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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阿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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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有小雨,湖面上的荷叶挨挨挤挤,荷香淡淡。间或有别庄里的采莲人唱着小调,划着小舟从莲叶中穿梭出来,又转眼不见,唯有莲叶深处的采莲小调婉转动听依旧。

    湖边早已备好一叶小舟,小舟一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船夫。阿娇上了小舟,待要招呼月明与风晴两个也上来;却发现她两个已笑嘻嘻地跑开了。阿娇心中害怕,忙要起身自己上岸,谁知身后船夫用力一划,小舟已如离弦之箭般猛地射向湖中,阿娇口中轻呼,怕荷叶荷花碰着自己,忙地低头俯身,躲在船夫背后。

    船夫回头冲她笑笑,却是锦延。

    锦延将小舟划到湖心,将自己头上的斗笠摘下,给阿娇戴在头上,阿娇大窘,怕他头发淋湿,便伸手折了一柄荷叶,给他擎着。

    锦延笑道:“如今我们倒像是渔家翁婆。”

    阿娇微微红了脸,不做声。锦延将手伸进阿娇袖中,摩挲一阵,将她的罗帕摸出来,再摘下一朵莲蓬,慢慢将莲子剥出来,拈起一颗,塞到阿娇口中。阿娇在他面前总是不自在,因此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涨红了脸,窘迫不已。锦延笑看她许久,方才俯身低头,覆上她的双唇,用牙齿轻轻咬住她唇间的莲子,舌尖似乎有意无意在她唇上轻拂了拂,再慢慢起身,将那颗莲子慢慢吃掉了。

    阿娇静默半响,拭去无声滴落的眼泪,轻声道:“阿娇蒲柳之姿,且如今已是残躯——”却是嘴唇被锦延食指封住。

    锦延执了阿娇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凝视她许久,道:“我不管你从前如何,你都是我梦了这许多年的人。我无法让你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更做不到让你嫁与他人……我从前受的苦也罢,你从前受的苦也好,已然无法追究,因此我们都忘记从前,今后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准想着我,只准看着我,陪我过完这一生。我以我心起誓,今生我定不负你。阿娇,你说可好?”

    雨渐渐有些大了,阿娇将头上斗笠扯掉,仰面向天,笑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在满春园被灌下凉药,我心中好恨!我心中好恨!”

    锦延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道:“莫要再多想了。”

    晚间,阿宝过来陪阿娇说话,见阿娇正用木桶泡脚,泡脚水黑乎乎的,药味儿冲鼻,却不是很难闻。阿宝伸手在桶底撩了撩,摸出来一个布袋,包着许多药草,却看不出什么。阿娇笑道:“也没什么稀奇的,无非是红花、三七、艾草这几样。”

    武姨母也在旁边便笑道:“经常泡泡,即活血又解乏。你若要,我明日便叫人给你送些去。”

    武姨母从前最怕阿宝,等闲不愿与她说话,如今见了她,心底却生出几分亲热来,颇有些他乡遇故知与相依为命的意思。

    武姨母正说着话,阿宝已脱了鞋袜,将裤腿卷起,两只脚也伸进木桶里去了。阿娇笑笑,给她让了些地方,阿宝得寸进尺,将阿娇的脚拱到一旁去,阿娇将她的脚再踢回去,两个人笑着闹着,溅起一地水花。倒像是回到从前各自在莫家为二小姐、三小姐时的时光,那时两个人常常为一件好看衣裳以及爹爹多夸了谁一句而生气、妒忌彼此。

    两人笑闹了一阵子,阿娇忽然开口道:“阿宝,我们这样能这样一直守在一处过一辈子才好呢。”

    阿宝歪头想想,面上笑了笑,并不说话。

    阿娇盯着她的脸看,见状便问:“怎么?你不愿与二姐守在一起么?”

    阿宝轻声道:“我初见你时,见你一心求死,原以为你是为那厮仗势强逼你跟着他,如今看你竟是心满意足的样子,又让我与你守在一处,莫非是叫我也在这周家别庄里混一辈子……?你不怕我一个舞姬,丢了你将军娇夫人的面子么?”

    阿娇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你却要我怎么办?在青楼接客亦或当那七老八十的老头儿的妾才如你的意么?我身子弱,自然比不得你本事大,你胆子壮,见多又识广,能四处逃窜;你若看不上我的行径,那我立时吊死在你面前可好?”说着,便不管不顾哭了出来。

    阿宝忙作揖求饶,道:“大姐如今是指望不上了,今后也只有我们姐妹两个了。今后还要仰仗娇夫人你呢。”

    阿娇便收了声,强笑道:“你且忍一忍,我将来自会跟他求情。只是你的性子也得改一改,不可再像往日般胡闹,将来只怕姐姐要仰仗你的地方多着呢!”

    阿宝撇了撇嘴,又嘟嘴道:“才不用你去求情,我做舞姬做的好着呢!”想了想,又笑道,“仰仗于我?啧啧啧,娇夫人你此话怎讲?”

    两人正在说话,忽听武姨母在外间高声咳嗽,又听月明风晴两个齐声道:“见过将军。”

    阿宝僵了一僵。

    阿娇见状笑道:“怕什么。你泡你的就是。”

    阿宝不听她的,也顾不上擦脚,忙从桶里跳出来,弯腰提了两个鞋子就要找地方躲,却是晚了。

    锦延掀了里间的帘子,见到的就是阿宝左右手各提着一只鞋子,光脚站在地上,裤脚卷在膝盖上,两个纤细小腿泡的一片绯红。

    阿娇笑嗔道:”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是一样么?”

    锦延正对阿宝蹙眉,闻言,便上前以手探阿娇的额头,道:“怕你受了风寒,因此过来看看。有没有叫人给你煮些姜汤喝?”

    阿宝忙套上鞋,放下裤脚,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心中一边惊讶他两个并不住在一处,却又以夫妻相称。不知何时起,说话竟似寻常恩爱夫妻一般,真真教人想不通。又想起从前父亲与莫夫人在一处时也是这般笑语晏晏,不由得鼻子一酸。

    又过了几日,正是八月十五。因宫中设宴,锦延无法陪阿娇过节,别庄虽有仆从三二十人,却是年老者居多,虽是过节,但却冷清一如平常。谁知到了晚间,锦延又一身酒气披星戴月赶回了回来。阿娇不禁又惊又喜,命人端来热水,亲自给他擦了手脸,笑道:“原以为你无法赶回来了。”

    锦延笑嘻嘻地来拉阿娇的手,道:“今日不设宵禁,城中有许多人赏月游玩,不如我们也去逛一逛吧。”

    阿娇随即变了颜色,称身子不适,死活不愿去。奈何武姨母跟着劝个不停,道是整日闷在家里,于身子不好。阿娇也怕他失望,又念他吃了酒,不去城中的将军府,却大老远地赶来别庄,心中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勉强收拾装扮了,跟着他坐车去了城中。

    比起别庄的冷清,京城中热闹得令人不适,百姓集游,奇术异能、歌舞百戏不绝于目,举城皆是喜闹非凡。

    行至人群熙攘处,两个人便下了车牵着手走走看看。长安长平及另外几个侍卫今日也都身着寻常人的衣裳,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阿娇一路只低垂着头,不敢看周围人群。满城赏月观灯之人,无不面带喜乐,唯有她自己倍觉煎熬。

    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两旁有许多家酒楼饭馆,阿娇便不愿再往前走。锦延吃了酒,微微带着些意气,拉着她的手,笑道:“即来了,便多逛会儿。再往前走些便是护城河,我从宫中出来时,见那里有许多游船,咱们也过去看看。”

    阿娇无奈,便落后半步于他,将脸隐在他身后。刚走了两步,锦延见旁边酒楼的门口有一老婆婆用扁担挑着箩筐,箩筐内各色香囊甚是可爱,便上前细细挑选。阿娇不禁失笑,别庄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花树,自己做的香囊比这些也不知要好上多少,他却非要在这种地方买。

    阿娇远远站在他身后,笑看他弯腰蹲下,嘴角噙笑,看他木簪麻衣;看他修长手指在箩筐内为自己仔细挑选香囊,看他在灯光下身上罩着一层黄色光晕,将他面容映照得似是神仙中人。

    阿娇心内喜悦,头微微有些晕,过去所受的苦,仿佛都是为了能遇见今日的他。如今种种,仿若一场美梦。

    身后走过一群嘻嘻哈哈的男女,为首的一个往这边看了看,随即驻足向这边叫道:“娇奴,娇奴。”

    一刹那,阿娇头皮一麻,心猛地下沉,美梦随即惊醒。
第31章 莫家阿娇(七)
    阿娇缓缓回身,口中不能言语,手脚又照例要冒出许多冷汗。想要即刻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偏又动弹不得。

    那口唤“娇奴”的人上前两步,笑道:“我这些时日忙,长久未去看你,心里还害怕你会怪我,可巧今儿遇着你,你今儿与谁一道来的?若不嫌弃,可否赏光与我们一起去喝杯酒呢?”

    阿娇扭头,不敢看他,挣了半响,方挣出来一句:“你是谁?我却不认得你。”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轻声笑道:“娇奴当真生了我的气?我不是不愿为你赎身,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处,因为家中的河东狮委实太凶狠。”

    他身后的几个男女同伴闻言纷纷笑作一团。

    阿娇摇头,缓缓道:“你说的什么,我却听不懂……”声音太细,太轻。那人像是没有听到。

    阿娇全身发烫,手脚却又冰冷,眼看那人伸手过来,要拉扯自己的手,却被另一人轻轻挥开。

    锦延将一个桂花装的香囊塞入阿娇手心,又握握她的手,蹙眉道:“怎地手心这般凉?”再细细端详阿娇脸色,将她半揽在怀内,柔声道,“你若身子不适,咱们这便回家。”

    阿娇不愿说话,扯了锦延的袖子转身欲走。

    唤“娇奴”的那个人想娇奴从前多少的殷勤温顺,眼下却又在众人面前装作不认识自己,让自己掉了好大的面子;又冷眼看锦延行动中对她百般呵护,心中早已打翻了半瓶子醋。只道她又攀上了哪家高门子弟,便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便冷笑连连,道:“娇奴原来时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却是好生无情。”

    阿娇无声惨笑,知道锦延不会不晓得自己的过往,只是听别人当着他的面唤出“娇奴”这两个字,却似乎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不着一缕般令人羞愤欲死。

    锦延不动声色,只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淡淡道:“你似乎吃醉了酒,若无事,早些离开为好!”

    长安长平及众侍卫簇拥在锦延身后,都是手按在剑柄上,虎视眈眈地看向那一群人。那人被锦延扫了一眼,心中一凛,便不敢再多话。又见锦延一身气度不似平常人,强忍了气,转身要走。他身后有个同伴吃多了酒,因身边带着几个美人,有心要显摆,便冷哼一声,嚷道:“娇奴,我大哥既喊你,你便要识相过来。攀上个比大爷们更有银钱的小白脸,便可不将大爷们放在眼里了么?你赶紧过来向我大哥陪个不是,我便饶你此番无礼之举。”

    为首那人听了,偷眼看锦延的脸色,忙悄悄扯了扯他同伴的衣袖。

    锦延不气反笑,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缓缓道:“看你年纪也不是很大,可惜人中生得不好,短了些。”言罢,向长安长平使了个颜色,两人会意,点头领命,混入人群中去了。

    阿娇面色灰白,向锦延惨笑道:“你如今可知晓我为何不愿到人多处抛头露面了。”

    醉酒的那人并未听懂锦延说的人中长短的意思,又向围观众人嚷道:“我记得有一句古话,叫做什么什么戏子无情,什么什么无义。你们可听说过么?”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风尘美人却嘟着嘴生了气,齐齐去掐他腰身上的肉。周围的人便纷纷掩嘴偷笑。

    锦延上前,伸手便卡住说话那人的脖子,将他勒得额上青筋暴突时又慢慢松开,再从袖中取出方帕擦擦手,笑道:“我劝你还是惜些福吧。”那人长得很是高大魁梧,被锦延卡住时,竟无还手之力,被放下后,只捂着脖子咳嗽。他身后跟着的人见锦延从始至终,连出手伤人都不改一副优雅闲适之态,纷纷被他的气度镇住,齐齐噤声不语。

    阿娇兀自在一旁发抖。锦延搀着她慢慢往回走,寻到自家马车,将阿娇扶上马车坐下,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如同拍哄婴儿般慢慢拍她的背。良久,她才呜呜咽咽地捧着脸哭出声来。锦延并不劝她停下,只拿了罗帕仔细为她擦去脸上泪水。

    阿娇正在伤心委屈哭泣,忽听得人群呼啦啦往一个方向奔去,有人大喊:“不好啦!出人命啦!”只听见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应是许多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往那边跑。

    良久,又听得马车窗被有人轻叩了两声,锦延轻声问:“怎么许久才来?事情可办好了?”

    车外长安的回话却有些啰嗦。

    长安答的是:“不远处有一伙人吃醉了酒,发生口角,继而打斗。当中有两人在打斗中不慎掉入河中。打捞上来时,一人身亡,一人重伤。属下带人去救人,因此耽搁了些时辰。”

    锦延点头,道:“你办得很好。”

    阿娇止了哭,细细思索长安的话,心中不由得砰砰乱跳,便止了泪,向锦延道:“那人我认得,原是我在满春院时的客人……是我软弱,不敢光明正大与他说话……你却大可不必如此。”

    锦延伸手封住她的唇,道:“我都知道。莫要再说了。”

    阿娇心中便生出阵阵狂喜,几乎要抑制不住,垂头轻声道:“原本我不敢来。如今却觉得能与你一道出来逛逛当真令人高兴。”

    锦延道:“我原说过事事有我。”

    阿娇靠在他身上沉思不语。良久方道:“过阵子我也搬到城中将军府可好?你总是这两城内城外两头跑,总是不便。”

    锦延面带笑意,轻声道“好。”

    锦延次日又被召去宫中说话,回到别庄时天色已晚,阿娇早已歇下。锦延便细细问了一遍阿娇白日里有无服药,饮食如何等等,方慢慢踱到东厢房去看书。还未找着要看的书,便听得对面西厢房灯火通明,里面又有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侧耳听了听,竟有阿宝的声音。

    却是阿娇并未睡着,知道锦延回来,便吩咐武姨母去喊阿宝泡茶送到东厢房去。武姨母原本劝了一句:“眼下天色已晚,你让阿宝一个女孩儿去伺候,孤男寡女,小姨子与姐夫独处一室,像什么话?这些事,原本该你做才是——”眼见阿娇要变脸色,便忙忙住了口,去西厢房喊阿宝。

    阿宝累了一天,晚饭也没吃,刚入过浴,正摊在床上让桑果给她捶背。武姨母将托盘及茶叶等一并交给阿宝,怕她闯祸,又仔细叮嘱了几句,只说是阿娇的吩咐。阿宝累得也没有力气生气,只推桑果道:“我累了,你代我去吧。”

    桑果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道:“我不去。你杀掉我我也不去。”

    阿宝见使不动她,只得叹了口气,歪头向武姨母似笑非笑道:“阿娇还有好些婢女,为何偏要使唤我,我与她夫君相克相冲,八字不合,见了面就要拼命,几次三番差点死在她夫君的手里,她难道不知道么?”

    武姨母忙道:“想来正是你们水火不容的样子让阿娇忧心,她怕一家人心生误会终归不好……一个屋檐下过活,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殷勤些儿,嘴也甜些儿,软话儿多说些,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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