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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阿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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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日上,两个人脚程更慢,只得走走停停,谁知天又阴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冬日里要是淋着了雨可不是顽的。幸而不远处有炊烟升起,似乎有个村庄的样子,阿宝与桑果忙离了官道,岔上一条小径,往那村庄的方向跑去。

    才跑了不远,便见小径上有个半大男孩子正坐在地上抹眼泪,他身旁散落一地的干柴。阿宝跑过他身旁时停下来,好心提醒他道:“快要下雨啦,你还不快点回去?”

    那男孩儿看上去已有十三、四岁,一身脏兮兮的,身上衣裳已抹得看不出本色,两道黄鼻涕一直挂到了嘴唇边。见阿宝说话,便抬头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刚刚也是着急回家,不想一下子崴了脚,走不动。”

    阿宝道:“你家在哪里?我两个扶你回去,正好可以上你家里避避雨。”

    桑果本想要替他查看一下崴到的那只伤脚,但又嫌他脏,只问:“你伤得重不重?”

    那男孩儿吸了口气,一副要哭的样子,苦着脸道:“重得很,疼死了,我站也站不起来。”

    阿宝与桑果怕晚了被雨淋着,便急急将那男孩子搀起来,一左一右一直将他搀到村头一间破旧茅草屋前。

    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茅草屋内便走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年轻妇人来,正作色要骂她儿子,一眼瞧见阿宝两个,忙又换上了一脸笑,问明原由后,便将阿宝两个让到屋内,又是倒水,又是上点心,又殷勤问阿宝主仆两个的名字,阿宝不敢说出真名,便胡乱编了个名字;道自己姓莫名小春。

    那妇人道:“我娘家姓花,人称我花姐儿,我比你年长几岁,我见你就觉得心里投缘,你称我为姐姐吧。”随即又一连迭声地让那男孩子出去找他爹去打酒买肉。

    阿宝忙推辞道:“我两个有急事,躲完雨便要上路;再者举手之劳而已,能让我们在此躲雨已是感激不尽了,哪里用的着这样张罗?”

    那妇人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家儿子多亏了你们,否则只怕要淋了雨要生病。今日无论如何要在我家用完饭才能走。妹妹若是嫌弃我家破旧,直说便了,我也不敢再拦你。”

    一番话将阿宝堵得哑口无言。那妇人是个话多的,少不得又追问一番阿宝的来历,诸如家在何地,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有许了人家等。阿宝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便拿去山东探亲的话来应付她,其余的只笑笑,一概不作答。

    那妇人也不以为意,又热心道:“妹妹若是去山东,东庄倒是有个做生意的大户人家,人称邱大户,他家常年有人去贩一些土产来此地卖。妹妹不妨去问问他家,若是能将你们捎到山东去,岂不便宜?”

    阿宝想想脚上的水泡,不由得心动,迟疑道:“真的么?如此也好。”

    那妇人笑道:“那家人家的老夫人最是个热心行善做好事的。我带你去求求她,定然连车马钱也不要的。”

    不多时,这家男人果然拎着酒菜回家,对阿宝主仆两个也是满面堆笑,十分的客气。阿宝心道,如今的民风委实淳朴,委实良善。

    饭毕,雨停。那两口子果然将阿宝两个带到东庄邱大户家里,那邱大户家的老夫人果然也是个极和善的,从阿宝一进去,那老夫人便拉着阿宝的手不放,上上下下地将阿宝打量个不住。良久,方对那领阿宝过来的妇人笑道:“花姐儿,你这趟带来的倒是个好孩子,甚合我意……下去领谢银吧。”

    花姐儿笑嘻嘻地转身就走。阿宝听得云里雾里,心里隐约觉得不妙,忙道:“咱们不搭你家的车了,咱们还是自己走吧。”给桑果使了个眼色,起身也要走。

    老夫人旁边的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便上前将阿宝叉住,喝道:“往哪里走!咱们邱家已将你买下,你已是咱们邱家的人了!”

    阿宝与桑果如中了晴天霹雳,这才知道着了那花姐儿的道,被人家给卖了。阿宝挣扎道:“我与那花姐儿无亲无故,也不是她家的奴仆,她凭什么来卖我?你们若是不放我走,我定要去官府告发你们!”

    老夫人手里数着念珠,鼻子里哼了一哼,道:“这可由不得你了。”

    阿宝与桑果被关到了邱家内宅的一间厢房里。

    次日,邱家的人进进出出则一脸喜气,府内到处张红结彩,不消说,邱家要办喜事了。

    阿宝隐约晓得自家大约就是那个新娘子,问送饭来的仆妇:“你们邱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何愁说不到媳妇?为何要花钱去买?”

    那仆妇心里有些可怜阿宝,叹口气:“你到了明日,见着新郎官便知道了。”

    阿宝便将身上的零散银两都翻出来塞给那仆妇道:“你能否帮我把花姐儿找来,我要问问她,为何我好心将她崴了脚的儿子搀送回家,她却要这样对我?”

    仆妇摇头叹气,又失笑道:“你原来是这样被她儿子骗回家的?她一家三口都不是好东西,便是连亲爹亲娘也敢卖了换酒吃的人家,你便是见着她又有何用?”见阿宝含了两眼的泪水,又道,“她明日与她男人也来吃酒呢,只是你想见她,她却不见得想见你呢。”言罢,叹着气转身走了。

    再次日,邱家便吹吹打打地奏起乐来,又有人进来为阿宝梳洗。桑果哭了一夜,如今两个眼泡都肿得看不见眼珠。阿宝实在熬不下去了,便抓住一个仆妇,抽抽搭搭哭道:“与你实话说吧,我京城之中还有亲戚……城中赵家绸缎庄是我家表亲开的,赵家少东是我的表兄,你家花了多少银子买我,赵家必定愿意出十倍价钱将我赎回。”

    那仆妇哪里肯信,道:“你倒是会编,你怎么不说你是皇帝的亲戚?你要是赵家少东的表妹,我便是玉皇大帝的小姨子——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又等到午时,昨日那仆妇又来送饭,阿宝偷偷珍藏许久的珍珠葫芦耳坠塞到她手里,道:“求求你今日无论如何要将花姐儿带来见我。我知道骂她也无益,只是我装着盘缠的包裹还在她家里,里头还有两百银子,我定要将银子讨回来,若是你能帮我将她叫来,我银子分你一百,如何”

    送饭的仆妇看了看手中的一对精巧耳坠便已是高兴不已,又听说有银子分,更是喜不自禁,问:“你说话算话?”

    阿宝点头。

    仆妇转身去找花姐儿不提。阿宝正等得心焦,却听到外头有一阵脚步声,随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媳妇儿,媳妇儿。”

    叫着媳妇儿的男子转眼便跑到阿宝的屋子内,却是一个身着大红吉服,面庞如发面馒头般白胖,却又如刀子削过一般扁扁平平的男子,看年纪大约有已有三十来岁,神情却像三岁娃儿般天真,脖子上一块喂饭用的围嘴却还未取下。他见着同样身着吉服的阿宝,先是扭扭捏捏叫了声“媳妇儿”,忙又不好意思地将脑袋垂到胸口去。

    几个仆妇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叫:“哎呦,傻少爷,眼下还不能与你媳妇儿见面。”等追到屋内,发觉他正扭捏害羞不已。众人不由得笑道,“这傻子,竟也晓得害羞。”

    阿宝为新郎官将围嘴取下,又拉着他坐下,把他嘴角的饭粒擦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新郎官害羞地将头扭到一旁,轻声道:“二少爷。”

    阿宝又问:“你可还有别的名字?”

    新郎官想了想,道:“二傻子。”
第47章 莫家阿宝(三十七)
    桑果在旁又放声大哭。

    且说为阿宝送饭的仆妇找到前厅正与一堆妇人说笑的花姐儿,道:“新娘子请你过去说话呢。”

    花姐儿自是不肯去。那仆妇又道:“你若不去也行,只是须得将新娘子的包裹里的两百银子交与我,我转交给她也是一样。”

    花姐儿险些蹦起来,恼怒道:“天地良心,我何时见着她的银子了?!”

    仆妇道:“你莫要再装了,我去禀了老夫人,老夫人定然也要你交出来。老夫人已给了你许多谢银,你再连新娘子的盘缠也要贪,也未免太不像话了。”

    花姐儿立时气炸,道:“好好好!我去与她对质!”

    阿宝拉着新郎官说了半天的话,那仆妇方才领着花姐儿到来。阿宝将花姐儿让进了屋,仆妇们站在屋外各自说话。

    花姐儿气势汹汹地道:“二少奶奶,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只是你却不知道我花姐儿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想讹我的银子?!我跟你说吧,门也没有!要命倒有一条——”她话说到一半,人却往前踉跄了几步,差些儿摔倒在地,忙伸手去摸脑后,却摸出一手的血来。

    她身后,桑果手里搬着一个板凳,犹不解恨,还要往她身上砸。

    阿宝赞道:“好桑果,真有种。”也从袖中摸出一枚白玉簪,狠命地往花姐儿身上扎。

    花姐儿生平未吃过这等亏,一时恼怒,也发了狠劲,身子左躲右闪,与阿宝主仆扭打在一处,竟顾不上叫喊。桑果瘦小无力,手中的板凳三两下便被她夺了去。她举起来顺势就要往阿宝身上砸,那边吓傻了的新郎官眼见他的新娘子要吃亏,忙挺身上前挡在阿宝身前,花姐儿一时收不住手,板凳便“咚”地一声闷响,不偏不倚地砸在新郎官的脑袋上。新郎官应声倒地,身子抽搐了几下,口角随即慢慢流出白沫来。

    花姐儿一时吓傻了,板凳掉到地上。阿宝趁机从地上爬起,捡起板凳,抄起来狠狠地往花姐儿头上砸去,一声钝响,花姐儿也翻倒在地上,额头汩汩往外冒血。

    仆妇们在外头听见动静,待三三两两赶来时,却发现已倒了一屋子的人。新郎官不知是死是活,花姐儿像个血人般倒在地上,眼见是没气了。新娘子与她的贴身婢女搂在一起又哭又笑。仆妇们个个吓得呆若木鸡。

    花姐儿的男人及儿子听到消息,转眼赶来,见花姐儿这个形容,一边哭喊,引来许多闲人看热闹,又将花姐儿的尸身搬到前厅宾客人多处,要找邱老爷赔钱赔命。

    一场好好的喜事变为丧事;自家宝贝二儿子的命还不晓得能不能救得回来,邱老爷与老夫人气得差些儿死过去。邱家的宾客不减反增——这千载难逢的热闹,谁肯错过?

    邱家大少爷对花姐儿的男人喝骂道,“都是你两口子见钱眼开,如今你女人被杀,与我邱家毫无干系!快些把你女人搬走!”

    花姐儿的男人如何肯依,见人多,越发满地打滚,闹得起劲。

    邱老夫人气得死过去又活过来,发恨道:“若不是你一家子骗子,我儿今日也不会遭这个罪,我邱家也必不会丢这个脸。你倒还有脸来跟我讨银子?你先赔我儿子性命再说!”

    邱家大少爷又喝道:“来人呐!给我把杀人的凶手带出来!”

    被捆了双手阿宝两眼泪汪汪地被带上来时,邱家大少爷才看了一眼,忙上前将阿宝从地上拉起来,又向仆从喝道:“还不松绑?”又向身边人道,“必是花姐儿行凶在先,我弟媳妇儿这么个柔柔弱弱的人儿,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杀人?”

    邱大少爷身边的一个闲人最会察言观色,便献计道:“花姐儿的男人是个无赖,若是今日给了他银子,他今后便会以此为把柄时常来勒索。若是平常,悄悄地找个人将他杀了也不要紧,只是今日人多,却不好轻举妄动。眼下得赶紧去报官,县衙李大人正好要过六十大寿,咱们备了重礼去,请李大人判个拐卖女子又敲诈勒索乡里富户的罪名,将他定个死罪;二少爷眼见是活不成了,这个弟媳妇无依无靠,无处可去,若是求县太爷将她判给邱家,将来她在邱家还不得仰仗于大少爷你?”

    一番话说到邱大少爷的心坎上去了。邱大少爷连连称妙,当即备了礼,命人将花姐儿的尸身及阿宝等人带到县衙。

    因今日天已晚,李大人定于明日升堂审理。阿宝没有进牢房,而是被破例关入县衙后堂的一间柴房中。

    晚间,有捕快领着杂役来送饭,竟有三菜一汤。看来李大人对邱大少爷的寿礼是相当满意。杂役放下饭菜后转身就走,本来站在门口候着的捕快却对阿宝看了又看。阿宝也觉察出那人的目光,心中暗暗害怕,便慢慢扭转身子,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脸。

    那个捕快盯着阿宝看了半天,良久,叫了一声:“阿宝姑娘?莫阿宝?”

    阿宝惊慌,手中的筷子险些掉地,半响方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晓得我的真名。”她在花姐儿家报的名字是莫小春。到邱家后,竟然没有人问她的名字,只称她为姓莫的新娘子,因此这永清县内应该无人知道她的真名才对。

    那捕快讶道:“果真是你?你却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

    那捕快肤色黝黑,一口白牙,阿宝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捕快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她心中害怕,便笑问:“你果真不记得我了吗?”

    阿宝摇了摇头。

    捕快笑道:“我是姜小八呀。我与泽之兄从前倒是常来往的,从前有一年咱们在上元节时不是见过?那天你不是脸上发了一片红疙瘩,还被取笑过一番么?”又指着桑果道,“你从前带着的好像不是她。”

    阿宝也猛然想起来了,确是有一年上元节,她带着梅子与莫松二人偷溜出府去关灯,遇着表兄,彼时表兄身边还跟着几个少年郎,其中一个便是这姜小八。她也略略听表兄说过,这姜小八父母早逝,跟着叔父过活,他每日里也没有正事干,只爱游街串巷,吊儿郎当,是个十足的浪荡子。

    赵夫人不喜儿子结交贫寒人家子弟,偏表兄称赞姜小八为人豪爽,且有侠义之风,便背地里常与他来往。

    阿宝想起往事,哭一阵,笑一阵,又叹息道:“你竟然做了捕快。”

    因见着从前认识的人,阿宝犹如落水之人突然抓住一根浮木般,立时觉得心里一松。因她家被抄之事天下人尽知,姜小八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便将抄家一段略去,只拣离京被骗一事说与他听了,却是越说越委屈,后头嘴一扁,干脆拉着姜小八的袖子哭嚎起来。

    姜小八听完,又是叹息又是气愤,良久安慰她道:“你虽杀了花姐儿,但她也是咎由自取。你莫要着慌,我自会想办法救你。”

    次日,李大人升堂审案。花姐儿的男人伙同花姐儿拐卖妇人在先,讹诈富户在后,被判了杖刑一百;凶手莫小春与花姐儿争吵之时错手误杀了人,但却算得上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即刻放还归家。

    来接阿宝回家的不是邱大少爷,却是赵家少东赵泽之。泽之骑着马,满面风尘,身后跟着一顶软轿,大约是匆忙之间赶过来的。

    阿宝回身怒视送她出来的姜小八,姜小八大约也知道他二人眼下的情形,只得无奈道:“咱们县太爷是个爱钱的,只要有银钱,叫他怎么判都成。只是我却拿不出那么多钱,只有请泽之兄出面。要不是泽之兄的银两,你哪里能够容易脱身?”

    泽之见了阿宝,悲喜交加,忙下马将阿宝拉到一旁,苦笑道:“那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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