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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入梦,炙瑷如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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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入梦,炙瑷如玉
  作者:奶茶公主

  楔子

  春光灼灼,太阳高悬在天空中,成都难得见到阳光,所以此刻更显珍贵。
  满是向日葵的花园中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圆圆脸富态老奶奶,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感觉应该有80岁了。布满皱纹的脸在日光下都能看得见细细的毛孔,眉间开阔,应该是个心宽的人吧,但眉间怎会带着一缕轻愁?
  “记得你曾说你是太阳,我就是向日葵。你在哪儿,我就会往你的方向凝望,开心的笑。你现在也在空中看着我吗?你想念我的笑声吗?你曾经劝慰我说可以拥有爱,但不要执著,因为分离是必然的。这次是我们分开最久的一次,3年了,如果有来生你现在应该都三岁了,是不是我再不来你都不知道应该坐到谁家门口等了。守灵三年,为你祈求福祉,你有没有喝孟婆汤啊?千万不要喝啊,喝也要少喝点,要不下辈子找我可费事了。”
  老奶奶心中默默地念着。
  “妈,妈!”
  “奶奶……奶奶……出发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猛一下扑到老奶奶身上抱着满是皱纹的脸左亲亲右亲亲,老奶奶幸福的眯着眼,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个年纪约十八九岁的少年走过来轻轻拉老□手,说: “好啦,妹妹,奶奶脸上都是口水了!!奶奶,快走,别懒了,爷爷应该都等急了!”
  老奶奶缓缓睁开眼,咧着嘴高兴的笑着:“哎呀~~我的乖乖们都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少年赶紧扶住。
  “好好好,走走走,免得你们爷爷等急了!”老奶奶笑的假牙都愉快的漏出来了,在日光的照耀下那么白,那么白。
  一辆商务车停在车库门前,中年人赶快拉开门,把母亲小心的扶上去。
  少年和小女孩争起来,都想坐在□旁边,都不想坐后面去。
  小女孩皱眉说道:“上次哥哥就和奶奶坐了,这次该我了!奶奶和爷爷的故事还没讲完呢!还有□□故事我也要听!!哥哥都听过了!”
  少年争到:“我都两月没见奶奶了!今天会很累,你让奶奶休息会儿,回头哥哥讲给你听!”
  小女孩嘟着嘴说:“你语文及格都勉强,一写作文就抓头发,你讲的有什么好听啊!!”
  三个大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奶奶开口说道:“哈哈,壹儿啊,曦曦都清楚你的死穴了啊,你这点和你曾祖父太像了,你曾祖父小时候一叫写文章就哭了,后来在追求你曾祖母的时候和另一个追求者以文字一较高下。
  我还记得他们说,当时另一个追求者有一句诗是“只道青鸟能传书,谁知空填梅花签。梅花签,余香点点,血泪斑斑。”而曾祖父写的是“昔日痛苦今日甜,展望未来幸福无边!”唉~~我也不知道你曾祖母怎么就选择了这么没文采的曾祖父,哈哈哈,难道是曾祖父质朴的性格打动了她?!”
  这时坐在副驾驶颇有风韵的妇人开口道:“我认为啊,曾祖父是最浪漫的人。知道曾祖母独爱香茶,所以每天早上为曾祖母泡上一杯,数十年如一日,难得啊!”说着一边笑一边撇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置的老公。
  妇人接着道:“好啦,你们这些小娃儿就知道缠奶奶,别把奶 □闹晕了!今天就壹儿坐奶奶旁边,壹儿上大学回来一次不容易,曦曦坐后面去!”少妇颇有威严的一锤定音,一边说,但手上可没闲着,纤长保养得当地手指仔细的把大餐巾纸折叠好包住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然后递给老奶奶,说:“妈,来。这是你最喜欢的意式咖啡,刚刚路上才买的,小心,很烫。”
  老奶奶接过咖啡,幸福的笑着,缓缓道:“谢谢。唉~~这咖啡上瘾,一爱就是一辈子啊!曾经我妈妈说过,说我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情,弹琴、跳舞、书法,都是学一阵子就不学了,说不知道我能对什么事情长久。后来我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对两件事长久,一是咖啡,二是……你们爷爷……”
  今天路况出奇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早的原因,车子一路绝尘到达文殊院。老奶奶看看时间还早,便细细的把文殊院走了一遭。这里记载了无数的回忆。记得小时候父母老爱带她到这里来玩,照相、吃素斋。那时父亲眼神儿不好,排队的地方挂着一面镜子,父亲便说那边又在卖什么?排那么长……闻言都大笑,父亲才看清原来是一块镜子印出自己正在排的队伍。几年后,父母把祖宗的牌位都迁来,供奉在文殊院的地下一层福地,所以有机会回成都的时候总是全家都来拜祭。每次和他回来总是最爱吃文殊坊的小吃,两人死皮巴列的要父亲付钱,母亲总是大方的让父亲请客,潇洒的递给我们百元大钞让我们随便吃,我们欢呼而去,然后每样都买一碗。其实那时我们每月挣的钱已是他们的近20倍,但是这样的小性子却让父母倍感高兴而且温暖,感觉就像小时必须依附他们生活的日子一样。
  路过文殊院层层拱门,细细摩挲。记得,小时候,总和姐姐在拱门两边一边站一个摆出各样的姿势非要人家拍照,后来两姐妹都远居海外了,姐姐终老异乡,而老奶奶还是选择回来了,回来这个永远亲切又满载回忆的故乡。现在这里有些变化了,但是在记忆中仍然知道原来这里放的是什么,那里又有个怎样形状的人工放生池。
  “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大师应该快就位了。”中年人看看表说道。
  于是,一行五人向文殊院的地下一层走去。
  地下一层,高僧及沙弥皆已就位。老奶奶上前双掌合十:“大师,今日是老伴离去三周年,当日你说让我等足三年为他求福祉,我现已做到,望大师能把他安然送往下世。”倾身鞠躬:“有劳大师了。”
  高僧面带微笑,道:“一切自有天意,施主安心去吧。”
  这句话说的怪,不由得五人有些讶异的看向高僧,高僧却轻转袈裟向蒲垫走去。
  各就各位,所有人盘腿合目而坐,大师和沙弥开始诵经。
  悠扬的经声中,老奶奶懵然忆起自己年轻时很喜欢的一首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见与不见》
  在印度,人们相信两人若此世结为夫妻则会连续九世姻缘。自己今生的姻缘是第几世?若是第一世,那轮回时不要饮那碗孟婆汤,等你学会走路时就搬根小板凳坐在我门前守着我。若已是第九世,那么诚心向天祈祷下世还续我们的姻缘,九世,九世,一直徐徐走下去。
  见与不见,你已不见了三年了,虽然心中的爱情确实是不来不去,不增不减,不舍不弃,但是心中的思念却日益浓厚。
  不知道你现在走到哪里了?我该怎样去和你相见?
  我们前世是怎样做的,才让我们这世相遇以得美好姻缘的呢?
  濛濛之中,好像有一幅画卷展现在老奶奶的面前……

  第一章 韩府佳节

  韩将军正妻乃京城第一大富豪允家长女,此女刁钻任性,韩将军自18岁起随先帝常年征战,于26岁时在南院茶社与允氏一见钟情,允氏16岁嫁与韩将军为正妻。两厢恩爱,继侍妾诞下男婴瑷杰后一年诞下一女瑷瑶。三年后,侍妾黄氏病逝,同年正妻诞下三女瑷曦。韩将军跟随先帝,助先帝打下皇朝江山,虽功勋显赫,但由于夫妻恩爱所以并无纳妾之想。朝中,虽韩将军军功如日中天,但却无一人敢劝其纳妾,私下皆称其为妻管严。
  皇朝12年元宵,烫金牌匾高挂,“韩府”灼灼御赐金匾赫然在目。今日元宵佳节,是合家团圆的日子,韩府灯笼明悬,红绸邀挽,府内一阵喜气洋洋。
  两年前,韩将军唯一的侍妾去世,这位侍妾在韩将军还是公子的时便开始细心照顾与韩公子,可惜美人不长命,待公子成长为皇朝大将军2年后,美人寿终正寝才30岁。此后韩将军一妻一夫再未纳妾。
  今日韩府热闹非凡,不仅为佳节,更为今日皇上御赐长子瑷杰与李尚书之子云炙为侍读,陪伴九皇子尚书房学习。须知此乃莫大荣耀,瑷杰6岁,云炙5岁,九皇子快4岁,皇子乃龙之子,能侍其左右即可沾真龙之气,如遇明主,前途更是无可限量。
  不仅如此,今日更是韩府幺女瑷曦第一次开口喊爹的日子!只见一个粉团儿似的小娃娃,圆圆的丹凤眼,咧着个大嘴巴,流着晶莹的口水,一个劲儿的使劲挥舞着起窝窝的小手向韩将军扑去,嘴巴含糊不清的喊着:“爹爹,嗲嗲~~”。
  这孩子已经会说许多话,却不曾喊过爹。
  韩将军只见一对亮晶晶的眸子和咧开的水润小嘴向他扑来,顷刻,满脸的口水,袖管上也已是晶莹一片。这小孩,牙齿要长到什么时候啊!!
  将军府主子少,允氏向来不拘小节,于是命众主管坐下。此时院内主管上前道:“今日皇上御赐番邦水果,请将军择席。”(意思是选一个吃)
  于是众奴仆领命将水果一个个端过头顶站成一排等将军选择。将军随意走到一个面前,举手轻轻一敲,“啵~~”一声,一个哈密瓜应声而裂,偷偷抬眼,只见全体黯然。将军尴尬的走到下一个,又是习惯性举手一敲,“咚~~”再次应声而裂,一个红壤绿皮的西瓜再次四分五裂。韩将军满头大汗的转首看了一眼夫人,韩夫人似是快隐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于是将军赶忙走到下一个,一串晶莹的马□葡萄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韩将军擦把汗,这次不用再敲了。遂下令:“前三样都上上来!”
  韩夫人掩嘴而笑,这夫君真是十年如一日,终是这般力大如牛,属牛也罢了,只是这般力气怎么也和牛一样。
  夫人身边的侍婢却无夫人般修养,忍不住笑出声。韩将军正好尴尬,只能以此侍婢出头,遂问道:“为何发笑!”侍婢答:“将军天生神力,天佑我朝!”一句话说的韩将军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走进侍婢,伸手一拉,说:“你是夫人的贴身侍婢,以后切勿如此……!”话未说完,侍婢尖声一叫,只见将军手抓之处,胳膊已尽现乌紫。
  只见侍从皆低头不语,韩夫人无语往天,只得道:“你切勿碰遥儿、曦儿,稚儿如此柔嫩,企是你这个力大无穷的莽夫能碰的!”
  韩将军望天无语,只得吩咐开席。
  塑晓韩夫人向来爱美食,今日将军特聘京中金鼎轩大厨来掌勺,就是为博韩夫人红颜一笑。
  美食开上,确实是晶莹碧翠,香飘四溢。虽天气寒冷,但席上任是繁花似锦,热闹非凡。韩夫人喜道:“来,杰儿、遥儿快坐下,好好品尝下这京中大厨的手艺。”一边把小女儿瑷曦的手扶在自己的腿上。
  心中无顾虑,大家都摔开膀子的吃。这小小娃儿瑷曦左瞧瞧右瞧瞧的感觉都没自己什么事,小孩子又爱睡觉,于是扶着妈妈的腿开始打盹。
  一顿饭下来,全家尽欢,韩夫人面带娇羞的对夫君说:“谢夫君赏赐,这天下美味也不过如此,有夫君陪伴就是妾身最大的福祉。”韩将军几杯酒下肚也尽致开怀,道:“夫人,此生有你才是我韩某最大的幸福啊,你看我们三个儿女皆是不凡啊!!”
  突然,大家都注意到三个儿女怎么只有两个吃饱喝足后饱懒饿新鲜的爬在桌上睡着了啊。最小的瑷曦到哪儿去了?!
  众奴仆开始到处寻找,喊着小小姐的名字。
  韩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矮身将桌布一掀,天~~这睡的流了一地的哈喇子的小粉团儿是三小姐瑷曦吗?!一把拖出来,瑷曦头上还沾着土,揉揉眼睛含糊的说到:“娘,嗲嗲,灯熄了,睡觉觉了。”
  第二日,瑷瑶过来找瑷曦,问:“瑷曦啊,昨日娘和爹给过你红包吗?”
  瑷曦高兴的回答:“有啊!!”
  瑷瑶进一步引诱说:“那你想和姐姐哥哥出去玩吗?”
  瑷曦想也不想就回答:“要!要!”
  于是2岁的瑷曦不明所以的带着自己的全副家当和姐姐哥哥随着两个侍卫和两个丫鬟去逛集市。
  一路上姐姐瑷瑶拉着瑷曦看糖人、看画像,甚至连半仙都看过了,那是挥金如土啊,瑷曦小小的压岁钱袋子渐渐瘪了下去。
  远远看到有一处卖着像云雾般地砂糖,姐姐对瑷曦说:“瑷曦,你想不想吃糖啊?”
  瑷曦立即说:“想!”
  于是姐姐拿着瑷曦钱袋仅剩的5文钱去买了一个棉花糖。
  瑷瑶又说:“瑷曦是兰花手,容易掉东西,姐姐拿着,你要姐姐喂你。”于是瑷瑶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瑷曦闭着眼,使劲儿张着老大个嘴:“啊~~”
  只见瑷瑶轻轻撕下一点点,看着那点点糖絮飘啊飘啊,好不容易飘到了瑷曦的嘴里。
  瑷曦吧嗒了一下嘴,感觉只有一点点甜味在嘴里,再想想自己的压岁钱就这么没了,于是:“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瑷杰无奈的看着小妹,再更无奈的看看这一旁开心的吃着棉花糖的瑷瑶。只能长叹一声上前道:“唉~~~瑷曦,哥哥的这个压岁钱袋给你可好?”
  瑷曦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垂涎欲滴的看着钱袋。瑷杰皱皱眉,怎么这么小就这么爱钱啊!
  终于止住了哭声,一行人一路东走西逛的看着。突然前面喧闹起来,瑷杰抱着瑷曦往前一站,只见一个大约3岁的小孩浑身脏兮兮的,对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又扑又闹。那个男人提溜着小孩无奈的伸直手臂,那个脏兮兮的小孩不停的舞动着小胳膊小腿儿却没有办法碰到他一分一毫。
  “这是怎么回事?京中还有王法吗?!”瑷杰上前一步,人小志气高的问道。
  对方一看是个锦衣小公子,边上还有高大的侍卫,立刻知道对方身份不凡,于是客气的陪笑答道:“她父亲欠我们赌债,现无力还清,已经潜逃,所以拉他女儿来抵债。”
  遂又看看这个才三岁的小女孩说到:“这么小,赔钱啊!!就算养大了也不能值几钱银子啊!”
  突然,瑷杰怀里的瑷曦把瑷杰给她的钱袋一抖,说道:“我买了!不够再到我家来取!”
  一看,钱袋里倒出5两碎银。须知这么年小的孩子就是二两也卖不到啊,年纪太小,拿回家不是白吃白喝嘛!
  不等那男人说话,瑷曦搂着哥哥的脖子说:“哥哥,咱们回去吧,瑷曦想睡觉觉了。”
  瑷杰无奈的笑笑,看向瑷瑶,见她也是眼泡皮肿,实在一幅想睡觉的样子,于是吩咐随从摆驾回府。
  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小影子,一瘸一拐的跟着往韩府走去。

  第二章 花容月姬

  瑷杰回头看看那个黑漆漆的小影子,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对小影子说到:“你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脏小孩可怜巴巴的扬起尖尖的下巴,一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水雾弥漫,干涸的嘴唇倔强的抿着。不说话也不动,只是死死的盯着瑷杰。
  瑷杰好看的眉毛拧的更紧了些,问道:“你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吗?你家住在哪里?”
  小孩还是不说话。
  侍女小桃见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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