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对手 隐形漩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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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人员将几个可疑的单位所有人名中有“三”和“川”字的人中全部集中，一个个排查，几天过去，调查结果使专案组大吃一惊，那件包尸用的雨衣很有可能是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田川的。那张报纸上的“案”字是田川的笔迹，那件雨衣是市行管局统一发放供防汛用的，纪委有三个姓田的干部，田川就将自己后面的一个字写在雨衣上，田川目前即拿不出8号和9号的《山江日报》，又拿不出发的雨衣。

　　碎尸案难道牵涉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田川？高天雄是凶手以纪委田川书记找他谈话为名出去的……

　　案情重大，必须立即向市委汇报，迅速拿出对策。赵彪立即将情况向刘力作了汇报。刘力马上向市委书记王正山作了汇报。

　　王正山问赵彪：“你怎么看？”

　　赵彪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还不能确定田川是犯罪嫌疑人，只是怀疑包尸用的物品是他的，请他配合我们调查清楚。”

　　王正山说：“田川根本不可能杀人碎尸，这个同志我在省纪委工作比较了解，他多次向省纪委反映鲍新三的问题，他是由反贪局长任纪委书记的，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他，调查他，你们必须慎重！”

　　赵彪说：“根据我们的观察和调查，田川没有杀人碎尸的任何迹像。”

　　刘力说：“王书记，最近不是要开常委会吗，我看就定在今天晚上，开会前，我们将雨衣和报纸的事通报一下，看他有什么反映。”

　　王正山赞同地：“好，我同意，你们公安局的同志要准备几套应急方案。”

　　晚上8点整，十多个常委都来到了，刘力把包碎尸的物品：雨衣和报纸先作了通报，希望各位常委帮助做工作。

　　王正山接着说：“最近连连发生大案，惊动省委和公安部，希望大家多提供线索，这里就不多说了，今晚开会的主要是讨论人事问题，三个内容，一是各县市区干部交流问题；二是女干部问题；三是主要负责人空缺明确候选人的问题。”

　　大家开始讨论。

　　刘力一边记着笔记，一边细细地观察着田川。田川约有52岁，剃着平头，圆脸。他听了刘力的通报以后，根本没心思讨论发言，他拿起笔写着什么，写完，他将纸揉成一团，扔向刘力，正在发言的王正山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力把纸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散会之后，有重要情况汇报。田川。

　　刘力看完后，会意地朝田川点了下头。

　　常委们讨论的很热烈，最后达成一致意见，为了保稳定，干部不能搞大批交流，等一段时间，逐步交流。

　　空缺的建委主任是讨论的焦点。组织部长李家欢开始推荐人选：“我干脆后两个问题一起发言。高天雄被害之后，建委只有一个副主任，叫李天军，工农兵大学生。52岁，年龄偏大，党委成员里，条件成熟一点的就是办公室主任张倩倩，30岁，女，土建本科毕业，后来又读函授研究生。”

　　常委开始发言：“这么年轻的女子，能管好建委几万人？”

　　李家欢：“她当过栋号长、项目经理，担任过分公司经理。现在是建委党委委员兼党政办主任。

　　又一常委：“再干起些没实际工作经验，读书读到本科毕业要25岁以上，再函授三年研究生，她有什么实践经验？”

　　常委们开始议论：“先让他干个副主任干干看，女干部要慢慢培养，现在不可能一下子就一步登天……”

　　李家欢：“还有，省里安排，明年春上市政府换届，要求我市有一名40岁以下的女副市长，还要求一名知识分子*人士，现在正县级的女干部*人士没有，副县级女干部只南山县副县长陈小花，33岁，我建议把陈小花从南山县调任市建委任主任，这样就成了正县级，过渡一下，明年就可当副市长候选人，即是*人士，又还是女干部，一箭双雕。”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有常委开始牢骚：“好长时间没这样讨论提升的干部了，原来都是鲍书记一人说了算，根本就不用讨论。”

　　常委们议论的十分热烈，唯独只有田川闷闷不乐，没有发言。刘力给王正山示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快点作总结散会，王正山会意，很快作了总结：“我看这样，建委还是有李天军负责。但组织部把要提升的人员搞一个竞争考核的方案出来，下来我们再具体研究。”

　　会议很快就散了，小会议室恢复了平静，只有田川和刘力两人。田川打破沉默，说：“刘书记，我要向你们汇报一个重要情况，你刚才讲的包碎尸用的雨衣和报纸都是我的……”

　　“什么？”刘力根本没有想到田川这么快就主动承认包尸物品是他的。田书记，你别急，你慢慢讲，给办案的同志讲清楚。他拿出对讲机，要赵彪他们上来。不一会，赵彪、孔为民、杜芳、段钢都来了。

　　赵彪问田川：“你的雨衣和报纸有什么特殊记号？”

　　田川忙说：“雨衣是为防汛发的，我们纪委三个姓田的，我帽子上写了一个‘川’字，报纸我印象特别深，那张报纸是报道我们纪委刚开完的工作会议，印错了一个字，把一个“案”字印成了“害”字，我专门作了更正，这两样东西都放在我家客厅沙发前的茶桌上，我和我爱人给我儿子退火车票去，回来后就被人偷走了，还偷走了一件皮西服。

　　孔为民问：“具体时间？”

　　田川回忆：“是10月9号晚上，我们看完新闻联播就去退火车票，回来就发现屋里东西被盗。”

　　段钢问：“退什么火车票？”

　　田川：“我儿子在北京当兵，十一放长假回来，买的是十号的卧铺票回部队，8号我们机关有一辆车到省城，他正好到省城有两个战友一同回去，他就搭便车先到省城，然后同战友一同走。”

　　赵彪问：“那天晚上家里被盗，还有些什么东西丢失？”

　　田川回忆，突然想起了什么：“丢的东西倒没了，我们回来发现厨房和厕所好像有血迹，是刚撒下的……”

　　“血迹还有没有？”

　　擦掉了部分，还有一些洒在墙上，没擦掉，正好，你们去看一看……

　　几人迅速来到田川家中里，田家住在市委大院内最后一幢楼的二楼，后面就是院墙，小偷只要上院墙就可进田家阳台上。

　　屋内厕所、厨房的墙上还有明显被撒的血痕，初看好像是一个杀人第一现场。

　　“你儿子买的卧铺票是几号车厢？”

　　田川夫妇俩回忆：十三号车厢，8号上铺。

　　这正是碎尸放在车厢的位置。

　　经对田家现场勘察，这是布置的一个假杀人现场，墙上的血是用注射器喷上去的。血型正是高天雄的血。把碎尸放在田川儿子回部队的列车上，正好制造田川把高天雄叫出来，在家里杀人，其儿子回部队运尸，可是田川的儿子中途突然改变回部队的计划，没坐那趟车，如果田川的儿子不改变计划，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杀人分尸、运尸的碎尸案，全部与田家有关。

　　这是一起精心组策划的谋杀碎尸案。作案前，凶手已精心组织筹划了嫁祸于田川的阴谋，至于凶手为何嫁祸田川，田川一家人毫无察觉、莫名其妙、芒然所措。

　　十七

　　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又卷进了这一系列的谋杀案，再次引起了省委、省公安厅的高度重视，同时也给山江市公安局增添了无形之中的压力，特别是以赵彪为首的侦破专案组压力则更大。

　　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市委书记被人谋杀，被订为“9&；#8226；29”谋杀案，此案最有价值的线索是高天雄，就在专案组发现这一线索时，高天雄失踪变成了碎尸，追查碎尸案查出了包尸用的物品都是市纪委书记田川的，而且是有组织预谋制造假像，还专门制造了假杀人现场，嫁祸田川，隐害田川……

　　这几起案件无疑都有必然的牵连。“9&；#8226；29”案中的李木已封口，高天雄已死，目前还没发现陈小花和此案有牵连，还有高天雄的碎尸案也没找到任何有破案价值的线索，田川对凶手为何要栽赃、制造假现场陷害他，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市公安局的公安干警们的脑子在高速运转，案件都没向社会公开，鲍新三的案件，对外还是说车祸身亡，高天雄被碎尸，后面又涉及到市纪委书记田川，这些都不能向社会公开，以免在社会上引起负面影响，引起社会的不稳定，特别是鲍新三的案件带有高度的机密。尽管社会上议论纷纷，但也只不过是种种猜测，议论过后也就过去了。

　　刘力亲自组织了专案组的侦破研究会，广思聚议，重新研究制定侦破方案，决定继续在他们周边人中寻找线索，寻找破案的突破口，并分了任务，各个击破。

　　鲍新三的妻子叫李小旋，已52岁，是市财政局的工会主席，长得有点发福，一看就是一个官夫人像。对于鲍新三的车祸身亡，开始几天有点悲伤，后来情绪转向了稳定，当办案人员问她有关情况时，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提供，只说人死了，没什么可说的，当了这么多年干部，总有人说是说非，让别人去说吧。

　　鲍新三的儿子在国外，女儿和女婿在身边，女婿饶奔是饶江林的儿子，29岁任市土地局副局长，女儿和女婿从悲痛之中清醒过来之后，很热情配合办案人员调查，但都没提供有价值的线索，都说：人死案结，也不需追查死因了。

　　孔为民已挑起了刑侦支队长的重任，这是赵彪向局党委提出的建议，将原来副局长兼任下面支队长职务的一律免除，这样一大批年轻警察就担任了支队长。段刚因年龄大，还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扶持孔为民。杜芳也被提升副支队长，刑侦支队共有十二个直属中队，加上各县市区公安局的刑侦大队，这是一支强大的刑侦网络。

　　孔为民刚满了33岁，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就分到市局刑侦支队，已十年，他从最基层的刑警开始干起，先后在两个县和一个区公安局担任过刑侦副队长、队长。他爱人叫李小曼，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前年在一次潜入犯毒团伙中担任卧底，在最后结束战斗时英雄牺牲，被追认为革命烈士，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现在已五岁。

　　孔为民深知责任大，特别是近期的几个大案，都是省厅和公安部直接挂号的大案，案件的根基在自己这儿，案件的直接领导者是省厅张厅长，赵彪是孔为民从警后崇拜的人物，多少次培训和多少起疑难案件赵彪都在孔为民面前出现过，现在直接担任自己的领导，是他求之不得的，还有段刚，孔为民从警后一直是他带的，现在他反而成了自己的下级，孔为民对这位大哥很尊重，在他看来，段刚就是自己的护身符。

　　杜芳是局里的警花，身材条子正，五官也长得端正，不管是穿上警服和脱下警服穿便装，她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是很高的。在局里和局外，她也是一朵交际花，和同志们的关系，和局外人的关系，上下级关系都处理得好，可使局内上下人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同自己丈夫的关系很紧张，两闹离婚没离掉，一直分居。人们闹不明白，她丈夫是市委组织部一个副县级科长，很有实权，许多人巴结奉承，可她们两口子却搞不到一块，但这丝毫没影响杜芳的工作。全局干警公认她的工作是一流的。

　　有自己崇拜的上司，有得力的助手，孔为民心满意足了，他想到自己崇高的神圣职责，自己身肩的重任，他时刻想着打开这一连案的金钥匙，寻找着新的突破口。

　　“队长，我俩寻找一个新突破口，看我俩想不想得到一块去！”杜芳带*地说。

　　“好啊，我正想到了一个新突破口。”孔为民拿出一张纸，在上写下了“高天雄”三个字。

　　杜芳也将写的条子拿上来一对，上面也写着“高天雄”。杜芳心花怒放地跳起来：“对上了，对上了，队长，对上了，我俩想到了一块去了。”

　　段刚说：“你俩是心有灵犀，不谋而合，我只有去找老相识田川去闲聊。”

　　田川原来在区检察院时，段刚在派出所当副所长，两人相识十多年了。

　　孔为民说：“我想过，只有你去最合适。”孔为民对各直属中队都分了具体任务，他对所有的刑警说：“挖地三尺，也要挖出线索出来。”

　　孔为民带着一个刑警中队再次到高天雄的办公室。自从高天雄出事之后，他的办公室已打了封条，他们对办公室的电脑，室内所有的书、笔记本、记事本都重新翻了一遍，整整两天两夜才查完，结果仍然没发现高天雄与鲍新三有交往的内容和破案线索。

　　杜芳带的一个组在高天雄家里查找也是两天两夜，仍然没线索。不过高天雄的妻子和子女十分配合警方调查，个个义愤填膺，，要求把凶手查出来。可是当问起高天雄同鲍新三之间的交往时，家里人都不清楚。

　　两天两夜不知不觉过去，毫无所获，孔为民和杜芳都感到心灰意冷，茫然若失。两人都不相信这次的失败，第三天杀回马枪来到市建委。

　　“看样子我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孔为民对杜芳说。

　　杜芳真不愧是孔为民的红颜知己，她肯定地说：“我始终预感到凶手就在高天雄身边，他把我们找的高天雄同鲍新三有往来资料一个字就没留下，真够绝的。”

　　孔为民说：“只须最熟悉高天雄的人才有可能做到这一步，我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建委副主任李天军，办公室年轻的女主任张倩倩立即引起了他俩的注意。李天军是高天雄一手提拨的，号称高天雄的左右臂，高天雄为了树他的权威，只设了他一个副主任，其它都设的总工程师，办公室主任张倩倩只有30岁，人长得漂亮，是高天雄亲自在外地挑选的土建本科毕业生，来时正在读函授研究生。她特受高天雄器重，来建委后在机关只呆了两个月，就被高天雄安排到建筑企业去当项目经理，一年后又当分公司的经理，第三年调到了建委机关担任了办公室主任，帮助高天雄处理建委系统大小事。

　　孔为民和杜芳先找到李天军问情况。单刀直入主题，问鲍新三经常接触高天雄的一些谈话内容。

　　李天军说：“鲍书记每次来，他都要我去陪，鲍书记找他去，他也得给我先打个招呼，要我给他猜猜，鲍书记找他会有什么事？”

　　孔为民问：“你有没有觉得在鲍新三出事前，他们之间的来往有些什么反常吗？

　　李天军说：“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记得在*月份的时候，鲍书记找高主任都是说山江大厦的项目建设问题，高主任的意思是招投标只限市内的三家有一级资质的企业，外地企业和外资企业不参加，保证我们建委系统职工有事搞。可鲍书记坚决不同意这个方案，他说要全面放开。老高给我私下说，鲍书记又在给外资老板接业务……”

　　“具体是那家外老板，他说了吗？”杜芳问。

　　“没有！”李天军说。

　　“你接着说。”孔为民说。

　　李天军接着讲：“可是，到了9月份，鲍书记突然之间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同意我们建委的方案。我感到很奇怪，问过老高是什么原因，老高含糊其辞地说：“他也该收敛一下了。我不明白意思，也不敢多问，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句话是啥意思。”

　　孔为民问：“他同鲍新三之间交往自己有些什么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