绝提供任何情况，说人死了就算了，还问这问那的，根本没必要，还有他的女儿女婿也都是这么说的，能否从他家人口中打开突破缺口，这是下一步必须要考虑的。如，他们都是副县级干部，动纪委和反贪局直接搞“双规”，鲍新三的卡上有200多万元的现金，有人说鲍新三自己的小金库真正的大部分在他老婆那里。

　　高天雄的案子，专案组已锁定从他身边的两个人李天军和张倩倩中打开缺口，现正在进行之中。

　　陈小花还在秘密调查之中。

　　鲍新三同许多大老板有往来，特别是大款，外资老板，目前正在锁定目标，寻找突破口。

　　田川家里的那个小偷，我们正在调查追捕之中，这也是个突破口。

　　至于田川和鲍新三两人之间的矛盾，市领导和县以上的干部都清楚。常委*生活会鲍新三最怕田川发言，田川是常委中唯一的一个敢同鲍新三顶嘴提意见的人。鲍新三被谋杀，高天雄知道内情，因为有许多投资项目、建设规划许多具体事运作要找高天雄说情，这里面的交易高天雄可能清楚，若调查高天雄，凶手可能就要露面，所以凶手必须杀人灭口，同时，凶手利用了田川和鲍新三之间的矛盾，混水摸鱼，咬乱我们的侦破视线。

　　张剑问：“那个李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开口？”

　　赵彪：“开始见鲍新三是开他的车怕说不清白，吓坏了，说了一点，可后来突然封口，什么也不说，还要我们保护他的安全，呆在拘留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现在放他出来，他不出来，他要寻求保护。”

　　刘力：“他是国家公务员，主任科员，他可以同鲍新三的老婆李小旋和女婿一起搞“双规”比较合适，公安局又不能抓他，也不敢关他，他反过来还要我们抽警力保护他，保护他家人……”

　　张剑说：“我晚上在这呆一晚上，准备同饶江林同志谈谈心，他和鲍新三是亲家，他儿子饶奔是土地局副局长，有饶奔的举报信，我看可能通过老饶做工作，开导开导儿子，老饶是从事公安工作30多年的老干警，老刘，你也要抽空去同他谈谈心。”

　　刘力说：“我去过几次，他主动辞职后，亲家也算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情绪也比较稳定，市常委已任命他为市政法委副书记，经常出面给公安局跑腿解决些扯皮拉筋的实际问题，前几天，公安局的院墙同邻居一个单位发生矛盾，他们想公安局换了局长，就可混水摸鱼，把院墙的几个停车场门面要去，说是他们的，这原来也的确是人家的，可后来公安局经过协调，用另一块地换的一块，老饶跑了十几趟，找原始批文，硬落实了才罢休。”

　　张剑点着头：“其它的侦察突破口按你们的思路继续，“双规”的事我马上请示省委，如果省委同意对外公布鲍新三是被谋杀，立即对李小旋和饶奔、李木三人进行双规。“双规”由省纪委和省反贪局牵头，地点由他们定，不能在山江市。你们专案组派人参加，要绝对保密。你们先得拿个方案上报省里，不能打无准备的仗，要牢牢掌握主动权，我们所面临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对手，案情比我们原来估计的要复杂得多。

　　刘力深有感触地说：“是啊……”

　　张剑说：“省厅将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动用一切能用的高科技，全力以赴支持你们破案，市委班子，常委里有一半以上是刚来的，基本上把原来鲍新三的一帮哥们换光了，公安局有你们两人一、二把手，该组织上采取措施的都采取了，我想从组织领导上来讲是没什么问题了。另外根据你们的要求，由省厅组织内线侦察，山江市公安局的人在市民面前都是一张熟悉的脸孔。”拿出对讲机：“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进来一个50多岁的人，戴着墨镜，穿着风衣。张剑说：“不用介绍了，你们都认识。”

　　刘力和赵彪异口同声地：“老鹰！”

　　刘力握着老鹰的手说：“你一直在看不见的战一上工作，见一次面真难！”

　　赵彪感激地说：“那次多亏您给我提供情报，不然，任务完不成，还要把命搭上。”

　　老鹰取下墨镜，握着两人的手：“我们长话短说，根据山江市公安局发现的线索我们前段时间已对你们要调查的陈小花进行跟踪，发现她在市区的主要活动范围是新新集团的新新宾馆，最近好象在为一笔外商投资项目在跑，没发现什么大疑点，不过，他秘密单独接触过一个人，有一天晚上不知到什么地方。”他拿出那天晚上香梅在新新宾馆门前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正好被车门挡住，头先进了车，男人是穿的一身黑西服。

　　刘力和赵彪看照片。赵彪看着黑西服，自言自语地说：“这西服和这人的身材好面熟。”

　　刘力：“我也象觉得有点面熟。”

　　老鹰说：“这西服是香港老虎牌的，内地价值2800元以上，一般人穿不起这样高档的西服，经测算，这个人身高1米72，他上了陈小花的车，朝环山开发区方向行驶，在一个路口，香梅没跟上，估计他们是到什么地方去住。陈小花从县里出来没带司机，说是找新新集团的老板们谈业务的，她在市区没公开的住宿地方，若她是跟这个男人去住，倒没多大事，若她在环山开发区有秘密豪宅和别墅，那问题和疑点就上来了，鲍新三被人谋杀就在环山开发区，而他同新新集团的贾老板关系最密切，陈小花原来在新新宾馆，当过中层管理人员，同贾老板、鲍新三都有密切往来关系，这几点全部联在一起问题和疑点就大了。所以，这个陈小花还要注意她。”

　　刘力和赵彪同时点着头。

　　老鹰说：“根据你们提供的资料，香梅同志已在接近新新集团，她的代号是‘燕子’，联络暗号是‘燕子要归窝了’，‘燕子喜欢满天飞’。”

第十五章　　家家都有难的念经
第十五章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二十一

　　新上任的刑侦队副队长王小华上任的当天晚上就接受了赵彪和孔为民交给的任务：在市委后门寻找那个偷田川家东西的小偷。

　　五天过去，王小华带着两个中队的刑警在这布控、暗访、调查都没发现什么线索。两个中队长沉不住气了，问王小华怎么办？王小华坚定地说：“听赵局长和孔队长的话，坚决不能撤，要耐心。”

　　赵彪这天专程来到东城区公安局。

　　段刚被调到东城公安分局当局长，不愿去，他对赵彪说：“这把年纪了，只等内退，还下去当什么分局长，准是你出的馊主意。”

　　赵彪十分严肃地对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东城区公安分局吗？”

　　段刚：“知道，那里有新新集团的总部，全市两个四星级宾馆，一个是市政府的，一个是新新宾馆，新新集团很有可能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赵彪说：“知道就好。”

　　段刚说：“你这一来一个多月，别人就有议论了，我这副科级干了十八年无人问津，你一来不到一个月就把我这个副支队长搞成正科，好多副支队长都成了正科说是沾我的光，我正科正好干了十八天，一下子成了分局局长，成了副处……十八年的副科、十八天的正科，这相差真是十万八千里，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当局长，不然，我按这个速度高升早就到联合国当秘书长了……”

　　赵彪说：“好了，好了，我原来对官场上的级别挺反感的，可是，李艳那次调省城，开始说是没房子，后来房子有了又说我级别不够，害得李艳跟着我这个小警察，调省城没调成，在市内也没调好的工作，现在进省城年龄大了，该内退了，唉……一回来她就找我要工作，我来后发现支队都应是副县单位编制，可本身就是副局长还兼个支队长，起啥作用，压这么多年轻人，所以，我给刘书记一建议，他当场就拍板，你们也不能感谢我，这是局党委讨论通过的。党和政府给我们的政策我们就是要把它用好用活，在我们现行的体制下还兴这个，又怕将来这些级别问题能给我们的干警们解决家属、子女呀、就业呀什么问题的哩！哎，你得把你这个分局长当好，要对得起你这十八天的正科过渡。”

　　段刚：“你放心，我绝不会你丢脸。我这几天已秘密发展了给我提供绝密情报的内线。唉，你屋里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给我通个信？我们去庆贺庆贺！”

　　“什么事，值得庆贺？”赵彪莫名其妙。

　　“李艳承包了博物馆的博物食乐城，我昨晚无意之中发现的，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敢私包这么大的食乐城。”赵彪不敢相信。他突然想起李艳在征求自己的意思，说：“你领我去看看。”

　　段刚说：“没问题，昨晚他们馆长请我们分局的客，点名要我参加，我们分局租他们一个车库，一直没交房租，他们博物馆全靠收房租活命，去了才发现是李艳才承包的，换了好多老板，都是吃了不给钱、赊帐、舞厅闹事、打架斗殴，老板干不下去了……”

　　“她李艳就不怕赊帐、打架斗殴、闹事？”赵彪问。

　　“不会，她们馆长说，客人听说是你赵彪的老婆是这老板，都规规矩矩的……”段刚说。

　　“这个馆长还蛮会找承包人……”赵彪说：“我总觉得有点不妥，她里面的饮食我们不管，可里面的特种行业归我们管……”

　　“做生意嘛，归我们管我们按规矩管，谁规定我们警察的老婆就不准做生意？就该呆在家里饿死，那我老婆就不准在车站摆水果摊了？那下岗呆在家里不白白饿死？”段刚说。

　　赵彪无话可说了，两人很快来到博物食乐城，这时是下午5点半，门前已开始热闹起来了，一楼有一个大舞厅和十个小包厢。赵彪和段刚走进时，门口身着旗袍的小姐彬有礼地：“先生，欢迎光临本店。”

　　一小姐迎了上来：“请问先生几位，是在大厅还是要雅座。”

　　段刚说：“我们要找老板，把老板叫来。”　

　　领班小姐：“先生，对不起，我们老板不可能同每个客人接触的，您若有什么事，我是领班小王，我会尽力处理的。”突然，她觉得赵彪面容有点熟，可又想不起来：“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