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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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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又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已派人帮你那个姓陈的兄弟,将军火由水路运出上海。他临走之际留下话,要你安心养伤,不要着急。”
  李岩大喜过望,吐掉毛巾:“常……常先生,太谢谢你了!”
  常啸天起身道:“听阿堂说你们已经成了好兄弟,还要叫我常先生这么客气吗?”
  李岩发自内心地叫了声:“常大哥!”
  常啸天安顿好李岩,连夜过江赶往医院。阿三在这里向常啸天报道:“小邵没事,擦破点皮,控出来一肚子海水,正在病房休息;阿水伤得不轻,谭院长在手术室。”    
  邵晓星躺在床上,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眼见常啸天走入,眼泪突止不住,肩膀抽动,竟自无声哭了出来。常啸天本来生气,见到这个模样,不忍心再发火,叫退其他人,上前坐在床边,将手压上他的额头,既而为他抹起泪来。
  邵晓星坐起,抽抽嗒嗒叫了声天哥,一下子把头靠上他的肩:“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常啸天好气又好笑:“好小子,走的时候豪气冲天,象个大英雄,怎么现在象只小狗熊?你是当大哥的,这副样子叫兄弟们见了,日后还怎么教手下?”
  邵晓星性格并不软弱,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叫常啸天一训,马上止泪,忽然抓住常啸天的手:“阿水、李岩他们怎么样了?”
  常啸天皱着眉头道:“阿水还没出手术室,我们都在等消息。”
  邵晓星以拳击首,悔恨道:“为什么中弹的不是我!阿水并不想去,这次是我害了他!”
  常啸天道:“阿水的命大,五年前都能从大火里逃出来,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你那样拼命救他,已经尽了力,好好休息,不必太自责。对了,李岩的军火会连夜运出上海,送往东北,他现在浦东养伤,他还惦着你呢!”
  邵晓星精神振作了许多,掀开被子起身下地,执意要去看阿水,常啸天看他只是轻伤,便叫人进来扶了他一起出去。
  手术室门开了,谭亭山走了出来,自从三年前一晤,他和常啸天逐渐成为朋友,所以常啸天很放心地把阿水和邵晓星送过来。他摘下口罩,一脸严肃地向常啸天点头道:“没事了。”
  常啸天同他握了一下手,小声道:“今天兄弟们做下的事,有些麻烦,请你保守秘密。”
  谭亭山叹了口气,向他摇摇头。常啸天知道他虽然一向不赞成帮派打打杀杀,但以他们的交情,他一定会照他的话去做。于是不再管他,放心地迎向正推出手术室的活动床。
  阿水在围过来的人中首先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委曲道:“天哥!”
  常啸天按下他,边走边道:“别说话,别动。”
  “天哥,我真不想死啊!”阿水犹有余惧。
  “现在没事了!”常啸天拍拍他的脸安慰道。
  邵晓星喜道:“阿水,幸亏你没死,吓死我了!”
  阿水恨道:“臭阿星,你害我喝了那么多水,早晚要找你算帐!”
  要做平时,邵晓星早和他斗起嘴了,此刻心甘情愿让他骂个够,只是满心欢喜,望着他笑着不语。阿水精神很好,一边由着大家往床上抬,一边说个不停:“天哥,快要死的当口,我最想你!想着想着,就真的看见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傻小子!”常啸天帮他盖上被子。
  “天哥,我还想,我这辈子还没娶上老婆呢!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众兄弟哄笑起来,常啸天也笑着拍拍他的头:“这个时候还这么多话,睡觉吧!”
  第三天.洪门大哥云集常府,秘开香堂。
  邵晓星、阿堂、白冬虎都跪在关公像前,常啸天正襟危坐,一脸肃容。四大堂主中三位倪子善、雷彪、黄省三分坐两侧。因为他们做下的事情,可能会遭到政府的追查,所以常啸天不想弄得声势过大,以免惹人注目,所以开香堂只来了几位知情的老大。
  常啸天首先发话:“家有家法,门有门规,你们四个不听命令,擅自行事,几乎送掉性命,累及众兄弟。今天如不加以严惩,以后兄弟们争相效仿起来,岂不门无宁日。”
  众人皆点头称是。
  邵晓星臂上缠着纱布,一脸愧疚:“天哥教训得极是。我们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常啸天和几个堂主对视一下,点头道:“依照门规,本应重杖,念在你们都有伤在身,阿水更险些丢了性命。杖责免去。邵晓星身为风雷堂堂主,又是公司总经理,带头扰乱门规,革去总公司的职务,总经理一职由阿三暂代;阿堂身为执事,不但不维护门规,反知法犯律,执事一职由倪堂主代任;白冬虎刚刚入门,暂不做处罚,不过要记住这个教训。凡事三思后行,切忌鲁莽行事。”
  常公馆书房。
  邵晓星和阿堂垂手而立,常啸天坐在转椅上,手持雪茄:“我对你们处罚的重了些,你们心中有没有不服?”
  阿堂道:“天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几个小命儿就交待到吴淞口外了,你再怎么处罚我们都成!”
  邵晓星接道:“我们是太冲动了,以后牢记这个教训,天哥,您也别再生气了。”
  “生气?你也知道我会生气?你们不知道我那天看到那张字条的心情有多坏!这几年来,我们与其他帮派一直相安无事,更不和政府有什么来往,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把生意做大!我要带你们慢慢脱离那些打打杀杀的行当。是,我不否认,我常啸天靠外国人起家,我也杀人越货险中求生过,可今天我不想再走老路!四年前,我失去了林健,一直负疚于怀,我很怕再失去你们之中任何一个兄弟。你们心里清楚,在门里,我是大哥,私底下,我当你们是亲兄弟!你们受时事影响,要爱国抗日,我并不反对,这次帮东北游击队还是我的主意。可你们行事之前,为什么要避开我这个大哥,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冒然出手?这件事情传出去,叫下面兄弟们如何再服我?我最知近的兄弟不信任我,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还有什么面目再做这个大哥!”
  常啸天越说越激动,将手边的碗盅啪地一下墩碎在桌上。
  邵晓星羞愧难当:“天哥,别说了,我们知错了!”
  常啸天看看他,叹了口气:“我也有过血气方刚的时候,比起你们有过之无不及。你们都清楚,因为冲动,我害了林健;因为冲动,我杀钱朗差一点把洪门给葬送掉。现在你们也许觉得天哥年纪大了,越来越胆小怕事,可是我有这么多的兄弟,身家性命全交到我的手上,不能因为图一时痛快,就带累了大家伙。我当洪门是个大家庭,当老大的就象大家长,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邵晓星点头道:“我懂您的意思了。天哥,不过说到底,昨天晚上为了我们,您还是冲动了一把!”
  常啸天哼了一声:“怎么办,能任由着你们葬身鱼腹吗?你们非逼我当英雄,我也只能唱一出逼上梁山了!”
  “说真的,天哥,你这一手漂亮极了,瞒天过海,骗过政府,又从中帮了游击队。”阿堂又开始眉飞色舞:“我们可算是做了一件项天立地的大好事!”
  “别高兴得太早!我派阿三已经去疏通关系,打探消息,他还没回来。现在争取先把张氏兄弟中的弟弟弄出来,他们兄弟只要一天在上海,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着,阿三回来了,进了书房,连看都不看邵晓星和阿堂一眼,径直向常啸天报告:“张老二被送到医院,这小子还行,始终没露口风。我刚把您的信和礼物送到了警备司令部,杨司令很客气,问我您和张氏兄弟的关系,我就照你吩咐讲,是生意上的朋友关系。他说以后要和您多多联系。”
  一时间,房中人人脸上都有了轻松的表情。常啸天也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在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些兄弟只图一时痛快,岂不料从此会有更多的麻烦。”
  他向几个人吩咐道:“正好阿三也过来了,你先和小邵交接公司的事情。我前天吩咐的几件事,都由阿三去办。别忘了,马上改天洋的名字。”说罢,走了出去,把阿三阿堂和邵晓星留在书房内。
  自从出事起,阿三始终未和他们说过一句话,脸上一直冷冰冰的,邵晓星以为他也在责怪他们,主动上前道:“三哥,公司的事情要麻烦你了,天哥吩咐过要烧毁库存的日本货,而且要把声势做得大一些;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
  阿三突然接口:“是啊,我黄省三也只配做这些个生意上的小事情!不象你们,个个都是盖世的英雄豪杰!”
  邵晓星被一下噎在那里,阿堂和阿三从小长大,此刻听出症结来,急忙道:“老三,你和阿意的好日子马上就到了,所以我们这次就没叫你!”
  “哼!当我阿三是什么?”阿三悻悻然:“太不够意思了,你们这样算兄弟吗?”
  邵晓星突然发觉,自己原本做下一件天大的好事,到头来却对不起身边所有的人,他上前来拉阿三:“三哥!你听我解释!”
  阿三认定阿堂忠厚,阿水混沌,只有邵晓星才是整桩事情的主谋。他非但没赶上热闹,这两天跑前跑后,善后的事却摊到一萝筐,心中真的有气,扬手一拳直取邵晓星的面部。
  邵晓星猝不及防,被他打个满脸花,噔噔噔连退几步,栽进沙发中。阿堂急了,一把拽住阿三的手:“哎,你他妈来真的!”
  阿三气道:“来真的怎么样?谁眼里没有我阿三,我就要教训教训谁!”
  他当胸又给了阿堂一掌,阿堂被他砸岔了内息,半天没缓过来,见他又去沙发上抄邵晓星,而邵晓星却任他扯了衣襟拽起,飞扑过去:“老三,你变了疯狗吗?乱咬人!”
  三兄弟打成一团。
  常啸天闻讯赶来,见书房大乱,三个兄弟都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地大声喘息,眉毛倒竖,厉声喝道:“都给我起来,你们搞什么名堂?”
  邵晓星头一个站起,把了伤臂,指了阿三半天没说出话来,阿三紧张地看定他,邵晓星看到他的样子,突然噗地一乐:“三哥说了,我们触犯了门规,不打不足以平民愤,大哥下不去手,由他替天行道!”
  阿堂坐在那里起不来,一手揉胸放声大笑:“替天行道,替天哥行道!阿星,你有口才!”
  阿三气消大半,顺势拽起阿堂狠狠一搂:“记住,还有烂梨陈这个坏蛋,他也欠我一顿捧!”
  常啸天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这几个小兄弟在互相遮掩,便瞪眼道:“阿三,你就要娶媳妇了,怎么还象个孩子一样!做事没分寸!”
  几个兄弟嘻嘻笑了,什么都瞒不过天哥的眼睛。阿堂起哄:“可不,老三只顾自己快活,也不说帮帮兄弟们!你没听阿水说吗,他还不想死,是因为没娶老婆!”
  几个人同时大笑起来,邵晓星止住笑,神秘道:“我知道阿水这小子要娶谁!”
  “谁呀?你快说!”阿三早忘了刚才的事,推了一把邵晓星急切地问。
  “不告诉你!”邵晓星满脸得色,故意买关子。
  常啸天也好奇了,又点起一支雪茄:“怪不得,阿水跟我去了一趟广州,专拣女人用的东西买,我还以为是买给阿三和阿意的,要不然就是给老魏带的,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邵晓星接口道:“哎!对了!现在你们都到阿芳房里去看看吧,准能找到那些个东西。”
  阿堂恍然大悟:“对了,前天晚上出海前,小邵是在阿芳那里找到他的。”
  “阿芳?阿芳好象比阿水要大几岁吧?”常啸天有些不信。
  “女大三,抱金砖,女的大些,会疼人呢!”阿三被邵晓星趁机回了一拳,咧开嘴边说边笑。
  “小邵和阿堂,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要加油呀!”常啸天用雪茄点着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不急,什么时候有了大嫂,才能轮到我们呀!”又是阿堂快言快语。
  邵晓星见常啸天的脸沉了下来,忙拽拽阿堂,阿堂也悄悄吐了吐舌头,不言语了。
第二十一章 旧梦难忘
         上海天龙大戏院。
  戏院的袁经理满面笑容地把常啸天让入头等包房:“呀!常先生您可真是太少见了,今天这么有空,叫我这里棚壁生辉呀,怎么这次小公子没来?”
  又向他身后恭敬地招呼:“邵先生,陈先生,三爷,这位是?”
  这里是阿三打理的一处生意,所以,在袁经理口中,黄省三是三爷。阿三向他介绍同来的客人:“这是北平来的金老板,头回来上海,天哥招待他听咱们海派京戏。”
  袁经理喏喏退出,邵晓星笑着对阿三夸道:“你这位经理行!记性不错,连小健来过一次都记住了。”
  阿水浑身不得劲地坐在那儿嘀咕:“我就不喜欢上戏园子,一听咿咿呀呀就犯困,尤其见不得男旦,好恶心!”
  常啸天正和金老板交谈,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他才不出声了。邵晓星问北平的金老板:“金先生,北平的戏院一定很气派吧?比起这里如何?”
  那胖胖的金老板名鑫,四金罩命,是个布匹巨贾。他的商行和天华公司已经做成了几笔大生意。他是铁杆儿戏迷,此刻正被这间上海数一数二的大戏院的豪华弄得眼花缭乱,浑不知从哪里看好,听此一问,便道:“哎,上海这戏园子气派倒好,装潢得也考究雅致,浑不像北平那么乱,毛巾把子乱飞,到处是小贩的叫买声,太闹!”
  常啸天微笑道:“我在北平念书时,只和同学站着看过一回蹭戏。那时候是穷学生,哪有钱买票进戏园子。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有自己的一家戏园子,那就好了。但真到兄弟们开了戏院后,我进的次数,倒是屈指可数。对了,老金,北平的唱家里,名角一定很多吧?”
  “可真就不瞒您说,论唱功还得数北平,马连良梅兰芳,不都是北平红起来的。今个儿我瞧瞧闯上海这些角儿,功夫到不到家!”
  说话间,大幕拉开,锣鼓声起,折子戏一出出开始了。
  阿水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见邵晓星和阿三也认认真真陪了听戏,倍觉无聊,便溜出去透气,撩帘一打眼,两个身着雪白制服的小伙计,端了茶盘正欲进入,见有人出来,竟挤眉弄眼地对视一下,一下分开在两边。
  阿水看在眼里,假装若无其事地掩口打了个哈欠,问其中一个伙计:“厕所在哪里,带我去一趟。”
  那伙计急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刚来做事,不知道!”
  阿水暗哼一下,回身大叫:“老三,出来解手!”
  阿三一听阿水不叫三哥,倒叫起老三来,情知有事,拎枪闪身而出。两个伙计见势不好,托盘砸在地下,转头就跑。阿三阿水一人一个追了上去,阿水就近将那个不知戏院厕所方向的小伙计先擒在手,阿三跑到楼梯口,揪着另一个的领子拽了回来。
  两个伙计浑身如筛糠一般乱抖,口中直叫:“三爷,饶命。”
  戏院的袁经理闻声赶来。
  阿三问:“老袁,是你的人吗?”
  袁经理辨认了一下,头摇得象拨浪鼓一般。阿水手下用狠,把那伙计的脖子越卡越紧:“说,你们是谁派来的,鬼鬼祟祟干什么?”
  那后生透不过气来,强叫了一声:“水爷,自己人啊!”
  阿水松开手,那小子一下跪在地上,带了哭腔道:“我们是新入门的,在天龙堂倪爷手底下,入门快一年了,也没机会见常爷一面,我大哥想出的主意,说趁了今天,要能在常先生面前露一手,说不定能让常先生记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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