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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放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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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得对,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得对症下药。尤其是对于这样的人,你更不能只用常规的方法。
  这话还有点靠谱。可是,对于这个张小田用什么办法呢?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应该出奇制胜,用非常规的方法来对付他。走在路上时,我还在一直琢磨着大头的话。车子快到站时,我觉得自己想出点眉目了。我决定先冷他几天,再和他对话。
  几天后,我决定再去找他。
  张小田又坐在我面前。几天不见,他变得更憔悴了,双目无神,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两只手神经质一样不停地抖动着。这段时间里,他一定经历了常人所没有的心理折磨。想一想都知道,任何人面临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没有心理负担。但是,我不会同情他。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次。眼前的这个人,哪怕他看起来再斯文,也是双手沾着别人血的杀人凶手。但是,是什么促使他狠下心来,干出这样的事,而且义无反顾地主动投案自首呢?他有什么理由漠视别人和自己的生命?

第五章  斯文杀手(7)
采访之前,我曾经问过鲁山,问他们有没有问出什么东西。鲁山摇了摇头说,没有。真是搞不懂这家伙。既然主动投案自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难道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鲁山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替人顶罪,怕言多有失,才不开口的?
  没有办法,我又去问陈队长。陈队长非常肯定地说,凭我这么多年的职业本能,我觉得他不会是替人顶罪的。他内心一定有很多的东西,他还在挣扎。对于这种人,不能急,要给够他时间。
  可是,我等不及。我想市民们也等不及。现在大家都知道犯罪嫌疑人已经投案自首,大家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他为什么要犯案这个问题上来了。于是,我决定再去找张小田。
  这回,我没有提任何问题,而是看着他,一声不吭。我就这样看了他几分钟。我的行动显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显然一直在等着我发问,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又胆怯地低下头去,双手抖得更厉害了。终于,他开口了,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我仍然看着他,没开口。这个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看着我,问道,有烟吗?
  我起身去找鲁山要了一支烟,帮他点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起来。看样子,他原本是不吸烟的。他需要让自己镇静一点。
  我仍然静静地等着他。他又吸了几口烟,这才抬起头来,说,你上次,问我什么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炸超市?
  你不会明白的!他突然站起来,目光变得十分凶狠,他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冲着我嚷道:你们这些有身份有钱的人,是不会明白我们的。你们都不会相信,他们抢了我的东西!
  我说,你说什么?谁抢了你的东西?
  他全身都在颤抖,显得非常激动,他的眼睛里有些空洞,几乎不看我,只顾看着前方,似乎那里有他的敌人。他继续嚷着,他们抢了我的东西!他们抢了我的东西!
  一边嚷着,一边往墙边走,走到墙边时,他突然扶住墙壁,拼命撞起墙来。不一会儿,血就顺着他的脸直往下流,两个警察赶紧跑过来,一把抓住他,把他扶了进去。我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呆了,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被警察一左一右带走了。鲁山慢慢走过来,有些不满地说,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
  我惊魂未定地说,我没说什么呀,我问了和上次一样的问题,问他为什么要炸超市。
  鲁山显然有些不满意,他看了我一眼,揶揄道,哪有你这么问的!你这样问他,怎么能问出东西来,还亏你是大记者呢!
  我满脸羞愧地往外走,心想大头教我的这当头棒喝怎么不好使呢。这一回糟了,他恐怕不再会接受我的采访了,我无计可施了。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就转过身来问鲁山,你知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可能觉得刚才说得有些重了,鲁山的语气这回轻柔了一些,只有一个老娘。
  我说,那好,你把他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去看看她老娘。
  鲁山说,好吧,你过来,我画给你看。
  我没有回报社,直奔亚东大街。
  从亚东大街侧面的一个入口进来,路过我所居住的新世界小区,便是大鹏超市,再往里走,绕过另一个小区,便到了我要找的地方。在亚东大街这一带住了这么久,我竟然没发现,在这条繁华的路段,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被命名为“新世界花园”的小区,从外面看,档次比新世界小区更高一些。据说黄大鹏也在这儿买了一套房子,只是没有装修,也没有入住。小区的四周被高墙围住了,透过威风凛凛的铁门,远远就能望见里面漂亮的陈设:碧绿的草地,整齐的树木,树底下用来乘凉的天蓝色椅子,中间的儿童游乐场。小区的三面都被高墙圈住,一面则是小区的大门和小区会所,里面是物业管理公司。距离高墙大约七八米的地方,横亘着一个臭水沟,水沟的这边,是“新世界花园”小区;而另一边,则是一排低矮的房子。这两边的对比实在太大了。站在沟这边,就能看到房子偶尔露出的红砖。大概是经常烧煤或者干柴的原因,有几面墙壁都被熏黑了。臭水沟离房子不到三四米远,水沟边间隔一段路就像是垃圾堆,纸袋子、菜叶子,以及烧过的煤块乱七八糟地扔在水沟边,一条条黑色的水流从上面流到水沟里,成群的苍蝇在垃圾上方飞来飞去。黄大鹏之前跟我提到过他们小区周边的环境问题,希望我能写点什么。但由于他不在这里面住,提了一次后,也就没有再提。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事。
  我绕过小区,捂着鼻子从臭水沟边的一条自然形成的土桥上走过去。一、二、三、四,我数了数,从右往左的第四家,就是张小田家了。
  屋里的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敲门,没人应。我估计是老人年纪大了,听不见,就高声喊道,请问有人吗?还是没人应。于是,我就推开门,进去一看,里面没人。我朝屋子里看看,屋子很矮,我几乎要低着头才能走进房门。屋子里非常暗,木制的窗户小而且狭窄,旧式的木门槛倒是很高,腿要抬很高才能进去,几件旧家具散乱地摆在客厅和房间里。
  我正准备作进一步侦察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缓慢地在地上拖行。我赶紧走出门外,只见一个老人正站在外面。她头发花白,脸上如果不是波浪一样的皱纹,几乎看不出是一张脸,倒是像一幅旧画。她弓着腰,背着一大包塑料泡沫、铁丝以及木条等东西。这是我们在城市里经常见到的那种捡破烂的老人。
  我默默地看着老人,不知该说什么好。老人也看着我,双眼有些呆滞,只在偶尔的转动中,才表明她的大脑还能思考问题。
  半天,我才问道,太婆,您是张小田的母亲吧?
  老人侧过头来,显出努力听的样子。我又放大了声音,太婆,你是不是张小田的妈妈?
  老人这才眨眨眼睛,表明她听到了。然而她却没有说话,她慢慢地走到屋里,把背上的东西放到屋后的一个小院子里。这才慢吞吞地走回来,看着我,问道,是小田要你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
  老人又问道,那你,也是来捉小田的吧?
  我再次摇了摇头。
  老人的眼里慢慢地涌出几滴眼泪,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劲,说道,小田走啦……走啦!他……再也不回来啦!你要是见到他,跟他说,要他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我的心里一酸,赶紧背过脸去,往屋外走。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想起点什么,就掏出钱包,拿出所有的钱,放到桌上,然后大踏步地走了。
  

第六章  威胁利诱(1)
那好吧,我相信您说的。他一脸的真诚,上次的报道和您无关。我会把这个情况如实地跟老板说的。但这次,我希望您能合作。您要知道,我们混饭吃都不容易,这事办不好,我们老板会让我走人的。当然,如果我走人的话,肯定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天晚上,我拒绝了李蛮的邀请,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我突然想写点什么。也*天的报道,就该写张小田的家,以及他的母亲。主动想写点什么,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被这样的感觉弄得兴奋不已。那天晚上,我充满着激情写完了这篇报道,然后,幸福地回家睡觉去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醒来时,已经快9点了。我哼着小曲往报社进发。此刻,旭日东升,金光万道,整个世界美丽无比。到了报社时,我的那首曲子还没哼完,就继续哼着小曲收拾桌子。弄得旁边的小徐和黎方问我,范哥,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笑而不答。杨云浦还没来。按习惯,他这个时候还不会到报社的,却常常会打电话来发指示。我心里非常清楚,今天他的指示一定是表扬。而我,很久都没有被表扬过了。我需要表扬。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我紧张地盯着接电话的黎方。果然,黎方冲我说,找你的。
  杨云浦!我想都没想就蹦出这个念头。一定是。由于这个报道,这段时间找我的人很多,但这次,我却坚定地预感是杨云浦的电话。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的。就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接电话。接电话的路其实并不远,也就四五步的距离吧,我却制造了不少事件。先是椅子碰着腿了,疼得我“哎哟”一声,可我顾不上这些了,椅子自然不能阻碍我前进的步伐,我继续大步流星,直奔目标而去。但接着我又把小徐桌上的杯子碰倒了,杯子的水顺着书浩浩荡荡奔腾而下,直向小徐正在写的那页稿纸而去。吓得小徐从椅子上弹起来,一会儿抢稿纸,一会儿抢书。一切都乱了套,就像这个世界。可这有什么关系,世界乱它的去吧,我要接电话,一个幸福的电话。
  范式!杨云浦在电话里说,你的手机为什么不开!
  语气不对,不像是夸我。我这才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开,哦,对不起,忘了,忙晕了头。
  你的那个稿子是怎么写的!你怎么能这么写呢?你还有没有脑子?还亏你是我们部的首席记者呢!我看这样下去,你要变成末席记者了!杨云浦在电话里纵声怒吼,我能想到他此刻的姿态:双手叉着腰,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天哪,刚刚还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转眼间却是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宣传的主流是什么!是要抨击恶势力!你不要弄错了方向,方向错误了是很危险的,同志!杨云浦继续他的训话。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怎么也不能将我所见到的张小田和“恶势力”这几个字挂上钩。刚刚心里还很委屈,现在我却想笑,我看到一只硕大的狮子站在高山的顶上,高声长啸。狮子大概刚刚吃到一顿美味,叫声高亢而又激昂。只是狮子的脑袋变成了杨云浦。
  你给我听着,如果不想报道这个专题,我另换人!杨云浦已经声嘶力竭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头儿,对不起。我低声下气地说,口气几乎是哀求了。我保证下次写篇好稿子。我马上就去采访,马上就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威胁利诱(2)
放下电话,我发现屋里的两个人正怪模怪样地朝着我看。这会儿一碰到我的目光,脸上立即浮出笑容,笑得很难看。我看了看他们,笑了笑,给了他们一个飞吻,背上包,转身出门。
  我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嘿嘿,啊?
  麻烦总爱搅到一起。
  走出门时,我才发现天上仍然亮着太阳。只是这城市的阳光太猛烈了,在它的淫威之下,云层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它很容易地就穿过来,剑一样地直扎下来。但好歹太阳还在,刚才那阵我还以为已经下雨了。我松了一口气,重新抖擞精神,拿起电话,准备联系鲁山。就在这时,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请问您是范记者吗?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有些不耐烦地问他有什么事。
  对方说,是有点儿事,而且很重要,我们能不能约个地方面谈?这显然是个很有耐心的家伙。
  电话说不行吗?我还有事呢。我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直往车站走。
  不行。对方很顽强,语气很坚定,我是受一个重要人物委派来找您的,请您务必赏个脸。
  那好吧。他这样一说,倒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在哪里见?
  就在梦楼兰咖啡厅吧,离您那儿近,您也方便。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好吧。
  挂了电话,我打了个车,直奔梦楼兰。
  服务生把我引到里面的一间包房里。咖啡厅里,除了亲密的情侣,一般都喜欢在卡座而不是包房,因为包房太封闭。但对方选了包房,说明事情很重要,而且很机密。可是,我一个记者,有什么机密事情呢?
  等我坐下时,铁观音茶已经被送上来了。对方居然连我的喜好也知道。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衣着整齐,脸上浮着笑,但笑容里却掩藏着严肃。他认真地看着我,表示对我的尊重,他的语气也很客气,但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范记者,我感谢您能来。他开门见山,我是受一位重要人士的委托来的。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请您在写那个超市爆炸案的连续报道的时候,不要涉及房地产业。
  果然是有目的的。我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说服我的理由吗?
  当然有。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第一,您原本可以只就案子写案子的,完全可以不涉及房地产业,因为案子本身和房地产公司无关;第二,现在市里大力发展房地产业,作为政府宣传喉舌的都市报,你们没有理由不顾全大局;第三,我们公司有一个新开发的楼盘马上就要开盘了,如果您在报道里写到了我们公司,显然对我们公司的房产销售不利;第四,我们也不是白要您承诺的,我们会给您报酬。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是一个中号信封,看上去比较厚,凭我的经验,感觉不会少于一万。
  我笑了笑,你是想收买我,就用这个信封?
  他居然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您嫌少的话,可以自己说个数,只要在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都可以考虑。
  果然是生意人,连讨价还价都考虑好了。我有意避开他的话,那么,我是否可以知道,是谁在跟我做这笔交易呢?
  他的目光仍然直视着我,我想您那么聪明的人,自己会知道的。
  我摇了摇头,你高估我了。我们做记者的,到处采访,交往的圈子那么广,我怎么会知道。
  那好吧。他仍然是不紧不慢,我们的老板是政协委员,而且您采访过他。

第六章  威胁利诱(3)
他仍然不提他的名字,虽然我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刘道生。
  哦。是这样。我决定采取缓兵之计,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容我考虑考虑好吧。钱你先收着。
  他摇了摇头,您一点也不直率,说实话,我有些失望。我要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原本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或者另一个渠道达到目的的。没有一点实力,现在要做房地产这一行是不可能的。您应该知道,我们对您已经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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