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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镜缘(女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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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颜悦色让你有杆爬我就不姓……急切间倒是不知道该不姓哪个了。
  “你!都说了人家没干什么!”
  “半年。”
  ……
  “半年就半年吧。”顿时底气大泄,谁让我心地善良不愿意随便牵连无辜呢。
  不过,这么一来,我半年后若躲着不见他怕也是不行了,他必定会手起刀落……顿时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不就是在人家身边坐了半晚么,那和他谈情说爱的那个呢?“不过你得带着那女人的头来见我。”我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何时也变得凶狠起来了呢。
  “好!”他竟想也不想地答应了我。
  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心里又别扭起来。“没想到沈大少爷如此冷血,连自己爱过的女人都可以下此毒手……”
  “嘭”一声巨响,那桌子我是没拍成可却被他一掌给击碎了。
  “我没爱过她!” 他说得神情激动。“当年她假扮孤女投身沈氏、行踪可疑,我身为沈氏弟子有护族之责,见她时常来与我说话,才……”
  “不用对我说你与她的往事了!我不想听,也不相信!”我急急打断了他。“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本来是有大把时间可以自己告诉我的,但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吼出了这几句,我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其实,经过了这几个月,我心里多少已想明白了些。当年他给手镯于秦无伤时还不认识我,这件事我是可以原谅他的,他隐瞒自己另一个身份我也勉强可以接受他是有苦衷的,可是、我最最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是我那“大姐”的师兄,还是当年我深深感慨、佩服过的那对,尤其他们的“情事”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他的脸上闪过苦涩、本已苍白的脸一下子更是血色全无,“我、当时不敢说,怕你……自此离我而去。”
  “若是没什么说不得的为什么你不敢说?当时不敢说,现在别人告诉了我,你倒又敢说了!我怎能相信你!”我冷冷地说着,“反正半年是半年,可半年后我若还是想不明白,你我就从此不再相干吧。”
  说完这些,我背过身去再不敢看他,心毕竟还是痛的。
  “我沈言楷对天地发誓,今生今世心中只有夏儿一人,若有欺瞒或违背此誓、天诛地灭。”身后传来他坚毅的声音。
  唉,对天发誓,你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方式么!难道我要的仅仅是你的一个誓言?若是我都不再信你了,发誓又有什么用呢? 我刚想开口,却觉空气似乎凝重了起来,有哪里不对?我迅速转过了身,却见他单膝跪地,手中一把利刃不知何时深深扎入了他的大腿,股股鲜血顺着他的袍子滴了下来。
  见我回头,他手一抬猛地又将匕首拔了出来、鲜血汹涌。
  “你、你、……”我混身发颤、手脚冰凉,指着他说不出一句整话,却见他又是一刀扎回了原处……
  我曾设想过他听到这些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只是从没想过他会如此激烈,而自己认为俗气老土的誓言加上他的鲜血却仍旧是震撼的。我、很没用的在鲜血前晕了过去。
  醒来后,那几个暗卫跪在床前,却未见他的踪影。
  “你们主子呢?”
  “主子刚才见主母醒来便走了,主子请主母万勿忘记半年之约。”
  “他……的腿……?”
  “主子交待,若主母问起便说已是无碍。”
  这话是怎么说的,若是我问起……“那他的腿到底如何了?”
  “……奴才自己瞅着、应该是……会无碍的。”
  唉,他自己是个好医生,应该会照顾好他自己的。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我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而已,但是不如此想的话我又该如何呢?马上回到他身边是万万不能的,若是这样,那前面的那些不全都白说白做了么。
  “……你们都随着他回去吧,想来你们主子也该交待过了,我一个人静静。”

  秋意

  江南忆,
  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
  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坐在湖边楼头,浅浅品着杯子里的清茶,心里什么都不愿去想。萧临云提起的了悟方丈云游去了我并未能见着,这让我心里更多了几分愁绪,对于他、我是愧疚的。从清凉山来到江南已有几日,身边的暗卫见我在湖边找了家清净的客栈一副长住的模样想来也该向他们主子报过信了,他、应该会放心不再让人跟着了吧。呵,先前说是别让人跟着我,可倔强如他又怎可能真的在我跑来跑去时不让人跟着呢,只不过是改进了些方式、从以前时常冒出来变成了现在骂死都不出来而已,我想发脾气又能向谁发去呢?对着空气吼几句也就是解解气罢了,喊多了嗓子也痛,只能眼不见为净、算了。
  自到了江南,我就没再易容,只是换了男装让自己扮成了个男人。这时空虽然以女为尊,但女少男多的情况下女人依旧是惹眼的很的。这样一来我每天都可以省却不少涂涂抹抹的麻烦,脸上也轻松不少。躲躲藏藏本不是我愿意做的,以沈言楷现在的势力必定已是让这里的皇帝相信王心然已死得很彻底,那大小姐呢?我就更不愿意在她面前躲躲闪闪了。
  我已在附近买了处小房子,过几天便可以收拾干净搬过去住,也算自己从此有了个落脚的地方,钱、就算是先问沈言楷借的。虽然离与约定的时间也就剩没几个月了,但我依旧对这栋房子很是用心,毕竟是在这时空里我自己的第一个窝。
  楼下湖边隐隐传来琴声,一时想不起自己已有多久未曾弹过琴、听过琴。“夏爷,”身边有人唤着,我侧脸看去、是这客栈的少东家单珊,“您要的人我们已带来了,您现在可有空看看?”
  我点头答允,新的屋子里虽然已有人在打扫,但只是些粗使的仆从,我还想要些个能帮我做细活的人、最好是能识字算帐的,见这家店打理得很是干净有条理,便托了她顺便帮我找找。
  不一会儿,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带到了眼前,穿戴的很是干净只是远看人显得瘦了些。
  “夏爷,这孩子本是我家的一远房亲戚,从小家里没别的孩子也就当成了女孩子般养着,平日里随他母亲学了不少的东西,识文断字是定没问题的。只因这几年的战事家里欠了债才出来做事,给了别人不放心,正逢这次您要人、我便把他给带来了。”
  这单珊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听她叫人家“孩子”我实在有点难接受,因为似乎我这样也就十五岁吧,听她平日里“爷”啊“爷”地叫着热乎,不会是心里也把我当一孩子吧。
  心里想着,脸上倒没显露出来,只转过去看着这男孩子:“抬起头吧,叫什么?几岁?”
  “回爷,我叫张晓海,家里都叫我海儿,今年十四。”他微微抬起头说着,眼睑依旧垂着。
  看着倒也长得干净、文气,只是我本想找个女孩子在身边,免得那厢的沈大爷又误会些什么板起了脸来,虽不会对我如何但若因此毁了人家孩子就罪过了。可这时候找个女孩子还真是难,尤其我现在一单身男子的身份、也不敢对这少东家直言说我要找个女子来服侍。
  “你写几个字我看看。”他依言做了,字看着写得不赖。
  唉,就先用着吧,还好也才十四岁,该不会被他想歪了的,再说这少东家都说了是她亲戚了,我若硬是不要、这面子上也有些说不过。于是点了头允了,让他回家先准备一下,明日里我再带他去那新屋。
  他们走后,窗外的琴声未再响起,我心里恍然若失。“小二,”我扬手叫到,“取把琴来。”
  麻利的、琴被放在眼前。按上琴弦、我呆呆地看了许久,上面仿佛映着那皎洁少年的笑。手一挥,琴弦微震,眼终是闭上。
  ……
  秋意浓
  离人心上秋意浓
  一杯酒、情绪万种
  离别多
  叶落的季节离别多
  ……
  舞秋风
  漫天回忆舞秋风
  叹一声、黯然沉默
  不能说
  惹泪的话都不能说
  ……
  永远记得
  你曾经为我
  这样的伤过
  ……
  怨只怨人在风中
  聚散都不由我
  ……
  无处说离愁
  萧临云,那镯子虽不是我自己愿意戴上的,可在你身处危境时、我却是同那镯子真正的主人在一起的,只要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痛如针扎……而且、我竟越来越沉溺于他对我的一切、越来越不愿意改变……这话闷在心里近半年,我不敢去想、不敢去碰,可今日、我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可听见了?
  转身甩袖下楼,故意忽视了那一片呆立的人们。幸亏自己是吃了变声丸的;否则……

  番外(沈)… 上

  我,沈言楷,沈氏一族的未来族长,自我出生起就被善于摸骨的大长老定为“骨骼清奇、极是难得”,于是我便在药水里长大。到了五岁,又被老族长冠了个“天资聪慧、必成大器”的帽子,于是自那以后、我便再未能和族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过。
  直到我七岁那年,族里来了几个买药的异乡人,我才真正有了一个玩伴,虽然每年他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月,但每次他都敢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被族长和长老们列为玩物丧志的东西。他和我同岁却有两个名字,一个叫秦无伤、而另一个叫鲁斯图。
  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想笼络我,比如这个玩伴。虽然能确切知道沈氏一族秘密的人不多、但总还有那么几个模糊知道些的,就算是不知道的、能得这天下药材大家的支持、总是件大好事。我一直冷眼看着他们的各种手段,有兴趣了便随意敷衍一下。
  所有人中只有他的方式让我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因为他一来便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要和你做朋友,因为你很强、我也很强,我会为你做别人不愿意为你做的事,但天下有很多事现在我还做不了,因此、你得帮我。
  我斜着眼睨了他很久,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坦然、神色间没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哈,真小人么?!随手将嘴里咬着的小半截树枝甩出,看着他身形连续变化终是挡住了我的八成功力,我拍拍手说:“那就看看吧。”其实我想看的是他究竟想做些什么现在做不了的。人一旦唾手可得的东西多了,我就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是想去奋斗的,那时唯一让我想的长久些的,不过是长大了当上族长便可以知道谁究竟是我的父母。
  很小的时候,我曾经以为三长老是我的父亲,可他却说、作为宗室弟子是不能成亲生子的、连我也不能。这让我对自己的身世好奇了一阵子,可长老们却说唯有当了族长或长老的人,才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所以、成为族长知道这些事便成了我那时唯一有些兴趣的事。可我总会成为族长的,毫无疑问。
  十四岁那年,我的万象功练到了最后一层,这让长老们欣喜若狂,他们说族里已有太长时间没人能练到了,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能想到的不过是以后他们再限制不住我的自由了,让那些陈规旧俗从此见鬼去吧。可没想到的却是,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让我自己甘心情愿又踏入了这族规的深渊里。
  族人们都说,这天下怕是没有我配不了、解不了的毒了,我也一度这么认为过、直到我遇见了她。她、是一颗毒药、我的毒药,我却找不到解药。我多希望我从未踏入过她在的那座府邸,或者、那一切只不过是梦境也好,这样我就能永远地自由下去,如我一直所想的那样。
  它、无声无息地侵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心,一丝丝地剥下我的防护,缠绕着、攀缘着、腐蚀着,在我猛地想起应该反抗时,却已是虚弱的只能逃跑、披上我本不屑以极的东西来强自伪装、苟延残喘。这世间最毒的东西莫过于此!
  站在悦宾楼,周围人来人往。她已去了内堂,我知道她这是来送玉佩的,我和秦无伤的计划顺利达成,我也该走了。想起昨晚,她清脆的声音:“你今天上了我的床,就得答应以后凡事都只能听我的,不得违背,你可想好?”我知她不过是想拒绝一个不是我的人与她同床,但我心里依旧一阵激荡。她的确是特殊的,不论是她平时的神态举止还是在床笫间,我不禁微笑。那如果昨天不是她先这样拒绝了,我是否会最终自己停下手来?这个答案我竟不敢去想!看着大街,我恍惚间意识到,或许、我只剩了现在这一个机会逃离……于是,我跨了出去、内心庆幸着并未告诉秦无伤自己会在王家。
  十七岁那年,秦无伤曾跑来问我、这世间可有什么东西能禁锢住一个人,让她至死都只忠于你。我问他这要禁锢住的是人的心还只是人的躯体,他想都不想说“我都要”。呵,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东西,若非你能得到她的心,你就只能让她迷失本心而已,迷失了本心的人你还会要么?他马上又说,那我就先禁锢住她的人、再花时间去得到她的心。我顿时大笑道:怕是你的心早为她迷失了吧。
  没想到,我终也迷失了自己的心,却连争取都不敢去尝试,因为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我不懂得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一旦去了、押上的便是自己的命。

  丫头

  在这附近买个房子本是我前生的美好愿望,当时在国内我最喜欢的就数大理和西湖,这两个地方的美景总是能让我的心情平静又带点喜悦。可惜,当时的这个愿望直到现在才真的实现。
  我让人在这座房子的后院里盖了个小砖房,专门用来烧制热水,烧好的热水可以顺着搭建好的铜管一直流到房子里的那间浴室,方便我长时间泡着水也不会冷。这个工程费时费力,等一切搞好,冬天也已来临。唉,不过终也让我体会到了一点现代的气息与便捷。
  我懒懒地靠在这半洋半土的浴池里,漫不经心地听着步丫头给我念的帐册流水及明日安排。是的,我的身边终于如愿多了个小丫头,这个如愿多少来得有些仓促和不尽人意,但我却不得不接受下来。是呀,若是某天傍晚,突然一个人大庭广众地跪在你眼前,双手抱住了你的脚痛哭流涕、嘴里还高喊着“少爷、我终于找到您了……”,那样的情真意切、那样的凄惨可怜……你也一定只能象我这样做了。
  那天扑在我脚跟的,便是眼前的这个步丫头了,也不知道是谁将她女扮男装地扔在了那店里,还告诉她是因了我的命令才把她从那水深火热里救了出来的,于是无论如何、我再也甩不开她。
  沈言楷,你的心眼终是小的!只是、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大点年纪的送过来么,才九岁的娃娃,让我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剥削童工啊。
  听着长串的安排,我不禁叹息,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自那日客栈中的演奏和那幕“哭亲”后,我成了这里的社交新星,成日里有人递了帖子过来要与我相识,有来听琴的、有来求教的、还有纯粹是好奇的,只是这几日里竟又来了不少做媒的。
  我本还挺有兴致地接待了些个媒婆媒公,可听到后来、以我现在的“才情美貌”竟也只能当个小二小三的,顿时失了耐心、一律让人把这些个给挡了出去。
  “步丫头,觉不觉得累啊……”我喃喃地说着,眼依旧是眯着的。
  “主子,不累。”
  这主子的称呼我是怎么都改不过她来了,后来想想她说的也对,现在这样总不能让她喊我主母或小姐吧,喊爷又听着别扭的,还是主子保险些。
  “唉,这比起前些日子可是好太多了。”她又轻轻地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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