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天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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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哉，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别担心我。”朽木默言终于把目光放在朽木白哉身上，柔和的视线轻轻扫过他和朽木苍纯如出一辙的眉眼，眼神愈发沉痛起来，哽咽了下，硬扯出一抹笑容，虚弱地道。
　　“母亲……您不相信我吗？”听着朽木默言明显在敷衍的说辞，朽木白哉眼神愈发哀痛起来，他声音沙哑喑涩压抑着心底的悲伤，眼神中带着难言的苦楚和悲痛望着朽木默言。
　　“白哉，我是说……我想吃东西了，可以叫厨房给我弄点东西来吗？”望着被自己刺伤了的白哉，朽木默言黑色如墨的眸子微动了下，嗓音干涩听起来如同锯木头一样特别难听。
　　“母亲！”朽木白哉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望着朽木默言虚弱却确确实实在微笑着的脸，突然脸上迸发出一抹激动明亮的光，攥住朽木默言的手蓦地松开来，他眼神灿烂地凝视着朽木默言道，“着就去叫厨房给你做些清淡的粥喝，母亲，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注意到朽木白哉中间的那一下停顿，朽木默言立刻会意到他是想起了当年训练时她经常问他的话，微微笑了下，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只好作罢。
　　咳嗽了一声，她眼神温柔如水地轻声道：“什么都行，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嗯，那我这就去了，母亲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不放心地握着朽木默言的手交代一声，朽木白哉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间，最后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迈着步子飞快离去。
　　“父亲，那个人是谁？请您告诉我。”朽木白哉甫一离开，朽木默言就敛去脸上温柔的笑容，面色冷静异常声音严肃地对朽木银嶺道。
　　“你……”朽木银嶺哽了下，半晌儿，才悠悠叹了口气，捋着胡须盯视着朽木默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苍纯不是战死而是被人故意害死的真相？”
　　果然吗？……朽木默言眼底滑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暗光，面上却神色如常依旧冷凝如冰，“那个人是谁？蓝染？浦原？还是……”
　　她对护庭十三番的成员并不了解，但经常跟夜一和烈他们来往，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护庭十三番中有内奸，埋伏在里面不知道多少年，甚至瞒过了年事已高的总队长。
　　其实……并不一定是不知道吧？朽木默言冷笑。那只老狐狸，恐怕知道了也会假装不知道，只等着他们自相残杀从内部反水，然后坐等着收取渔翁之利吧！
　　朽木银嶺幽幽叹了口气，望着朽木默言的眼神带来一丝怜悯和疼惜，“你又何必追究真相，苍纯已经去了，我不希望白哉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一句话……让朽木默言暂时消了音。原来他已经知道了，“父亲大人何时知道的？我恢复能力的事情？”空手一翻，斩魂刀握在手上，身穿死霸装的朽木默言冷冷问道。
　　“果然……”朽木银嶺一脸感慨的表情，看着朽木默言的眼神变幻莫测，最后长长叹了口气，背过了身去没有看她，“默，苍纯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做，他是那么温柔的孩子，从小就宁愿勉强自己也不愿麻烦别人。他一定……不会乐意见到你为他报仇的。默，罢手吧。我知道你很强，但那个人……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保证打败他！”
　　那个男人，能在静灵庭埋伏这么多年，可见其城府埋藏得有多深。他知道从前的志波默言很强，强到跟那个人可以比肩却一见如故并因此深深爱慕上他的地步，“那种悲剧，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了。”
　　朽木银嶺转过头，说出了从前她忘记了如今却已记起的真相，“当年他能进入朽木家刺你一刀，现在他也能进入朽木家直接了结了你。默，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个人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摇了摇头，朽木银嶺满脸的不赞同和劝慰之色。可是朽木默言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站立在远处，手中的斩魂刀发出嗡嗡的鸣叫声，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听起来竟有几分死者的哀鸣声。
　　“幻影，遮蔽一切。”她手拿斩魂刀立在胸前，在朽木银嶺诧异的目光中解放了斩魂刀。她的斩魂刀，或者说……“志波默言”的斩魂刀。
　　拜托你了，“半身”，请让我为丈夫报完这个仇，还有……你前任主人致死都不瞑目怨气和不平。
　　望着完全失去自己意识的朽木银嶺如同木偶般跟下人说了句什么走回自己的卧室，朽木默言眼神凛冽森寒释放着冷光，用手抚摸上泛着亮光的刀身，感觉到斩魂刀因为她的碰触而发出的高兴的鸣叫，她微微弯起了嘴角。
　　多谢你，“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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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番队的办公室里，戴着眼镜的老好人蓝染刚整理完文件，耳边似乎吹过一阵不经意的轻风，他眼镜后面的眼睛似乎闪了闪，整理好队里的文件在抽屉里放好，他走过去把敞开的门锁好，手负在身后按在门把上，镜片一阵闪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响起：“默，好久不见了。我就知道你回来的。”
　　被揭穿身份的朽木默言从暗处现身，解除了斩魂刀制造出的环境，眼神复杂地望着这个会引起自己激烈感情波动的男人，嗓音有些喑哑地道：“蓝染，为什么？”
　　闻言，蓝染眼底滑过一抹深意，他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意有所指地道：“你以前都叫我惣右介的。”
　　听出蓝染话中的暗示，“恢复记忆”的朽木默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一切归于平静，她凝望着这个被誉为“宽厚仁爱，人品优秀”“好男人”现任五番队队长的蓝染惣右介，声音冷漠而疏离地说道：“你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蓝染！”
　　为什么……要杀死她的丈夫，杀死……她是爱人？眼神晦暗不明，朽木默言紧握着手中并不属于自己的斩魂刀，觉得自己眼前上演的简直就是一场狗血天雷的爱恨纠缠剧！更可笑的是，那其中一个主角还是自己。
　　见朽木默言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一味执拗地询问理由，蓝染眼底的暗光更加闪烁不定，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一成不变的景色，忽然勾起唇角笑得三分邪气七分不羁地道：“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曾经的你，野心可并不比我小。”
　　只是……因为爱上了他而心甘情愿的退居幕后而已。想到这里，蓝染不由得深深望了朽木默言一眼。这一百年，她变了不少，变得有女人味儿多了。大概……是爱情的滋润吧。
　　眼神带着几分不屑，蓝染没有让朽木默言发现。那曾经是他的情人，只不过是被自己亲手杀了而已，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竟然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可笑的失忆变成了连斩魂刀都召唤不出来的“废物”。那样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抱着几分莫名其妙看戏的心理，他并没有再次顺路跑去杀她，而是留下了她跟那个男人结婚生子，甚至在一起相安无事过了一百年。
　　朽木默言望着眼前这个被人称为性格温柔善良的老好人的男人，心底嘲讽地笑了下，冷冷开口道：“蓝染，苍纯是你杀的吧？告诉我，为什么？”
　　“她”是知道答案，但作为志波默言的“她”并不是作为朽木默言的她，作为朽木默言的她，拥有朽木苍纯给的一生一世的爱，朽木苍纯给她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眼神哀伤了下，朽木默言揪着胸口的衣服陷入了苦笑。这就是曾经的“她”深深爱着愿意为她去死的男人啊，“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她喃喃地自言自语，说出来的音量却恰好能让那个人听到。
　　蓝染，蓝染惣右介，这是个没有心没有爱的男人，她从第一眼就明白这点，“她”却义无反顾的爱上了。真傻啊……她想。
　　“呵……默，你这是后悔了吗？”蓝染瞬间出现在朽木默言跟前，一手以看不清的速度抬高她的下巴，宽厚的眼镜片后面挡住的是释放出寒光的眼眸，那样的冰寒刺骨，那样的冷漠无情，“只可惜，你已经晚了。”从她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晚了。
　　老实说的话，她是一个很好的情人，能力强大，家境优渥，虽然长相并不算很好，但贵在能体贴他的心意，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不该做的绝对不会去做。只可惜……那一件事，就足以让他撕裂全部温柔的外衣，毫不留情的当着她的面刺出那一刀。
　　“默，我对你很失望，对自作聪明的你……很失望。”聪明的女人他并不讨厌，但自作聪明的女人，由衷地令人厌恶！尤其是……胆敢那种无聊的事情来试探他感情的无聊女人！“默，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他深深凝望着她，眼神温润，表情柔和，亲昵低语的姿态宛如情人间的亲密，却让人从心底开始打冷战全身发颤。
　　“蓝染，我要你为苍纯偿命！”眼神突然变得凶残疯狂，朽木默言用力紧紧抓住蓝染的身体，抄起斩魂刀用力刺进了他并不防备来不及躲闪的身体，“我要你去死！！！”
　　她用尽全身力气刺出这一刀，泪水却控制不住的一串串留下来，像掉了线的珍珠似的，滴滴坠落在平坦的地面上，晕出一片一片灰暗的光环。
　　“默，你还是太弱了。”　
　眉间心上　。。。　
　
　
　　眼镜片后的眼睛划过一道冷光，蓝染不知何时出现在朽木默言的身后，斩魂刀随之同时深深刺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唔……”嘴巴里流出甜腥的液体，眼前也开始变得昏暗，最后的一瞬间，朽木默言似乎看见了从彼岸走来眼神温润笑容温柔的男子，他拥有乌黑柔顺的中长发，象征着朽木家家主身份的牵星箍别在左侧靠近耳朵的位置，相貌俊朗，有着令她日夜思念最眷恋的熟悉容颜。
　　“苍纯……”她低低地喃喃呼唤一声，眼前一黑，世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此生未契与君好，来生随君渡三途。
　　呐，苍纯，你给了我一生一世，独一无二的爱，我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全部的生命去爱上你，爱你，如果有来生的话，让我们一起携手渡过三途河岸吧？我愿意在来生，只给你携手白头的权利，和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望着被自己的斩魂刀刺死的女人，她脸上带着一抹满足的笑容死在自己怀中，蓝染万年不变的温和面庞上忽然滑过一抹复杂深思的神色。这个女人，是真的爱上了他吧？默……你背叛我……
　　怀里的尸体无力地滑落在地面上，蓝染站起身透过窗户眺望外面的景色，一成不变腐朽堕落的尸魂界，让人有一种几乎窒息的压抑感。默，永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生未契同衾约，
谁携君手渡三途？”
日本俗话说，女子死后，由第一个丈夫携其手过三途川。

苍纯




84

蓝染番外　。。。　
　
　
　　她是个孤儿，然后死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明明是灵魂，有的却还要吃东西，既然都是由灵子构成的话，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吸食灵子算了？她记得她坐在屋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男人突然敛去笑容，眼神深邃不可见底地盯着她半天，然后嗓音如沐春风却偏生出几分冷意来，“吸食灵子的……确实存在啊，只可惜……”
　　她疑惑地歪着头望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他却高深莫测地一笑，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她尽管心里留着疑问，却不想惹到他，所以安静地不再追问。
　　那个时候的她怎样也不会想到这个有着温柔的风貌的男人会有一天亲手……杀死她！而那句戛然而止的话她在临死前也终于明白了，“只可惜……你活不到那时候了。”那便是蓝染没有讲完的全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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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志波家的骄傲，从出生就带有强大的灵子，这给正逐步走向没落的志波家带来了希望。但她同时极度厌恶着这个家庭，这个拥有虚伪笑容和虚假亲情的家庭。
　　年幼无知的弟弟总会用包含崇拜的眼神偷偷扒开门缝看她一个人流汗流血的在练习鬼道、白打等死神技能，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只是想要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规则制度，然后……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方！
　　渐渐长大的她依旧过着华丽的笼中鸟的生活，但偶尔她会避开下人的耳目偷偷一个人来到流魂街。那是整个流魂街一望无际的尽头，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道边际在哪里。
　　一望无际的空旷原野，似乎连整颗心都变得宁静悠远起来。她喜欢那种感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存在的那种感觉，感觉……很好。
　　但是渐渐的，那个只有自己偶尔前往的地方多了一个人。说是人，不如说是拥有灵力的灵魂来得恰当。小小年纪，却戴着副遮掩真实情绪的眼镜。
　　真奇怪。她望着这个笑得一脸温和却只让人感觉到冰冷的少年想道。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她脱口而出自己的疑问。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来到这里？”他并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极为精明狡诈却一直笑得温和地把问题丢回了她。
　　真不讨喜！她心中无声腹诽，“我是默，你叫什么名字？”
　　“你这是……想要跟我组成家庭吗？”戴着眼镜的少年似乎愣了一下，接着笑得更加温和起来。那深不可测的深邃眼眸让她感到危险。
　　真可怕。她想。
　　“不想回答就算了。”她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不再作答。她并不是非要他的答案不可，只是不明白还有什么人愿意千里迢迢地跑来这荒无人烟的尽头，就像……在掉念着什么一样。
　　她是在悼念她以前的生活，虽然是孤儿，虽然被人瞧不起，但是有孤儿院照顾自己笑得一脸慈祥和蔼的奶奶，有从小一起长大笑容爽朗虽不帅气却够哥们的青梅竹马，有用自己亲手赚来的第一笔钱出去吃了顿关东煮时的兴高采烈，那些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那么……你又是在悼念着什么呢？她默默凝视着同样一言不发静静望着远方的少年，心里存着这样的疑问，却始终没有问出口。事实上，直到死，她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在想着些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吧。那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真的有什么怀念悼念的东西吗？她相当怀疑。
　　然而，初次见面的他们还不知道彼此，他们只是静默无言地注视着远方，没有一个人说话，就那样在一起呆了一下午。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一个抬头注视着远方，一个抬头注视着他，竟也有种异样的和谐。
　　“你真奇怪。”临走的时候，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望着他丢下这句话。
　　那个戴眼镜的少年只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即使放在心上也不会令她察觉到的，即使活的岁月和年龄一样，出生环境和成长环境不同的他，依旧成熟冷静得令人觉得可怕。
　　那天她因为出门的事情被父亲大骂了一顿，母亲又抹着眼泪一脸小媳妇的样子哭哭啼啼。真是令人讨厌！她跪着心中不忿地想。
　　禁闭刚结束的那天，她又跑去了流魂街的尽头。
　　没有人。她兴冲冲的尽头突然像是被从天而降的一桶水浇了个彻底，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真是无趣。她蹲□来，用手托着下巴，无聊地望着远方。
　　果然，像自己这样的异类还是少数吧。
　　“咦？”一个略带惊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那个戴眼镜的少年笑容温和而又疏离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