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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生活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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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陷在思绪中，傅云疏的手机便响了，他不喜欢用手机，存的号码也只有几个亲近之人，没有要事也不会打过来，一看竟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很是意外：“玄灵！怎么忽然打电话给为师，有什么事吗？”沈枭穹的目光也转了过来，小歌很独立，除了定期的报平安问候家里，平时不太会联系。
“···这样啊···你今天还有课吗？”拿着手机听了良久，傅云疏想了下问。“那好！你就过来一趟吧，我让你左叔来接你，校方我会打招呼的！你准备一下，这就过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忽然要接小歌过来？”沈枭穹问道，现在的状况应该不适合让小歌来吧，而且海纳是寄宿制的，进出没那么容易，上次是因为他们出事，情有可原，这次又是什么事？
“倒也巧！和封池有关。”傅云疏将沈天歌说的情况复述了一下，从接到徒弟的电话开始，一个词一直在傅云疏的脑海回荡，缘分！破天荒的他想让玄灵来见见封池，为了什么目的连他也还没想清楚。
“你想证明什么？”沈枭穹有点儿冷下脸，他一直不想牵连的人，傅云疏却想将她拉进这个漆黑的漩涡？傅云疏看着老友的神情，无奈的摇头：“你把我的徒弟、你的孙女看得太低了！她不是被娇养的千金大小姐，是我们共同的骄傲。玄灵远比你想的要坚强、聪慧！这个困局早在她成为你外孙女的时候已经陷在其中，一味的保护反而更容易让人钻了空子，还不如让她知道更多的情况，也好有防备，说不定玄灵会成为破局的助力。何况我们难道不会护着她？你不要忘了她不仅是你的外孙女，更是我的嫡传弟子！我只会比你将她看得更重！”
“···哼！小歌最重要的人是我！”沉默了一会儿沈枭穹默认了他的说法，但不代表他能认同最后一句话！少趁机占便宜！
傅云疏笑笑，转开眼神，至于沈枭穹的反驳？那啥，他没听见！又一个电话通知秦左去接沈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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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的沈天歌有点儿意外，刚进海纳时不知道，待到现在她也清楚了海纳管理上的严格。上次罗师兄帮她请假还是罗老前辈打电话做的保，可以说要非假期出海纳很麻烦，师尊竟然肯花这个麻烦时间，难不成有什么重要事情？还是那个疯老人有什么特别的名堂？不管如何！还是先回宿舍换身衣服吧，身上穿的还是《药理研究》课专用的白大褂。
回到宿舍，想了好一会儿才无视掉碎雪期待的大眼睛，“那个···碎雪，你还是待在宿舍吧，我不会离开很久的，你乖乖等我。就这么定了！”将碎雪抗议的吱吱声甩在脑后，换好衣服就去海纳大门等着。
约十分钟，秦左的车便到了，“左叔！你来的真快！”沈天歌高兴的打招呼。秦左招呼她上车，很快就驶向大道，口中回答：“还好，我不是从老宅那边过来的，刚好我在这儿附近才让我来接你，老爷子和傅老在另外一个地方！”
“外公和师尊去哪里了，怎么忽然要接我过去？”沈天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这条路很陌生，越来越偏远，外公怎么像是在郊外？
“老爷子郊外的那个别墅小歌你还没去过，上午的时候，才从警局把疯老接出来，就安置在那别墅里！至于有什么事情我还不知道。”沈天歌闻言心中一顿，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那个疯老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她想找的修道人，虽然希望渺茫，可不见一次她是不会死心的，就是为了郑飞馨的病，她也得求疯老出手一次。思绪连篇中二人抵达了别墅，秦左还有事情要办，就没有送她了，沈天歌一个人走了进去。
“外公、师尊！我想你们了！”沈天歌扑过去，一人一个热情的拥抱，撒娇卖萌完全没压力，只要让两个老人心中舒坦，扮一下嫩有什么？
“不是才几天没见嘛？有那么夸张！”傅云疏口中这么说，可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弧度将他心中的得瑟表露无遗。沈枭穹一把将沈天歌拉过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小歌想的是我！来来！外公看看，外公也想小歌！”面对沈天歌，沈枭穹又是一副眉毛眼睛都笑开的样子，嘴巴都闭不上。
三人腻歪了一会儿才坐下来详谈。沈天歌先开口道：“师尊！那个关学长说的疯老人是怎么回事啊，我从没听你说起过。”她还是很关心这个情况的，生怕期间有什么内情，让师尊难做。
傅云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是我自己想逃避吧，封池的状况也有点儿不合适你认识。”傅云疏将封池的状况大概说了一下，看沈天歌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是提醒道：“我很怀疑封池现在的样子还能不能治疗你说的那个小女孩。”
沈枭穹也安慰道：“那时的街头救治只能说封池刚好处于靠谱的时候，现在真让他治病，就不一定行了。要不外公再给你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也许还有希望。”小歌难得有事求他们，沈枭穹可不想让她失望。
沈天歌越听越觉得封池的状况很奇怪，似乎有道家的卜卦之能，但有点儿不太靠谱；准确的时候简直直通命运，有时却是弄巧成拙。更重要的是修道人应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完全没有，甚至连正常人保持理智的精神都没有，搞得这样疯疯癫癫的。不由更想见他一面了：“外公、师尊！封爷爷现在在哪儿啊？”
“他还在楼上休息，现在应该还没有醒。”傅云疏指指二楼右边第一个房间，“怎么？你想去看看？”沈天歌点点头：“听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对封爷爷更加好奇了，怎么也要看看封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枭穹撇撇嘴：“比你外公老多了，可不是谁都像神棍一样，越活越妖怪！”虽然心中觉得亏欠封池，可态度一下子却是改不过来。傅云疏倒是没说什么：“···你去见见也好，顺便看看他的状况。”
沈天歌点点头，走向那个房间。打开房门后，床上躺着的老人十分苍老，头发完全花白了，脸上布满皱纹，周身气息松散，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比寻常七十多的老人还要虚弱。此刻他正眉头紧皱，似乎十分难受，沈天歌不由慢慢上前靠近看。听完封池的故事，她对这个老人只有一个感觉，又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但他不如外公坚强。手指轻探向他的眉头，似乎想要抚平他的痛苦。
手指接触眉心的一刹那，沈天歌全身一震！猛地缩回手，惊疑不定的看着紧闭双眸的封池，刚才那种异样的气机是怎么回事？她从没感受过那么混乱的意识，而且这种意识的混乱不是精神状况出问题引起的，而是一种外力干扰下，本体没办法凝聚心神形成的混乱，直接的表现就是行为无法自控、言语混乱，而这种外力就是她感觉到的气机！
沈天歌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深吸口气，小心的将感知再次探过去。这种外力绝不是一般修道人的手段，如此浩大、神秘的力量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有这样的手段，更别说一般的修道人。不是沈天歌鲁莽，这股力量盘踞在封池的意识这么久，也没有造成伤害，只是混乱！说明它没有外向的攻击性，只要小心是不会对她造成伤害的。
“轰——！”沈天歌双目一下子放空，意识仿佛被抽离**，浸没入一片星海？不！不是犹如意识空间的星海，而是处在了密集的光点中，背景是深沉的幽暗。本能的逃离光点，碰到的话会很危险！一下子拉伸了高度，视角的转换让沈天歌“看”清了眼前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洪流！刚才密密麻麻的光点聚拢在一起，形成了长条，从看不见的起始流淌向望不到的终点。
命运长河···四个字忽然出现脑海中，意识到的刹那！沈天歌就被无形的力量冲刷了出去，眼前一黑，沈天歌跌跄的后退两步。“唔！”刚站稳，脑海中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爆发出来，瞬间贯通身体各处，反应不及时便回流融进了下丹田中。随即仿佛是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从心底响起，体内的源力自发顺着路线流动，越来越快！越积越多！最终在充盈下丹田后，最后一丝力量流入了中丹田，留下浅浅的积累。
沈天歌迟疑的双手握拳，仔细感知体内的状况，良久！面露怪异，她这是···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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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封尘旧事
沈天歌只觉得思绪一片混乱；她久久没有动静的第一层就这么突破了？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突破的！周身力量的改变骗不了人；还有刚才看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床上发出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封池看着好像有转醒的迹象；先顾不得其他；连忙朝楼下的二人喊：“外公、师尊！封爷爷要醒了！”傅云疏和沈枭穹立刻就跑上楼来，冲进房内。封池正微微挣扎着，额头隐隐冒汗，三人都紧张的看着；希望封池不会有啥问题。焦急的等待中，封池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神虽然疲累但的确是清明的。
傅云疏欣喜若狂：“封池···你好了？”沈枭穹也凑上来，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奇迹！封池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好了···我真的清醒了···从没有那么清醒过···”二人身后的沈天歌闻言；凝神细观，那眉心的异样气机竟然消失了！？想到刚才脑海中爆发的力量，顿时脸有点儿绿了，不会是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吧？她好像没啥问题吧，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封池在傅云疏的扶持下坐起身，沈天歌定下心神，打量这个老人，周身气质温和，笑容淡淡的，让人很舒服，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长得不错，要是打理一下会是个极有气质的文人大师。封池一个个看过去，在看到沈天歌的时候顿了一下，让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不会察觉到什么吧？她还不想让外公和师尊知道她的特别，至少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好封池没有说什么，面对两个朋友关切的目光，感慨的说：“我真的没想到，还能有清醒的一天。”
“···你真的好了？”傅云疏的嘴唇有些颤抖，在之前才意识到自己对封池的亏欠，现在却一下子好了！傅云疏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了。沈枭穹一拍傅云疏的后背：“阿池见到我都没喊鬼！当然是好了！还怀疑什么？”他倒是明白这种感觉，不想丢脸的哭出来，只能打岔。
封池歉意的看着他们：“对不起···这么多年我只能一遍遍的对你们在心底说对不起，那些荒唐事我都记得，只是我一点儿也无法自控，这么多年，唯一的清醒就是昏倒之前，幸好，现在我好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浑浑噩噩的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他都记得，犹如被另一个人格控制着，自己可以感知一切，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无法从心底牢笼出来。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一直以为你是被舒纯的死打击到了才精神失常，都没有好好查查。”沈枭穹问道，心中强按着急切，他有太多的疑问想知道，现在封池清醒了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封池闻言双眸有些黯淡，从怀中摸出那个从不离身的墨绿色龟壳，仔细的抚摸每一丝纹路，看出封池现在的神情很复杂，傅云疏和沈枭穹都没有催促，沈天歌的注意力倒是被那个龟壳吸引了，好东西！沈天歌还看不出那具体是什么，但补天诀第一层突破后，她能感知到龟壳上有和那种气机契合的波动，神奥天成！
“这个龟甲是阿纯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我也一直很喜欢，时时带在身边把玩。你们也知道我喜欢玄学的神秘，三年后偶然的机会，我不知怎么的就激发了龟甲中的神秘力量，和我的大脑形成了···共鸣？”封池艰难的想出一个词来描绘那种感觉，“之后我就时常精神不济，神思恍惚的···”
傅云疏恍然问道：“好像是有段时间，你那种状态我们还以为你又彻夜研究什么东西，搞成这样的。”那段时间封池难得被舒纯骂了好几次。
“嗯！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年左右，我开始出现幻觉，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有时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就没了。有时却是连贯的画面，都是些陌生人、陌生的地方，渐渐的，我觉得那些画面好像是预言一般，我会在网络上看见一些新闻能和我看到的画面对的上号，那样的事实在太离奇了，我自己都无法接受。就有意识的忽略它，不去查、不去在意，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阿纯的画面，是···是阿纯躺在医院的画面。”说道这里封池手都颤抖了，“阿纯一向健康，连感冒都没有过，我以为是神思混乱下看错的，没有说出口···后来，你们都知道了···”封池说不下去，这件懊悔终身的事同时也是开启他半生癫狂的钥匙。
傅云疏和沈枭穹同时叹气，舒纯的死可以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想不到孤儿的舒纯会有家族遗传病，没有活过二十五岁的，所以舒纯活着的时候才那么肆意自由、不在乎其他；那么喜欢封池却始终没有给他答复。她死的时候笑得很释然，说这辈子没白活，吃的、玩的尽兴，有那么好的朋友，有倾尽全部去喜欢的人，只是她自私的留下了痛苦给别人，她不想再延续自己家族这可悲的命运，让一切终结在她的手中。
封池看他们沉默不语，便释怀的说：“那么多年了，我早已看开，你们又何必纠结，照阿纯的说法，那都是命！”沈天歌身为局外人，自然看出封池真的已经不再介怀，伤痛、后悔已经沉淀，留下的只有遗憾，目光中有历尽尘世后的通透，在这一点上，封爷爷比师尊更像是方外之人。
“阿纯的死给我的打击太大了，又后悔什么都没说，也许是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恍惚之下龟甲的神秘力量一下子冲进了我的脑海，我被弄得神志不清，自己都不知道干了什么。那时就是你们以为的疯了，同时那种预感的能力更强了，几乎是碰触到某个人就可以看见一些未来的画面，我也就疯的更厉害了。”说这些的时候封池并没有特殊的表情，但傅云疏三人都可以想象那种混乱，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随着年份的增加，这种预言的能力也越加惊人，我自己本身的意识也被压制的更加彻底，在外边乱来的‘封池’应该衬得上是执念吧？我后悔没有说出口，执念就让我不顾场合、不顾后果的到处乱说，就像最近的那个小女娃的事情，我只看到画面，没有逻辑思维思考，说出的反而是错误的预言。也幸好没人当真，都把我当做精神异常的疯子，不然引起的混乱就不可收拾了。”封池自嘲的笑笑，感慨自己的运气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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