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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家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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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屋里传来的电脑启动音乐,四个大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心中憋屈,说话只要伤人,结果伤了自己不说,还伤了孩子。石悠远重重的坐回去,再起身跟着石英进了屋。
  她只是逞嘴上之能,却说那么伤人的话,说恶劣后就后悔了。白倾卿站在那看着他关了卧室的门,自己转身面向客厅的大窗户,早上九、十点的阳光柔柔的照了进来。她食指抵着嘴唇,眼泪无声,滴滴滑落。
  背上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拍着,“青青啊,对于石英,咱们都有责任,别给自己禁锢太多,适得其反啊。”
  “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青青,你长大了,也当妈妈了,父母不能一路为你保驾护航。为自己想想。”
  是吗?她和他的错误,却要两家人来背这个责任?这个答案不是好笑吗?擦擦脸,她嘿嘿一笑,高声喊:“石头我错了,别生气啊!我去买螃蟹,石头子儿,你要吃什么螃蟹?”
  石英的声音也清亮的从屋里传出来,叫道:“花盖,飞蟹,盘锦河蟹,阳澄湖大闸蟹……哎呦!”
  铁定是被石悠远敲了,白倾卿大笑出声,走到门口穿鞋,喊:“等着,我给你买油炸的小螃蟹,买一大筐。”
  
二十四、嫦娥不赏月
  中秋,赏月,吃月饼,是一项民族习俗。甭管是搬套座椅、摆点点心的正儿八经赏月,还是走在路上,站在窗前有的没的随便看两眼,终归多数人会在这天瞧瞧月亮到底圆是不圆。
  但是有一个人肯定不赏月,那就是嫦娥。答案简单,因为月亮在她脚底下,怎么赏都是一捧沙土,若感觉不到美,还看什么呢……
  
  中午白妈给石英清蒸了三只大飞蟹,白爸白妈获得了两口鲜美的剥了壳的肉,石悠远获得了两个蟹钳子。白倾卿死活抢到一根蟹爪,举着石榴跟石英张牙舞爪的要交换。
  然后石英坐在姥姥的怀里,跟着四个大人打了三圈麻将。直到华灯初上,气氛都温柔和谐。
  石悠远用了寒假带石英去滑雪的承诺换了石英当一天好孩子,白倾卿在菜市场的入口蹲着哭了二十几分钟,白爸吃了降血压的药,白妈被螃蟹刺到手……这些种种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被温馨粉饰了太平。
  直到华灯初上,电视里演着当地新闻,某个小公园有花灯可看。石英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央求道:“姥姥,带我要去看灯!”
  “行,看灯去。”白爸一拍大腿定下来。
  “成,你们去吧。”白倾卿站起来拾掇碗筷,“我收拾屋子,给你们准备月饼,水果,都放凉台上,回来让你们赏月。”
  白妈也站起来帮忙收拾了两下,然后擦擦手说:“英子,姥姥、姥爷带你去,不让他俩跟着了,招人烦。咱们买好吃的不给他俩带份。”
  “好!石老师,那你就别跟着了。”石英高高兴兴的答应,跑回屋里穿衣服。
  呜呜啦啦十分钟后,屋里安静下来。
  阳台有个灯笼亮着,据说是去年春节石英嚷着要买的。客厅的地灯也亮着,橘色的柔光,很像今晚的月光。一室安静。
  “你有话要跟我说是吗?”白倾卿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
  石悠远站在阳台边,抽着一根烟,“早上我太冲动了。”
  “就是的,你起床气居然比我还大。”她笑呵呵的回答,带着一点点戏谑。
  石悠远闭眼,不知道怎么开头,沉默了很久才问:“关于结婚,你是怎么想的?”
  结婚嘛……“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应该把这个责任承担起来了。给石英一个家,即使她没能在健全的环境下度过童年,至少要让她在健全的环境下度过青春期。我觉得,我的责任就应该由我来承担。”白倾卿抓抓头发,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结婚也可以。”
  “我介意。”石悠远回答的果断。他点了支烟,不看白倾卿的脸,问:“白倾卿,你到底为什么从杭州回来?”
  “想姑娘了,回来当妈呗。”她回答的随意。
  “你决定回来是真的想到石英了吗?不是因为卧薪藏胆、被逼无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月光不减,石悠远的站在窗台前,眼中不知道是不是反射了锃亮的月光才会这么闪闪生辉。白倾卿仰着头看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片刻的沉寂,终于还是白倾卿坐不住站了起来,走进客厅。石悠远说中了事实,她不管怎开口,都是苍白。“情势所迫,只是这里正好是我的家,我才会乖乖的回来。”
  “家?你就借坡下驴,还是借花献佛?你让石英觉得你是为了她才回来的,你知道她高兴了多长时间吗?”石悠远也跟上来两步强势的与她面对面,一字一句的说:“这样的施舍,我们爷俩都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他就站在面前,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些切肤的疼痛,那些累心的悲伤。白倾卿突然就热血上头,浑身战栗,“你需要我一毕业就跟你结婚?你成为有名望的大律师,我成为你坚实的后盾?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却发生那种事,当时你说的也是责任。我知道你负责的人,所以在学校里,你跟那几个女生暧昧恒生却一直不确定恋爱对象。包括伍杰那种聪明的女生,你都能全身而退。”心底的酸意终于喷涌而出,可怒火烧掉所有的萌芽。“如果我们结婚呢?我一无是处,只得相夫孝子,平静的接受你的成功,也得平静的接受你在婚姻之外的花红柳绿吗?”
  这次没有良久的沉默,石悠远大声的打断,他却仅吼出一个字,“好!”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一丝一缕总觉得抓不着摸不到,只是委屈却更加明显,一连串的问句追了过来,“那你刚才说愿意跟我结婚是为了感情?还不是一口一个你的责任你来负?在你有了筹码之后,成全你与我并驾齐驱、展示母爱吗?那么这些年,我算什么?我那些努力算什么?我放弃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我在你眼里真的就那么贱吗?”
  “我怎么知道!”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还在说不知道!”
  白倾卿看着他,还是大声的喊出来:“你总是拿这个让我选择,你明知道我心里有坎,我选择不了!你们都说我无情,都说是我错。可是我也委屈啊。”
  石悠远点头,恢复平静的说:“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谁对谁错、谁无情谁犯贱终究轮不到外人评说。至于走到现在到底值不值得?想得开的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想不开,一味抱怨悔不当初,也终究是于事无补……”他拍拍胸口,说:“心这个东西,如果我说得算,绝对不会爱上你。”
  白倾卿看着他,满脸都是受伤的表情,心也一样的疼着,不能言语。
  “那时候我太傻太年轻,以为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她就是你的。所以,你说我强/奸我都不会否认。这一点,是我一直的亏欠。我用这九年的时间等你,就算还不清我欠的,也算表示诚意了。”石悠远扶着眉心疲惫的晃晃头,语气恢复平静,“石英越来越大,很快就要到青春期,叛逆期。我等得很辛苦,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等了。”
  气氛就这么瞬间被他带得无力,硝烟再也燃不起来。可是白倾卿却沉不住气,她着急的辩白说:“石头,你能不能……”再等等。
  然而这句话没能说出口。
  白倾卿向前一步想拉下石悠远捏着眉头的手,可是地灯的底座绊了她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想挣扎起来,原本放在左手边的角柜因为石英要用挪进屋里,她慌张着没如意料中摸索到,顿时失去了身体平衡。只能尖叫一声直挺挺的心冲着石悠远就扑了过去。
  石悠远被她叫得一愣,就见她跌了过来,他伸手去扶,可是出手有点晚,白倾卿已经扑了上来。他被突然的冲力带得向后倒去,腰正硌在单人沙发扶手上,后背赶紧斜着贴上靠背。接着白倾卿安稳着陆在他的怀里。
  他的嘴唇轻轻的擦过她的脸颊,触碰她的耳廓。她的唇稳稳的落在他的颈项。两厢瞬间变成一处僵立。刚刚吵架的火药和强压后的暗涌瞬间被另一种情愫驱散。
  轰!白倾卿脸和脖子一下子就炸开了,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猛的推着石悠远的胸膛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而此时,石悠远心里漏了一拍。他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总是用错地方,用错时间。感觉到白倾卿的举动,他几乎出于本能伸手到她背后猛的搂住,强压她下来,嘴唇应了上去。
  只是一瞬,电光火石,白倾卿尚未感觉到什么漫天烟花,人却整个懵了!而下一刻,她心中的那只猛兽骤然发作。她身体僵硬,禁不住的发抖,口中溢出有些恐怖的低叫。
  这样的反应绝对不是意乱情迷,石悠远愣住了,拉开彼此距离。还没看清白倾卿的样子,却被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啪!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久散不去。石悠远因为这个疼痛也恢复清醒,动了动有些发麻的下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清新的空气和清脆的巴掌都让白倾卿恢复理智,她知道又搞砸了。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却被人抢白。
  “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不做解释。对于白倾卿,他不是不想追,就怕会是这样,让她渐行渐远。如果她依旧觉得他恶心,难以接受,那还不如就现在这样做朋友。
  “不是的,石头,其实,我……”
  “别再说了,太难堪。”他转身坐回沙发里,镇定了一下才开口:“我以后再不会这么唐突了。”
  有什么,让他们觉得越来越凉了,越来越远了。
  片刻后,他决定谈回正题,虽然心里还是丝丝拉拉的疼着。
  “青青,”石悠远叹口气,轻轻的说:“石英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松,她不是不渴望家庭,否则她不会生日那天固执的坚持让你住在家里,她是害怕再次失去。”
  呃,这么快就回到现实了?面对石悠远的平静,白倾卿也只能压抑着难堪和尴尬,犹豫的开口:“我知道。所以……我想也许可以考虑跟你结婚的。”
  “白倾卿你要想清楚,是嫁给我石悠远,还是嫁给石英的家。”他眼睛亮亮的看过去,却只碰到白倾卿的头顶,她不敢抬头。他也只能自说自话,“不管你要跟谁在一起,都要想清楚,没有感情的婚姻能维系多久?有了孩子再离婚,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但是我们的顺序已经乱了,现在想为了石英去结婚已经不是单单负责任的问题,如果我们不幸需要再次重组家庭,那样的伤害比现在来得更凶猛。”
  “可是,我会努力的。”
  “可是,青青纵然现在你答应,我不想要一段施舍的婚姻。”
  月光皎洁,一室的宁静,有种感伤随着指针脚步不停。
  终于,白倾卿点头,她说:“婚姻,那是人一辈子的幸福。那么到底什么是幸福?怎样的婚姻才是幸福?我虽然不清楚,但是石头,我一直都相信,你能给我这种幸福。但我不敢走近你,因为”她抬眼看他,微微的笑着:“经过了这么多,我能给你幸福吗?”
  石悠远也点头,说:“每个人的命中都有坎坷,就看你是想放大还是想缩小。幸福的标准不是我给你的,而是你自己下的。”
 
  晚上石英蹦来蹦去的给白倾卿显摆刚买回来的小彩灯,可就是不给白倾卿玩。后来闹困了说什么也不在这住,非让石悠远带着回家。
  汽车停在红灯下,石英扒着车窗看天上的月亮,问:“爸爸,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
  “有吧,还有两只小玉兔。”
  “那嫦娥今天也赏月吗?”
  赏吗?石悠远决定不欺骗小孩子。摸着石英渐渐长长的头发,温柔的说:“嫦娥不赏月,因为她住在月亮上,所以看不见脚下的土地有多么漂亮。”
  “那太可惜了,这么好看都看不到。”
  “是啊,太可惜了。”他想跟着学,出口的却改了字,“这么好的都看不到。”
  白倾卿被这一天如过山车般抽风的情绪折腾得也睡不着,抱着枕头望天。寂寞嫦娥舒广袖,所以她才是最见不到月亮美丽的,也拿不出什么美好的东西。
  再美的东西,被岁月打磨过,恐怕也是难以让人心动了。

二十五、会呼吸的痛
  是否有那么一个时刻,
  情绪都拥有了生命,变得鲜活,
  欢欣困苦,喜怒哀乐。
  他们悄悄地滋生成长,
  静静地划过时间的缝隙,
  将空气都一并斯磨。
  之于你,之于我,
  防不胜防也无处可逃,
  好的,亦或是坏的……
 
  那之后的日子,一切如常,又一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涂抹了硝烟。白倾卿依旧学习着做个妈妈,偶尔冯山依旧会来找她吃饭。石悠远也是依旧的好爸爸、好老师,也还是在空余的时间接伍杰帮忙联系的私活。
  可是总有什么好像不一样了,是不能说的,不能碰的。
  中秋一过就快到十一了。伍杰所在的律所,把石悠远也算作了本所的一份子,发出了旅行邀请。时间安排在周末,石英一听说去海边能再吃一次海鲜,就央老爹非要跟去。
  一连墨迹了好几天,一会儿拿着海螺壳的风铃弄得叮当响;一会儿拿着报纸跑过来,大声念:“海鲜中的不饱和脂肪酸能使血液中的低密度胆固什么减少,同时还能抵抗血液什么固……石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反正吃海鲜就是有好处。”;傍晚四点多的时候石英又蹦过来,“石老师,看黄昏啊!海边的是不是更好看?上次去海边,我都没看上日出,这回你带我去吧,我肯定不睡懒觉。”瞧石悠远坐在那看电视不理她,她又跑过来磨蹭,最后干脆整个人都吊在石悠远的脖子上打提溜:“下礼拜去吧,去嘛,去嘛——求求你嘛石老师!啊~啊~好爸爸,好爸爸……”如此反复着……
  原本石悠远是不想去的,对于伍杰他总觉得该远的还是要远着,但是这阵子看着白倾卿他就别扭,要是能离开下也未尝不错。更是架不住石英的软磨硬泡,石英爷爷奶奶也说该带孩子去玩玩。他想干脆自己带石英去,老人一听不同意,海边自己带个小孩子,多不安全。商量到最后,也只好周五晚上跟着所里的大客奔旅顺。
  他们走的那天,白倾卿正给石英送白妈做得炖鸡肉。看见伍杰在石悠远家帮忙收拾石英的东西,里里外外看着石英跑来跑去,听石悠远宠溺的喝斥,欣赏伍杰特意的贤惠,俨然一副阖家三口去郊游的架势。瞅瞅桌子上没收拾的锅锅碗碗,显然自己有点多余。
  本来今天伍杰就是自己找上门的,说给石英带了新的泳衣要试试大小。偏巧白倾卿也突然出现,石悠远着实大为尴尬,支支吾吾半天说:“我们明天跟着所里去旅顺玩两天,我带着石英。”
  “啊,这就走吗?那好好玩。”举举手里的保温桶,不无遗憾的说:“我妈炖的,让我送过来。不过,看来用不上了。”
  “没,正好收拾半天还没吃饭呢。”石悠远赶紧接过来,放桌子招呼伍杰也一起吃口。
  伍杰不知道是谁做的,只以为又是白倾卿的手段,吃的时候不免挑毛病,“鸡倒是不错,就是有点腥。是不是开锅的时候没打血沫子?”
  “我不知道。”白倾卿一脸微笑,正经直起腰来回答:“这是我妈忙叨一上午的成果,我为人懒惰,没能从旁监工,倒了伍律师的胃口实在抱歉。”斜眼瞟了石悠远一下,站起来掐掐石英的脸,笑嘻嘻的说:“姑奶奶慢吃,在下就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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