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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啊,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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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节 “拆迁谣”
2008年,老北还在N市打工时候,家里的房子就拆迁了。他老婆和女儿在远离市区的扁担河边选了一套安置房。虽然距离市区远了点儿,但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新鲜。蓝蓝的扁担河,清澈涟漪,而最大的好处是现房。如果是等待离城较近安置房,也不知道要等三年,还是五年。
年底,老北老婆拿到领新居的钥匙。老北赶回家过春节,春节后他就在家忙活着装修新居。他在N市打工的那家企业,接二连三来电话,催促他尽快过去。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眼看“五一”劳动节就要到了。老北今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上午新居装修最后一道工序,油漆已经结束。他立刻电话向老婆汇报了装修全部结束消息后,将屋里装修垃圾全部清理完,又愉快地屋里的清洁卫生又打扫了一遍,这才兴致勃勃地锁上门。心想再过两、三个月,老婆和女儿就可以入住了,自已也可以放心地离开家去N市了。
他刚走出小区大门,抬眼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一边卖针头线脑,一边啦“莲花闹子”的中年汉子,看热闹。(莲花闹子:一种民间叫卖方式,叫卖人一边手里拿着叫买的小玩意儿向人兜售一边说唱,音节押韵,所唱内容随说唱人喜好,信口而编。)
老北仔细听着那个人唱出来的“莲花闹子”,字正腔圆,句句上口。听那人口中唱道:
城市建设发展快,
旧房推倒重头来;
老街老巷全拆光,
城区土地也用完;
农村也要城市化,
庄稼地里建大厦;
大厦建好不好卖,
再回城区找地块;
城区只有再拆楼,
拆了再往高层盖;
地价火了抬房价,
天天看涨疯了卖;
中低收入买不起,
一起都往郊外挤;
郊外房价又起来,
官人老总乐开怀……。
老北心想这位仁兄可谓是“与时俱进”了,尤其最后一句点到实处。地价、房价,“互惠互利”, 水涨船高。高兴的当然只有地方官员和房地产老总们了。再一琢磨,这说唱的内容,好像也是在讲自己和周围痴痴呆呆听他唱的看客。正想着,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原来是好朋友QQ打过来的。他问老北新居装修好了没有?同时又告知他自己的家又要被拆迁了。
老北见开往城区的公交车来了,只在电话里和朋友说了句“见面谈”。挂了电话,上了公
交车先回家再说。
老北坐在车窗前,看着窗外一路流动着的堵堵围墙后的一块块圈地,个个建筑工地上的一座座高耸吊机。这几年来,哪个地方不是如此?圈地,卖地。卖地,再圈地。从城区到乡村,从乡村再回城区。他不禁又想起刚听到那个卖货郎的唱词,真形象!老北想给那段唱词取一个合适名称。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贴切名儿。他想,要是QQ在的话,肯定能给它起一个好名字。先将唱词记住,暂称它《拆迁谣》吧,等遇到了QQ再说。
上公交车的人,越来越多。远远看去市中心那圆筒般的百米大厦和周围的高楼群也越来越近了,那里可是长河北岸的黄金地块啊!QQ的家就住在河岸那边,老北又想到了QQ。大约是五年前吧,QQ家那边就要拆迁。听说拆迁办进住了,然后又退出来。因为他们是机关大院,懂“匝匝子”的人多,(匝匝子,方言:能找出多种理由来证明自己正确)上面做出让步。这一次拆迁,想必难躲得过去了。
老北回到家,妻子告诉他N市那边又来电话了,说他们单位进了新设备一定要他去组织安装。单位听老北妻子讲了,家里已经装修好。单位就派车过来接老北,今晚就得走。妻子已经将老北行李都收拾好了。他本想去QQ家一趟,看来已经来不及,只得给QQ去了一个电话,说了情况。 。。
第一章 第二节 QQ的故事
老北与QQ是儿时的伙伴、邻居和朋友。QQ小名叫gui gui ;听邻居们说他父亲中年得子,因而他显得特精贵,所以叫贵贵。也有人说他出生于农历八月,那年,他家门前那棵桂花树开的特别旺盛,应该叫桂桂。又有人说是因为他父亲替人干了一辈子的伙计,因此一心希望儿子将来能做个掌柜,所以又叫柜柜。小时候老北问过他到底是哪个,QQ自己也说不清。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刚上学,同学们的家都相距不远,因此之间依然互称着彼此的小名。那年头有没有升学考试,升中学也是整个班级挪到附近的中学,所以同学们依然称他gui gui。直到有一天语文老师讲鲁迅的《阿Q正传》,说阿Q本名叫“阿贵”或“阿桂”作者弄不清是具体的字,所以才称“阿Q”。这件事被班上好事的同学“顾猴子” 立竿见影学到了,(该同学顾姓,长得矮瘦,又喜欢小出小捣,酷爱替同学起外号,因此同学们也送他一个绰号 “顾猴子”)下课就改gui gui,喊“QQ”了。这一喊,在同学们之间迅速传开,也就没再改过来。没想到过了几十年后,竟出现了一个数以千万计的qq群体来。
老北与QQ是同学,好朋友。同样,他们也都是天下最普通的人。如同茫茫大海中一滴小水珠,多一滴,少一滴,对于大海来说都是无所谓。这与诸位坐在电脑前挪动鼠标拖出的一串串qq号,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满街跑的轿车,车型最小的,排量最低的车名叫“QQ”。有天早上,老北路过一个早点摊,向摊主买了几个烧饼,发现比人家的烧饼小很多。不禁问:“你这烧饼也太小了吧?”你猜摊主怎么说,“我卖的是‘QQ’烧饼。”弄得老北哭笑不得。似乎“QQ”又成了微不足道的代称。
QQ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着与那个年代大多数人相同的经历。中学毕业——上山下乡做农民——回城当工人——下岗失业。不过QQ比老北还多出一个插曲。他在农村插队两年后入伍了,不久连队干部发现他笔头子不错,让他做了连队通讯员,然后又干了两年连队文书。正是在部队这段时间,练就了QQ能说会道的嘴皮子和大话连篇的笔杆子。
那年老北回城,一进工厂就与榔头锉刀打交道,整天敲敲打打的。这一年QQ也复员到一家国营老牌大厂,顺理成章做了政工科宣教干事。当时称“以工代干”吧。正因为他有了这个身份,没过多久就取了在机关工作的高个姑娘丁珍做老婆。小两口一个在机关工作,一个是企业小干部,可谓是门当户对。不久老北也结婚了,不过小日子没有QQ他们的滋润。
由于老北和QQ的关系,他们两家来往的很密切,隔三岔五相互串串门也是常事。直到他们的孩子都上学了,大家空闲时间都打法在各自孩子的身上,两家人走动的机会就少了点。没过多久,QQ爱人丁珍单位分了一套三居室新房,新家又远在城南,两家之间的来往就少多了。再后来老北的单位不景气倒闭了,老北下岗。为了生存,他凭借自己平日所积累的那门敲敲打打的手艺到外地打工谋生去了。这样一来,QQ与老北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到了2000年后,QQ工作的那家老牌大厂没能够撑得多久也倒闭。QQ下岗了,可伶的他什么技能也没有。这年头,什么人才都缺,大概唯独不缺少耍空嘴皮和爬公式文章笔杆子的人了。而QQ只有这个专长。当时已经四十过了大半的QQ,要想从头学什么东西都是枉然。他只能替人家看看门,值值班。不过QQ的心态还好,有一次他与老北碰面,两人在闲谈到彼此下岗生活现状时。QQ说:“社会改革推动社会进步是肯定的。不过,改革实际上也就是将社会的权力和利益进行重新分配。其中一部分人获利,另一部分人就必然遭淘汰,被社会扬弃。我们就是在这次社会改革大潮中被扬弃的一代人。”他依然是那样侃侃而谈。可是,他妻子丁珍受不了这个委屈。在她看来过去和自己一起在机关工作,那帮与自己本无多少差别的姐妹们,跟着自己有头有脸的男人旅游兜风,房子是左一套,右一套地买。看看自己,想买件像样衣服还要再三掂量。
前两年单位又设置年龄门槛,把丁珍挡回家退养了,工资又减去了一大截。她渐渐地心里失去平衡,变得不大愿意与人接触。她嘴里虽不明说,可脾气变得越来越坏,时常将无名火发在QQ的身上。时间久了,夫妻两磕磕碰碰,拌嘴斗气的事也时有发生。
有一次,老北从外地回来,难得QQ夫妇两人一道来他家串门。当时老北的女儿正读高三,在家里忙于复习功课。老北和太太与QQ夫妇闲谈着,他女儿从房间里出来对老北说:“老爸,书上东西搞得我头晕。你能不能用简短的一句话概括一下‘*’思想实质?”老北脱口对她说:“问你Q叔”。只见QQ抬起右手摸了摸光亮的脑门,想了想说:“用发展先进的生产力,来保障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从而达到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实现。”女儿高兴地伸出两指对着QQ做出一个V字“yes”!转身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坐在老北身边的妻子忙开口夸QQ说:“真行!我们家老北用半个小时也答不上来。”话音未落,丁珍接过话说:“他要是能把家里水、电、气三块表的费用解决就好了,比讲这些实际些。”不知道丁珍一句玩笑话,触到QQ的哪一根神经。他立刻沉下脸来冲着丁珍说:“我没用,不会挣钱!免开尊口行了吧?”幸亏是在老北家里,不然夫妻两又要争吵起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第三节 小城春秋
饭后,一缕晚霞依然挂在天边,QQ独自一个人来到江边长廊晃荡。他眺望着水天一色的远方。大江滚滚西来,水面上不停地穿梭着货船,西来北往。江面上偶尔的宁静,瞬间又被一阵汽笛声打破。万里长江浩浩荡荡,流经此处突然甩出一个九十度的大弯,又扭头北行。打造出这段,“碧水东流至此回”别样的长江风情。QQ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临江一幢幢拔地而起高楼,由近及远,一幢接着一幢,一片连着一片。他渐渐地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这是自己生活居住了大半辈子的城市啊!
今天下午,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将江南四月突来的乍热一网扫尽。雨后,太阳虽然在云层里没有出来,地上也湿漉漉的,天空却亮堂起来。风儿轻轻,空气清新。QQ轻快地骑着自行车一路回家。他刚拐下桥头,就看到马路东边湿漉漉的树干拉着的几幅横幅标语,虽有的已经被刚才那场暴风雨撕裂,不过红底白字,历历在目。
“文明拆迁,建设和谐家园。”
“公平、公开、公正,阳光打造民生工程。”
“改造城南,创造一流时尚小区。”
想到这里,QQ眼前又出现五年前的一幕。记得那一次拆迁办已经进驻自己家的楼下,是邻居耿老爷子,领着大伙儿据理力争,凭着五十年不变的土地使用权证,四处走访,才获得“暂不拆迁”的批复。一晃也安稳地度过了几年。
QQ倚着长廊,浮想联翩。眼前这座沿着长江绵绵数十公里城市,畔水而生,畔水发展。境内自南向北又有漳河、长河、扁担河三条长江支流经过,西入长江。大江大河孕育了人类文明,同样抚育了这座城市。它始于东汉置县。东晋初,王敦屯兵于此,在长河北岸的小山丘上始筑城池。后来王敦叛乱兵败,而“王敦城”则漫漫演变成眼前的城市。
直到今天,沿着长河入长江口两岸依然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区域。这里商业繁荣,人烟辐辏。大约三、四百年前,或者更早的时间,第一批通过长河水路,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商人来到这里。初历大江,大畅襟怀,决定以此为门户。接着一批又一批的人从大山里走出来,又从这里走向大江南北,川陕贵滇,开始了他们的纵横海内的经商之旅。这就是后来富甲天下的徽州商人。有了徽商,长河边才有了“徽州码头”,才有了“十里长街”。
这时候西天的一抹残阳渐渐退去。江面上,航标灯点点闪闪。街市上,车水马龙,更是一片灯海。这边江水柔柔,江风徐来,荡漾着大江惬意的温情;那边彩屏幕墙,斑斓艳彩,又彰显出都市浮躁的情怀。纯清自然与浓妆艳抹两者碰撞,强力地撞击着QQ的心扉。此刻,他的心情矛盾又复杂,自己对这座城市,是爱,是恨?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心里像搅和着一瓶五味酱,说不出啥滋味来。
他缓缓来到长河入江口,一座灯火辉煌的斜拉桥将长河两岸连接。一座古塔身着新装正抬头仰望对岸高耸的桥塔。QQ想起了从前的江口,只有一个破败的古塔守望者河口两岸成片的旧宅。
QQ的思绪又像打开闸门洪水,奔腾起来。随着徽商们的远去,这座城市沉寂了。“十里长街”和“徽州码头”风光已逝。城市中心萎缩,仅存长河北岸巴掌大的地块。直到有一天“十里长街”被推倒夷平,一条新“长街”兴起。一座百米大厦,在昔日的“徽州码头”边冲天矗立。从那个时候开始,原来随处可见的粉墙黛瓦、石板深巷,在一天天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名苑”、“嘉园”新式小区,像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原本这座江南小城好像张开了膨胀的翅膀,将远郊的漳河、扁担河两岸的广阔地域,都囊括在自己的翼下。城市在拓展,伸延……
QQ走下江边长廊,绕过斜拉桥,穿过繁华的滨江大道。习惯走上距离斜拉桥百米以外的长河桥头。QQ站在桥的北端,他又抬眼看了看矗立桥边的百米高楼,左一步滨江大道,右一步是新“长街”,再前一步就是在全国都能排上号的步行商业大街了。QQ没有再往前去,他转身向桥南走去,过了桥就到了QQ家了。以前只要走过桥头,在旧哄哄的一群矮楼里,一眼就可以望见QQ家的红房子。
如今变了,QQ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开阔的长江视野已被马路西边的一排新楼遮住了。北边临着长河水边也矗立起一排排几十层的高楼与对岸的百米大厦平首相对,南边的一条旧时圩堤已经荡平,成为繁华的大街,昔日的农田已成为高楼林立的时尚新区。自己的窝依然孤立地突兀在马路东边,似乎成了这片“热土”中最后一块“剩地”,也成了开发商眼中的香饽饽。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第四节 山雨欲来
QQ下了桥头,不觉已经到了自家的巷口。走进大院,他正好撞上精神十足的耿老爷子和恽大姐还有“作家”几个人在一起,像是商量什么事。他们见到QQ进来,耿老爷子开口道:“老Q,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这次我们又被‘卖了’的事,你也来听听。”
“这一次被卖土地二十万平方米,卖了十多个亿。”恽大姐补了一句。
“怕着,怕着,还是被开水烫着;担心着,怕它拆,它还是来了。”QQ说。
“来了也不要怕!他们是非法拆迁。”耿老爷子同以前一模一样,说话还是那么激动。接着他又对QQ说:“今天下午我和恽大姐就去了街道办事处,答复是明天与我们对话。我们几个正在拟定几个话题,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QQ一目扫过老爷子他们商量好,写在一张14A纸上的内容。大致是有关《物权法》保障公民财产权利、我们的五十年土地使用权限不变、提高资源利用效力等几个话题,QQ觉得还是老一套的东西。
他心想:《物权法》明确规定为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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