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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红尘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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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拢了拢衣襟,虽已入春,却还料峭,寒意仍丝丝侵入骨髓。

    偶有几片落红落到撑起的紫竹浅碧油纸伞上,轻附其上不肯离去,似工匠笔下随意却精巧的勾勒。

    天空传来滚滚惊雷,转眼便暴雨倾盆。闪电撕开阴沉天幕,雨水顺着雷声间隙从浓密云层裂缝间倾泻而下。

    天色越发昏暗,参天老树似阴森森魅影虎视眈眈,路边几株桃花瑟瑟发抖,一地零落。

    眼见着雨势越来越大,风越发肆意起来,这小小纸伞所蔽也愈发显得有限。夏末低头看了看落在袍角的泥点子,苦笑一声,往最近的山洞走去。

    师祖,勿怪弟子办事不力,您所挑这天气着实太……

    山洞逼仄狭小,夏末收了雨伞待弯腰进去,隐隐觉得暗处微有一方亮泽。定睛细看,却发现原来已有一人先发现了这弯躲雨妙处。第一时间更新

    夏末弯腰前行,走到近前却发现原来是山中弟子,年岁约摸**岁模样,一身月白山服已然湿透。昏暗中牙关轻磕的声音于渐远的暴风雨声中显得逐渐清晰,饶是这样,他也不肯蜷成一团,依旧看似淡然地安然坐于洞壁地上一块石头上。

    夏末呵呵一笑,心道有趣。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了,就着地上零散些许枯枝生起一堆火来,便自顾自就着火堆烘烤早已湿透的鞋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见那少年眼中透出微微渴望,夏末笑道:“师兄,过来一起吧。”

    少年移了过来,微微一笑:“多谢师妹。”这一笑如春日暖阳般似能驱走周遭寒意。

    “我叫夏末,因是山庄中最小的弟子,在阁中又排行第九,故大家都叫我小九,师兄有些面生,师出哪一阁?”

    “好巧,我也排行第九,淮山师父门下,名叫苏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苏澈……苏澈……

    那如秋阳和煦浮云逐风般的声音,却似寒冰利刃袭来,顷刻间便痛彻心扉。

    “苏澈!苏澈……”

    一滴泪从夏末眼角慢慢滑下。床边的人轻轻拂去他眼角泪珠,轻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 “如此,便交托给师兄了。”

    那熟悉的嗓音,回风流雪般拂过她的心上,却似牵动伤口般扯出千丝万缕的疼。第一时间更新

    浑浑噩噩中,是自己临风而立。江风浩浩,将她周身轻纱撕扯,猎猎如飞,宛如秋日日出时林间一抹雾霭,稍不注意倏忽便消逝无踪。

    “呵呵,我便遂了你的意。”夏末面带微笑,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可不要后悔。”

    “末末,原谅我。”

    “原谅我……”

    呵呵,最终你还是认了……

    压抑似无边潮水汹涌而来,浓墨般雾霭从四面八方集聚,越来越厚,越来越浓,让人无法喘息。梦境虽冗长纷杂,却无法连贯地诉说什么。

    夏末挣扎着从无边的梦境中醒过来,只觉头痛欲裂。醒来却发现梦中景象早已都随梦而去。

    只清晰地记得,那个怀抱……的温暖。

    墨色缎面触感极好,斜襟处青丝滚边,金丝刺就祥云,针脚密匝纹样清灵。

    夏末皱了皱眉:“口渴。”

    床边中年妇人忙诺诺应下:“快,快拿水来!”

    “你们是?”夏末在记忆里搜寻,不仅丝毫未果,反而头痛更甚。想抬手却发现全身软绵绵丝毫提不起力气:“我这是怎么了?”

    中年妇人接过婢女手中水杯:“末儿,你连爹娘都记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姑爷回来我们该如何向他交代?”

    夏末狐疑地看向坐在床边的妇人:一身绛紫长锦衣,外罩藕荷轻纱,几滴珠翠点缀发间,眉头轻蹙目色含忧更添风韵。第一时间更新

    久立在妇人背后未曾言语的中年男人犹豫着开口:“末儿,你和姑爷出去骑马游玩时不慎摔下,昏迷了七日,姑爷连宫中都惊动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下可好,姑爷也能安心出发了。”

    “爹?娘?”夏末迟疑着开口。

    面带愁色的妇人瞬时绽开了笑容,而男人却面色别扭笑容僵硬。

    “他要去哪儿?”

    “江南水患,饥民闹事,姑爷奉命前去处理。”男人抬手掩唇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

    修养几日,因身体底子好加之年轻,夏末逐渐恢复了体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是,让人觉得蹊跷的是府中婢女杂使无一不对她恭恭敬敬甚至能避则避,而她的双亲大人露面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偶有几次问起近身丫鬟,也是支吾搪塞不得要点,更是让她疑惑。那传说中的夫君也不知何时露面,夏末无聊时便以猜想聊以打发漫长的时光。

    某日夜里口渴醒来饮了茶水,茶杯随手搁在桌边便转身,迷迷糊糊中衣襟带了杯子离开桌面,眼看就要碎在地上,夏末轻捷回旋、提腿、勾脚、垫杯、轻抖脚腕,杯落盘中。几个动作完成得潇洒流畅。夏末拿起那个被她随意救起的杯子,站在黑暗中良久。窗外竹影疏淡,月色溶溶夹杂着初绽新荷的清香如水般柔和冰凉。

    金钩细月,清亮一眉,遥挂天际,衬得暗青色天幕清远通透,广袤幽深。

    夏末把玩手中无意救起的杯子,所幸安坐桌边,就着遥遥天幕暗暗思考分析。

    她那所谓的“爹”在见她醒来时面上表情却不似寻常人家父亲对女儿般的万般关爱。又是自昏迷中醒来,听他言语想必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救活,该是万般欣喜才对。可他那笑容只到面上,未入眼底,怎么看来都显得十分僵硬。

    在问起姑爷时,他抬手掩唇轻咳一声的动作让她觉得分外古怪。这分明是一个人在言不由衷之时借以掩饰的动作。

    她醒来之时,母亲看似是十分关切,却未将关注重点放在她身子是否安好,而是想着如何向姑爷交待。加之那几日她在病榻之上将养时来的次数少之又少,多少让人觉母女之情有些淡薄。

    府中众仆从见到她视若瘟神,能避则避暂且说得过去。也许是之前自己好武跋扈让他们害怕忌惮。

    只是,这样家境的人家,府中小姐不在琴棋书画上下功夫,却颇喜武学,又该如何解释呢?

    那唯一留存记忆中的温暖怀抱,该是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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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动声色初打探
    又过几日,在后花园那瘦长的假山下拾了只毽子,便就地踢了起来。周围洒扫的下人因着她踢毽子的技艺都围了过来。毽子上下翻飞,裙裾飘飘,煞是好看。

    夏末轻喝一声:“小蕊,接招!”毽子便直飞对方面门,只见夏末的贴身婢女因躲闪不及竟往后倒去。众人面色俱变,只因黛蕊所立就在湖边随意堆砌的大石上,突然飞来的毽子让她下意识地选择躲避,而此时才意识到大石不仅太过光滑,还早已松动。

    “不好!”夏末惊呼,人却已经大跨步往黛蕊处跃去。第一时间更新白色身影从众人前滑过,轻灵迅捷,翩若惊鸿,瞬间便白黛二色相拥。夏末在空中一个旋身,脚尖轻点水面,溅起几滴水珠,借力飘回了岸上,而此时,溅起的水滴才终落入水中,无影无踪。

    “哈哈,原来我身手这般了得!”

    此时,众人却纷纷作鸟兽散,瞬间逃得无影无踪。夏末看了看正对湖岸自己厢房的窗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挂在她嘴角。

    次日清晨,婢女们进来伺候梳洗。

    夏末端详着镜中站在自己身后替她梳妆打扮的婢女,在她抓起一缕头发的时候微偏了头,那缕头发便扯得头皮生生的疼。“嘶——”夏末才深吸了口气,那婢女却已跪在地上:“奴婢一时不小心,请夫人宽恕。”

    良久,一声清冷的回答:“抬起头来答话。”

    婢女抬起头,一双柳眉宛似月牙儿,双眸秋日晴空一般明净。虽知过错,神色却淡然有度,不卑不亢,主动承担却并不诚惶诚恐。这样的容颜这样的举止实非普通婢女所有。

    “黛蕊呢?”夏末不动声色。

    而答者却心思玲珑剔透,微微一笑:“黛蕊因双亲染疾,被派往公子的庄园打点。奴婢明言,是公子调来专门服侍夫人的。第一时间更新”

    满府都唤她小姐,只有眼前的女子称她夫人,显而易见,她是自己毫无印象的夫君亲信。明言一句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暗示公子在这府中说话的地位,还影射了公子对于夏末是极其用心。只是夏末不清楚,这样的“用心”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而他,究竟是何许人也?让身为长辈看似家境殷实的夏家两老竟处处维护战战兢兢?自己与他又发生过什么故事?他真如他们所说那么在乎她吗?倘若果真在乎,那为何月余也没有只言片语相寄?而她,真如他们所说摔了一跤便失忆了?

    一想起这些,夏末的头便似要裂开般疼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按了按太阳穴,皱了皱眉:“你起来吧。”

    明言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绕到她身后轻轻地替她按压起头顶各穴位。

    当晚便又陷入纷杂梦境不可自拔,心仿佛不设防的城,任酸楚的风呼啦啦来去自由。醒来时是半夜,掌了烛才发觉枕巾已被泪水浸染了大片。那红烛的烛泪一滴一滴滴落在烛台上,却仿若滴在她心上一般。心尖上那一缕偶尔的酸疼,即便是什么也不记得,也经常隔三差五地提醒着她。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府里再也找不到胜过夏末居住的荷香小筑凉爽的所在之地了。因为怕热,她整日里不是在房内看书习字,便是在院内果林下的石塌上贪凉。也曾抚过琴、捻过针、悟过棋,可她却惊奇地发现书画水准皆不俗的她,对这些竟然是一窍不通。琴棋书画诗酒花,终是不能样样占全了,看来她的爹娘似乎秉持真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

    转眼三个多月过去,已是夏末,终于传来公子回朝的消息。满府上下开始准备迎接公子回府,下人们渐渐地比以往忙碌了起来,可是,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这些与她相处的下人们似松了口气似的,眼角眉梢竟有了丝雀跃之意。第一时间更新

    可这一丝喜悦却没能维持多久,转而变成了提心吊胆。

    那一日早上,天朗气清。夏末早早用了餐与明言在荷塘边的亭子内赏花,盛花期已过,荷池里的花朵显得有些凋零,莲蓬早已粉墨登场,似乎也想来争一争主角之位。婢女童音急急忙忙跑过来端端正正朝她鞠了一躬后说明了来意。原来是夫人那临时有事需要明言过去帮忙。夏末微笑着许可,微笑着目送二女急匆匆离开的身影,目光深沉。

    待二人出了院门,才转过头,对身后婢女白芍粲然一笑:“夫君要回来了,我是不是也要准备准备?”遂表现得苦恼又迷惘:“只是夫君的喜好我竟然给忘得一干二净。这可如何是好?”

    白芍恭敬答道:“小姐有这份心,便已甚好。”

    “也是,不如我亲手摘几个莲蓬吧?”

    “小姐,太危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白芍一听,惊骇不已。

    “哦,那好吧。”夏末趴在石桌上苦恼。

    见夏末打消了摘莲蓬的念头,白芍暗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白芍,好生无聊啊!去端一盘蔬果吧,再泡壶热茶来,有些口渴了。”夏末依旧趴在石桌上,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看起来确实无聊至极。

    待白芍与另一婢女白芷端了蔬果,泡了热茶,刚从连廊转角处走出来时,只见那藕荷色身影“扑通”一声掉进了荷池,池面溅起大片水花。手中的蔬果茶器应声落地,白芍急急忙忙奔向池边,白芷则当机立断转身求救于其他人。

    水中的人拼命扑腾,还没等白芍到岸边便没了动静。白芍心道不好,足尖用力,竟是比刚刚快了许多,身形在几个腾跃之后便也落入了水中。

    待众人前来时,白芍已经把落水的夏末给捞了上来。

    因了夏末的落水,府中不仅又是一番忙碌,更是个个面带忧色,战战兢兢。就连夏父夏母在担忧的眼神之下也隐约地夹杂了些害怕。

    明言白芍白芷一众荷香小筑的仆从直接跪在了大门后修葺的石子小道上。

    夏府的府院设计以池串联,进门便可见碧波荡漾的湖泊边立着各色以“瘦、透、漏、皱”为特点的奇石。而小道也以黑白二色鹅卵石经打磨圆润后铺就成各色图案,有钱币状、有花朵状,还有仙鹤状。就连府中所种树木也是颇有讲究,就说这大门后一排交杂种植的丹桂与玉兰,因丹桂又称金桂,所以寓意“金玉满堂”。

    纵使有这许多讲究,此时跪在树下石上的众人却是无心欣赏的。即使到了夏末,午后的阳光仍很毒辣,索性湖风树荫缓解了不少暑气,众人硬是撑了下来。

    原定于次日到达的苏澈,在傍晚酉时跨进了门槛,见路旁跪着的众人未发一言,便急急朝荷香小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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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卿若安好胜晴天
    夏末呼吸均匀,似是熟睡。眉黛春山,一汪秋水般的眼眸此时安然被蝶翼似的睫毛覆盖,爱恨嗔痴都已静默,只余平稳悠长的气息。

    苏澈立在床边静静地看了许久,烛火摇曳下面色微不可辨。许久,终弯下腰在床沿坐了下来:“末末……”

    低哑温柔的声音似春日暖阳下微风拂过湖面般拂过夏末心上,夏末蹙了蹙眉,心却越发酸楚起来。

    苏澈握住她的手。手背细腻若凝脂,虎口与拇指处却起了茧。苏澈俯下身,将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神色却越发黯然:“对不起……”

    他不希冀她的原谅,那本就是奢望,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已足够,即便,她已经不记得他。前尘往事都让它们随风而去,只要你在,便时时是晴天。

    夏末的眼睫抖了抖,滑下一滴泪来。那极轻缓的三个字如同利刃般滑向心头,顷刻间便没入肌理,疼痛不可抑止。

    苏澈心下一颤,指尖轻抚上她的眼角,替她拂去泪水后搭上腕间,轻执手腕细酌片刻,也不言语,便出了内室。招来医侍,细细询问才得知她自落水到现在竟是滴水未进,牙关紧咬汤药自然也无法入肚。

    苏澈遂又命人重煎了一碗。

    这回端药上来的却是他的贴身侍从安平。安平进得屋内却未将汤药直接端入内室,而是递给苏澈,敛眉轻声探询:“爷,明言处……”

    墨黑的眸如一汪深潭,潭面平静凌冽:“让他们起来吧,每人罚俸三个月。不得再有下次。”

    安平如获大赦:“谢爷开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这就去叫他们起来。”

    苏澈挥去身边的仆从,端了药碗坐在床边悠悠叹了一口气:“让这许多人成天跟在你身边,厌倦了吧?我不在,实在放心不下。现下,他们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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