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养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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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和她意，既然外人都没有提起，自己何必在意究竟是否为领养？法律关系在，她就是楚家的小女儿。“您好。”段筱诺大大方方出手与其相握，毫不遮掩得打量着不认识的男人，目光最终还是滴里嘟噜地落在楚子析的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段筱诺视线里的一点点自信，楚子析扭头看她，眸若星辰。

　　　　段筱诺怀一空，楚子析从她臂弯里抽出的手此刻正整理这她不知道多少次滑下的毯子，“冷就要自己盖严实点。”他的语气满满温柔，若不是旁边有人，她绝对会以为今天他吃错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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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抵消
　　　　段筱诺笑意爬上了唇角，抬起双手覆着他因为整理毯子而放在自己身前的手，脚动两步又拉近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楚子析抬眼，段筱诺的脸被光笼罩了一层光亮的圈，唇角的微笑柔软而又真实，向下，是她覆盖他手的葱白纤细的手。他心底一动，反握住段筱诺的一只手对着身前的男人礼貌道：“那么我先失陪了。”

　　　　“去吧去吧。”男人举着酒杯回应他，半开玩笑地对他说，“让令尊令堂等久了，我可受不起这个责任啊。”

　　　　楚子析笑而不语，牵着段筱诺转身离开。

　　　　一走远，楚子析又变回表情淡漠的模样，段筱诺任由他牵着，“这回可是我救了你啊，这下两清了。”她鼻孔出气，甚是有扳回一局的快感，“不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还有你没问题吧？你好像还有点烫……”她怎么就完了最重要的！她就是看他有问题的样子才跑来救他啊。

　　　　“还好。”楚子析直接跳到最后一个问题，用没牵着她的手揉了揉额头。

　　　　段筱诺没有回答他，只是与他相牵的手抓得更紧了些。又是那种感情，慢慢的升腾上来，段筱诺有种冲动将身边这个青年一下子拎回家丢在床上，让他养好身体在出门。或许是呆在福利院里太久，看到病人就像照顾吧，段筱诺在心里想。

　　　　若是把这个想法告诉楚子析，他也一定会一口回绝吧。段筱诺半响无言，最后只是对他嘱咐：“有重烧起来一定要告诉我。”虽然，她现在已经有预感他会重新发烧起来了。

　　　　“筱诺和子析。”前方传来熟悉的呼声，段筱诺将头摆正，宁羽那张带着风韵的脸进入自己的视线，她挽着楚家大家长楚桥，“刚才还想找你们来这着，这么巧就碰上啦。”

　　　　找他们……

　　　　段筱诺心虚地回头看了看方才那人，他已经走远。她在心里吐出一口气，转回头来，只见宁羽看着她暧日未地笑，段筱诺本能地感觉没好事儿，顺着她的目光——是自己和楚子析相交的手。

　　　　她心一慌，想也没想，她不做声色地把手拿出，清清嗓子整整衣服，尽力回避着宁羽探寻的目光。段筱诺啊段筱诺，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啊！她自我责备，但干出的事情再收回来才叫奇怪。

　　　　“……”只见楚子析刚想要开口，那微弱的话音却被关掉的开关声给抵挡阻隔，和刚开场有意调暗的灯光不同，这是毫无预兆的黑暗。段筱诺手边空空，黑暗中就算是什么也看不见，她还是四处张望。

　　　　十七岁的她早就对黑暗无所畏惧，只是内心层次中的一点点担心。而此刻，这些仿佛都被她抛到脑袋后面去了，段筱诺第一个所想到的，竟然是楚子析现在的情况——在黑暗里人更容易晕头转向。

　　　　她四下摸索着，不敢大声说话。

　　　　正当段筱诺找不到方向愈发恐慌的时候，却是有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使她更加靠近自己。直到她的鼻尖又重新弥漫起那阵冷冽而又淡薄的香气时，她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但是，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忘了和你说。”还未等段筱诺更加深层面地去思考，楚子析说道，“这是舞会开始的标志，当灯光亮起的时候，音乐也会随之响起。”

　　　　他的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晕着一**热气，感染着她的耳，却让段筱诺间接地感受到一个事实。

　　　　这家伙十有**是重新开始发烧了。

　　　　但现在，怎么办？
Chapter　33　回家
　　　　或许是楚子析伏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太过滚烫；亦或是扣住自己的手腕的那双手太过沉重；还是这黑暗的气氛真的太让人讨厌。

　　　　从刚开场他的解围，为了让她清醒过来对她说的话，然后她也帮助了他一回，接着是耳畔滚烫的温度。

　　　　段筱诺忽然有些喘不过气的难受，酸涩的呼吸一下子冲上了鼻。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直到那股气变化成使泪腺末梢神经迸发的那一点点刺激的味道，脸上传来和周围空气都不同湿湿热热的感觉，她只感觉大脑一片乱麻结成的块儿。

　　　　接着，段筱诺反握住了那个青年的手。

　　　　几乎是在灯光同时亮起的一瞬间，夺门而出。

　　　　后方很明显还是处于愣怔的状态，手被她使劲握住，身子因为生病而无力又踉跄地跟着她。迷蒙中，楚子析的视线里似乎只有灯光下她飞扬起的裙裾，好像是洁白的鸟儿扑闪扑闪着翅膀，带着他去向柔软的地方。

　　　　段筱诺则在前面跑着，一边用身上好像价格很贵的毯子胡乱擦着脸，一边算是半拖着楚子析跟随记忆一路小跑到了停着车场。即使是短短的跟鞋，她跑起步来还是很不顺脚，直到她停下的那一秒，感觉到了脚跟传来的疼。

　　　　“你……”楚子析跟着她一起停下来，经过刚才的冲击，发热的大脑更已经是一片混沌得让他没法冷静分析现在形势，只好发出一个单音等待女生的回答。

　　　　“你现在肯定是重新发烧了！现在！现在就和我回去！”段筱诺双手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助，小小的鹅蛋脸上挂满了泪痕。

　　　　等等，她怎么敢这样对他说话……段筱诺想到这里，原本原本抓着他手腕的力气忽然一下子消散，一团乱麻也好像是被一根冷冷地神经挑开了一样——他是楚家少爷，可不是像她这样随便走来走去的人啊。

　　　　是啊，他是楚家少爷，但是她是永远变不成千金小姐的，不管身心素质得到怎样后天的培养，也改变不了她从小就属于福利院的孩子过得生活，造成的性子。

　　　　她好冲动。

　　　　楚子析只看着眼前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的少女先是无比霸气地朝着他吼了句话，然后忽然又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想什么，湿湿的眸转了转又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接着，又开口，气势却是削弱了不是一点点：“……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那个……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回，去，吧……”她最后的咬字很不自然。

　　　　他好像，有点明白现在的状况了。

　　　　脑袋似乎是反射弧慢半拍地重复这一分钟前的“现在！现在就和我回去！”，心里缓缓地，缓缓地被什么东西撬开了一个小口，然后温热的开水流了进来。额头的温度在一直上升，而此刻他脸颊的温度，也在有上升趋势。

　　　　“呼……”楚子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伸手牵着她来到方才他们坐着来到地方。

　　　　“欸？”段筱诺看着他这般莫名其妙的动作，不明所以。

　　　　楚子析看她一眼，眼角带着笑，“是你把我忽然拖出来的，如果现在再回去才会被发现我们刚才才逃出去的吧。”他为她拉开了车门，就像来时一样，替她护着车顶，“走吧，回家。”

　　　　段筱诺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睁开的双眸重新被光忙点亮。绽放笑颜的脸所属的脑袋朝他重重点头，“回家。”她轻声重复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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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温暖
　　　　换上一身家居用服，段筱诺站在灶台边用勺子慢慢地搅拌着锅里的稀粥。随着搅拌，粥锅里的热气慢慢地升腾了上来，她眼看着时间差不多，用另一把小铁勺轻轻地舀起一口尝了尝，满意地笑。

　　　　她收拾了一个碗将粥盛出，一边用手驱散着热气一边端着它往楚子析的房间所在的楼上跑。

　　　　“筱——诺！”

　　　　有人在背后唤她，段筱诺立刻反应过来，全身抖了两下然后颤颤巍巍的回头看似乎是刚到家，还穿着晚会裙子的宁羽，吞了吞唾沫汗涔涔道：“阿……阿姨。”

　　　　“这个东西。”宁羽眯起来的凤眼明显指向她手上的粥，也不拐弯抹角，“是给子析的吧。”

　　　　段筱诺乖巧地点头，说话却是和真正的理由完全不同，“我忽然想做点夜宵但是一不小心做多了……哈哈……”

　　　　宁羽脸上忽然换成了和方才不同的笑，明明都是唇角上扬的动作，但段筱诺却莫名读出了她笑容中那抹无奈和苦涩，“如果是子析的爸爸啊你可能还能骗过去，但我毕竟是女人，在我面前就没必要扯谎了。”她敲敲段筱诺的脑袋，动作很轻，“你还不行呢。子析，他是生病了吧。”

　　　　事已至此，段筱诺自然是没有继续狡辩下去，再次点点头，却是真正承认下来，“……是。不过，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他生病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听着宁羽的回答段筱诺微微吃惊，这难道就是母子连心？她听着宁羽忽然舒了一口气，原本敲她脑袋的手转为抚摸着她的发。

　　　　“那个孩子啊。”宁羽的呼吸和声音都十分轻柔，段筱诺被她牵引着坐在沙发上，“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该说是不懂事还是太懂事。明明是自己生病了，却又不说，小的时候还能抱得动他，直接拖着他就躺床或者上医院了。”她声音里是浓浓的无奈，明明是责备的语气，段筱诺却听得莫名温暖，“长大以后，管不动啦。”

　　　　“你是是把他硬拖出去了吧。”宁羽的脸上有着“青春真好啊”的感慨人生，轻笑着，“也只有这样的年纪能这样做事情了呢。像我这样年纪的人啊，只能偷偷把药品加在吃的东西里，才能让这种顽固的小子吞下去呢。”

　　　　段筱诺也回想起她将他拉出去的场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是我鲁莽了……”

　　　　听她这样讲，宁羽搂着她的肩，让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完全不，相反，你做了我这个母亲都不太敢做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段筱诺一言不发，透过香水，她嗅到一种温暖的味道，“谢谢你把子析拉出去。如果不是你，可能他就真昏倒在会场里说不定。”

　　　　段筱诺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汗颜，真的是亲妈？

　　　　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连时间都似乎变慢了。她没有和自己的母亲接触过……不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吧，但是，或许，这样柔软而又温暖，想要帮助孩子又怕伤害到他的心情，就像是母爱吧。

　　　　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母亲。

　　　　宁羽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大学时代，但她因为毕业试验伏案工作一天一夜身体散架到饭都吃不下去的时候，也是有这样一个少女，拎着她的胳膊硬是将一整碗粥喂到了她的嘴里，硬是将她按在被窝里睡了一整天不许起床，“硬是”在明明自己也很辛苦的情况下还是要来帮她的忙。

　　　　“我比你轻松啦！”记忆中清脆的声音好像是昨天才对她说过的那样新鲜。

　　　　记忆中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和现在所面对的带着稚嫩的脸重合，眼前的少女和记忆中的少女有着相似的轮廓，也有着一样的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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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温暖2
　　　　“……谢谢。”段筱诺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回答她，思考许久，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不仅仅只是针对宁羽和她说的那番话，亦或是这个拥抱，而是包含了到目前为止对楚家很多，很多的感激。

　　　　沉沉二字，发自她内心。

　　　　宁羽放开她，伸手拍拍她的肩头：“傻丫头，说什么‘谢谢’。”她顿了顿，“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她的脸上重新出现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地笑容，朝段筱诺眨眼，伸了个懒腰，“粥的温度大概差不多了，你拿上去吧……阿姨我也累啦，晚安。”

　　　　段筱诺目送她起身来，微笑道：“晚安。”随后她的身子也站了起来，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往厨房跑。

　　　　因为还不知道楚子析的口味，段筱诺就没敢往里面多加什么口味，于是她又折回厨房重新准备了一份小葱拌豆腐，清清白白两个瓷碗，这下子她才满意地端起盘子往楼梯上走。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踌躇了，到底该怎么说——“你今天发烧了所以我给你送粥。”感觉她好像老妈子……“吃下这个！”这种语气，拜托今天都已经这么说过一次话了，她还想要小命吗！

　　　　“……”段筱诺思考的时候，没注意自己的盘子突起的棱角已经在门上敲了两下。

　　　　接着，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门就这样被人打开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低下头来回避楚子析的视线，双手将盘子微微往上托一点点，话语毫无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看你今天发烧了晚上好像也没有好好吃东西，再加上今天谢谢你了。这个，请一定吃掉吧。”

　　　　见对方几秒钟没有回话，段筱诺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儿打着颤儿，内心也开始打退堂鼓，正她思考如何给自己台阶下的时候，手上却一轻，她抬头，目光只触及楚子析将盘子着的样子。

　　　　“谢谢关心。”不同于前几日楚子析搞得好像面部神经全部断裂一样的无表情，或许是夜晚气氛太美好，他带着笑，语气却仍然听不出究竟是开心还是生气，筱诺的心里没底，只听他问，“要进来喝杯茶吗？”

　　　　这话段筱诺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儿客套，不由自主地，自己也拘谨起来。

　　　　“不用不用，那么，晚安！”她撂下一句告别的话，急忙逃离，只给他一个像兔子一样快速飞窜回自己房间的背影。

　　　　立在门口的青年，见少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回头，放在门口柜上的那碗粥还是冒着些许的热气，温暖的香气轻轻卷进他的呼吸中，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楚子析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晚上回家他就已经很自觉地吃了药，毕竟只是重烧，更加容易扑灭了。

　　　　他闭上眼，闭上眼的黑暗中，隐约有前几个小时那个少女将他拉出会场时因为奔跑而飞扬起的裙摆。

　　　　如起舞的蝴蝶，又如洁白的天使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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