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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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毅流了泪。他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不。帅帅能看见。将来等到帅帅也去了纳尼亚，你就能和妈妈见面了。不过，在这之前，爸爸要先去纳尼亚，爸爸要去找到妈妈，告诉妈妈，帅帅生活的很好很幸福，叫妈妈不要着急，晚一点再见帅帅……”

　　“不，我要和爸爸一起去纳尼亚。我要找妈妈……”

　　“帅帅不急。妈妈想帅帅了，自然会让你去的。只是现在妈妈很快乐，她还不想帅帅。她可能很想爸爸，她想知道我们的帅帅在这里过的好不好，她想让爸爸去告诉她。所以，爸爸要先于帅帅去看妈妈，告诉她帅帅的生活，这样妈妈也就放心了，她也可以在纳尼亚继续快乐的生活。另外，妈妈身边有了爸爸，也不会太寂寞了……”

　　帅帅没有做声，他只是一个人低着头，他哭了，“可是，我还是想妈妈，我想要妈妈。我想要爸爸妈妈都爱帅帅……”

　　林毅的眼泪继续流着。他站起了身，转头看了看曾洁的墓碑。

　　过了许久，帅帅不再哭了。他用小手拽了拽林毅的裤管儿。林毅低下头，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张着小嘴的帅帅。

　　“爸爸，那让娜娜阿姨临时做我的妈妈好吗？”

　　林毅再次蹲下身，“你为什么想让娜娜阿姨做你妈妈啊？”

　　“我喜欢娜娜阿姨。她很漂亮，而且对我很好。如果娜娜阿姨临时做我妈妈，我就不会再想妈妈了。”

　　“儿子，娜娜阿姨不能做你的妈妈。”

　　“为什么呀？娜娜阿姨不喜欢我吗？”

　　“不。娜娜阿姨很喜欢帅帅。但是，娜娜阿姨还没结婚啊，没结婚的女生是不能做妈妈的……”

　　“那就让娜娜阿姨和爸爸结婚吧……这样娜娜阿姨就可以做帅帅的妈妈了。”

　　林毅感觉这一刻帅帅又回到了孩子般的纯真，“那怎么行啊，娜娜阿姨是女孩子，她也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娜娜阿姨不喜欢爸爸，她也不会和爸爸结婚的……”

　　“可是……”帅帅还想说，却被林毅阻拦了，“好了，帅帅。把爸爸包里的苹果拿出来，给妈妈摆上。妈妈最喜欢吃苹果了，还有那小盒奶油蛋糕，也是妈妈最爱吃的……”

　　帅帅照着林毅的话做了。林毅又从包里拿出一小块的工艺蜡，把它点燃，放在了曾洁的墓碑前。帅帅摆码好了苹果和蛋糕，又跑回到了林毅的身边。

　　“来，帅帅，给妈妈鞠个躬……”林毅对着帅帅说。

　　帅帅照做了，并且鞠完躬后，对着曾洁的墓碑说，“妈妈。我和爸爸来看你了，希望你在纳尼亚过的快乐，我和爸爸也很快乐，妈妈，我想你了，妈妈，我想你……”帅帅又一次哭了。

　　林毅用纸巾擦抹了帅帅脸上的眼泪，然后转过头对着曾洁的墓碑说，“曾洁，我和帅帅来看你了，希望你在那边过的很好。谢谢你把帅帅留给了我，让我觉得生活不再孤独。帅帅很听话，也很懂事，你放心，我会把他抚养大的……曾洁，帅帅是你和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虽然你先一步走了，我希望你能保佑我，让我替你照顾好这个孩子，不要再让他受到伤害了……我们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奶油蛋糕，现在的奶油蛋糕越来越高级了，上面还点缀着巧克力和水果，可惜，你不能亲口尝一尝了……曾洁，我和帅帅有时间就来看看你，和你聊聊天，告诉你我们生活的怎么样，也愿你能在另一个世界祝福我们……走了，小洁。我们还会再来的。”

　　林毅拉着帅帅的小手，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又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帅帅一路上蹦蹦跳跳，一会儿跑的很远，一会儿又跟在林毅的身后。

　　“帅帅，爸爸今天请你吃饭。说吧，你想吃什么？”

　　“披萨饼。噢，不对，还要烤鸡翅，还有巧克力冰激凌……”

　　“好！这些都给你买，你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爸爸统统买给你。”

　　“爸爸，你为什么今天要请我吃饭啊？”

　　“因为……因为今天是小帅帅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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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呢（三十三）
林毅带着帅帅去了电玩游戏城，他们爷俩儿在那儿玩的十分开心。帅帅一会儿去投篮机前练投篮，一会儿又去举着手枪瞄准电子屏幕上的坏人。林毅给帅帅从娃娃机里面夹出了一个可爱的喜羊羊，帅帅的脸上都乐开了花。帅帅还喜欢玩打地鼠，尽管他微小的力量根本打不赢几次，但是林毅似乎不是很在意，没完没了的往机器里面投币。只要帅帅今天高兴，一切什么都值了。

　　林毅又领着帅帅去吃冰激凌，巧克力口味的暴风雪，里面放着奥利奥和腰果仁，林毅特意为帅帅买了一个大杯的。小帅帅趴在冰激凌店的售卖台上，嗲声嗲气地对店员说：“阿姨，你能给我两把勺吗？我想和我爸爸一块儿吃……”收银小妹觉得这个小孩儿很可爱，就拿给了他两把勺，而且还送给了他一个不值钱的小玩具。帅帅有扯上林毅去吃披萨饼、吃烤鸡翅、吃炸薯条，他还要林毅陪他去看《喜羊羊》电影。林毅一一的满足了他，还给他买了一套变形金刚的玩具，是大黄蜂，帅帅看上去很喜欢。帅帅这一天感觉很快乐，他太喜欢过生日了，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儿、肆无忌惮地吃，还有很多的礼物可以收。他幻想着每一天都可以过生日，每一天爸爸都能陪他这么“疯狂”。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早上起来还吵着闹着想妈妈，现在看到了这些好东西以后，可能已经将他的妈妈抛到了脑后了，起码眼前的利益太诱人了。帅帅的脸上时时刻刻挂满着笑容，他一定全然不知，在六年前，他的妈妈为了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却永远的告别了。从此以后，母子二人阴阳相隔，留下的只有毕生的想念……

　　晚上，林毅带着帅帅回到了他以前租住的那套房子。娜娜原来让林毅把房子退了，但林毅没有。他只是把东西暂时的从租住屋搬到了娜娜的家里，他的这套公寓每月还在按时上缴着房费。楼道里很黑，没有灯。林毅点着了打火机，用微弱的火光照着一级级的台阶。他另一只手拽着帅帅，生怕孩子有什么闪失。

　　“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回娜娜阿姨家？”帅帅问林毅。

　　“娜娜阿姨也要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们住在她那儿这么久了，会给娜娜阿姨添麻烦的。”

　　“那这是哪儿啊？”帅帅继续问。

　　“这是爸爸家，也是我们的家，你看，马上就到了……”林毅指着半层楼梯上方的那间正对着他们的单元门说道。

　　帅帅从楼外的路灯依稀折射进来的光亮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单元门，上面好似蒙了好多灰。他和林毅爬上楼，林毅将他的小手撒开，然后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找钥匙。他把钥匙插进门锁里，轻轻一拧，门便被打开了。

　　“到了，帅帅，这是我们的家。”林毅转身让帅帅先进入房间，他在后面搬运着行李箱。

　　帅帅走进了房间，屋内很暗。这时候，林毅按开了墙上的开关，门厅上方的灯瞬间亮了起来。帅帅又用小眼向四周看看，客厅里面什么也没有，很空，只有一张用来吃饭的方桌，上面扔着一些旧的报纸和杂志。帅帅跑进了卧室，林毅跟了进去，并同时打开了卧室的灯。帅帅看了看他们的新卧室，里面仍然什么也没有，没有了维尼熊的相框，没有了小丸子的抱枕，更没有了一书柜的童话书……卧室里只摆放着一张很大的床铺，上面有一床不算很新的被子，还有两个枕头；床的旁边放着一个电暖瓶，还有一把折叠椅子；床头柜额位置倒是也有一盏台灯，只是老旧的有些斑驳，灯下面有一盒未抽完的烟，一个烟灰缸，还有一卷手纸……

　　“爸爸，我想回娜娜阿姨家……”帅帅转过头来，他仰视着林毅。

　　“怎么了？”林毅关切地问。

　　“这儿一点也不好，这没有……”

　　“没有什么……帅帅，听话。今天晚上先和爸爸在这凑合住一宿，没有什么明天爸爸带你去买，等到买齐了，咱们重新布置一遍咱们的新家……儿子，听话……”林毅拍了拍小帅帅的肩膀。

　　“爸爸，我渴了，想喝水……”帅帅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

　　“喝水啊。好，等着，爸爸去烧。”

　　林毅走出了卧室。他去厨房拿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水壶，在水龙头处接满了自来水，然后又提到阳台的煤气灶上，拧开火，烧起水来。他又回到厨房，打开一个柜子的柜门，往里面看了看，“帅帅，白开水，还得等一会儿，先喝点饮料行吗？”

　　“哦……”帅帅待在屋里答应了一句。

　　林毅拿了两个剩下的罐装可乐，又回到了卧室。他把一罐可乐扔给了帅帅，另一罐留给了自己。

　　这时，林毅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田兵。他本不想接，但看到眼前好奇地帅帅，再一想到各种原因，还是接了。

　　“喂，林毅，你他妈的上哪去了？也不念语一声，就失踪了……”田兵上来就跟林毅抱怨起来。

　　“老田，说话别老把‘我妈’挂嘴上行吗？”林毅在电话里对田兵讲到。

　　“哎哟我操，你小子还跟我装上文明人了，可见是有下一代了，学会给孩子做榜样了？”田兵很不屑地说。

　　“找我什么事？”林毅没接田兵的茬儿。

　　“你到底跑哪去了？你知道人家娜娜都快急疯了，四处找你也找不到……”

　　“我就是没想让她知道我去哪儿。”林毅冷静地说。

　　“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们不管。可你也不能拖累我们俩口子吧。你又知道，我们家宋小卿是一个多爱‘八’的人，你说这事，她能不管吗？早起还跟我说不愿意掺和你们家闲事儿，谁知，扭头就不是她了。我一天都没见她人影了，说是去找娜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了……”

　　林毅在电话这头笑了笑。

　　“你别笑。我告诉你，我们家宋小卿现在可是怀着身孕了，她要是出点什么事，你可就是间接伤害孕妇……”

　　“我靠，你那意思我还得负法律责任了？”林毅反问田兵。

　　“那可没准儿。我可不想你回头进去了，我还得给你看孩子……”

　　“损德行。我还惦记让你看了，你回来再把我儿子虐待死了。”

　　“哥们儿，你到底在哪了？快告诉我吧。你不能眼瞅着破坏我们家的家庭和谐吧，我们跟你不一样，你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们俩这还没享受到做‘孩儿他爸’和‘孩儿他妈’的快乐呢。现在国家可讲求‘和谐’呢，你不能反人类、反社会吧。”

　　林毅一通狂笑，“这‘高帽子’给我戴的。你再说说，我真得进去了。今天是帅帅的生日，我陪孩子过生日去了……”

　　“陪孩子过生日也不至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拉走吧？你让人家娜娜心里咋想？娜娜今天哭了好几次了，一见宋小卿就哭，弄得我媳妇儿以为她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娜娜的事了。”

　　“行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娜娜哭了，你让小卿就好好劝劝娜娜。我这也不和你多说了，挂了……”林毅挂了电话。

　　“喂，喂……喂……”田兵随即听到电话里面一阵忙音。

　　挂了电话之后，林毅坐在折叠椅上，愣愣地发呆，没有说话。

　　“爸爸，娜娜阿姨怎么了？”在床上玩玩具的帅帅问林毅。

　　“嗯？没有，娜娜阿姨没事。水开了，爸爸去给帅帅倒水。”林毅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喂，老婆。”

　　“干嘛，死鬼？”

　　“娜娜在你旁边吗？”

　　“在啊。你打听来林毅的下落了？”宋小卿疑问者打电话来的田兵，娜娜坐在一旁听到田兵打来的电话，很是着急。

　　“没有。电话是打通了，但是他就是不告诉我，他说他不想让娜娜知道。”

　　“这叫嘛话？怎么林毅这个人这样，他不知道我们大伙儿都特担心他吗？”宋小卿问田兵。

　　“谁知道呢。他就跟我说他今天给帅帅过生日去了……”

　　“过生日？蒙谁呢，他以为我们都是三岁的小孩儿吗？”宋小卿转身跟在一旁的娜娜说，“林毅说他给儿子过生日去了，谁信呢。这跟他离家出走有什么关系？”

　　“过生日？今天多少号？”娜娜突然间问宋小卿。

　　“干嘛？你想起了什么？娜娜。”宋小卿看着娜娜。

　　“我问你今天几号？”

　　宋小卿告诉了娜娜今天的日期，娜娜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快速地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好衣服，健步如飞的冲下了楼。

　　“诶，娜娜……娜娜……”宋小卿一边招呼着疯跑出去的娜娜，一边对电话那头的田兵说，“我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娜娜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得去找她……”宋小卿也挂了电话。

　　“喂……喂……这都什么毛病，莫名其妙地就挂电话。”田兵手里举着电话说道。

　　
　　娜娜开上车，奔向了街道。她在夜晚霓虹的道路上来回穿梭，完全不顾其他车的司机拼命地按着车笛。娜娜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冥冥意识中指引着她开车向前，一直向前，直到目的地的出现才能停下脚步。而目的地……

　　娜娜开车来到了林毅租住的那套房子的楼下。这套公寓娜娜以前来过，还是在前一年，只不过林毅不知道。那时候，林毅从娜娜家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娜娜从旁人处得知林毅在这儿租了一套房子，她来这里看过，想看看林毅住的好不好。她没有上楼，因为不知道见到林毅以后说些什么。

　　今天，娜娜可谓是“故地重游”。娜娜下了车，把车锁好。几步走进了林毅住的那个楼栋，上楼，敲门，等候主人来开门。

　　林毅不清楚这么晚了会有谁来，他也不知道除了房东以外，谁会知道他住在这。他前去开门，结果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娜娜。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离开？为什么？为什么……”娜娜见到林毅情绪失控，一边哭，一边在不停地捶打着林毅的肩膀。

　　林毅没有吱声，任凭娜娜的疯狂捶打。他不喊痛，只是紧咬着嘴唇。帅帅也从卧室里跑了出来，他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娜娜，开心地大叫：“娜娜阿姨！”

　　娜娜看见帅帅出来，就不在打林毅，转而去抚摸帅帅的脑袋。

　　“打累了？进屋喝杯水吧。”林毅对娜娜说。

　　娜娜走进了屋，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帅帅也搬了一个小方凳坐在娜娜的腿边。林毅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他给娜娜端了过来。

　　“娜娜阿姨，你知道吗？今天我过生日，爸爸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爸爸还带我去看了《喜羊羊》，还玩了游戏机……”帅帅向娜娜讲述今天他的收获，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也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今天是帅帅的生日？那也就是说……”娜娜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林毅。

　　“对……今天是帅帅的生日。”林毅给了娜娜一个眼神，好似在告诉她你我明白就好，只是不要再说了。

　　“娜娜阿姨，我好想每天都可以过生日，这样我每天都有好吃的，也有礼物可以收，呵呵……”帅帅继续对娜娜说道。

　　“好了，帅帅。你先回房去玩玩具，爸爸有事跟娜娜阿姨说。”林毅支走了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