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X冰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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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O~~~（≧▽≦）/~）

　　　　因为这只猫，流川枫和手塚的寒假生活不再那么单调，两人每天都要喂猫，遛猫，逗猫，给猫洗澡顺毛……感觉就像养了个孩子似的。==

　　　　流川枫本来就喜欢猫，再加上是手塚送的，对那只猫的感情就更不一样了，平日里除了打球，其余时间流川枫几乎都和猫猫形影不离，看电视搂着它，睡觉也搂着它。

　　　　手塚看着猫猫打着哈欠在流川枫怀里蹭来蹭去地撒娇，感觉有点怪怪的。

　　　　“猫猫又饿了……”

　　　　“我带猫猫去外面散步……”

　　　　“嘘，它睡着了……”

　　　　“猫猫好像长虱子了……”

　　　　……

　　　　猫猫，猫猫。自从有了这只黑猫，从早到晚，流川枫跟手塚说的最多的就是它。

　　　　有一天，两人带猫猫一起去料理店吃饭，秀一郎看流川枫剃了鱼骨喂它吃鱼，酸溜溜地说：“枫哥哥，你对猫猫比对我好一万倍！”

　　　　流川枫专心喂猫，没搭腔。

　　　　秀一郎更郁闷了，哭丧着脸对手塚控诉，“枫哥哥好坏，有了猫猫都不理我了！”

　　　　手塚看一眼流川枫，抿着唇也不说话。

　　　　事实上，有了那只猫，流川枫也很少理他了，就连晚上睡觉也不再缠着他，而是抱着猫猫背对着他睡。

　　　　他清楚地感觉到，流川枫在故意疏远自己。

　　　　他的话越来越少，就算和他说话也尽量不与他目光对视，他还有意无意地避开和他呆在一个空间，手塚若在书房，他就下楼看电视，手塚要是下楼看电视，他就去厨房给猫弄吃的……

　　　　他表现得太刻意，手塚不想察觉都难。他完全想不明白原因，他最近没招惹他啊。

　　　　偶尔察觉到他似乎在看着自己，抬眸望去他却马上移开了视线，茫然地望着别处。

　　　　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

　　　　手塚心中好像塞了一团棉花，憋得难受。流川枫却一副漠然无谓的样子，让他越发恼火。他从来没有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流川枫想尽办法躲避他，他也不搭理他。

　　　　两人莫名其妙地开始冷战。

　　　　手塚看到冷冰冰的流川枫就觉得心烦意乱，索性一整天都在外面打球或者跟不二他们聚会，一直到晚上才回家，做了作业洗澡直接上床睡觉。

　　　　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流川枫表现得毫不在意，自顾自地打篮球，带猫玩。二月初，他甚至买了一只空调装到客房，从手塚房间搬了出去。

　　　　手塚想，也许不久以后他就会搬回自己家住了。

　　　　这样也好，两人不用再互相冷着脸，在同一屋檐下尴尬地无言相对。

　　　　可是，为什么想到这个可能，他非但不觉得高兴，心里反而更难受了呢？

　　　　他以为他和流川枫会这样慢慢疏远，回到最初的陌路状态。

　　　　流川枫也这么打算的，让自己一点一点习惯寂寞，最后恢复一个人的生活。

　　　　做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手塚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

　　　　而是……

　　　　那一夜过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手塚和这个家，不再满足于做他的朋友，也不喜欢看到他和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亲近，他想要和他变得更亲密，想要拥抱他、亲吻他……

　　　　他被自己的汹涌澎湃的感情和突如其来的欲望吓到了。

　　　　再生活白痴，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有的，他明白他不能再这样下去，放任自己喜欢一个同性。

　　　　他无法想象如果手塚发现了自己那天晚上对他做过的事情，发现自己内心的那些渴望，他会怎么看他，他会不会把他当成变态？

　　　　因为家庭原因，他从小就受到各种嘲讽鄙夷的议论，以前会气愤会难过，会觉得羞耻，随着年龄增长他渐渐练就一颗冷漠坚硬的心，自动给耳朵装上OFF键忽略那些他不想听到的声音，再也不会轻易被外界的事物困扰。

　　　　除了妈妈，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他了。

　　　　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手塚，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他的喜怒哀乐，他对他的在意程度甚至多过了妈妈。

　　　　如果迟早有一天，他会厌弃、鄙夷自己，那么，就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疏远他吧，趁自己的心还没有陷入得太深，赶紧抽离。

　　　　手塚怎么也想不明白流川枫突然变脸的原因，更无法了解他复杂的心情，只觉烦闷，想改变这样的状态，又碍于面子不愿意再低头。

　　　　直到猫猫出事，两人维持了近一个多月的僵局才结束。

　　　　那天，流川枫和手塚都不在家，猫猫从窗子里跳出去，结果没跑多远就被一辆刹车失灵的大卡车碾死了。

　　　　流川枫刚好打完球大汗淋漓地往回走，看到马路上围观的人群像往常一样准备绕道走，眉心突然突突跳起来，他有所感应地往人群中央瞥了一眼，看到地上那只血溅三尺的死猫眼神涣散了几秒，他倏地冲了过去。

　　　　猫猫被碾得完全变形，他几乎认不出来它了，可是它脖子上那只金色铃铛是他前天才给它挂上的，他绝不会认错。

　　　　死了……

　　　　早上还喂了它吃东西，早上还热乎乎的，早上还挥舞着小爪子在他身上挠来挠去，早上还对着他喵喵叫……

　　　　就这么死了？

　　　　“别看了……”手塚不知何时也来了，他遮住流川枫的眼睛，声音沉痛地劝道。

　　　　两人一起把猫埋在了小区后面的山坡上。

　　　　跪坐在草地上，望着那个鼓起的小土包，流川枫面无表情，眼泪却哗哗地掉下来。

　　　　“别难过了……”手塚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猫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流川枫不说话，凛冽的北风咻咻地刮在身上，他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运动衫，之前打球出了一身汗，再加上受到了惊吓，此时冷得浑身发抖。

　　　　手塚踌躇了几秒，走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搓着他的手臂试图帮他取暖，“回去吧……”

　　　　流川枫缓缓回过头，脸上还有些湿湿的痕迹，眼睛黯然无神，眼底布满难言掩饰的悲恸。

　　　　手塚从没见过他伤心的样子，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别难过了，你喜欢的话我再买一只给你……”

　　　　“我不要！”流川枫擦干眼泪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要，我再也不养猫了……”

　　　　回到家，流川枫又回到手塚的房间睡，他把他抱得死紧，整晚都在瑟瑟发抖，不停说梦话。

　　　　半夜做了噩梦，他大叫一声醒过来。

　　　　手塚也被吵醒了，拧开灯问他，“梦见什么了？”

　　　　流川枫一脸惊惶恐惧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梦见手塚也被车碾了，他不敢说出来，就怕一说出来一切都会变成真的。

　　　　“做梦而已，别怕……”手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流川枫却猛地抱住他，力气大得几乎快把手塚勒死，他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有些哽咽地低喃，“不要离开我……”

　　　　手塚怔住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讨厌我也好，不要离开我……”流川枫重复着呢喃了一遍又一遍。

　　　　手塚呆愣许久，压抑住心底莫名的紧张和不安，轻声而郑重地保证，“好。”

　　　　

　游泳

　　　　猫猫的死让流川枫的情绪低落了很久，随着天气渐暖，校际篮球联赛又开始了，每天打球累得要死，回到家匆匆写完作业倒头就睡，没有太多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再加上和手塚的关系恢复了正常，他的心情这才慢慢好起来。

　　　　新学期过得特别快，青学网球部杀入了地区赛，此时已然成为副部长的手塚是决定球队能否在众多强队中突出重围的关键单打正选。他的球技越来越出神入化，再加上严谨负责的性格，队员们越来越尊敬和信任他，大家都期待他带领青学走得更远。不出意外的话，三年级他将会正式接任部长之职。

　　　　两人朝着各自的梦想努力着。

　　　　虽然一直不明白原因，但是经历了那一场冷战后，两人和好后手塚下意识地对流川枫更好了，甚至会努力制造话题和他聊天。

　　　　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坦然地面对他的疏离，经过一年半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流川枫在身边，他希望他们能一直做朋友，互相陪伴，互相取暖。

　　　　再也不想和他莫名其妙地冷战，一次就够难受的了。

　　　　而流川枫也想通了，不管手塚什么时候会看穿自己，也不管他的反应到底会是怎样，喜欢就是喜欢了，一切听天由命吧，以后会怎样以后再想。

　　　　秀一郎小朋友在棒球队表现突出，在手塚的督促下学习成绩也有了大幅提高，秀一郎想学游泳，暑假来临时，他爸妈犒赏他这一年的乖巧给他办了体育中心游泳馆的月票。

　　　　为了感谢手塚的帮助，顺便拜托他陪秀一郎学游泳，秀一郎妈妈也帮他办了一张，后来又考虑到流川枫天天和手塚在一起，儿子和他的关系也很要好，不好厚此薄彼区别对待，于是顺便也帮他办了一张。

　　　　手塚对学游泳兴趣不大，而且青学网球部暑假有集训，他的精力有限不想让自己太累，可是秀一郎爸妈那么郑重拜托他了又不好拒绝，他也不放心秀一郎自己一个人，再加上青学八月份要去海边做体力特训，心想学会游泳也挺有益，至少不用担心溺水了。

　　　　流川枫刚开始也不想学游泳，秀一郎故意刺激他说：“游泳馆有很多性感的大姐姐喔，枫哥哥你确定不去？”

　　　　流川枫马上改变了主意。

　　　　三人去超市买了泳裤，开始一起去学游泳。

　　　　从更衣室换好泳裤出来，流川枫和手塚刚好碰个正着，看见光溜着上半身的对方不由地都愣了一下。

　　　　他们只有冬天同床睡，天气一暖流川枫就回客房，冬天两人都穿睡衣，包得严严实实的，在家里他们都没看过对方不穿衣服的样子。虽说从球场上下来，大汗淋漓的两人偶尔也会赤膊相对，但是每次两人都是匆匆一瞥就去冲凉，这样面对面近距离地打量对方还是头一次。

　　　　两人每天运动，身体都很结实，比例匀称，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又不会有夸张的肌肉，流川枫的身高已经有180，手塚177，两人都手长腿长，说是标准的模特身材也不为过。

　　　　“哇哦~”秀一郎也出来了，笑嘻嘻地对他们吹个响亮的口哨。

　　　　手塚和流川枫回过神来，流川枫依然直勾勾地望着手塚，手塚莫名地有点口干舌燥，眼睛不知该往哪放，轻咳一声道：“下水吧……”

　　　　就像秀一郎说的，游泳馆到处都是性感的美女。

　　　　手塚和流川枫一前一后走到泳池边时，年轻女孩们不由自主地齐声发出低低的惊呼，顾不上游泳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

　　　　秀一郎与有荣焉地挺起小胸膛，暗忖道，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当万人迷大帅哥~！

　　　　手塚和流川枫在学校早已习惯了这种礼遇，面对女人们恶狼般的眼神十分淡定，手塚认真地听着泳馆教练讲解技巧，流川枫则有些犯困，直打哈欠。

　　　　分心的结果是他一下水就被狠狠地呛了一下。

　　　　“咳咳咳——”他抓着可笑的泳圈浮上水面，满脸挂满水珠，不停地咳嗽。

　　　　手塚无奈地拍拍他的后背，把教练说的那些注意事项又跟他说了一遍。

　　　　不一会儿，手塚渐渐可以脱离游泳圈游了，而秀一郎也已驾轻就熟地套着游泳圈在泳池里游来游去，流川枫却还没掌握让身体自然浮起来的窍门。

　　　　手塚奇怪，他运动神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学不会游泳呢？

　　　　教练一眼看出端倪，问手塚说：“他是不是有过溺水的经历？看起来很怕水碍…”

　　　　手塚心中一凛，等教练走开后，他对在水里艰难扑腾着的流川枫说：“不要勉强自己，不想学就不要学了。”

　　　　流川枫微微喘着气趴在池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坚定道：“我要学。”

　　　　手塚拿他的执拗没办法，只得小心翼翼地陪着他，“放松点……像这样划水……”

　　　　过了很久，秀一郎游累了躺在岸边的凉榻上喝着果汁休息，顺便“调戏”漂亮大姐姐，流川枫终于可以自如地游动了。

　　　　他高兴地游了一圈，结果在池中央脚突然抽筋了，他表情惊恐地挣扎了几下，身体无力地往下沉。此时，手塚正被一个女孩搭讪，一时没注意到他那边。

　　　　流川枫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手塚的名字，奈何抽筋消耗他太多力气，气息微弱，他的声音几不可闻，身体渐渐脱力，不一会儿他的脑袋没入了水底。

　　　　“救命蔼—有人溺水了——”有些女孩的视线还胶着在流川枫身上，她们马上大叫起来。

　　　　手塚听到惊叫条件发射地回头，没看见流川枫，却依稀看到一堆黑乎乎的头发漂浮在水面上，意识到可能是他溺水了，一瞬间吓得几乎肝胆俱裂，心急如焚地朝那边游过去。

　　　　可惜他才稍稍入门，速度很慢，等他过去时急救员已经把流川枫捞到了岸边。

　　　　所幸流川枫的情况不太严重，他很快就恢复了意识，由于习惯性地抗拒与陌生人的接触，他推开好心要把他拉上岸的急救员，趴在池边一边猛烈地咳嗽着，一边四处张望惊惶地寻找着手塚的身影，看到手塚朝他游过来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下来。

　　　　手塚伸出手有些战栗地扶着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流川枫虚弱地摇摇头，把头靠在他的右肩，想起溺水时的无助感觉心有余悸，身体有些僵硬，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了手塚。

　　　　肌肤亲密地贴在一起，池水是沁凉的，身体却是滚烫的，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两人心底都震了一下。

　　　　流川枫的脸依然埋在手塚颈窝，抿唇死死握紧拳头才努力抑制在他肩头啃一口的欲望。而手塚气血上升，浑身不自在，想要结束这样尴尬的拥抱，感觉到流川枫的身体在发颤又不忍心推开他，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混乱。

　　　　晚上，手塚和流川枫在各自的房间辗转难眠，两人都觉得胸口聚集了一团无名火烧得全身难受，想发泄却又无处发泄，心烦意乱地挂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直到凌晨过后才睡着。

　　　　然后，两人都做了奇怪的梦，再然后……

　　　　不CJ的事情发生了……==

越前　。。。
　　翌日，手塚起了个大早锁着浴室的门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回想起昨晚的梦，脸上火烧火燎的，身体却忽冷忽热，脑子里乱得很。而流川枫醒来后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换下裤裤找到一个黑袋子一卷，趁手塚在浴室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吃早饭时，两人面色淡然如常，心中却各有滋味。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的游泳时间对于手塚都成了折磨。
　　在水中，流川枫总会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他的身体，不是肌肤相贴的拥抱，只是轻轻地抓一下他的手臂或攀着他的肩膀，就像触电一样让手塚头皮发麻，难受一整天。
　　流川枫也不太好受，他的欲念越来越强烈，每天都很努力想要抑制住自己，却怎么都忍不住去碰触手塚，这轻轻的一碰，就好像吸毒的人有了瘾头，让他越来越不满足，心中叫嚣想要更多，必须用钢铁般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顾一切将他扑倒的冲动。就这样时刻跟自己作斗争，憋得难受死了。
　　
　　正常自然的交谈越来越少，流川枫凝望手塚的眼神越来越炽热专注，手塚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他的心意，但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一点什么。
　　他只当流川枫是过分依赖自己，不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