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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两忘烟雨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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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个不大不小的雷在阮若虚的头顶忽然炸开,他猛地抬头,迎到了紫鹂的平静的目光,顿时又平静了下来,“什么?”
“我?”紫鹂笑了笑,“吓坏了你了吧?”
“没有,只是奇怪,这似乎不是你?”阮若虚似乎放松了一些。
“是我,这就是我。”紫鹂的笑意忽然变得苦涩起来,“我知道不应该是我来说这样的话的,但是,我说了,是因为我知道你会了解我,也会理解我,若虚,你会吗?”
阮若虚仔细地看着她虽平静却又苦意迭生的笑容,心中似有所悟,“你有什么样的无奈?为了你的家庭?”
“我就知道你会了解我的初衷,可是,你会答应吗?”她的眼光直射入他的眼睛,几乎直达到他的内心。
阮若虚在她的盯视下反而异乎寻常地冷静,是啊,家庭,紫鹂与他都有一个需要负责的家庭,他们是两个显赫的家庭里的长子与长女,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庭让他们别无选择,必然要放弃一些东西。紫鹂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想透了,于是,她要这样做,那么他呢?是不是要配合她的通透?可是,他在一瞬间里,脑子转了几千遍,却找不到一个理由来拒绝她的直接。他知道,这样一种无奈的婚姻会有异常华美的外衣,也只有他和紫鹂明白,这貌似华美的婚姻下面遮掩着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责任,当然,同时还会有他们两个人共同的难于启齿的秘密,他的耳边忽然想起了若干年前,在美国时风闻到了关于紫鹂的那则不可思议的消息,他让自己的头脑在这个消息上如弱风拂柳一般一笑而过,然后,他轻轻一笑,“结婚,是很好的一件事情,我为什么不答应?”
他的话让紫鹂忽然放松了一些,但是,这轻松却在短短的一瞬之后就消失了,她感觉到了心已经更加沉重,几乎有了掉泪的欲望,她急忙地覆下眼帘,克制了声音中的颤抖,轻声地说,“谢谢!”
“紫鹂!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原因吗?”
“就像你说过的,身不由己,家庭,父母,我爹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早上心脏又出了状况,也许他是在不断地提醒我,不允许我再任性下去了,弟弟妹妹们需要我做一个表率。我想了很久,似乎没有什么目标在支撑着我违拗他的意愿,你也知道,你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所以,我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我很勇敢吧,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支持我。”
“也许,你今天不对我讲这些话,哪一天里我也会忽然对你讲了,我没有想到,我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坚持了这些年,以为自己是个蛮有个性的人,可是,最后,还是回到原地。”阮若虚苦笑一下,紫鹂的话对他而言,感同身受。
紫鹂抬眼看看窗外耀眼的阳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轻声说,“最后,我们会很辛苦,你做好准备了吗?”
阮若虚随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只是,他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前走吧!哪一日不是辛苦的呢?从前怎样?未来又怎样?”
紫鹂的眼波流转,望着天空,目光迷离深远,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里不停地响起,她感觉到眼睛里有泪意浮起,但是,仰起的头和她坚强的意志,让那眼泪还没有浮现就已经重回了来处。
阳光无语,空气中有一种静静的忧伤,在他们的心底和眼底不停地浮出闪过。
香港。夜色初上。
阮若虚和阮若谷在一家清静的茶馆里平静地对视着,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是平静得近乎于冷静的情绪。阮若虚一如既往的温和,阮若谷本想让自己像往日一样活跃起来,但是,做起来完全没有往日的自然,反而是沉甸甸的。
服务的小姐转身出去了。阮若虚才开口说,“你有心事?”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阮若谷笑了笑,认真的说。
阮若谷也笑了,笑容中有淡淡的无奈,“我们兄弟俩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沉过。”
“是!”
“若谷,想做什么就去做,大哥会支持你!”阮若虚温和地看着弟弟。
阮若谷抬眼看着阮若虚,笑了笑,恢复了平日的顽皮,“大哥说什么呢?”
“你知道我说什么!”阮若虚却很认真地盯着他。
“什么呀,哪儿跟哪儿?”他故弄玄虚。
“例如,爱情,喜欢的人。”阮若虚却直截了当了。
听到这两个名词,阮若谷愣了一下,但是,旋即就恢复了神情“哦,很神圣的字眼。”
“所以,你要尊重这一切。”阮若虚已有所指。
“那么你呢?你的爱情在哪儿?你喜欢的女人又是谁?”
阮若虚的眼光一闪,但是,光亮却转眼就消失了,他忍下了心里的无奈,斩钉截铁地说,“立即就要出现了。”
阮若谷当然看清楚了他一瞬间的变化,他笑了,“大哥,不要自欺欺人,昨天晚上我已经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阮若虚的心里忽然忐忑不安起来。
“你与蓓儿,似有所说。”阮若谷小心提醒。
“这说明什么?”阮若虚淡淡一笑。
“这又不能说明什么?”
他们相视一笑,同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阮若谷哈哈一笑,然后,忽然停止了那笑,认真地盯着阮若虚,“大哥,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你是真君子,不像我,所以,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要轻易地放手。”
“那么我想说的是,你在女人之间穿梭了这许多年,没有遇到一个心仪的,终于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就更不要轻易地放手。”阮若虚同样认真地盯着他,若谷的目的已经了然于胸。
“大哥,你都没有问过我,怎么就判定了我的喜好呢?也许你错了。”
“不!”阮若虚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的,若谷,我是你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自然知道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正因为你是我哥,所以我才更了解你需要什么。”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个家姓什么?”
阮若虚的这句话忽然击中了阮若谷,他愣住了,盯着阮若虚紧锁的眉头,他哑然,良久,他才艰难地吐出来,“我自然知道的。”
阮若虚同样艰难地叹气,然后,沉重地说,“所以,作为长子,作为兄长,我要为你们作一个完美的榜样,而你们是可以随心一些的。”
“大哥,虽然家里有那么多不成文的规矩,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有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必要要为了别人的眼光放弃了自己的选择。”
“你可以,你从来都是率性而为,而我从来都是中规中矩,所以,我说,我们分工,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我做父母喜欢的事情了。”
“你想做什么?”阮若谷紧紧地问,阮若虚的神色有些奇怪,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
“我要和紫鹂结婚,明天妈的寿宴上,我们会宣布这件事。”
“大哥,你——”阮若谷已经大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阮若虚这么快就做了决定,甚至没有给自己犹豫和思考的时间,“可是,这是为什么?你说过你和紫鹂没有相爱的感觉的,为什么要结婚?”
“是啊,原本是没有感觉的,可是,爹的和妈咪的结合当初也是爷爷和外公的决定,他们也是相安无事的过了一生,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到,而且,紫鹂也会跟我一起努力。”
“紫鹂姐也会这样想吗?”
“我们有各自的目的,婚姻是我们给所有人的一个交代,就这么简单。而且,我相信,我们两家的联姻会是香港最轰动的经济新闻,强强联合,势必可以为我们两家的公司创造更多的利润,为香港财政带来大笔的税收——”
“够了,大哥——”阮若谷大声地打断了他的话,横眉冷目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这样走进婚姻,那么我会轻视你,因为你对不起你自己和紫鹂,你用这样一桩毫无感情的婚姻给谁交代?给我看?给蓓儿看?还是给父母看?我相信,七七如果有一天知道这一切,她也会轻视你,如果这样,你还说你是我们的榜样吗?”
阮若虚原本是神色自若的,但是,当蓓儿的名字从阮若谷的口中脱口而出,让他的心中猛地一沉,眼光闪动地盯在阮若谷的脸上,身体向前俯来,双臂倚在桌子上,慢慢地,沉沉地说,“你别忘记了,我是你哥哥,我有责任为这个家选择一桩互利的婚姻,更何况紫鹂是个好人,我够幸运了。”
“可是你亲口说过,紫鹂不是你想要的,你不爱她,大哥,不爱一个人为什么要娶回家?这样对你,对紫鹂都是不公平的。”阮若谷大声地说,大哥眼里的忧伤无时不在提醒着他,他这么做最主要的是为了自己。
阮若虚却笑了,“我们觉得很公平,这就足够了。”
“大哥!”阮若谷也俯上来,近距离地盯着阮若虚的眼睛,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爹的妈咪讲过,我是不会结婚的,因为我对感情从来没有耐心,所以我走马灯似的换女朋友,很难停下来,我对婚姻有一种恐惧,所以,我不会给任何女人承诺,包括蓓儿。所以,如果你喜欢蓓儿就应该大胆地对她说,而不要因为你那些自尊和我们家庭的所谓背景而放手,更不要以为我和蓓儿之间有什么——”
阮若虚的笑容不见了,他狠狠地盯着阮若谷,然后,用力地推开他,大声地说,“你在可怜我?借着贬低你自己来可怜我,是不是?”
“不是!”阮若谷大声地说,有些力不从心,却还在支撑着,“我没有贬低我自己,也没有可怜你,我说的是事实。”
“我说的也是事实。”阮若虚的声音也提高起来。
“你总是跟我说责任,说负责,你对这个家负责,可是,你对自己呢?你对自己负责了吗?你对紫鹂负责了吗?”
“负责,我对我自己很负责,所以,你也要负起这个责任,对你自己,对蓓儿,你都要负起这个责任,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两情相悦,如果你能做到,就不要想方设法的放手,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就不是阮若谷。”阮若虚用一种兄长的语气板起脸来对阮若谷说,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火焰在燃烧,似乎只要阮若谷说一个不字,他就会喷出火来把他烧掉。
阮若谷扬了扬眉,异常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只知道我是阮若虚的弟弟,我只知道做为兄弟就应该相互尊敬,所以,对于阮若虚喜欢的人,我也会——”
“你会拱手相送吗?”阮若虚打断了他的话,眼光已经变成了利刃,咄咄逼人地盯着阮若谷。
这句直白的话语真的如利刃呼啸着刺进了阮若谷的心脏,他的心猛地一痛,目光直迎着阮若虚,斩钉截铁地吐出了一个字,“会!”
阮若虚的一记耳光已经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阮若谷的脸上,响亮的声音过后,阮若谷的头已经偏向了一侧,但是,他却立即扭过头来目光直视着满眼惊诧和痛苦的阮若虚。
在很久的时间里,他们就是这样注视着对方,听着彼此的心跳在缓慢沉重地跳动,空气滞重得让人窒息,有两份心痛凝固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
阮若谷首先打破了这种沉默,他移开了目光,闭上眼睛,缓解了那种酸痛,站起身来。
“若谷——”阮若虚艰难辛苦地叫出了弟弟的名字,“对不起!我——”
“哥——,”阮若谷抬起沉重的眼帘,艰难地说,“你打我一百次,我也不会放弃我的选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不幸福。”
“我不会不幸福的,有时候的有些事情总会有另外的安排。”阮若虚很有些语重心长,“你想过蓓儿的心思吗?”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阮若谷,他不再说话了。
七七第一次知道城市里是看不到夕阳西下到坠入地平线的,白日里灼目的火球,在西方的天空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圆球,然后就隐入厚厚的云层中消失了,渐渐的,暮色俯了下来,布满了狭小的窗口。
她站在窗前看着灰暗的天空,忽然听到门锁发出清脆的卡嗒声,如同她白天里打开那锁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她知道,易水寒回来了,便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向门口轻快地跑过去。
易水寒一脸的疲倦,右手中提着包,包上挂着早上精心系上的领带,扭头看到七七,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用闲着的左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七七,哥哥失败了。”
七七随口哦了一声,跟着他走到屋子里,刚要开口安慰他,他却已经把自己扔在了床上,高呼了一声,天啊——。他的突然高声把她吓了一跳,但是,她却笑出声来,伏在他身边,笑看着他眉头紧锁的脸,“这就是失败的表现吗?”
易水寒撩着她垂下来的头发,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无奈地苦笑,“时不利兮锥不逝,虞姬虞姬奈若何?”
“这样严重吗?”七七成足在胸。
“差不多!我高估了我自己,低估了对手。”他长叹一声,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眼前又浮现出阮若谷最后一刻那副意味颇深的神情,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这光芒究竟是什么?他远远超过了自己想像中的聪明,甚至是精明,但是,他的提醒对自己来说却也获益匪浅。
“没关系,你一定可以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七七轻声地说着,只有她知道他是一定可以的。
易水寒看着七七单纯得似乎一无所知的神情,笑了笑,“傻孩子,哪儿那么容易。”
“我知道不容易,但是,我相信你会把这不容易变成容易,你一定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她轻轻地说。
“化腐朽为神奇?”易水寒笑起来,“你真的以为我是神仙啊?”
她用力地点头。
“如果我可以点石成金,那才是神仙呢!”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着苦笑。
七七思量了一下,想把那两百万已经存入他的账户的事,她刚要张口,肚子忽然咕咕地叫起来,在两个人不说话的空档里,这声音似乎很清晰地传出来,易水寒看了看她,她立即害羞地低下了头。
“你饿了?中午没有吃东西吗?”
“吃了蛋糕了,可是,又饿了。”她不好意思地说着,这两天的食欲出奇的好。
他扬头看看窗外,才意识到晚饭时间也已经过了,于是,他坐起来,“走,哥哥带你去买点菜,然后,做一顿好吃的给你,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菜吧?”
“好啊,好啊!”七七立即兴奋地响应着他的号召。
于是,他们来到了最近的超市,七七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跟着易水寒,她站在购物车的脚踩梁上,他推着车,指着货架上的哪样东西说,要这个,她就立即把那样东西装进购物车,然后,她再跳上来,让他继续推着她前进。在鱼档,易水寒说,买条鱼吧,她便点头,可是,当鱼被售货员从水里捞起,并重重地击中在鱼头上时,她的眼前忽然浮现了刀疤脸血淋淋的模样,忽然尖叫一声,扎进了易水寒的怀里。易水寒紧紧地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轻声安慰着,感觉到他身体中的温暖,她才从那情景之中走了出来,但是,脸色却依然苍白。
从超市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易水寒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扭头看了看沉默着的七七,温柔地说,“好点了没有?”
七七点点头,抬眼看了看他,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眼中的关切让她又好了一些,于是,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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