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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暗换华年(古剑奇谭同人-胤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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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胤转过身来,点头道:“红玉亦是。”
  红玉送紫胤离去后,回到伙房将果盘摆回原处,这才回去剑阁。刚到剑阁前,见古钧正在庭前赏月,便与他作一道儿。
  古钧问道:“红玉是否忆起故乡?”
  “时日长久,即便忆起,也是模糊许多……况故乡之变,于眼中只剩满目疮痍,遍地血红……唯此甚明……”红玉将乌发理捋至耳后,片刻又道:“中秋佳时,红玉怎地提起这般不好之事。然时日确是太长……消磨许多旧时欢愉记忆,徒添荒凉……”
  古钧转向她,目中平静无澜,道:“红玉口中虽说荒凉,可心中所感人情得失却极重。”
  红玉亦直望入他眼中,道:“红玉无法如……主人……和你一般无欲无求,超脱世俗,想是当年为仇祭剑之时便已注定。此般心性所致因缘际会、悲欢离合、枯时苦岁,即便是有重择之机,红玉,亦……不改变,不言悔。”
  只道是:秋风萧瑟瑟,婵娟辉皎皎。识却人间景,情仇皆难抛。

  往昔若梦

  中秋过后,红玉竟有些乏了,又在剑中沉沉睡去,无动无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红玉朦朦胧胧之间似是听见有声音唤己:“……红……玉……红……玉,红玉,红玉!”那声音愈加清晰,红玉蓦地惊醒过来。
  方从剑中化出,却还不甚清醒,红玉见古钧站在一旁,问道:“古钧叫我?何事?”
  古钧答道:“剑阁外有人寻你。”
  闻言红玉吃了一惊:“有人寻我?!”
  古钧点头道是
  红玉面上显些疑惑,道:“古钧识得那人否?”
  “是主人大弟子。”古钧往外瞧一眼道。
  “陵越?……寻我何事……”自语罢,红玉又向古钧问道:“我……这是睡了几多时日?”
  古钧沉思片刻,道:“七十三日。”。
  “那主人……”红玉刚启口,却未问下去。
  古钧看着她,待她下文,却不见接续。
  红玉垂首:“我去见陵越。”话毕便出了剑阁。
  红玉走后,古钧不由叹息。红玉天生本是热烈率直,随性洒脱,偏是遇上主人,竟生生磨得这般隐忍沉静。爱恨嗔痴,果真扰人焉。
  陵越在剑阁外候着,眉头聚拢,似乎有些不自在。
  红玉走过去,叫他一声:“陵越。”
  “红……红玉。”陵越仍说的结巴。对于红玉,他自是心存敬畏。千年古剑,师尊剑灵,这两个身份都让他难以越了礼法,便无法顺妥地直呼其名。
  红玉又被他那窘样儿给逗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道:“陵越毋须拘泥礼法,虽在天墉,在你师尊眼中,重剑、护剑、尊剑、爱剑之训确不可违,然名字称呼惟身外之物而已,我让你这般叫我,也无人会阻拦指摘。而况我亦只是个剑灵,直呼我名也是未有违犯甚么礼法罢。”
  陵越见红玉说得甚是道理,一时不知答甚么,只得点头。
  “哎呀,这般闲话,却是忘了正事了。陵越寻我,所为何事?”红玉笑盈盈道。
  “是想询问些……百里师弟之事。”陵越十分诚挚道。
  红玉望着他,未答他话,却先问道:“紫胤真人……你师尊……现在何处?”
  陵越道:“师尊前些日子,下山寻铸剑矿石去了。”
  “噢?”又去了么?红玉垂目道:“……我们别处说话。”
  二人来到无甚弟子活动的偏台,陵越方才开口道:“红玉是师尊所藏千年古剑红玉之剑灵罢?”
  红玉道:“多年前……我因许多缘由际会,拜紫胤真人为主,成其剑灵。在未奉他之命离山跟随百里公子前,年岁长久,偶有醒时,其余时日几乎皆是在剑中沉眠……”话及此,红玉抿嘴顿下。
  陵越竟见红玉眸如深泉,神色茫茫,似是沉耽旧时记忆,困于往昔之事。
  不过一会儿,红玉又向陵越道:“……当初紫胤收你为徒,后又带回百里公子。直至百里公子与你比剑,被罚后私自下山,其中过程你是明了,我亦不必再述。紫胤知晓百里公子下山后,便唤我前去跟随照料公子,但不必点破身份。寻到公子后,我便找个理由与他同行,一路上自是遇上许多事……百里公子……族人被屠……他欲寻死而复生之法。体内煞气愈发霸道,想他是怕自个儿时日无多,方违令下山。”
  “师弟他,可曾……寻到复生之法?”听红玉此说,陵越心中不由自责后悔,当初不明师弟为何违抗师命,妄自离开天墉,自个儿却不究其因,只知责怪训斥。
  “不……不曾。反是惹上其他祸端。……那人灭他全族,又妄想逆天而行,百里公子将封印解后,便是要去对付他。……那人……少恭他,何尝又不是可怜之人。他死后不久,百里公子魂也散去……”红玉垂首颔目,神情十分悲切惋惜,遂不再言语。
  陵越几次启口,却吐不出半个字儿,却想起许多与师弟的少年往事来。师弟初到天墉时寡言少语天赋异凛,自己心高气傲挑衅于他后败于他剑下,与芙蕖、陵端四人入幻境试炼之时……然现下斯人已去,承诺随风。
  两人皆静立不语,忽来阵阵阴凉之风,不甚舒适,两人惊觉周遭气息生变,登时四下寻望。

  镜里惘然

  “妖魔之气!!!”红玉喝道,神色一凛,手中便化出双剑。
  陵越也将长剑出鞘,厉声斥道:“何方妖孽,竟擅闯天墉!还不速速现身!!!”只见那柄长剑,锋寒满溢,辉华泠泠。
  只觉魔气渐重,可知此物为魔,能破天墉结界而未引觉察,可说是修为甚高,来历定不简单。二人心中均有思量,便不由十分警觉。
  “哼!小小道士,口气如此狂妄!”只听那是女子声音,虽甚为悦耳,而中却自带凌厉阴狠。话罢,一身影渐是显现。
  只见那魔物容貌冶丽而有暇,白发飘然,碧棠衣衫,周身魔气已渐隐去。
  红玉心中咯噔一下,能自隐气息,又孤身来犯,必是凶险。细看那面貌,竟似有所印象,却不十分记得了。
  那魔物直勾勾盯着红玉,厉厉笑道:“剑灵姑娘……莫非是想起我来?”
  陵越见她神情狠毒,便上前将红玉挡在身后,剑梢直指那魔物。
  “哟,这小道士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与那时那臭道士一样哩!”魔物神色嘲讽道。
  红玉听那魔物语气,便猛然记得来:“你是……镜罔!”
  闻言,镜罔将袖一甩,挖苦道:“想来你是记不清楚,可我……当年被你和那臭道士重伤,却是十分难忘呢!”
  “这般说来,你是寻仇而来?”红玉心里权衡两下,弄清底细才是紧要,便平静问道。
  镜罔面色不屑,道:“寻仇?呵呵……只是见这天墉灵气汇集,你和那臭道士又在此,顺势而为罢了。剑灵却莫要小瞧我,以为我专为寻仇而来。”
  “大胆魔物,岂容你放肆!”陵越长剑一挥,便摆出架势。
  红玉忆起当时在安陆,镜罔虽不甚厉害,却能控制人心,此番前来,魔气近身方才有察觉,入天墉竟连长老都不知晓。陵越修为不低,经验却是不足,若是硬斗,怕要吃大亏。百里公子已去,紫胤只剩陵越一个徒儿,必要保他。如此想来,红玉不由更为担忧。而今紫胤不在天墉,想来必是要请出掌门与诸位长老同战方有十分胜算。想及此,红玉便轻声向陵越道:“陵越,切莫急躁。这魔物来头不小,怕是你我都无法敌她。我将她拦住,你速去请出掌门与诸位长老,不可延误!”
  听此陵越一惊,刚想回绝,红玉又与他说道:“莫要多言,速去速回!”话罢便将陵越往后推去。
  岂料镜罔碧袖翻卷,只见青光一闪,陵越便僵住了。
  “想让小道士去通风报信?!做梦!!!”镜罔又是尖利笑道:“当年,你与那臭道士合力斗我一人,如今,让我与小道士斗你一人,你说可好?!”
  红玉见陵越眼中神色不专,想是受控于镜罔,心下一狠,硬生生在陵越左臂上刺了一剑。“陵越!!!心中莫有杂念!!!”
  陵越吃痛,又听红玉厉声呵斥,方脱出镜罔法术,如此来更是不敢有所耽搁,速结印离去。
  红玉为防镜罔有所阻拦,便持着双剑向她攻去。
  镜罔挡开红玉剑势,向后稍退:“剑灵之气当真清冽,定助我修为大增!”
  红玉旋身反手,一势“乱红飞暮”,攻镜罔下盘。镜罔使出“风露清愁”,两招相抵,辉霞迸溅。一时间剑招法术不断,空中劲风凌厉。红裙碧衫,白发黑丝交织错纷,叫人花了眼。
  “凭你这般力气,孤身一人,乃是天助我也!想来今日我不能夺你全部精气,却也能夺个一半!”镜罔无心恋战,亦是怕不敌天墉长老,便寻了时机,全力一击,正中红玉胸口,霎时红玉便直直跌落下去。
  镜罔来到红玉身旁,见她侧躺于地,面色惨白,眉聚霜雪,十分痛苦,便替她将凌乱的发捋齐,又抚她面庞,大笑道:“如此看来,你必定是要命丧于此!那臭道士不在,当真便于我下手。”说着将手放在红玉心口,直取她精气:“几百年过去,不想你竟自愿作他剑灵,倒当真令我惊讶……”
  红玉愈觉精气流走,神智涣散。岂料镜罔忽的停住,怨声道:“这便来了。我竟以为能将你精气全数取走……也罢,足矣。”话罢便摇身离去。
  话说古钧在剑阁中,忽见古剑红玉剑辉大盛,虽有觉有异,却不明何故,片刻之后辉始闪烁,未过多久竟是渐黯淡下,不久便不见光彩。古钧心中深感不祥,方出剑阁寻红玉。
  天墉掌门与长老们急急赶到,不见那魔物,只见红玉一人躺卧地上,心中不由一声“糟糕!”陵越上前将红玉半扶起,见她气虚神弱,想是遭镜罔打伤,十分焦急。
  掌门与诸长老见红玉此状,知她是伤后又遭人取了精气,忙结阵助她疗伤。古钧寻到红玉后,见众人为红玉疗伤,便未上前打扰,只在一旁等候。
  两个时辰后,红玉内伤方平,可精气缺失,伤及元神,难以痊愈。众人尝试渡与真气,却无甚作用,想是须得修养自补。
  红玉意识尚未清明,古钧将红玉带回剑阁静养,掌门便千里传音将此事告知紫胤真人。

  寻石铸剑

  自紫胤离开天墉,四处去寻铸剑矿石,约莫已有一月时日。这日到紫府山,初冬时节,山息明澈,寒薄音空,惟闻稀稀鸟鸣,风穿山间。紫胤不由放缓脚步,将这清灵气息揽入肺腑,顿觉一洗路尘,十分畅快。
  紫府山古树参天,枯叶积厚,山道难辨,紫胤取一截枯枝,便依稀循着小径入山中去。行到半途,见土色生红,间杂棕褐,便俯身取些。细看后,心中欣喜,此处必有上好铁矿。
  紫胤四处探查一番,取了位置,清净浮土,凿将下去。不久之后,得见一铁脉,这脉铁矿不大,品性却着实优良。只见紫胤本是面容淡漠,此刻竟是隐隐不同,双瞳染光,想来也只有铸剑寻剑才让他显露些世间情绪。
  紫胤将这一脉铁矿中最精处凿取,放入布幅中包好,自是十分珍惜。
  不过多时,空中忽来一道碧光,紫胤拂袖接住,
  “剑灵红玉遭魔物重伤,精气大损,祸及元神。”
  紫胤心下吃了一惊,雪眉聚拢,深眸渐黯。各般疑问纷来,却也未加猜测多想,便是直直御剑回天墉去。
  至天墉后,紫胤便直到剑阁。古钧早已恭候阁前,见紫胤归来,将红玉伤势简要禀告后便退下了。
  紫胤进入剑阁中,红玉躺卧于石床之上,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一袭红衣衬得面色更为憔悴。见红玉此状,紫胤自行确查了她伤势,后又取来古剑本体细视一番,神色更是严肃。仔细思量一番后,便催动自身真气,强行注入红玉双掌,保她元神凝聚。随后唤来古钧将红玉和剑体一齐带入铸剑阁。
  紫胤刚出剑阁,便见陵越在外等候。
  “师尊!”陵越快步上前,蓦地跪下:“陵越拜见师尊。”
  “不必多礼。”紫胤道。
  “谢师尊。”说罢陵越起身,向紫胤道:“徒儿有事禀报。”
  紫胤负手,仍是那般淡道:“说。”
  “红玉……是被一名为‘镜罔’的魔物所伤……当时徒儿与红玉在偏台,那魔物突然出现。红玉说那魔物甚是厉害,她先抵挡,让我去请掌门与诸位长老,岂料……竟被重伤至此……徒儿请师尊责罚!”
  “镜罔……?!”紫胤重复道,蓦地想起那是他与红玉初识时在安陆所遇的魔物,如此多年过去,那魔物不但复原,反是更为厉害了?又是寻到了机缘古镜,自魔界中出来作乱么。“陵越退下。我将入铸剑阁,护住天墉结界,不可懈怠!”紫胤话罢便往铸剑阁去。
  铸剑阁中,紫胤让古钧将炉火生起,只见那鼓风呼呼,火苗飞盛,焰色金红。及至剑炉热浪腾滚,紫胤方将自紫府山寻得的矿石取出,放入剑炉坩埚中熔炼。
  待埚中矿石熔融,矿汤亮极,紫胤行至红玉卧处,取她一段头发,而后又自截下一段发,一并投入埚中。乌白发丝一触那矿水便融化而入,白烟腾起,嗞嗞有声。
  剑阁怄热难当,红玉在一旁仍是昏迷不醒,十分不适,似是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身体便簌簌抖动。“主、主……人……紫胤……紫胤!”红玉意识不明间,竟断续唤紫胤。
  紫胤在剑炉前,闻红玉之声,身形一僵,眼眸微瞠,随即又垂目敛眉。火风甚旺,紫胤眉发衣衫映上炉光,却也不曾减些面上冷色,惟留宽袖飘曳,衫摆荡动,才得些暖意。少顷,紫胤回身凝看红玉许久,神色未变,他心中所思,更是难透。
  锻剑时,紫胤忽觉心中竟比往昔明澈,铸剑之感无比通透畅然。思索一番,未得其因,胸臆之间却感宽阔深远。
  至双剑成型,已是七日之后,只见紫锋寒刃,却有赤华流溢,乃是一双绝世好剑。端详那新剑片刻,紫胤回望红玉一眼,心中考量,方将新剑放于石台上。

  后果前因

  铸剑阁中,剑炉炉火渐熄,微星残烬,热意也渐消去,阁中便是暗下来了。古钧将四壁灯点,便退出阁去。
  紫胤将红玉剑体取来,与新剑一并置于石台上。后盘腿坐下,闭目调息,一时间阁中无了声响。至经脉中清气流转顺畅,紫胤方催气于掌,结印镇阁,这便是要作法了。
  只见铸剑阁中一道清光直冲霄汉,片刻后阵印旋降,青碧结界自四周而起,聚于阁顶。阵式肃穆,碧印庄严,草木染光。天墉受此阵所动,灵气成漩,霎时四围气息十分空澈。
  天墉众人皆感其力,诸长老见铸剑阁间阵印,不由叹息紫胤功力修为之深厚。
  镇阁之阵已成,紫胤便在两双剑中设一法阵,两双剑身渐升浮于半空。新剑因以红玉紫胤二人之发作引,故而能感紫胤之意,顿时剑辉熠熠,剑气盛然。
  紫胤将新剑剑气引出,只见新剑剑身震动,自剑锋中绛紫之气丝丝顺阵而出,汇于紫胤指尖。直至剑气全出后,紫胤一手在红玉剑身上画一道,另一手便合掌将手间剑气自那一道中注入。
  异剑之气本不可容,但紫胤以发为媒,佐之以阵印,伴以己之真气相推,使得剑气能入红玉之体。
  待剑气全入后,红玉受新生剑气所带精气所助,终是舒适许多。虽得新气,却是要些时日相容的,也须得将受损元神复了,红玉便仍是睡着,但眉目舒展,面色分明也渐好起来。
  紫胤解阵后,将新剑以布拭净。那剑尚未得名,剑气已无,只剩冰凉凉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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