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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少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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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月亮归, 

  沉重地修理地球; 

  是光荣神圣的天职,我的命运。 

  啊,用我的双手绣红了地球;  

  绣红了宇宙, 

  幸福的明天, 

  相信吧; 一定会到来。 

  告别了你呀, 

  亲爱的姑娘, 

  揩干了你的泪水, 

  洗掉心中忧愁, 

  洗掉悲伤。 

  啊,心中的人儿告别去远方, 

  离开了家乡, 

  爱情的星辰永远放射光芒。 

  寂寞的往情, 

  何处无知音, 

  昔日的友情, 

  而今各奔前程, 

  各自一方。 

  啊,别离的情景历历在目, 

  怎能不伤心, 

  相逢奔向那自由之路。

  一种忧郁的怀念家乡的离别之情顿时充满我胸腔。大桥上沸腾的人群,激昂的革命口号等等似乎全都在我眼前消失。

  。。。。。。 。。。。。。

  许多年以后,我反观这悲壮的一幕:

  大卡车上那5中八八的学生们只比我大几岁,也算一代同龄人,他们彼时彼刻的真实内心的情感被掩埋在虚浮的革命激情下;当真的即将离开可爱的故乡南京时,就在跨过大桥即将离别自己充满亲情和温情的这座城市,这座可爱的同学们集体的故乡时;大家的情绪是抑制不住的集体迸发出来。因为他们母校的前辈学长,也就是这首歌的原创作者任毅大哥已经品尝透了这种忧郁的思乡之情,迷茫而飘渺的前途已然在几年前就弥漫在前辈的知青群里。那么,眼前这壮观的一幕只是政治运动的惯性所不能掩饰的;加之5中同学们天然的含有5中八八的勇敢基因使然。

  这种勇敢才是真正的勇敢。勇气让青年学生变得豪迈而大气。我由衷的钦佩他们,超过了金陵少年中的任何邪头。

  《南京知青之歌》很特别,后来有一阵子老二,毛子他们也常哼唱着这首歌。他们虽五音不全,但哼出来的曲调却别有一番的动听和苍凉。据说这首歌的作者是南京5中前几届的一个高中毕业生插队农村后创作的。后来又因此坐牢,差点被枪毙。而5中八八又是当时南京一个最强悍的中学生造反组织,名气震天响。就连街面上的地痞小杆子哪怕是再狠的邪头,只要一听说是5中八八的,就避让三分。

  这首《南京知青之歌》,我很想听房德山他哥用笛子吹奏出来,但他从来没有,因为他没有歌谱,他也只会哼个几句。

  我怀揣妈妈写的《唱支山歌给党听》的乐谱,来到了半山园。

  由于这个契机,我和房德山开始走的近了。毕竟他有个爱好文艺的哥哥。在房德山家里,我见到了他哥哥,正在给笛子调音。房德山不在家。实际上他家并非菜农,其父是绿化队的工人;其母在一家街道加工厂里上班;哥哥也是哪家工厂里的青年技工。

  当我把妈妈的乐谱递给房德山他哥时,他哥哥喜出望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秃儿,你来的正巧。我正要等你这张谱子呢。谢谢你妈沈老师噢!”他哥眼里闪着感激的光芒,似乎在夸奖我办事认真,是个信得过的小杆子。

  少顷片刻,他哥调好竹笛,置好乐谱架,把我妈那张乐谱恭恭正正地摆放好,站直了身躯,立在乐谱架前。把头往后一甩,头一昂,三七开的头发显得更加飘逸。一时间,悠扬的笛声顺着指尖滑出。由舒缓进而高扬,从他家敞开的窗户向着海院那个方向飘去。

  我在近旁听得耳朵都有点震动,迅速跑出屋外。笛声穿过将近傍晚的空气,飘进了海院。

  忽然,从海院的围墙里一座宿舍楼敞开的窗户里也同样飘出悠扬的笛声,什么曲子我也说不清楚,但是也很动听。

  海院的围墙里座落着一排排的四层宿舍楼,均是住着单身军官。他们其中不乏有文艺爱好者。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在斗笛。

  当海院那个方向传来笛声时,房德山哥哥就安静地竖着耳朵听一阵。对方停止片刻后,这一段空白静默了一会儿,房德山哥哥的笛声就迅速地填满,用他那灵巧的手指在那一杆竹笛上,不同的圆孔间跳舞。笛膜就奏出更加嘹亮悠扬的笛声飘向海院。

  房德山他家在半山园的后部,与海军学院仅不到200米的直线距离,双方的笛声在这空荡的菜地上空,互相交织成一首青春圆舞曲。她飘进了我的心灵,扫除了我这一段时间来心中的阴霾。

  今天这趟半山园之行,虽没有见到房德山,但我毫无遗憾。

听房兄说恩怨
我再次来到房德山家,他还是不在家。房德山哥哥还是在他家那间敞开窗户就能遥望海院几座宿舍楼的屋里,正专心致志摆弄他那心爱的竹笛,见我来临,喜出望外。房德山哥哥的竹笛并非一般的普通竹笛,我曾亲眼见他用好几个月的工资买回来的,是很高档的那种紫竹笛。房兄手中乐器由几截粗细长短不同笛管 组合,那笛管粗细结合部有黄铜部件过渡,属专业竹笛。他每每吹奏完成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红丝绒盒子里。可见他哥不仅是个普通的音乐爱好者,而且是个一心想进文艺团体的那种。在半山园一带的大小杆子中,房德山他哥算是档次蛮高的,有追求的人。

  自从上次我送乐谱,用妈妈的才艺显示了我的价值后,房德山哥哥似乎对我另眼相看。加之上次他与海院军官对唱山歌般的斗笛,凸现自己吹奏笛子的技巧时,我始终站在他的一方,欣赏并夸奖他。其实我对竹笛的演奏技巧以及乐曲的音调高低,旋律的恢弘委婉并无了解,甚至可以说我是个音乐盲。但由于我爱好文学,读的名著打下了文化底蕴,审美及鉴赏力帮了我的忙。房兄似乎引为知音。

  总体上来说,在他们半山园的小杆子眼中,包括他们的父兄都认为我是个小文化人。因为我毕竟是沈老师的儿子。当我留连往返于那几个菜农子弟家之间,常常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好像自己出身于书香门第,一时忘乎所以。一旦面对残酷的现实,想到爸妈遭遇政治上的不公,我就幡然梦醒;进而羡慕起六金山,房德山家。他们不愧为劳动人民家庭出身,有一个好的家庭成分,是那个时代的骄傲。当时的流行语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不惟成分论,又惟成分论,重在个人表现云云。

  大多数人都认为我结交这帮菜农子弟是因为秃儿一介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如此动荡造反派武斗、小杆子邪头横行的世道里,想找几个邪头小杆子撑撑门户而已。

  现在我到房德山家,表面上的想法,是要找房德山叙叙,套套近乎,用给他哥帮忙的契机以拉拢小杆子的感情。因为老四三胖他们表面上和我玩的热乎,骨子里却处处想占我小便宜。我是个爱面子的小杆子,明知吃亏了也不敢当面挑明。但事后心里总是耿耿于怀。有一次和三胖在我家下象棋,棋盘上的局面我占优,对弈至中局,棋盘上我已占绝对优势,三胖似乎在尴尬沉思,忽然趁我不注意,偷拿掉我一只未过河的马。我分明看的清楚,然顾及朋友情面不好意思当面戳穿,最后博弈以握手言和而告终。这些都是我的人性弱点。这些弱点除天性使然外,还和当时社会环境时代感染有直接的影响。在我人生经历中常常吃亏,不胜枚举。少年的我根本不知道扬州八怪郑板桥的那句“难得糊涂,吃亏是福”。

  到房德山家后,未见德山其人,仅见德山其兄。前面那表面上的想法退居二线,隐藏的深沉意图浮现出来。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房德山在不在家,我是更想与其兄进一步交流套磁,因为他的悠扬笛声确实深深吸引了我。自上次和海院军官斗笛之后,我就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能够找个合适的理由,能够经常去房德山家,经常听他吹笛子,在优美的曲调里,不断地勾起我对妈妈的思念。因为一谈到文艺,音乐,艺术;我就会想到漂亮的阿姨,以及漂亮的我的同龄人小女生,进而想到富有文艺细胞的妈妈。

  在那个敞开窗户的大房间里,午后的微风吹拂,阳光也是懒洋洋的,暑假里的烦躁闷热也已远逝。屋外院里德山其父种植的高而挺拔的几棵大树,树梢上早已消失了舌燥的夏日的蝉鸣。一切都在向深秋过渡。

  四周一块块或绿或黄的蔬菜地组成了半山园那特有的小片田野,附近的黄土坡直通明城墙。城墙的垛口处有影影绰绰的人影,黄土坡上有住户人家,小片的田野上有勤劳的农民在耕作。

  菜地从房德山家的院墙边一直延伸到海院红色围墙脚下。其间有小溪流淌,溪畔有柳树婆娑。

  半山园严格的说,是有两部分组成的。分为前半山园和后半山园。房德山,六金山家这一片菜农之地属前半山园。后半山园在海院里面,与宋代大文豪王安石渊源颇深。

  此时,房德山哥架好乐谱,组装好心爱的紫竹笛,开始只是一段一段的小调,笛声不是很大,却很飘渺悠远,好像发出一个引子,只等海院那里飘来嘹亮悠扬的笛声。

  我们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见对方应战。

  我鼓动说:“德山哥,你再大声吹奏我妈给你的那首《唱支山歌给党听》,试试看,引诱对方。”

  曲罢,海院方向还是没有回应。

  无可奈何,德山哥激情陡降。放下乐器,泡了两杯茶,和我聊天。

  今天,虽未再次领略斗笛大战,既失望又欣慰,因我可和德山哥侃一侃大山了。

  他关心地询问了我妈的一些情况,我简单的敷衍了几句。他说以后有机会还要请教我妈,拜访我妈,让我妈多多指导他等等。我均一一呼应。我虽唱歌不行,但交谈是我的拿手好戏。

  话题是按照我的思路流淌的。不知不觉中,谈到了房德山与六金山。

  好奇心促使我探问道:“德山哥,你家好像和瘸子六金山家不太往来,房德山和六金山为啥变成冤家对头呢?”

  德山兄叹道:“噢,这是好长时间前的事了。整个半山园人都知道这事。”

  我正纳闷。德山兄顿时从一个艺术青年演变成了一个小杆子。他有声有色地向我讲述起来。

  原来房德山家弟兄四个,大哥已很大了。在这一带很少露面,是一建筑公司的瓦工,已成家独立,居住别处。德山兄为老二,爱好文艺,对小杆子们打架偷鸡摸狗等“名人轶事”毫无兴趣,一心练笛子,只想进专业文艺团体。他个子不高,身材匀称,皮肤挺白,长的也不错。眉宇间透出文艺气质,不像个工人家庭出身的,也没女朋友,独来独往。房德山本人从小6年级起,与我同学直至初中毕业。个子矮而壮实,皮肤黝黑,一头乌黑的浓密卷发被理发推子拾掇的短而干练。双眼皮大眼睛炯炯有神。手臂粗壮,胸大肌结实。除左右摆拳外,善打勾拳。双腿粗壮有力,弹跳力极好,打架时出脚飞猛,好踩踢对方膝关节。其弟幼小,不上台面。

  瘸子六金山家弟兄五个。大海,瘸子,小海,其下还有两个幼小的弟弟,也不上台面。

  大海小海的勇敢,前湖边我已亲眼所见。瘸子的刁蛮凶狠我也时有听说,但所见甚少。

  有一年,两家盖房子。材料都是就地取材。半山园很多菜农家盖的房子都是从明城墙上卸下来的城砖。所以在六七十年代,中山门那一带的明城墙都是残缺不堪的。很多珍贵的古城砖都被菜农盖房子,甚至有的城砖拿来砌猪圈,砌茅坑。这在当时司空见惯,从没有见到文物部门来干预。

  那年两家大兴土木,就在城墙上搬城砖。之前房德山和六金山即是同班同学也是邻居,在一起玩的比较投机。后为建房抢城砖发生争执。大人还好克制,两个“山”却大打出手。

  在明城墙的黄土坡上,房德山一人面对大小海瘸子,毫无惧色,说:“有种单挑。”六金山挺身而出。两人一场恶斗,抱着互咬,滚下土坡,停在了一片茄子地边一块空地上。两山站立起来。接着拳脚相加。六金山显然不是房德山对手,被房德山几个摆拳打的直晃。六金山气愤之极,恶狼般扑向对方,垂直打击房德山的脑瓜。因房德山个头比瘸子矮一截,故站立起来后,六金山的空中优势尽显。瘸子的拳头总是从上往下砸。房德山眼疾手快,一一抵挡。突然,房德山一个勾拳发出,正击中六金山下腹。六金山捂腹嚎叫,半蹲着。房德山趁势飞起一脚,击中下巴。六金山哇的一声,仰头倒地,沿菜地边沿满地翻滚。那山坡上,大小海见状,奔跑着飞冲下来,围着房德山左右开弓。房德山越战越勇,尔后且战且退。大小海一前一后,但也没占到便宜。弟兄俩看到瘸子还趴在地上痛苦地滚动,大小海愤怒至极,手足之情顿化作一种强大动力。倏忽间,只见大海捡起一块城砖的残块,向房德山扑面砸去。房德山头一低,脸庞无恙,但头脑勺被活活地削去一大块皮,房德山迅速双手捂头,血从指缝间涌出。立马房德山满脸被鲜红的浓血遮蔽。勇敢地房德山没有倒地。背后小海又偷袭了几拳。

  不远处,有很多人向现场跑来。人群里有房德山父亲,房德山二哥,还有大小海父母等邻居们。此时,大小海扶起六金山,一瘸一拐地离去。

  赶到现场围观的邻居惊慌失措。房德山哥哥迅速用毛巾按住其弟头部出血处,毛巾顿时被染红。见状,其父愤慨,其母掩面而泣。兄弟俩相携归家。

  至此,房六两家,不再往来。房德山就与六金山,大小海不再讲话,成为冤家对头。

  听罢德山兄讲述,我很诧异。邻里间流血斗殴我并不吃惊,但为难的是我到底和房德山亲近呢?还是和六金山黏糊?我一时左右为难。活着还是死亡,两难选择,成了一个问题。成年后,看了莎士比亚的《王子复仇记》电影,哈姆雷特的烦恼已然在少年时代,我的脑海里强迫症般的纠结。

  告别德山兄,我匆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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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1)
我家居住的这个小小院落,与房德山,六金山家所处的半山园一带截然不同。半山园毗邻明城墙,有黄土高坡连接直通城墙上。此半山园为城东七里,距紫金山亦七里,恰为半途,因以得名“半山”。它虽属城内,却别有一番城外的田园风光。那黄土高坡上有几户人家常在夕阳西下时炊烟袅袅。

  坡下有硕大的防空洞,冬暖夏凉。此处空间常有附近小杆子一如我和房德山老四他们出没其间。更是大宝二宝们常在里面纳凉偷看黄书的地方。大宝二宝家就在那附近的黄土坡上,正好位于防空洞上方。大宝二宝是兄弟俩,性格迥然有异。大宝人清瘦而老实,从不和人打架。年龄比我们小院老二略大一二岁;他喜读闲书,向往中外名人的丰功伟业;口中常念念有词:牛顿看到苹果掉地,发现万有引力;吾辈家园果树环绕,果实落地却视而无睹,实乃平庸也;云云。二宝却不同,外形俊朗,五官线条分明,鼻梁高挺且直,双眼皮,眼珠黑大,眼光犀利。体型高倾。他年龄和毛子一般大小,略比老二小一点。二宝和老二是铁哥们,在半山园可谓首屈一指的邪头。二宝勇猛善斗,远在大海之上,其聪明伶俐,脑瓜好使,又无人可及,是个受其兄影响既读了一点书,又交际颇广,善打架的一个神户。他经常看不起家门口一带的小杆子,如大小海,瘸子,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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