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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离骚-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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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文修远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口齿还算清楚。
  漫兮想到门口那辆巍然不动却仍然差点撞到她的车,有能力开来自然可以开得走,“天也晚了,你快回去吧。”
  “哦,”酒精让他总是飞速的大脑慢下来,“对,看过了是要回去的。”说着真的走出门廊朝外走,脚步有些虚浮,但举止还算得当,漫兮再给自己一个放心的理由。
  他走出去很久仍没有发动引擎的声响,门口漫兮已经站不下去,无奈的叹一口气走出来查看。
  车头灯雪亮,漫兮抬手遮了遮过分刺眼的光线。文修远端坐在驾驶座,手里忙活着什么。
  “怎么还没走?”漫兮敲了敲车窗。
  文修远抬起头皱着眉,满是困惑的表情,“钥匙孔被撞平了,钥匙插不进去。”
  漫兮探身看了看,他捏着钥匙的手使劲抠着仪表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原来醉得不轻,漫兮不禁失笑,天下还有这样能装的人,明明醉成烂泥,还不忘维持仪表,衣冠楚楚。
  “撞平?撞在哪里?”
  她本是那他的醉话取笑,没想到文修远一本正经的指着车头,“那儿,撞在路肩。”
  漫兮不可置信的绕到车头查看,真的有深深的凹痕,转向灯撞烂一个,右侧车身还有长长的一条划痕。
  “你走的是高速?”漫兮问的胆战心惊。
  “是吧,”文修远已经停止无谓的努力,朝后靠在椅背,像是在仔细回忆,“晚上吃饭在A市,原来也不远,只走了两个小时,比往常倒是快了些。”
  漫兮心下戚戚然,A市离此处少说也有将近三百公里,这个醉到这般田地的人开车只用了两小时。照他的速度,车子只撞到这个程度算是命大。
  漫兮引他进自己的小屋,一边倒水一边后悔为什么不曾学过驾驶,否则也不必引狼入室。
  “喝点水。”
  醉酒的人最是口干,文修远接过来喝得精光,完了却表情古怪,“这水……真难喝。”
  确实难喝,因为他们这块喝得非地下水而是经过水利工程处理过的河水,永远带着一股子化学试剂的怪味儿,漫兮接过杯子,想到他的养尊处优心里有几分不快。文修远坐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她只好坐在床沿。
  文修远抚着额头四处打量了一番,真正的家徒四壁,他颇有些沉痛的说,“条件这样苦,我先前知道你住在这里条件不好,今天进来坐一坐才体会到,真的太苦了,阿兮……”
  如果是别人一定以为可以说出这样清明的话的人没有醉,但是漫兮却知道他是真的醉了,清醒的文修远说话不会流露出如此多的感情,尤其这种感情还是除去嘲讽和高傲自负之外的。
  “也还好,比……要好,起码还有自由,”其实她是想说比疗养院好,但又觉得多此一举,于是顿了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文修远弯下腰,手肘和膝盖相触,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似乎想维持片刻的清明,他吸着鼻子说,“我当然会知道,我派了那么多人暗里去打听,你搬来的第五天我就知道了。我已经弄丢你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我受不了……隔几天我就会来,在外面站上一会儿,有时候碰巧遇见你,就悄悄的躲起来,车子也不敢开进来,总怕你起疑。很多次我都想进来告诉你,拽你回去,可是到了门口我又退缩了,我怕你会走,走得太远,我都探不着。今天本来没想来,可是看着他们,他们那么多人陪着笑脸和我说话,我就觉得特别没劲,不对,是寂寞,阿兮,我忽然特别想你,想见你……”
  纠缠的曲线(2)
  文修远的一席醉话,或者说是一席真言让漫兮觉得无所适从,她从来就知道他的想法,可是真的亲耳听到,还是不能适应。
  她不安的双手紧紧交握,眼睛也看向别处,“文修远,你又何必,你是文亚的总裁,身负重任,前途无量,很多事务都等着你去处理,没必要为这些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伤怀,这只是徒劳,浪费时间和精力。”
  文修远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体,表情说不出的疲惫,还有,软弱。是的,软弱,尽管用在文修远的身上是那么的陌生,但漫兮看着这个时候的他,心里浮现出的竟然就是这个词汇。
  “是啊,你说得对,不止你一个人这样和我说过,父亲,母亲,朋友,我是文亚的总裁,我有的是更重要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处理都处理不完,为什么会有时间总是在想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和我公司里漂亮明星比起来没什么竞争力的女人。她既不温柔又不体贴,起码对我不是,也没什么才华,不善言辞,木讷的可以,从来不愿意讨我欢心,任何一个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可我就是忘不了,我他妈有病!”文修远愤怒的揪扯住自己的头发。
  “文修远,你……别这样,起码别在这里,我面前。”漫兮的心也异常难过起来,梗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强硬。
  不知他是不是听进去她的话,文修远恢复了平静,却变得更加脆弱,总是幽深无波的眼眸竟然有水光一闪而过,“我也想过要重新来过,忘了过去,学别人样的逢场作戏,可是每天夜里,你,我,还有舒朗,那些事情场景像过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绕,一刻也不停,越绕越清晰,最后好像变成了一张网,要把我紧紧锁在里头,我凑近了看,上面还带着刀子,真的,阿兮,那刀子个个都闪着寒光,就像当年你手里的那把,每梦见一次就刺我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就要重复一次,是往事不放过我。”
  他甚至哽咽了一声,探过身来,屋子里地方本来就小,他又身量长,这么一探身就够到了她的手,紧紧握住,“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不好,以前我们太年轻做过很多错事,我也做了很多,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以为这么多年她已经将往事看淡,足以笑看人生,但是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旧事重提,甚至连一点灰尘都不用掸,那一幕幕就清晰的摆在眼前,抬起头闭上眼,“文修远,你不要说了,况且那时候你已经受过伤,付出了代价。”
  “不,阿兮,不够,我想尽办法要对你好,要补偿你,可是又没有机会,你不给我机会靠近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修远的手随着他的话语握得更紧,似乎要将不知所措的情绪全部传递给她。漫兮试着抽出来却不能,她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的痛苦是如此的明显,“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句谅解,那么你听着,文修远,我已经原谅你,你不用再觉得愧疚,觉得难过,你不欠我什么。”
  她希望她的话可以对文修远起作用,可以让他就此罢手,还她一方自在的天地,可是他却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一般,仍然握着她的手,喃喃道,“不,不够……”
  谈话进行到这里再也无法继续,文修远喝得实在很高,而且他保持探身的姿势可能压迫了胃,闭了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寻找可以解决问题的合适场所。
  “这边。”漫兮也有所觉察,拉着他进了窄小的卫生间。
  文修远勉强扶着墙站住,一弯腰立刻吐的天昏地暗。
  漫兮扶着他到了房间里唯一的床铺旁,文修远自觉自发的倒在上面,仰面朝天摆成大字,嘴里还在嘟囔,“不够,不够……”
  她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终于走过去,动作粗鲁的脱下文修远的外套,西装裤,停了一下,又硬着头皮脱了衬衣,最后是鞋。
  扯了薄被给他盖上,漫兮拿了脏衣服走进卫生间,脸红到耳根,这个人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连个贴身的背心也不穿。
  衣服洗了一半,漫兮想起什么,挽了块湿毛巾返回去。夏末秋初的时节,天气还很热,她屋子里也没有安空调,一会儿的功夫,文修远已经把被子踢到一边,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她低下头走过去,给他擦了一把脸,毛巾沾了他额头的汗,立刻变得温热。
  文修远在梦中似乎感觉到了难得凉意,抓住她就要离开的手放在脸颊旁摩挲,嘴里喃喃道,“热,阿兮……”
  吓得漫兮猛然抽出手,惴惴的站在一边。文修远又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洗了衣服挂起来,漫兮握着那只异常滚烫的手思考该如何捱一晚。
  屋内唯一的床是不能指望了,她搬着那张一侧外皮磨破露出里面黄色海绵的椅子,坐在窗前。今天是月中,难得的月圆之夜,皎皎的一轮明月仿佛就挂在前排小屋的房檐上,云彩被夜风扯碎了,留下淡淡的几缕似沙似雾,徒增了几分朦胧之美。
  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圆的月亮了,其实不只是月亮,周遭的一切事物她都许久没有关注过了。她就像一个被往事蒙住双眼的绝望旅人,怀着怨恨和懊悔,对路过的风景视若无睹,再美的景色在她眼中都是灰色的。
  如果不是文修远今天的这番话,她不会觉得不妥,因为她情愿活在过去,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没人可以干涉的了。然而事实并非她想的那样,活在过去的不只她一个,还有文修远,也许还有周宁,姑姑,和她所不知道的某某……
  她了解的文修远是笃定,自负,强势的,即使是当初身体被利刃穿透,他表现出的也只不过多了些微的震惊,而她把这些统统归因于事情偶尔脱离了他的掌控而使他愤怒罢了。但刚刚发生的事情将这一切都推翻了。
  他也可以不知所措,卑微和软弱,为了她认为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曾经不能释怀,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说“不够,还不够。”
  她为了已成定势的过去和逝去的少年徘徊不前。
  他为了深深的歉疚和不能补偿而沉湎过去。
  也许,是时候该做个决断了。
  文修远从睡梦中醒过来,灵敏的感觉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家。几乎是立刻就翻身坐起,薄被滑下去,露出裸 露的胸膛。
  四周的摆设很陌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简陋,但家具摆放的整齐简洁,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可能是因为主人和他有一样的摆放习惯。
  屋子很小,一眼看得到边,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头,他有条不紊的捞起来穿在身上,脑子却飞速的运转,仔细回想着昨晚的细节:国外的一家投资公司有意和文亚合作,他们开了一下午的会,晚上在A城吃饭,精致的食物他吃得索然无味,装着笑脸喝了不少酒,然后他把摊子留给了Jason,自己去开了车……
  他扣上衬衣袖口最后一个纽扣,走到窗前,几盆绿色植物正伸展着枝叶努力迎着阳光,小巧的花骨朵全部紧闭着,有的是已经凋谢的样子,有的则是静待时机开放,这样秀气纤细的花他再熟悉不过。
  一瞬间,漫兮惊呆的面孔,坏掉的车和难耐的呕吐,这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出现在他脑海中,模模糊糊,让他不能确定。
  他猛然间回身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了一遍,没有人。他告诫自己冷静下来,看看手表,是上午九点十七分,屋子里并没有收拾过行李的痕迹,也许漫兮她只是上班去了。这样想着,他慢慢平静下来,看到那张小桌子上留的早饭。
  其实那不能说是一张桌子,因为下面还带着一个抽屉和两扇门,拉开里面放着一些杂物,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被用作桌子的杂物柜。早餐很简单,一碗白米粥,一碟小菜和两张葱油饼,“桌子”的一角还放着一摞纸,他拿起来。
  “你昨晚喝醉了,吐了一身,条件限制,衣服我用肥皂洗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早饭很简陋,家里没有微波炉,如果你起得太晚饭凉了不吃也没关系,放在原地就行。
  我想清楚了,一个剧本变成电影是实现了它最大的价值,所以,附上我写的剧本。已经写完,你可以看看,如果不够好不要勉强,适当的时候我会打电话询问情况。在采纳我的剧本前不要说让我辞掉工作的事,这份工作可以糊口也很有乐趣。
  走时别忘了锁门,锁子挂在门背后。
  注意开车!!!”
  他把这张小小的纸条反复看了五六遍才保证没有丝毫曲解其中的意思,又迫不及待的打开下面的剧本,厚厚的一摞,每一张纸都码得整整齐齐,字体秀气,少有涂改的痕迹,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她坐在灯下奋笔疾书,蹙着眉尖,遇到难题时就会习惯性的用下巴顶着笔帽。
  他就坐在那张破椅子上,满足的嚼着又冷又硬的葱油饼,一页页的看完了漫兮的剧本。然后站起来一口气喝光了白米粥,又毫不客气的将那碟小菜一扫而光,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走出那间屋子的时候,连那黑色的铁将军也变得无比可爱。


初霁(1)
  看到外面惨不忍睹的车子,文修远终于知道为什么漫兮的留言最后三个巨大无比的感叹号了,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甜到了心里,原来漫兮是关心他的。
  他的这种亢奋一直持续到发动了引擎,拐上了大路,最后停在漫兮工作所在的超市门前。
  他在打开车门的前一秒犹豫了,又将那张字条看了两遍。
  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去,说你的剧本我已经看过了,很满意,现在就辞掉工作跟我走吧。
  可以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采纳她的剧本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不认真?会不会让她刚刚建立的认识和信任毁于一旦。在这么多人面前出风头似乎也不是漫兮喜欢的风格。
  终于,他还是收回手,打了个弯离开了。
  未来的日子还长,小不忍则乱大谋。文修远几乎是哼着歌开着惨不忍睹的轿车,欢快的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今夜阳光明媚,今天星光灿烂!
  文亚总裁办公室里,文修远盯着那份看了有一个小时的文件,得出的结论仍然是不知所云。并非文件的内容有多高深,关键是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
  他揉了揉酸痛的双眼,朝后靠坐在高而深的皮质沙发椅里,浑身都提不起精神,就像一个被困在城池里太久而失去斗志的战士。
  桌子上的手机依旧我行我素,悄无声息,即使铃声响起也未必是他要等的人。路漫兮究竟是要怎样,明明说了适当的时候会来询问情况,可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零两天,却毫无音讯,难道她认为他智商低到一个剧本这么久都看不完?他试着联系她,却发现她没有手机,临时的出租屋里也找不到电话,而超市里的电话总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热情的问他要订多少货。
  文修远换了个稍微端正的姿势,揉着一侧脖颈,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机,心里不禁在想,他究竟是怎么让自己陷入了这种进退两难的狼狈境地,只能枯坐在这里心不在焉的等待被召唤,然后嘴里大呼谢天谢地,屁颠屁颠的随叫随到。
  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被动过,不,应该说还没有因为别人这么被动过。只要遇上了漫兮,一切皆有可能。
  深刻的自我反省之后,他决定不再和自己作对,拨了内线吩咐Jason取消今天的行程。
  停好车,文修远迫不及待的从超市入口进去,然后直奔收银台。工作日的上午,超市里没有多少人,顾客大多是退休在家密切关注超市折扣的老人家。为了节省资源,几乎有一半的收银台都用细细的铁链围住,留下另一半开放,使得每个通道都可以排上至少三四个人的队伍,不至于显得太冷清。
  文修远站在漫兮那一排,因为不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所以他和前一个排队的人足足隔了有一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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