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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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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去不多久,便见到高虿与高二正在密谋,可是高虿说话声音实在太轻,那人又伏在房顶上,听不真切,只是断断续续的听了些零星言语,模模糊糊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人现正在河东村。至于高虿打算放火烧村之事,他却没有听到。
回来之后,众人生怕错报了消息,没领到钱,反领到板子,特地又让那人潜到河东村哨探。那人知道马超武艺高强,未免打草惊蛇,倒也不敢溜到栾祁家附近打探,只是乘马超出猎时远远一张,好在那御用画师手段甚是了得,那人隔得虽远,却也认得真切,河东人那个怪人的确是官府悬赏缉拿的要犯,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当下众人不敢怠慢,飞也似的赶到安阳,报知安阳县令。安阳县令不知事态紧急,又命县中衙役下去复查,查证确实后,这才从容申报河内太守。安阳本属魏郡,可汉朝尚无魏郡编制,只得暂归河内,属河内太守该管。河内太守不识得马超,可见这寻人诏命是皇上传旨下发的,还是不敢等闲视之,为求稳妥,也命差役下去复核。那差役倒也敬业,除了查到马超的下落,还打听到河西里魁高虿正策划一场阴谋,意欲不利于河东村,那人不知事关重大,又查了几日,这才赶回河内。虽说河内太守一收到消息,便即差人飞马报到汉军大寨,但这一来一回,还是耽搁了不少时日。其时贾仁禄陪同刘备巡视晋阳,两人重要领导都不在,大寨由郭淮镇守,郭淮见此公文,吓出一身冷汗,忙命马岱领五千铁骑前往河西村寻人。马岱知悉兄长消息,又惊又喜,点起军马,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哪知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高虿道:“你哥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你哥哥哪里会到这里来?”
    马岱道:“明明有人看他到了这里,你居然还敢抵赖,快说,不然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高虿打了个寒噤,心想今天肯定是讨不过好去了,可他的哥哥到底是谁,一点头绪也没有,怎么回答?正焦急间,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心道:“难道是他?”说道:“难道是那个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的怪人?”
    马岱道:“正是,快说他现在哪里?”
高虿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武功高强,却傻了巴叽的怪人竟是这位统兵将领的哥哥,眼见弟弟尚且如此威风,那哥哥岂能差了,一想到这里,心中一凛,背上汗水流将下来,颤声道:“他……他……他到底是谁?”
    马岱急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快说他在哪?”
    高虿道:“有人看他向西北方向去了。”
马岱手搭凉棚,往西北方向望去,只见火光耀眼,上下通红,马超去了那里,定是凶多吉少,心中一酸,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狠狠瞪了高虿一眼,道:“回来再和你算帐!”带着两千铁骑,冒烟突火,在烈火中寻了一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地下虽然躺着不少尸体,面目焦黑,不可辩认,不过身材个头,和他差得太多,马岱和马超份属至亲,自然连再细微之处也认得真切,当下一一辩认,却没有一具尸体是,不禁大为郁闷,。
又找了良久,仍没有发现,马岱颓然而返,令人将河西村民押往河西村中分别关押。河西村民在兵士的押送下垂头丧气的走了。马岱令副将指挥兵士救火,又令兵士帮河东村人搭建茅屋,权且安身,自己引着亲随来到高虿家中,将他家大厅当成公堂,正中一坐,亲随分列两旁。
    马岱大喝一声,道:“带高虿!”
两名亲兵押着高虿,推推搡搡走进厅来。高虿虽然彪悍,见此阵势,也吓得腿肚子抽筋,身子抖个不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磕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的哥哥,还请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马岱道:“你对我哥哥无礼,还想活命?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实话实说。你要是老老实实,我就给你个痛快的。若有半句假话,你也知道咱们的老祖宗给咱们留下许多有趣的刑法,比如五牛分尸,又比如用大石碾将人活活碾死,再比如将人扔到鼎里煮熟等等等等,这些我都只在古书里看到过,从来没亲眼见过,觉得挺好玩的,咱们今天就来试试,不知你想试试哪一种啊?”
高虿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多古怪的刑法,自己除了五牛分尸之外,其他竟连听也没听说过,听他说的十分恐怖,连想一想都觉得十分痛苦,何况亲试?不禁吓得魂飞天外,尿水长流,一叠连声叫道:“这些小的都不想试,不想试,小的愿实话实说,还请大人开恩,大人开恩。”一面说,一面咚咚咚的磕头,从进来到现在,他到底磕了多少个头,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觉天旋地转,头晕脑涨,身子摇了几摇,便要栽倒。
    马岱道:“你真的亲眼见到我哥哥往西北方向去了?”
    高虿强打精神,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不但我见到了,村里其他人都见到了,大人不信可去问他们?”
    马岱道:“那为何我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人?定是你们这帮奸滑刁民所言不尽不实。来人,将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拉下去烹了。”
亲兵大声答应,高虿孤漏寡闻,不知道什么是烹,却又不敢多问,任由亲兵将他架出了大厅,来到村口,火光下但见不远处架起了一口三只脚的怪锅,锅底下堆满了柴草,红焰火舌,上下翻飞。那口怪锅甚是高大,看不到锅里的情形,不过听得锅里不断传出咕嘟咕嘟之声,也知里面装满了水,而且水已经烧开了。
列鼎而食可是士大夫的特权,故主父偃曾曰:“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寻常小老百姓只能用寻常锅灶做饭做菜,鼎长什么样,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以高虿见到了大鼎茫然不识,还以为是什么怪锅。他正不知道亲兵们要怎么对侍自己,猛地想起马岱方才说过一种刑法是将人扔到鼎里活活煮熟,看来这口怪锅就是鼎了,既是如此,自己岂不要被扔到锅里活活煮熟。一想到此,他只觉眼前金星乱舞,一口白沫从嘴里喷将出来,身子晃了一晃,一个侧身,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马岱听亲兵说他吓得晕了过去,微微冷笑道:“真没用。”
高虿被人用冷水泼醒,押了进来,马岱又问了几句,料想他也不敢再说假话,马超的确是和一个女子向西北方向逃了,可自己方才亲率二千骑兵沿西北方向搜寻了十余里甚至过了小河搜到河西村后的荒山之中,却什么也没找到。他不死心,命人将高虿押下,又点起军马出去搜寻。
高虿被关在自家柴房,他做梦也没想到原先这个自己从不涉足的地方,今晚竟成了自己的寝室,至于明天这脑袋还会不会在脖子上趴着,这还两说着呢。他现在好后悔当初做的那个决定,原来那两张榜文贴在一起不过是上天和他开得一个小玩笑,这人根本不是什么通缉犯,而是失踪的朝廷要员,这个篓子可是捅大了,现在唯有寄希望于那家伙官职不大,自己还有活命的希望。当下他大着胆子,走到门边,问站在门口的亲兵道:“敢问两位大人,那个怪人到底是谁啊?”
    站在左首亲兵道:“还怪人怪人的,不要性命了?”
另一亲兵道:“你反正也怪要死了,和你说了也不妨。站好了,你口中的怪人,就是咱大汉五虎上将之一,官居右将军的马超马孟起也。西凉锦马超听说过没?你得罪了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高虿虽说是个芝麻小官,却对官场上的建制不甚明了,浑不知右将军是个什么东西,西凉锦马超又是个什么玩意,不过听那人说的煞有介事,也知这官绝对小不了,登时吓得头昏眼花,几欲晕去。
    正摇摇欲坠间,忽听外面有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朗声叫道:“皇上驾到。迎驾!”众人便都跪了下去。
    但听得履声阵阵,一人自外而入,说道:“可有孟起消息?”那声音颇为急促,显是说话之人对马超失踪深表关切。
    院中一人道:“启禀皇上,马岱将军听村里人说马超将军向西北方向去了,已带人前往搜寻暂时还没有消息。”
    那人长叹一声,便没在言语了。
高虿从没见过皇帝心中好奇,从门缝中望将出去,只见小院中站满了人,正中一人身着一领黄袍,袍子上绣着各种龙纹图案,约摸五十出头,慈眉善目,两鬓苍苍,脸上满是忧郁之色,两道泪水沿颊而下,哭泣甚哀。高虿为其所感,也忍不住想哭。
正是那人正是刘备,那日他收到徐庶攻克陈留的消息,兴奋异常,连夜赶到贾仁禄下榻之处与之商议。二人均认为汉军在中原连战皆捷,攻略名城,收取要郡,对邺城军民人等士气打击甚大,正是兵不血刃,攻下邺城的大好时机。当下二人商议停当,决定连夜出城赶往大寨布署一切,刘贵妃和甄宓,都打算随夫同去,但两个大男人都认为这会大大妨碍他们进城之后的行动,便没有同意,以前线太过危险为由,将二人晾在了晋阳,二女虽说心中不忿,但还是经不过二人的软磨硬泡,终于点头同意,洒泪而别。两人互视一眼,像打了个大胜战一般,会心的笑了。
二人一路快马加鞭,甫到大寨便接到消息,说已发现马超行踪,不过正有人欲对其不利,这会怕是凶多吉少。刘备又惊又喜,当即便令贾仁禄坐镇大寨,总督军马,自己则带着五千御林军马连夜赶到河东村。
    只听柴房门口一名亲兵道:“启禀皇上,此间关押的便是纵火主犯高虿。就是这小子害得孟起将军下落不明的。”
    刘备朝柴房内一张,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道:“哦,将此人带到厅上,朕要亲自审问。”
高虿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竟有幸能见到皇帝,并和他说话,更没想到的是见皇帝的时候手上脚上还带着官府免费附送的纯铁手镯、纯铁脚链一副,走起路来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倒也甚是好听。
当下高虿在御林卫士簇拥下走进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厅,当然进厅前经过严密搜简,该摸不该摸的地方,都被摸过,连头发也被箅了三遍。来到厅上,一名卫士伸腿在他膝盖弯上一撞,他不由自主的跪将下来,磕头如捣蒜一般。
    刘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虿道:“高……高虿。”
    刘备板起脸道:“你居然打算放为烧死朕的爱将,胆子不小啊。”
    高虿吓蒙了,该做啥也不知道,只是磕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皇上饶命啊。”
    刘备道:“你为何要放火焚烧河东村一五一十的给朕招来,若有半句虚言,你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高虿刚才险些被人当成猪肉拿去煮了,心中犹有余悸,一听刘备如此说,心中一惊,跟着哆哆嗦嗦的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刘备本来打算籍此发现些蛛丝马迹,好找寻马超,可听他反复反复讲的都是百余年前的陈年旧事,河东村人如何擅自发动攻势,杀了他们村多少多少人,又如何将他父亲锄得脑浆迸裂等等等等。刘备乃一国之君,关心的是天下苍生,万民福旨,对一个村的祸福自然没什么兴趣,何况这两个村为一件小事居然能打上一百多年的群架,足见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鸟。他只听到一半便头大如斗,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挥手将他打断,气极败坏的令人将其押回柴房,明日午时三刻于村中斩首示众,明正典型。高虿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天,一听判决,登时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求刘备饶命。刘备虽然心慈但手绝对不软,杀起人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寻思此事既便没有马超,光他放火焚烧村落,致使上百人无家可归,就够将他五牛分尸了,只是斩首,已经是便宜他了。当下刘备虽见他磕头不已,血流如注,却仍心如铁石,一叠连声的叫人将他拖走,明日行刑。
    高虿见求肯无效,不禁心如死灰,又惊又怕,双眼一对,晕了过去。御林卫士也不跟他客气,向拖一只死狗似的将他拖了下去。
邺城铜雀台上,曹丕来回走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相似。自从那日夏侯惇偷袭贾仁禄不成,反吃了个大败仗之后,直到今日,他为了应付各种杂七杂八的烂事,一天仅睡两三个时辰。饶是如此,上天仍不打算让他好过,睡着时恶梦连连,经常大叫惊醒,醒来时全身是汗,就和掉到水里,刚被人捞起来似的,如此非人的折磨,当真只能用痛不欲生,欲哭无泪来形容。他原来引以为傲的一头乌黑靓玉的秀发,也不知是谁染的,竟已完全白了,想从中找出一根黑发来,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汉军四面筑起长围,将城围困,本来要破此法倒也不难,那便是集中优势兵力正面攻打,突出重围。可汉军早就防着这一手,城围筑得十分牢固,堡垒处处,一方遇警,蜂火相望,短时间便有大批军马赶来救援,实在难已攻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城中粮食紧缺,树皮草根,一切能吃的东西都被吃光了,不少人家已在易子而食。城中饿殍填街塞巷,比比皆是。巡城兵士根本来不及收拾,至有整家人家同日饿死,无人掩埋,尸体发臭之事发生。百姓伤亲戚之死,日夜号哭。守城官兵饿着肚子露立于风雪之中,纷纷心生怨恨,三五成群的聚在宫门口,大声抗议,报怨这个朱门酒肉臭,路人冻死骨的野蛮社会。
曹丕虽勒紧裤腰带,一再节衣缩食,将三餐改成两餐,两餐改成了一餐,但省下来的粮食还是不够将士们塞牙缝的。此时城中的大户早已被他杀得七七八八,抠出来的粮食,也已被吃光了,剩下这些都是朝中的股肱之臣,实在不能再杀了。再说这些都是清官,家里也没多少粮食。曹丕用尽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可搞来的粮食仍是杯水车薪,不敷散给。城中军民可不管这些,眼见曹丕搞不来粮食让他们填饱肚子,而城外的汉军又不再往城中送粮食,无不勃然大怒,破口大骂。更有甚者已在磨拳擦掌,准备推翻这非人的王朝,迎汉军入主邺城。
一个城池是否固若金汤,不是看城墙,而是看人心。没有老百姓支持,既便城再高池再深,也一样没用,这一点从古往今来无数战役中都可得到明证。曹魏的施政方针本就不得人心,法令太严,百姓只见其威,不见其德。这一点也不是无的放矢。历史上司马炎欲篡魏国,贾充便有言道:“操虽功盖华夏,下民畏其威而不怀其德。子丕继业,差役甚重,东西驱驰,未有宁岁。后我宣王、景王,累建大功,布恩施德,天下归心久矣。文王并吞西蜀,功盖寰宇。又岂操之可比乎?”这话虽有大拍马屁之嫌,但细细想来却也有些道理。曹丕、曹睿父子顶针相继,大兴徭役,乱盖宫殿,供自己享乐,百姓不堪重荷,纷纷怨叹。司马懿窍魏权柄,以谋私利,老百姓不但没有直指其非,反而相率归服,其后不少魏国旧将打正旗号反对司马氏专权,也都纷纷失败,由此可见魏国之前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得人心。
贾仁禄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历史上曹丕曹睿是个什么德性,他们当皇帝之后会干什么,贾仁禄也一清二楚。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绕过坚硬的城墙,直接命中要害。城中百姓不是傻瓜,眼见刘备仁义爱民,而曹丕残民以逞,两相对比,谁好谁坏,一目了然,何去何从,自然也一清二楚。
老百姓是惹不起的,这点曹丕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一盘棋已近终盘,贾仁禄该做的眼都做了,该打得劫也打了,一切尽在掌中。曹丕虽明知局面不利,却也无能为力,只有坐着等死了。
昏昏噩噩中,他也不知走了多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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