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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对手 隐形漩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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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只有查报纸！查雨衣！
十三
李艳到博物馆上班只有半个月，又出了漏子。李艳是小学四年级进的市歌舞团，后来也没补习文化，当博物馆的讲解员有许多字不认识，特别是有些古字，她根本没见过，更谈不上给游人讲解文物的朝代，历史价值了。经常有观众指责她谈字的发音错误，有些观众的提问她也一问三不知，讲解员们开始都瞧不起她了。朝人冷眼相待，十多天下来，她的确受不了。后来她只有去专门打扫卫生，这样，同事们的风凉话就更多了。
赵彪回到家里，儿子小虎说不想读高中了，他想读市体校，学射击，这下家里已算是热闹到顶了。
母亲经常有病，常常要吃药打针；赵彪回到市里任职，左一个案子，右一个案子，案子也发越热闹，毫无线索；李艳刚调单位就遇上了麻烦，又不顺心；儿子不想读高中，想读体校，学射击……
人到中年，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也是麻烦最多的时候，更是承担各种社会、家庭责任的时候。此时，赵彪才深知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自己绝不能跨下去！
“小虎，上体校捞不到饭吃，妈妈现在就恨从小读书读少了……”李艳开导儿子说。
小虎毫不示弱：“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作主，我觉得射击是我的爱好，是我将来的发展方向……”
赵彪问：“儿子，学射击学了将来干啥？”
小虎毫不犹豫地说：“接你的班，当公安，哒……哒……多神气……”
“好儿子，给一个时间让爸爸同妈妈商量一下，不管答不答应你，你得用心学习功课。”
“爸爸，我知道，你们不答应，我还得听你们的。但是，你们得充分地考虑我的意见……”
“好，爸爸知道，来，和爸爸玩一玩。”父子俩开始玩了起来，玩了会，赵彪突然问：“小虎，爸爸给你写三横，你在上面加笔画，看你可以加多少字出来……”
小虎拿着笔，很快在“三”字上加笔画，“这可以添很多个汉字出来，你看，加一竖就是王，一竖上下都出头就是一个丰收的丰，加三竖就是一个田……这多得很。”小虎说。
赵彪一边看，一边深思着。李艳见赵彪看小虎写的字沉思，，十分不耐烦地：“算了，大侦探，你总又碰到难题了，要儿子给你打开思路，你真想得出来。告诉你，这三横，一歪摆的过来，就变成三竖，就是一个‘川’字。
小虎惊喜：“妈妈说的也是，这一歪摆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字，妈，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学生脑筋转的还蛮快！”
李艳不高兴地：“现在一些事情啊，都是喜欢歪来才办得成。”
赵彪训斥道：“你怎么跟孩子说这些？”
夫妻俩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赵彪在想一连连串的案子，压自己身上的重担。李艳却在想自己的工作，家庭的负担，上有经常有病的老母亲，下有正读高中的孩子，家庭的重担压在她身上。这十多天来，李艳不能容忍的是旁人的冷眼相待，她真没想到调工作，调工作，把自己调到如此尴尬地呕气境地，让许多人看笑话，这几天，博物馆上下都在讲她把乌鸦的“乌”认成了“鸟”，等许多别字的笑话，还有的添油加醋，说她大字加一点，把“太”字认成了“犬”……搞得她在博物馆抬不起头来。
“耐受一下，坚持几年，45岁就可以搞内退了。”赵彪安慰地说。
“只怪我书读得少了。”李艳十分惋惜地说。隔了会，她突然说：“听我们馆长说，要精减人，分流人员去承包门面，去经营，别人又在指桑骂槐，说明明还在进人，怎么又还要精减人？”
赵彪说：“你可是朱市长召集的文化局长开办公会研究内部调整的……”
李艳说：“可我人进去了，人头经费没增加，别人都有意见。说是吃了他们的人头经费。”
“放屁，给你们博物馆冲掉了在财政局借的一百万借款，这不是钱？”赵彪说。
“这只有几个领导知道，我们单位拿个个工资的群众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内幕。”
“算了，别瞎操些心了，宽点想凑合点过，还没有到没米下锅的时候。我想，我们过得比两口子都是下岗的工人要好得多，知足常乐，越愁就越愁不完。”
“就你一天到黑过的快活，家里事一点事也不管，到还反过来安慰人……”
“好，别谈这些了，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说看，城里有哪些人经常用雨衣？”赵彪问。
李艳：“你最近碰到什么案子了，一会儿问字，一会问雨衣？”
赵彪说：“最近还真有一个案子，是个碎尸案，碎尸是用橡胶皮雨衣包的，雨衣的帽子上写的就是那三横或者也叫三竖，依你看，这雨衣是什么人的？”
李艳一边沉思，一边说：“经常穿雨衣的有拖麻木的个体户、做生意的，那种雨衣交警常穿，还有，你们干部防汛时都要备那种雨衣，就要看那件雨衣用得苦不苦？若用的很苦，那就是个体户、拖麻木的、做生意的、执勤人员的，因为他们经常要穿，若用得不苦，肯定就是你机关的那些干部，用的少……
“对，你说得很有道理……”赵彪兴奋起来。
赵彪和段钢、孔为民、杜芳几个人在一起，很快把包尸用的雨衣和报纸的范围确定，在机关干部中寻找：第一，那件包尸用的雨衣成色很新，在包尸前只打开过，写过三横，没用过，这三横很可能就是一个人名字中的一个字，“三”或者“川”，这件雨衣要同许多雨衣混在一起，使用人才得写上自己的名字中的一个字作记号。每年防汛任务重，每个机关干部都备有橡皮雨衣。
第二，那报纸中的别字“害”字，被改了过来，足以说明此人是有文化，关心大事，且常读报的人，在机关干部中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三，鲍新三被谋杀案和建委主任高天雄被碎尸案毫无疑问有牵连，熟悉他们的都是机关干部。
查机关干部订的《山江日报》和防汛雨衣，重点是市委机关和建委机关，还有，那些同鲍新三有来往的企业老板，查找雨衣和报纸找作也不能放过。
整个查找工作在有条不紊地秘密进行。
第九章 新市委书记
第九章 新市委书记
十四
新新集团。
市委书记王正山、市长朱华景、市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刘力驱车来到新新宾馆门前。车刚停稳，贾春、田甜就从宾馆门前迎了上来。贾春兴高采烈、神彩飞扬，十分激动地说：“感谢市委、市政府对我们的关怀，欢迎各位领导光临指导。”
王正山已有48岁，一米七的身材，两道目光炯炯有神，显得威严深沉。他握着贾春的手，显得和气温顺，他说：“贾老板，我们在你这里来看一看，征求一下你这大老板的意见，我们共同研究一下外商的投资环境，搞实地调查研究，拿出更具体地对外招商引资政策，吸引更多的外资投入到我们山江市。”
贾春说：“王书记真是高明之举，本人佩服，佩服！”
田甜露出甜美的微笑，脸庞上一对圆圆的酒窝，展现在人们面前显得妩媚动人美丽和娇丽。她握着王正山的手说：“王书记，感谢光临，希望您多多指导。”
贾山忙介绍道：“这是我的总经理助理田甜小姐。”
王正山十分有趣地：“这么年轻就是总经理助理，田甜小姐的名字和人一样美丽，不仅年轻漂亮，而且还智商超群，年轻有为……”
田甜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嗔声嗔气地说：“王书记，你真会恭维，说得人挺不好意思的……”
王正山突然吃惊地问：“听口音你是春洲市人……”
田甜嗔怪地问道：“我本来就是春洲市人嘛，王书记，您当这么大的干部，把家乡口音还没忘掉？我们是标准的春洲老乡。我的家在春洲市和三省交界的叫八达岭的地方，和长城的八达岭同名，我爸爸七十年代当过那儿的中学校长，他经常讲起您，说您是1977年恢复高考后，八达岭中学毕业的第一个考取北京大学的高材生，您是我们后面好多同学崇拜的偶像哩！”
王正山大吃一惊：“你爸爸叫田峰云……”
田甜兴高采烈地：“王书记，您记性真好！”
王正山真没想到自己在这外资企业还没进门坎就碰到了自己的小老乡，而且还是自己教师的女儿。田峰云，是王正山的终身不会忘记的大恩师。王正山一九七五年从八达岭中学毕业后，正碰上最后一批推荐上大学的工农年兵学员，田峰云向各学校来的教师和公社极力推荐王正山，学校来招学员的老师对王正山进行了文化测验，几个学校都抢着要王正山，后来，贫下中农代表不同意，因为王正山刚高中毕业，没有劳动锻炼两年的历史，尽管当时沸沸扬扬，最后王正山上大学还是夭折了。后来田峰云鼓励王正山边劳动，边温习功课，说劳动两年以后，再推荐他上大学。王正山牢牢记住恩师的教诲，一边劳动，一边温习功课，还开始学大学的课程，这些课本教材都是田峰云帮他弄的，一年半以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恢复全国统一高校招生考试。王正山以绝对优势考取北京大学。后来，入校的新生中，王正山的名字如雷贯耳，王正山自然成了学生们崇拜的偶像和楷模。王正山清楚地记得，自己上大学时，田峰云专门为王正山送了50元钱，还送给他一本老版本的英汉字典。后来，王正山的大学还未毕业，田校长就病逝了。1978年2月从八达岭在北京大学读书，到现在已有20多年，自己只回去过三次，第一次是在校读书时回去一次，再就是毕业回去过一次，第三次是把父母接到省城身边回去过一次。
王正山真不敢相信，在这里碰上了自己恩师的女儿，而且长得眉目清秀、一表人才，自己愧对恩师。记得得知田峰云去世的消息时，他已去世了两个多月，后来回过家乡几次，都只见到过师母，在外地工作，联系的也就少了。
王正山从封尘的记忆着回首往事，沉思地回忆着：“我记得你叫田红。”田甜忙说：“我改名字了，爸爸给我起红，就是红太阳的意思，俗气死了……”王正山说：“我在你家里你爸爸给我补习功课时，你不到十岁，给我的印象是鼻涕拉呼的，成天找你爸爸和你妈要零食吃……”
田甜不好意思地：“王书记，羞死人，我从小还好哭……”
贾春忙接过话头：“女大十八变，现在的田甜小姐可不是当年的丑小鸭了。好，王书记，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和田甜小姐就慢慢叙旧吧。”
王正山说：“贾老板，你可得好好关照我这小老乡。”
贾春毫不犹豫地说：“这还有什么话说，再说田甜小姐本来就是我们新新集团的中层骨干，我正准备提请我们董事会讨论，参加我们董事会。”
这天，王正山一行参观了新新集团的不锈钢厂、建筑材料厂、房地产开发的六处花园小区、王中王夜总会、新新宾馆等。新新集团以建筑建材、房地产开发、旅店、饮食、娱乐等产业为主，年向市里提供3000多万元的税收。新新宾馆是同市政府的杏花村宾馆同级别的四星级旅店。
贾春向王正山一行提出了改善外商投资环境，加大招商引资力度的许多合理化建议，市里的最高层领导一、二、三把手都在场，贾春讲的入情入理。王正山和朱市长、刘力当场表态，这些好建议带回去研究，制定出具体政策马上出台，吸引外资在山江市投资。
中餐、晚餐都在新新宾馆的雅座餐厅就餐，贾春安排 的十分丰盛。晚餐后，贾春安排了舞会和娱乐活动，朱市长晚上要赶到省里开会，刘力晚上要参加一个活动，两人先走了。出于礼节，王正山一人留下来，贾春专门安排了包厢，王正山坚决不去，他准备到大舞厅去应酬一下就走。
王中王夜总会是山江市一流的娱乐场所，它矗立在新新宾馆旁边，是新新集团下属的一家高档娱乐场所，它同宾馆相连，有通道来往。夜总会内有包罗万象的娱乐设施，还有跑马场，游泳池……
大舞厅是夜总会里最普通档次最低的娱乐。王正山对跳舞娱乐没什么雅兴，今天除了是对新新集团的礼节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田甜的盛情挽留，人在异乡，碰到家乡人，格外亲热，更何况她是自己恩师的女儿，自己早就想打听 恩师母女的下落，可苦于一直四处奔波，没有精力，现在突然喜从天降，同恩师的女儿邂逅相遇，两人有讲不完的话。所以得留下来，同恩师的女儿叙叙旧，回首往事，畅谈家乡的风土人情。
王正山的从政生涯也充满着曲折坎坷。从大学毕业之后，分在国营大型企业，从技术员一直干到厂长、党委书记，后来当上了一个市的副市长，再后来几年交流到几个市担任副市长，全省的地市州他已转遍了三分之一，他才当上了一个市的市长，任职刚两年就调到了省纪委任副书记，是省纪委学历最高、年龄最小，排在最后的纪委副书记。他曾闹过情绪，自己是学经济管理的，同纪律检查毫无缘，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去搞纪检？他找过省委书记和省领导，得到的答复是，纪委需要懂大经济管理的同志。个人必需服从组织。直到这次， 他到山江市任市委书记，他突然明白省委的意图调他到纪委，是要他熟悉方方面面和部门的工作。
舞厅的音乐旋律悠扬起伏，灯光把一对对舞侣映在舞池里飞旋。田甜穿着一身十分性感的秋装，请王正山跳舞。
王正山精神特别好，同田甜在舞池里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你母亲还好吗？十多年没见到她了！”王正山问。田甜说：“她还好，已退休了……”
“怎么不把她接到山江来？”
“她不愿来！不过我正在做工作，要她到山江市。”
“我很想念她老人家，她特别喜欢吃我们山上长的野韭菜，煎鸡蛋吃特香，每一次星期六，她就要我星期天寻猪草时给她寻一把，星期一带到学校来，她给钱我，我不要，她就变戏法给我买作业本、钢笔……”王正山十分动情地说。
田甜感激地说：“王书记，真想不到您还记得这么多……”
两曲舞下来，田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田甜接了一下，不耐烦地说：“对不起，贾总现在陪重要客人，有事明天再谈吧！”说完就关机。
贾春、王正山、田甜共欣赏着舞池翩翩起舞的舞姿。舞池里，前场出过的叫香梅的姑娘也陪着客人在舞池翩翩起舞，她一边跳着舞，一边用眼斜视着另外一个台座贾春和王正山的台座。突然，王正山的司机刘小江来到他面前，说：“王书记，南山县的县委雍书记找您。”
王正山接过手机，听对方说着，突然问：“什么，你在王中王夜总会大舞厅？我在这……有什么重要事情……好，我马上过来。”
刘小江接过手机，指着另外一个角落里：“他们在那儿。”
王正山给机贾春和田甜打招呼，走向另一个台位前。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起身同王正山握着手，他叫雍小磊，是南山县委书记，也是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前几天，王正山到县市区已同他见过面，他到市里汇报过几次工作，他向王正山介绍县里另外2位领导，一位是吴县长，另一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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