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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临夜冷于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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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鞭子又一次无情地甩下。鞭子的主人得意地一收手,银鞭便乖乖地落如了她的手中。

    沈银瑾眉色一挑,轻抚着银鞭,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便转身跑开。沈霜尘跪得端端正正,背挺得笔直,尖得令人心疼的下颚依旧高高地扬着,凌厉的眼中闪着倔强与嘲讽,即使她已遍体鳞伤。

    “爹爹,这条银鞭果真是很好用呢!我用起来顺手极了!”沈银瑾蹦跳着在沈庆生的身边坐下,笑得一脸的灿烂,“爹爹真好!”

    沈庆生哈哈大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爹不好谁好啊?这个傻丫头——这鞭子可是爹去让人订做的,知道你喜欢鞭子——怎么样?瑾儿,这鞭子可配得上你?”

    “配得配得——”沈银瑾撒娇着,“女儿前几条鞭子都不合手——还是这条甩起来最顺手。也配着我的名字呢!银……又好听又漂亮,谢谢爹爹!”

    霜尘的脸上闪过一丝讽刺与愤怒。

    沈夫人叶芸茜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连自己的亲弟弟沈子淇也在笑着……多么美满的家!为什么自己觉得如此格格不入?明明这个家是自己的——如果还在十几年前,眼前根本没有那两个人——这个家是属于我与娘亲的!沈庆生抚着琴,娘亲边温柔地笑边在一旁静静地听,两个人浓情蜜意,眉目传情,幼小的我与弟弟经常在一旁不满,怪爹娘忽略了我们……而现在,我从千金小姐变成了连丫鬟也不如的下人,娘亲的位置也被代替……

    许是察觉到了她怨恨的目光,叶芸茜转过头来,接触到如刀的眼神之后马上气急败坏地嚷着:“你这是什么眼神——老爷,你看那个小贱人……她竟然敢瞪我……”

    沈银瑾的脸上立即布满了怒气,冲过来对着霜尘就是一脚:“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娘!你这个贱人,和君潋欣一样都是贱人!还不快滚下去——”

    霜尘平静地站起身,跪过的地方俨然鲜血刺目。血,流得越多越好,因为这是他给的最耻辱的东西。她望向上边的那个男人,给他刻骨铭心的一眼,然后走了出去,依旧是带着她所有的自尊与骄傲。

    你们会后悔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拿回来的!沈庆生,总有一天我要你死!霜尘脸上是化不开的悲愤。她握紧了拳头,任指甲深深插入肉中,却感觉不到疼。她走进一间破旧的柴房,轻轻关上门,望向屋内隐在黑暗中的女人。

    那是她的娘亲。

    “尘儿,过来。”声音又沙哑了些,伴随着一阵仿佛无休止的咳嗽。

    霜尘的心上一紧,忙走上前去,扶起那执意要起身的单薄身子:“娘……”

    瘦骨嶙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血色,君潋欣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却显得异常明亮,哆嗦着去拉霜尘的手:“让为娘看看……”

    霜尘也不躲闪,任她撩起自己单薄的衣裳,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屋里昏暗,看不太清了,可君潋欣颤抖的手却能感觉到霜尘手上湿热的液体,呜咽了一声,肩膀无声地抖动。

    她哭了。

    咸咸的眼泪滴落在伤口,霜尘浑身一颤,随后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走?为被他们欺辱找理由么?”

    “不要怪他,也不要恨她——”

    “不!”霜尘猛地抽出双手,“那我要怎么做?去赞成他,去谅解他,去为他带给我的伤害而感谢他吗?娘,你是不是疯了?就要他将你折磨成这样你才幸福吗?”

    君潋欣痛苦地摇着头:“不,尘儿,但至少他是你亲爹呀——我相信,他会回心转意的,他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霜尘冷笑着步步后退。

    这就是爱情,将你的一切都剥夺了再给你永久的绝望,让你到死都坚信一切都还能挽回。回心转意?他的回心转意便是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折磨到死。他的回心转意就是娶回一个有权有势有钱的女人忘却当年一家四口的温馨。他的回心转意就是一纸休书!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亦或是沈银瑾那种蠢货的痴想,是娘亲付出的代价却换回的物是人非……我的娘亲走了一条无法挽回的路。而对于我来水,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什么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我要男人全是我的奴隶!
此恨无人省(二)
    夜深,人静。

    霜尘失神地望着自己尚还年幼却发育不良的身体,白皙却苍白的皮肤上一道道疤痕犹为醒目,血迹斑斑新旧交替,异常骇人。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手,轻柔却毫不犹豫地抚摸上那些伤痕,然后对着月光凝视着,深深凝望,嘴角噙着一缕似有若无的微笑,神秘而危险。仿佛,那些伤口不过是一件刻在自己身上的,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有些伤口结了痂,褐色的痂让她觉得无比刺眼。没有丝毫迟疑,霜尘用指甲将其揭去,霎时鲜血淋漓。一次又一次,痂被一次次揭去。哪怕,痛的直吸凉气。

    痛?痛吗?人这种动物,不痛怎么清醒呢。

    沈银瑾又要出府了,去见她着迷的,那个她口中俊朗完美的六阿哥。这,是不是一个机会呢。六阿哥,如今深受皇宠的皇子。如果能够利用他……

    霜尘若有所思地从冰冷的水中起身,跨出破旧的澡盆,还未擦干便随手拿了件里衣披着。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时却顿住了。今年十六岁了吧,十六岁……正是即将褪去青涩、美好的豆蔻年华。虽然天天做苦力,吃不到什么饱饭,更别说补充营养了,但是依旧发育得很好,具有魅惑男人的资本。只是还未展开,稚气却略带妖媚。

    身体,是抓住男人的最重要的武器。容颜会变老,温柔贤淑的品性会让人烦腻。而只有这种**的本质的征服才能拴住一个人。用爱征服?

    别傻了。

    走到门口,看了眼屋内熟睡的君涟欣,轻轻掩了门,施展轻功而去。

    “尘儿,你来了。”

    霜尘点点头,望着面前那个清幽的身影。

    倾凌从琴旁起身,优雅地放下雪白的裙摆,莲步轻移来到她的面前。

    依然一身清白,三千青丝披至腰间,没有一支珠钗却光华耀眼。白皙的皮肤,妩媚的双眸,眉若远山,白齿红唇,不点而朱。倒真应了那句话: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

    饶是霜尘,也不禁看失了神。

    这个女子,到底隐藏了多少故事呢。她的身上,是不是也带着无法与人言表的深刻悲伤呢。

    从自己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定是不简单。从未更换的白衣轻纱,从不离身的华贵朱琴。虽从不妆扮,却是天然去雕饰,风华绝代,清丽无双。这天下,绝不可能还有比她更明丽清贵的女子了。她几乎是一个梦,一个轻纱半挽,朱琴遮面的神话。

    正如是,她,和她的一切,只是个谜。若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你把前段时间我教给你的剑法练一遍予我看看。”

    音如其人,宛如天籁,却飘渺悠扬,甚至来不及让人细细回味。

    没有点头这多余的动作,霜尘将手抚上腰间,手影一晃,只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悄然无痕,还未等人回过神,她便已经飞舞了起来,随着她每一个动作挥洒而出的并不是舞袖,而是剑光。

    她的手中,俨然是一柄软剑。柔软无形,却顷刻夺命。

    倾凌只静静地在一旁观望着,望着霜尘纤弱的身影在黑暗中起了一曲剑之舞,倾凌的眼中千回百转,复又变回一潭幽深的池水,风过无痕。让人看其不透。

    她真的很像当年的自己。孤傲,清冷,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是那时候,自己还有倾弦,还有一个依靠,还有一个慰藉不是吗。毕竟在那些没有暗香浮动,没有动人回忆,只有无尽汹涌的危险的岁月中,自己不是一个人。

    拼了命地训练自己,拼了命地接任务杀人,让自己习惯黑暗中弥漫的血腥味,让自己习惯他人死前瞪着自己的惊恐不甘又怨恨的眼神,习惯了自己明明是大好年华明艳逼人,却要让所有男人闻风丧胆。不就是为了倾弦吗,不就是为了能守她一辈子吗。倾弦是那么美丽又不谙世事,天真又太过纯洁,不知人世险恶。为了护她周全,挡下了朝她而来的无数明枪暗箭。甚至最后她怀疑到了自己,自己也是毫不犹豫地离开。只因为,这世上没有比她更让自己在乎的人了。

    “师傅。”霜尘敛了那柄软剑,收回腰间,轻轻唤着眼前这个明显走神的女子。

    她在想什么?倘若在其他外人面前,她可会如此大意,如此没有防备,反而给了别人可趁之机呢。  倾凌瞬间回了神,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却把目光投到霜尘的脸上:“又添了伤?”

    霜尘猛然抚住自己的左脸颊,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让人忍不住想退避三舍避其锋芒。

    该死的,沈银瑾的那一鞭,抽在了自己的脸上。如果不是还未到反抗的时候,别说伤,就连碰都不会让沈银瑾碰到自己一下,也要她断去两只手。不过,自己不急。因为很快,他们就该付出他们应付出的代价。那,就不仅仅是生命了。

    “习武之人怎可随意将杀气暴露出来?尘儿,你太大意了。”倾凌冷言着转过身去。

    最近这些天,霜尘身上的杀气和戾气是越来越重了。有这么强的仇恨,霜尘她……

    “是。”霜尘的眼睫毛颤了颤,毫无动作却瞬间敛去了浑身的杀气,快得让人恍如幻觉。

    倾凌扫了她一眼,隐隐有声哀伤的叹息,却没有再言语,眼中闪过些不可捉摸的情绪,也只是坐回朱琴前,伸出纤纤玉指随手拨了几拨,零碎的几个残音却像是欲出鞘的利剑,蠢蠢不安又带了十分的危险。  霜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复有垂下了眼脸,片语不发。向来心如止水的倾凌,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变得这般焦躁不安?这么多年了,自己眼中那么明智平静的倾凌还从未如此失态。这,可是第一次。

    倾凌的心在幽幽地叹息,却迅速调整了,聚精会神弹奏起来。流畅悠扬的曲子倾泻而出,让人不由得心神荡漾。每次想到倾弦,自己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而这却是自己躲避不去的,致命的硬伤。

    霜尘沉默着,凝望着她那张宛如玉瓷般精致完美的脸庞,又一次地疑惑起来。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她是否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年华?她会赋诗,会弹琴,会下棋会作画,一切优点集于她一身,堪比完美。而且她有着一身高深绝世的武功,给她的身世添了笔神秘的过往,给她的宁静委婉带了些许凌厉。她的气质,美貌,身段,也丝毫不逊给皇宫中的那些庸俗粉黛吧。

    她,到底是谁?

    倾凌的手指猛然一顿,最后一个音久久回荡耳畔,像是幽远的茶香无法品尽,也像是人生不断涌现又重复的记忆,淡化,消失,又循环。

    很长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霜尘静立着,紧抿着双唇。

    “你回吧。我要歇了。”倾凌边说边径直往竹木榻走去,看也未看霜尘一眼,褪了绣鞋仰躺下来,闭了清亮的双眸一动不动。

    霜尘走近几步。若不是还有呼吸,自己简直要怀疑倾凌是不是死了。

    月光从窗外映照进来,牛乳般倾泻在倾凌身上。黑色的发缎随意散开在她的身边,衬托着她苍白的脸颊和洁白的衬衣。脸上的表情无比恬静,令人沉醉。外罩的纱衣轻轻地飘动,即使是无风也显得轻逸。美得不像人,像误入人间的仙子,似是下一秒便会腾空羽化而去。

    那张带着极浅呼吸的朱唇轻轻颤动,长而卷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了一片浓黑的阴影。

    霜尘眯起了眼。如此美丽的人……

    是不该留在这世上的!

    霜尘伸出手去,缓缓地,悄悄地,就像一条潜伏的蛇,吐着危险的信子,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此恨无人省(三)
    “呜呜呜……”霜尘抽抽搭搭着,伸着娇嫩的小手不住地抹着眼泪,还不时心疼地抚摸脸颊上的红肿处,晶莹的泪珠顺着精致的小脸流淌下来,染湿了胸襟,“为什么打我……为什么要打我……爹爹,尘儿做了什么要打我……”

    大街上人流如注,却无不侧目好奇地打量这个幼小娇弱却粉雕玉琢、衣冠华丽的女孩子,都在心下猜测她是不是哪家富贵人士的千金小姐,可为什么独自一人游荡在外又哭得如此伤心,令人恻隐呢。

    霜尘渐渐地停止了哭泣,一抬眼见周围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毕竟年幼,自己孤身一人不免心生几分害怕。一回头,却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哪还寻得到来时的路?

    回去?

    一想到家里新来的那个年轻漂亮但是并不友好的女人,霜尘就来气,赌气地继续往前走。

    前些日子家里锣鼓喧天,到处红艳艳喜洋洋的景象,让人好不欢喜。可是娘亲却哭了,哭得一塌糊涂。自己并不知道娘亲为了什么而哭,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自己总有一种预感,娘亲的伤心,肯定与爹爹有关。

    很快,那个叫叶芸茜的女人就出现了,还带来了一个孩子。光鲜亮丽,趾高气扬,看向自己与娘亲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与挑衅。虽是侧室,但从未来向娘亲进过茶,真是可恶。

    而且,最重要最让自己难以接受的是,爹爹不再来娘亲这里了,也没有再来看过自己。那个爱将自己高高举起,然后拥入怀中用胡渣刺自己的慈爱的父亲,仿若是一夕之间就远去了。

    有一天娘亲突然对自己说:“尘儿,你爹爹不要我们了,你要学着懂事了。”

    霜尘不解地仰着头:“娘亲,为什么爹爹不要我们了呢,爹爹不疼尘儿了吗?”

    娘亲眼中噙着泪光,嘴唇苍白无力,面容憔悴枯槁。身形也消瘦了不少,圆润白皙的手腕已是瘦骨嶙峋,再戴不住金玉手镯,与平日雍容亮丽的娘亲相去甚远。她用颤抖的手将霜尘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凝视着女儿天真乖巧的面庞,更是心中苦涩,难以自持:“尘儿,以后切莫爱上薄情郎,切莫轻易将心交给别人……”

    尘儿扬起粉嘟嘟的小脸,虽听不甚懂娘亲的话,但也面容灿烂想要哄哄母亲:“娘,尘儿爱娘亲,尘儿把心给娘亲,好不好?娘亲别哭了……”

    “我可怜的女儿……我的尘儿……”娘亲一把将霜尘拥入怀中,失声痛哭,心如刀绞。

    ……

    “爹爹——”霜尘哭嚷着捶打沈庆生的房门,哭声撕心裂肺,“爹爹——爹爹开开门好不好——娘亲生病了……爹爹——爹爹——!”

    房内没有回应,只有女人一声胜过一声的娇笑j□j,从未断绝。

    “大小姐,你还是回去吧……老爷他……唉。”自小疼爱霜尘的厨娘张大嫂见她哭得死去活来,不免心疼,偷偷来拉她,叹息了一声。

    霜尘伤心地摇了摇头,低头抽泣。过了一会儿,像是又有了力气,复又重重地撞门。她不信,那么慈爱温柔的爹爹,会对自己和娘亲不管不顾。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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