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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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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健低首无语。阿堂道:“先捆了这小子,他和常啸天是穿一条裤子的。”
  钱朗深思熟虑:“未必!常啸天此人现在看来极不简单,他包藏祸心,根本不会让人知道。闫爷多深的道行,都叫他给蒙蔽了。老三阿堂,你们平常天哥天哥也叫得很亲吗!”
  阿三想起自己因为闫意的事,对常啸天一直心存感激,不由羞愧地低下头。
  钱朗走到林健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面向众人:“阿健若是和常啸天同谋此事,今天是不会走进这间房子的。他肯定不知道这宗阴谋,我敢替他打这个保票!”
  大家全觉他说得在理,相互点点头,阿三撤了枪。钱朗又向林健道:“常啸天阴险狡诈,使惯了哥们情意那一套伎俩,你一时之间未必转得过这个弯来,现在,你只要说出常啸天的去向就好。”
  林健一声不吭,众人皆怒目而视,钱朗大摇其头:“常啸天有心瞒你,肯定不会告诉你去向。你和我们在这里一起等,抓回常啸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各位堂把子,号令所有弟兄,盯紧每一处出城的路口码头,一定不要让常啸天逃出上海滩。阿三阿堂,把上海所有治烧伤的名医全给我找来,中医、西医都不放过,一定要治好闫老大的伤!”
  经此变故,钱朗年龄最大,资历最老,暂时主持起大局,旁人也无异议。
  时钟滴嗒,消息不断传来:
  九时,风雷堂所有地点均找不到常啸天;
  十时,常啸天在泸西别墅区出现,和猛虎堂的兄弟遭遇,猛虎堂五死七伤;
  十一时,风雷堂十几名兄弟被发现在朗度酒家被人用乱枪打死,常啸天从那里逃脱;
  十二时,闫老大病危;
  夜二时;常啸天在风雷堂口出现,仓皇逃窜;
  夜五时,闫森伤重不治。
  常啸天再无音讯。
  整整八个小时,用如坐针毡来形容林健,丝毫不为过;用疲于奔命来形容常啸天,那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常啸天陪着蒋清尽兴地玩到八点,蒋清突然接到家中电话,说她哥哥找她有急事,要她快回家。蒋清纳闷儿,常啸天却敏感到这是蒋方达的意思,心中不快,但没说什么,带了意犹未尽的蒋清从徐公馆走出来。常啸天开车门欲让她上车,开至一半,突然发现驾驶座车门处有一条细细的钢丝正和这一侧车门连系着,马上就要被拉断,心知不好,推上车门,拉了蒋清就跑,只奔出十几米,汽车冲天而起,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常啸天拨出手枪拖起蒋清,发足向另一部车子奔去,那是林健的车。孰料,车子前挡玻璃一下被捣得粉碎,伸出几只枪来,常啸天生生收步,抱住蒋清就地趴下,向路边疾滚。哒哒哒,子弹沿着路面横扫过来,崩起一串火星。常啸天携蒋清滚至路边草丛中,子弹也跟踪而至。情形紧迫,常啸天顾不上多想,按下蒋清,探头向林健的汽车油箱处连开两枪,这辆别克又起火爆飞,里面的人也随车飞上半空,与车同焚。随着这场爆炸,附近别墅的灯火全熄,想是主干电线被炸断。
  蒋清捂住耳朵,在火光中正惊恐万状,突然,看见又有一部车冲入火海,从车上跑下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几个人下得车来,当即被另一伙从路边冲出的人团团围起,用枪逼住。
  蒋清的哥哥蒋湛时年三十多岁,是泰利银行总经理,此番奉了父亲之命,在徐家门外已守候多时,等得实在心烦,便令手下去打电话召蒋清返家,没想到妹妹出门便遭袭击,他本来离得还远,这时不顾危险叫司机开车进来,想救出妹妹。他们手无寸铁,下车就被人用枪指住。蒋湛一直养尊处优,头一回遇上这种阵式,不由腿肚子转筋,牙也上下打个不止:“好说好说,放下枪。”
  这伙人哪容这个公子哥罗嗦,先拉出他来,用枪指着喊道:“常啸天,这小子来救你,你不出来,先杀他!”
  常啸天不认识蒋湛,皱皱眉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听身边的蒋清大叫一声:“阿哥!”一跃而起要冲出去。
  常啸天一把拉下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倒霉蛋是蒋家人。常啸天此时已断定这群持枪者是门内人,但不知是哪个堂口,就现身出来:“各位,放开他们,误会好说!”
  “可以,不过你放下枪,举手过来。”
  对面的人极其嚣张。常啸天迟疑半晌,牙一咬,回头向蒋清道:“千万别动!”
  他扔下手枪,举起双手边走边喊:“你们手上这个人是世家子弟,不要轻举妄动!”
  蒋清被喝止,眼泪汪汪地看常啸天去将哥哥换回,他却被几只枪逼入了汽车,心中大乱,喊道:“放开他!”
  她拼命追过来。常啸天扭头见她如此情不自禁,感动之余生怕伤到她,大喊:“阿清,别管我,跟你哥哥走!”
  几个人把常啸天推上车,便向蒋清这边开枪,蒋清双足乱蹦,子弹却都射在地上。蒋湛追上来紧紧搂住她不敢再动一下。兄妹二人眼睁睁看了车急驰而去,蒋清已认定常啸天凶多吉少,开始失声痛哭,蒋湛心烦意乱训斥:“你交的好朋友!”
  转念一想,毕竟刚才那小子还算仗义,挺身把他给救了。他看看常啸天扔下的手枪和两部仍在燃烧的汽车,如梦方醒:“太不象话,简直是土匪!快,快报警!”
  常啸天双臂反扭,头上顶了一把枪。算计着车子已开出蒋家兄妹的视线,心中甫定,看看周围的人:“兄弟们,哪个堂口的,想要怎样?”
  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为什么?”
  少废话!”姓常的!”
  常啸天向车座上软软一靠,向那拿枪的小子抬抬眉毛:“枪怎么不开保险?”
  那小子低头描了一眼枪身,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常啸天崩开身上的一根细绳,身子一扭,将右侧的人挡在自己眼前,然后双臂一振,摆脱束缚,提拳击晕左侧的人,扳开车门,将他从急速行驶的车上掀了下去。与此同时,持枪的小子已扣动了扳击,打在同伙身上,等他意识到已为时太晚,那误挨了一枪的同伙自行倒下,压倒把手,竟也已被甩出右侧车门,常啸天没费太大劲儿,就从持枪的小子手上夺下尚在冒烟的手枪,转手打爆了他的头,令他翻身仰倒在正副驾座之间。现在,车上只剩常啸天与司机两个人,发热的枪指到了司机头上,常啸天厉声问到:“说!”你们是哪个堂口的?”
  没想到这司机十分硬气,默不做声将方向盘一转,车子打了个横又急速向后倒去,车后身向路边的大树狠撞上去。常啸天情急之下,起身越过司机的头,和他抢夺方向盘,手中的枪也同时响起。车子失去了控制,在路上猛地打起旋来,擦出一路火花,常啸天跳入驾座,探到刹车死命踩下,车子嘎然停在路边。常啸天大口喘着气,骑坐在已经死掉的司机身上,回想自己经历这几番生死,抬腕一看,已近九时。将两个死人弄出车外,常啸天开着这辆破车向堂口飞驰而去。一路之上,不断地转着念头:“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自己堂口车中的人为什么会向他射击?”是什么人要非要置他于死地?”
  回到堂口,兄弟们还没回来,只有小田从老家回来,刚下火车,正拎了一只皮箱站在门口。见了他兴奋地瞪大眼睛:“天哥,我回来了。大家都去哪儿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常啸天命他上车,向朗度酒家开去,他想不出林健会把兄弟们带到哪去。
  朗度酒家已是一片骇人的血海,大厅之中竟已没有一个活人,常啸天一个小时中几经生死,唯有此时才真正感到胆寒。昔日兄弟相称的十几名风雷堂的骨干,刚才还一起喝酒斗气的活生生的男子汉,居然全部饮弹倒毙于血泊之中,从他们死的姿式上看,全都是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的。常啸天大恸,和小田遍寻一圈,不见林健,心中稍宽。突然,小田从死人堆里扶起一个兄弟,常啸天听到了他的呻吟,奔过去看到他头上鲜血淋漓,但神智尚清,常啸天却不认得。小田认出这是堂中新来的一名小弟阿禄,嘶声道:“发生什么事了,阿禄,怎么会这样?”
  阿禄艰难道:“是健哥……,健哥向我们开枪,他,他说天哥已经死了,他就是风雷堂新堂把子,兄弟们都说不服,他就开枪。
  常啸天双雷贯耳,五内俱焚,摇头疯了一般:“胡说,不可能,你胡说!”
  小田拉住他:“天哥,阿禄晕过去了!”
  常啸天还未缓过神来,门外警笛大作,他想现在是一团迷雾,让警察纠缠上就更说不清楚了。抱起阿禄,和小田一起里边跑去,他们绕过空荡荡的大厨房,刚找到后门,突然被几个蒙面人挡住了去路。为首一人黑色劲装,从身形看竟是一名女子。常啸天自然不会认识她叫梅萍,更不知道她刚刚林健有过一面之缘。此时的梅萍双手各持一柄短刀,眼神暴戾,二话不说挥刀砍向常啸天。常啸天抱着阿禄,施展不开手脚,被她逼得连退几步,将阿禄放下,小田奋勇上前空手格挡了几下,被她的短刀接连划伤几处。梅萍趁常啸天起身过来,护住小田的当口,抢前几步,一刀脱手,正中阿禄的喉咙,阿禄当场毙命。常啸天大怒,向这手段毒辣的女子连连使出重拳,梅萍闪身避过他的掌风,也不恋战,说了声:“走!”烟雾腾处,几个人全无影无踪。常啸天损兵折将,七窍生烟,回首隐约已看见警察闻声跟来,忙带了小田冲出后门,跃上民房,狂奔而去!”
  紧挨了酒楼的一处黑暗的房中,梅萍凭窗看着常啸天逃走,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喘息道:“这些警察真废物,被他给跑了。这姓常的身手还不错,老四几个凶多吉少。他开来的汽车是不是老四的。
  旁边一男子拉下面罩,恨声道:“车里全是血,老四是肯定完了!”要不是那些黑乌鸦来得早了点,这一功是我们俩的了。
  梅萍斜他一眼:“立功?”谁敢说定能打败这姓常的,就凭你?”别忘了,叔叔给我们的任务只是杀阿禄灭口,他自有他的安排,不是让我们争功!”
  那男子不解:“朗爷费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裁赃那姓林的小子。难道他真要把他拉过来?”
  梅萍笑意盈面,那男子酸溜溜道:“笑什么?”朗爷的美人计而已,你不会是当了真吧?”那小子总板着一张脸,有什么好?”
  梅萍反手轻扇了他一掌:“臭阿时,吃干醋,我就是看上他了,你能怎么样?”
  常啸天和小田潜回风雷堂,门口已有数十警察在把守,如临大敌。常啸天见这里都被人看紧了,身边的小田身上几处挂彩,已经筋疲力尽。今晚实在不能再战,便轻声问:“附近有没有去处?”
  小田想了想,一拍脑袋:“有,我朋友陈阿水家在附近,他是我的小兄弟,买烂水果的,大家都叫他烂梨陈,他和他奶奶一起住!”
  于是,两个人在午夜时分,推开了陈阿水家破旧的门。阿水不在家,他的奶奶已经七十多岁,正在屋中睡觉,惊醒后听说来的是阿水的朋友,大概也习惯了孙子的狐朋狗友,在床上指了指阿水的房间,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小田轻车熟路找来些药,常啸天给他包扎伤口。两人同睡在阿水一张大床上,这床不知有几百年历史,吱吱直响。常啸天反反复复地回想着今晚的每一幕,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林健问他的行踪,林健派去的车一直跟踪他,阿禄死前指证林健亲手杀了饭店里的兄弟,这一切,是真的吗?”
  他内心深处,仍不相信会被兄弟出卖,他想天一亮,先要找到林健。
第六章 反目为敌
         此刻的林健,冷冷坐在闫府大厅中,鼻观口,口观心,目光的落点只在眼下的一块地板上。他就这样坐了一夜,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闫森的丧信传出,他才嚯地起身,头发根根尽竖!
  满府哭声一片,钱朗俨然一副主事的模样,眼睛红红召集大家商议,他首先提出:“风雷堂是门中大堂,二千多人一旦被常啸天蠱惑,必将造成大乱。那里不可一日无主,我提议,由林健暂时执掌风雷堂,回去稳住局面,免得兄弟相残。”
  已经下了格杀令,常啸天无疑已是亡命之徒,林健自然成了主持风雷堂的最佳人选,钱朗的提议倒也没什么不合情理。看到无人反对,钱朗又叮嘱:“阿健,千万不要辜负了大家的信任,闫爷在世,就曾经对你称赞不已,现在风雷堂交给你,你要打理好,尽快稳住人心!”
  雷彪道:“阿健,看你的了!”
  倪子善哼然:“阿健,杀老大犯上是江湖大忌,万夫所指,任何一个帮派也不敢再收留。当年汪铭九势力那样大,也没敢走出这一步。你可不要学常啸天!”
  “我们不同意林健回风雷堂!”
  阿三、阿堂从后堂出来,头上已裹了孝带,皆是一脸泪痕,怒气冲天。
  阿堂道:“论武功论学问,我们不敢和阿健比,但是闫爷尸骨未寒,他老大是害闫爷的元凶,是洪门第一大敌!他刚才连常啸天的去向都不肯说,就是有心包庇,不能放他出这个大门!”
  阿三一指林健:“要他做大也行,亲手杀了常啸天,别说堂主,他当老大我也认!”
  阿三最后这句话,让钱朗脸上掠过一个恶毒的表情。
  林健低了头终于开口,喉咙已经沙哑:“大家放心,我绝不会走常啸天的路!风雷堂的家我一定会当好!闫爷的大仇我一定会报!
  他抬起头,眼睛竟然是血红的:“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常啸天!”
  三个一定一出口,凛凛寒意浸染了每一个人,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阿三多年后都记得这一幕,他当时想,常啸天做大事把他给撇了,这小子一定是恨透了。
  阿堂当即把枪交到林健的手中:“好!算我错怪了你,咱们一起为闫爷报仇!”
  林健脸上肌肉扭曲,狠狠握了枪,手上青筋迸现,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天还没亮,有人敲起门来。小田趴门缝向外张望一下,小声道:“天哥,你先进老太太的房。”
  常啸天点点头,进了里间,小田拉开门栓,陈阿水一件破夹袄,冻得哆哆嗦嗦,进门就嚷:“没弄错吧?这是我家!你锁什么门?害我差点冻死!”
  小田当胸擂了他一拳:“死相,又到哪个赌窝混了一宿?也不怕人把家拆了?”
  阿水满不在乎:“我倒盼着那些草上飞什么大盗能看上我,可惜没那个好命!除了一个老奶,哪还有什么值钱东西?”
  小田道:“哎,也是,怕是全上海的偷儿都穿不上衣服,也没人想起你来!因为你只要有了值钱的东西,就会全送在当铺里,好还你的赌债!”
  阿水突然叫道:“哎!阿田哥,你怎么还有心情到我这个破地方白相?你还不晓得吧?你们风雷堂出了天大的事?”
  “你听到什么了?”小田向里屋看了一眼。
  阿水大呼小叫:“阿田哥,你真的还不知道吗?保管全上海今天都要轰动呀!闫老大昨晚叫人杀死了!你猜是谁?是常啸天杀的,你们风雷堂的堂把子!”
  小田暗暗搥了他一下,想阻止他再往下说,阿水却眉飞色舞:“这个天哥可真够威的,连闫森都敢碰,真厉害!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要杀他。昨晚我在富贵弄的赌场听人讲,洪门的各个堂口都连夜放出话来,说谁杀了常啸天,谁就可以做大哥呢!”
  常啸天慢慢走出来,阿水的话他并不惊讶,因为他已有预感,阿水却一下子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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