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 黄 子 孙(忘死舍生)---新版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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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　　宁　　　好　，让我仔细看　。小宗　，这件事得感谢你　，如果

　　不是你找来这些演员　，这台戏肯定演不成　。

　　宗　　元　　　和你一样　，我也爱这台戏　。

　　宫子美　　　给你说实话　，我读这个本子的时候　，泪水一直噙在

　　眼眶里　。

　　宗　　元　　　是因为剧中主人公死的悲壮　。

　　宫子美　　　是的　，他死的悲壮　，伟大　，有意义　，在他受到不

　　公正待遇而被打击的时候　，他仍能想着国家民族　。

　　宗　　元　　　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气质　，我爱这一点　。

　　兰　　宁　　　不错　，你们说对了　，正是这一点　，我才想一定要把

　　这台戏拿出来　。在十年###之后　，多么需要这样的艺

　　术形象　。遗憾的是你爸爸宗卓之不支持　。

　　宗　　元　　　现在咱们不要他了。

　　兰　　宁　　　还有两幕戏　，子美　，你不要抄了　，你们回家睡觉　。

　　留下来的我来抄　。

　　宫子美　　　你太累了　，放下　，明天我来抄　。

　　兰　　宁　　　好　，你们俩一起走　。明儿见　。　（二人下）

　　（兰宁在室内走动了几步　，坐下　，看剧本讨论记录　。

　　由于太疲倦　，他伏在桌上睡着了　。）

　　午台灯光变暗　　　　　　景隐去

　　午台灯光复明　　　　天已大亮

　　正当兰宁伏桌熟睡之时　，忽感有人在他身上披了一件大衣　，

　　他惊醒了　，抬头一看是李丽真　。这时天大亮　，阳光满屋　。

　　李丽真　　　这样睡要受凉的　。

　　兰　　宁　　　谢谢　，这么早你就来了　。

　　李丽真　　　你看　，太阳都那么高了　。

　　兰　　宁　　　（一笑）我只觉得睡了一会儿　。

　　李丽真　　　你太疲倦了　，爬在桌子上睡　，大衣也不盖　。

　　兰　　宁　　　打光棍的都是这样　。

　　李丽真　　　（深情的　）宁　，回来吧　，回到自已家里　，我照

　　顾你　。

　　兰　　宁　　　（苦笑一下　）回到自已家里。。。。。。

　　李丽真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家呀　。

　　兰　　宁　　　　（又苦笑）我的家　，我没有家。。。。。。

　　李丽真　　　　你呀　。。。。。。好了　，不谈这些了　，我给你带来了

　　早点　，（打开盒子　）你看　，这是油汆糯米饼　，咬一口

　　又糯又脆　，是你最喜欢吃的　。

　　兰　　宁　　　　（笑）你还没有忘记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

　　李丽真　　　　多少年的夫妻了　，怎么会忘得了　。

　　兰　　宁　　　　这么早来　，就是为了送这个　。

　　李丽真　　　　我给你带来封信　。

　　兰　　宁　　　　谁写来的？

　　李丽真　　　　给　，你看　。

　　兰　　宁　　　　（打开一看　，高兴的　）啊　，是她　。

　　李丽真　　　　是谁？

　　兰　　宁　　　　《炎黄子孙》的剧作者　，石珍　。

　　李丽真　　　　信里说什么　？

　　兰　　宁　　　　问《炎黄子孙》上演的情况　。

　　李丽真　　　　这几天我眼皮直跳　；　不是好预兆　。

　　兰　　宁　　　　是喜事预兆　；　《炎黄子孙》就要开排了　。

　　李丽真　　　　那年你出事　；　我的眼皮也跳过　。

　　兰　　宁　　　　你还相信这个　；　你的余悸太深了　。　这个本子大

　　家都说好　；　放心　；　不要怕　。（　拿出十元钱）　拿去

　　买点酒　；　买点菜　；　我们几个人等会儿到你那里吃

　　午饭　；　今天我特别高兴　。

　　李丽真　　　　　好　；　我马上去办　；　不要你的钱　；　我有　；　你们早

　　点来　。　（下　）

　　（兰宁坐下抄写剧本　；　宫子美的丈夫　；　乔雨心情沉重

　　的走进来　）

　　乔　　雨　　　　　请问　，你是兰宁老师　。

　　兰　　宁　　　　　是我　，我是兰宁　。

　　乔　　雨　　　　　我是宫子美的丈夫　，乔雨　。

　　兰　　宁　　　　　子美给我说起过　，您是一位医生　。请坐　。

　　乔　　雨　　　　　不错　，我是一个医生　，我现在正在进行一种研究　。

　　兰　　宁　　　　　子美也说起过　，说你正在研究一种新的　，医治疑难

　　症的方法　，国外还没有的新方法　。

　　乔　　雨　　　　　是的　，是这样　。

　　兰　　宁　　　　　我衷心祝贺你早日成功　。

　　乔　　雨　　　　　谢谢　，今天我来找你有一件事　。

　　兰　　宁　　　　　什么事　，请说吧　。

　　乔　　雨　　　　　　听说你正在准备上演一台新戏　。

　　兰　　宁　　　　是的　，子美给你说过了　。

　　乔　　雨　　　　说过了　，而且她说　，她演这台戏中的女主角　。

　　兰　　宁　　　　不错　，她担任这个角色很合适　，她本人也愿意　。

　　乔　　雨　　　　不　，兰宁老师　，请你为我的研究　，为我的家庭

　　幸福考虑　，不要让她参加演出吧　。

　　兰　　宁　　　　（一惊　）为什么　？

　　乔　　雨　　　　坦率的给你说　，这台戏听说有问题　，而且还不小　。

　　我不想让子美牵扯到这个事非中去　。

　　兰　　宁　　　　这是谁说的？

　　乔　　雨　　　　这你就不必多问了　。一般人的话　，我是不会相信的　。

　　兰　　宁　　　　你可以看看剧本　。

　　乔　　雨　　　　我是搞自然科学的　，我对这是外行　。我再给你说

　　一句　，我的家庭出身不好　，我不愿意招引来麻烦　，

　　影响我的研究　。

　　兰　　宁　　　　子美同你的看法不一样　。

　　乔　　雨　　　　正因为她坚持着要演你的戏　，我没有办法　，所以　，

　　我才亲自来找你　。

　　兰　　宁　　　　啊　，是这祥　。。。。。。

　　乔　　雨　　　　兰老师　，请你为我的家庭幸福　，为我的研究对人

　　类所起的贡献考虑　，不要让她参加演出吧　。

　　兰　　宁　　　　（为难地考虑）为你的家庭幸福　，为你的研究。。。。。。

　　乔　　雨　　　　兰宁老师　，我求求你　，请你让她退出这个剧组吧　。

　　我给你说实活　，我很爱她　，我不能让她从我身旁

　　跑掉　。

　　兰　　宁　　　　我明白了　，我答应你　。

　　乔　　雨　　　　我非常感谢你　。

　　兰　　宁　　　　好　，请你转告她　，叫她以后不要再到这儿来　。

　　乔　　雨　　　　谢谢你　，再见　。　　（乔雨下

　　兰　　宁　　　　（心情沉重　，疑惑不解，目送乔雨　）奇怪　，

　　这是怎么回事　，难以理解。。。。。。

　　午台灯光变暗　　　　　　景隐去

　　
　　
　　午台灯光复明　　　　

　　这儿是李丽真家的小客厅。　桌子上摆满了菜肴　，瓶酒　。

　　客人还没有到　，李丽真兴高彩烈的进进出出在忙着　。

　　女儿兰巧也在帮妈妈的忙　。　　　

　　忽然　，宗卓之出现在门口　，他冷峻的站在那儿　。李丽真

　　刚从内室走出　，猛一抬头看见了他　，刚刚还是欢快的面孔　，

　　一下子失去了笑容　。

　　宗卓之　　　（对兰巧）你到屋里去　，我有话给你妈说　。（兰巧瞅了他

　　一眼　，进入屋内　）

　　李丽真　　　什么事　，说吧　。

　　宗卓之　　　（假笑　）你今天请客　，也不请请我　。

　　李丽真　　　　（铁青着睑　）你走　，我不欢迎　。

　　宗卓之　　　（仍假笑　）何必这样无情呢　。

　　李丽真　　　　咱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情　。我恨你　。

　　宗卓之　　　　好了　，过去的事不说了　。我问你　，前天我给你说的话　，

　　你给他说了　？

　　李丽真　　　　　什么话　？

　　宗卓之　　　　怎么　，你忘了　。我要你告诉兰宁　，这台戏不能演　。如

　　果不听　，一定要演出　，那可要大祸临身　，坐牢的呀　。

　　丽真　，我从咱们曾作过夫妻的情份上　，来告诉你　。我知

　　道　，你很爱他　。所以你要好好劝劝他　。

　　（这时　，宗元从外面一脚踏了进来　。父子见面都冷视着）

　　宗卓之　　　　　　宗元　。

　　宗　　元　　　　（冷冷中带有愤恨的情绪　）爸爸。

　　宗卓之　　　　（严励地　）这几天你在干什么？（对丽真）你进去　。

　　（丽真走进内室　）宗元　，你说　，这几天你在干什么？

　　宗　　元　　　　　你别多问了　，有话直说吧　。

　　宗卓之　　　　　好　，我告诉你　，我是你爸爸　，我有义务领你走一

　　条平坦光明大道　。不希望你政治前途上　，出现坎坷

　　和灾难　。

　　宗　　元　　　　　我刚说过了　，你别拐湾抹角好不好　。

　　宗卓之　　　　　你想过没有　，《炎黄子孙》这台戏　，宣扬的是什么　。你

　　看清没有　，现在的形势是什么　。有些人借口解放思想　，

　　连大旗都砍倒了　。对阶级斗争　，阶级路线都要用什么

　　标准来检验　。你想过没有　，这都是什么性质　。《炎黄子孙》这台戏　，就是这种思想下的反映　；　产物。宗元啊　，你还年

　　轻　，头脑简单　，告诉你　，这种局面是不会长的　。

　　宗　　元　　　　（非常不满的瞅了他一眼　）。。。。。。

　　宗卓之　　　　我是你爸爸　，我不能眼看着你向火坑里跳　，说实在的　，

　　我在文化大革命中　，有过深刻的教训　。因此　，我今天

　　来找你　，你不应该给兰宁找人来演这台戏　。在政治上你

　　经不起一点失误　，你要为你的前途考虑　，走吧，跟我回

　　去吧　。

　　宗　　元　　　（反感　）光天化日之下　，你说些什么呀　。

　　宗卓之　　　（生气　，鼓眼　）你　，宗元　，你。。。。。。

　　宗　　元　　　　前几年　，我看过你的日记　，我知道，你不让兰老师

　　把这台戏演出来　，因为你怕他　。你在文化大革命初

　　期　，你密告过兰老师　，说他想演《海瑞罢官》，替庐山

　　会议翻案　，兰老师才遭了难　。正因为你是我爸爸　，我

　　也想劝劝你　，清理清理你头脑中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

　　（说完　，宗元头也不回走进内室）

　　（宗卓之气恼万分　，站在那儿　。兰宁上）

　　兰　　宁　　　　　是卓之团长。。。怎么　，一个人站在这儿发愣　？啊　，

　　你是不是来支持《炎黄子孙》的演出　。

　　宗卓之　　　　　支持　，哦　，我不支持　，这不是正道　。（下）

　　兰　　宁　　　　　哈哈　，上演《炎黄子孙》　，不是正道　。

　　（宗元　，丽真上）

　　宗　　元　　　　兰老师　，你笑什么　？

　　兰　　宁　　　　我笑你爸爸说　；　上演《炎黄子孙》不是正道　。　我看

　　他根本就不是炎黄子孙　。

　　李丽真　　　　怎么　；　子美还不来　？

　　兰　　宁　　　　她　；　不来了　。

　　李丽真　　　　为什么　？

　　兰　　宁　　　　（没好气　）没有为什么　。　你别多问了　。

　　（正说着宫子美上　）

　　李丽真　　　（高兴　）你来了　。刚才还说你不来呢　。

　　宫子美　　　为什么不来　，只要我作的对　，谁也管不着　。

　　兰　　宁　　　　你　，你　。。。。。。

　　宫子美　　　　没有什么你不你的　，我要来就来　。

　　李丽真　　　　好　，大家请坐吧　。

　　宗　　元　　　　咱们大家来　，为《炎黄子孙》能够演出干一杯　。

　　兰　　宁　　　　好　，为炎黄子孙能够演出干一杯　。

　　
　　在干杯声中　，午台灯光隐去

　　
　　午台灯光复明　　已是几天后的晚上

　　天阴沉　，吹着微微的寒风　，一间简陋的大房子　，现作

　　为《炎黄子孙》剧组的排练场　。排练场外的院子里　，有一棵高

　　大的槐树　，树枝被冷风吹得摇摆　，发着沙沙的响声　。

　　场内灯光不怎么明亮　，场外树影也就显得更加朦胧　。场

　　内有门通内室　，有人走上走下　，是演员们在排戏　。

　　这时一个年轻美丽的女演员　，从内室走出　，迎面一股

　　寒风　，使她打了一个寒颤　。身后跟着出来的是一个男

　　演员　。

　　女演员　　　嗬　，今儿晚上的风　，还真够劲儿　。（她活动了一下

　　身子　；　又作了一个芭蕾动作　）

　　男演员　　　好　；　动作美妙极了　；　再来一个。

　　女演员　　　（笑）　要看　；　先去买票　。　

　　男演员　　　（笑）　好　；　到你演天鹅湖的时候　；　我一定买头排票　。　

　　女演员　　　你台词背熟了　？

　　男演员　　　差不多了　，怎么　，你要听吗　？

　　女演员　　　要听　，台词好象很长　，很感人　。

　　男演员　　　好　，你听　（清清嗓子　）

　　祖国　，亲爱的祖国　，我的母亲　，您知道吗　？

　　您的儿女　，他在想您　，爱您　，呼唤您　，感谢您　，

　　祝福您　。祖国　，您听见吗　？祖国　，亲爱的母亲　，

　　千万年来　，是您　，用您的乳汁　，把您中华民族的子

　　孙儿女哺育成人　，是您　，让您中华民族的子孙儿女　，

　　代代相传　，绵延不断　。您的儿女们　，即使被您错打，

　　错骂　，受了委曲　，他也衷心地祝愿您　，千秋万载长寿　，

　　世世代代繁荣昌盛　。为了您的富强壮大　，不受外人欺凌　，

　　您的儿女　，即使被打断筋骨　，磨成齑粉　，他们也心干

　　情愿　，为您出力效劳　，报答您的养育大恩　。

　　女演员　　　（感动地　）我知道　，你朗读的这一段是《炎黄子孙》戏里的

　　一段台词　。挺感动人的　

　　男演员　　　是的　，这是《炎黄子孙》戏中　，男主人公卫北辰　，受不公正待遇　，在雪连山劳改期间写的一段日记　。

　　女演员　　　　　你朗读的很有感情　。

　　男演员　　　　　不　，是剧作者写的有感情　，是戏中主人公卫北辰

　　对祖国的真实倦恋　。

　　（兰宁　，宫子美从场外小路上）

　　兰　　宁　　　　子美　，你对你的丈夫　，哦　，不　，你对剧中主人公卫北

　　辰　，在服刑改造期间的内心活动　，体会的怎么样　？

　　宫子美　　　（想了想　）还不够深刻　，不过　，这个形象　，在我的心

　　里　，己经活了起来　。

　　兰　　宁　　　　　对　，一个演员要塑造好人物　，一定要把握住所塑造人物　，

　　在彼时彼地他的内心活动　。

　　宫子美　　　　这几天我一直在揣摸你说的这个　。

　　兰　　宁　　　　哦　，我忘了　，今天　，你怎么又来了　。

　　宫子美　　　　我是戏中演员　，戏要排练　，怎么能不来　。

　　兰　　宁　　　　你回去吧　，我已经答允了你丈夫　。这个角色　，我另

　　外找人　。

　　宫子美　　　　这不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　。他管不了　。

　　兰　　宁　　　　可这对你们家庭幸福有关　。

　　宫子美　　　　作演员的　，放着好戏不演　，你说　，她能幸福吗　。

　　兰　　宁　　　（笑）没有办法　，我说不过你　。可你丈夫己经亲自

　　来找过我好几次了　。

　　宫子美　　　这件事交给我　，我回去和他谈　。

　　兰　　宁　　　按照导演计划　，今晚要拿下笫三幕　。

　　宫子美　　　那好　，这台戏　，下月初我看能拿得出　。

　　兰　　宁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李丽真神色惊慌的上　）

　　兰　　宁　　　丽真　，听说你在找我　。

　　李丽真　　　是的　，我找你有话说　。

　　兰　　宁　　　什么话　，明儿早上说吧　。

　　李丽真　　　不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