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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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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砖头、尹一江见连长那边动起了手脚,趁苏汉文与副手说话夹缠不清,注意力不集中之机,何砖头抓住正驾驶手,尹一江抓住副驾驶手,几乎同时把他们拉下机车。几个人分头扑上,把正、副拖拉机手按在下边,也用绳子把他俩反剪起来。

  关山牛在车上吼叫:“光蛋,还躺着干什么,打呼噜吗!”

  刘光潭这才明白拖拉机已经到手。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那狼狈相引起一阵开怀地笑声。金大雨叫一声苏汉文。苏汉文小跑着奔过来,金指着拖拉机说:“你带路,把车开回去。”他从地上拾起那根钢钎说:“这是凶器,带上。”他把钢钎伸给那位上士,用俄语说:“英勇的苏联红军,入侵到中国的土地上,用它来殴打中国兄弟!”他把钢钎递给姚勤子,走到上士班长面前拉他胳膊,他向后退,金大雨用俄语说:“别害怕,您是脱臼,我给你复元。”

  他给上士班长胳膊脱臼复元,两台拖拉机已经被开上走了。金大雨一个手势,一伙人满怀胜利者的喜悦跳上马背,丢下四名苏联拖拉机手,金大雨和苏汉文用俄语与他们道了声“再见”,转身追赶全速奔驰的拖拉机。

  两台大马力拖拉机开到连部材料库房大院,全连人那个欢天喜地的神态呀,无法言表,姚勤子把事情的经过书面报告团党委,团里立刻上报,却泥牛入海,是对是错,谁也不敢表态,静观其变吧。

  而关山牛那句打呼噜的名言却成为刘光潭的人生写照。 。 想看书来

第十七章  血气方刚的一群(2)
第十七章   血气方刚的一群(2)

  漫山遍野的牛、羊、马、驼无人看管是个严重问题,尤其那六、七万只十分不爱国的牲畜,在边境习惯线以西到苏联阿约累农庄一带的肥美草场上,昼夜不知回国。在牧民中有很多有识之士,如尹一江、乜渫源、胡斗难等,认为时间久了,它们在苏联就要安家,不行,要让它们回国,与家人团聚。

  那几个胆大异常的家伙,杜子非、尹一江、苏汉文、宋小三、胡斗难、乜渫源一行六人,在连部正开会的时候,骑六匹快马,每人手执一根牛皮长鞭,在苏汉文的引导下,从一号帐篷前向西北方向,涉水渡过波尔干河,直奔阿约累农庄。

  苏方的孤堡工事是在边民外逃后建筑的,在水渠拐弯处的孤山包上。白天有时有人在上边观察中国牧民及边防站士兵活动情况,下午八点之前由汽车接回到阿拉湖边的营房。

  六人快到阿约累农庄的时候分为两组:苏汉文、杜子非、尹一江一组;胡斗难、宋小三、乜渫源一组。任务是从分手处开始,苏汉文组过塔斯河顺东南——西北方向插入农庄后边,见牲畜就赶;把赶起的牲畜向东赶,不过塔斯河,赶到北山麦场;胡斗难组,沿农庄南边,顺东北——西南方向插入,见牲畜就赶,向偏东南方向,赶下波尔干河。

  那一计划是胡斗难提出,杜子非决定的。

  苏汉文按照杜子非的要求,不接近村庄,向西北插过村子,见到牲畜,无论是牛、羊、马、驼,一律赶起,越过农庄后,往正东方向赶。三个人各拉开近两百米距离。

  月色如水,清净的草原看得很远,前边把牲畜赶起,后边又接上,长鞭抽打,使一些大牲畜生起气来,扬开蹄子往前奔。过村庄三、四公里后,苏汉文等着杜子非到他跟前说:“杜副连长,不要再往前,牲畜越多越不好赶,现在收拢,天亮以前越过老鴰窝不会有危险。”

  尹一江问连羊一起赶吗?苏汉文说杜副连长决定怎么赶就怎么赶。杜子非问他认为怎么样好?自己对牲畜脾气不了解。苏汉文说小畜难赶,绵羊性子柔,走路肉得很,恐怕误了赶大畜。尹一江说,开始慢一些,看把羊能赶起多少,实在来不及了再把小畜丢下。苏汉文说他担心时间不够。尹一江说先赶了大畜,明天再夜袭一次。杜子非说不可能有第二次了,按尹一江的意见办!走到哪儿说哪儿的话。

  在他们面前是一群骆驼,三人纵马扬鞭。长鞭卷起,骆驼向东奔跑。尹一江驰马过去,把带头的骆驼赶向偏东南,与前边赶起的牲畜行成一线。苏汉文知道,在那条浅沟里往年农庄里安扎着牲畜。农庄里全是定居牧场,牲畜存栏头数有限。大批中国牲畜越境对于农庄的牲畜饲养带来严重压力。

  阿约累农庄在五&;#8226;二九外逃事件发生后,迁走了一部分人;农庄的庄稼未收,原有耕地还要种一部分;那条引水渠,也要有农牧民每年修理,留下一部分庄员没有内迁。农庄里对于牲畜的管理松懈,几乎没有人管。在那里生活的人,谁想吃什么肉,到村外或者任何地方抓一只牛羊宰杀谁也不管。

  三人沿沟向东南方向把牲畜赶离开沟,在农庄偏东北三公里多处,竟然赶起了一群狗,在大小畜群之间肆虐。杜子非问苏汉文,哪来那么多狗?苏汉文说,那是一群狼。

  杜子非害怕起来,尹一江听说是狼群,心里一惊。杜子非认为领导干部,应当身先士卒,打着寒襟,哆嗦着策马堵拦偏离方向的牲畜。主要是羊群,牛、马、骆驼并不怕狼。

  人赶牲畜,任你鞭子再长,并不害怕,对于狼,它们拼命地奔跑躲避。苏汉文、尹一江见杜子非全然不惧,心想,骑在马上,还怕什么狼群。抖擞精神,追赶偏离方向的牲畜。

  狼性最贪,它并不像狗熊、豹子、虎、狮,捕猎到一只猎物就满足了,它们把咬伤、杀死其它动物当成一种乐趣,在畜群中左突右奔,产生旺盛的激情。

  狼冲入羊群当中,跳跃追捕,蹿前跃后。空中的明月照着兴奋的眼神,忽闪一下就消失了,消失在草原的青色夜岚之中;又突然闪在马前,把个杜子非吓得汗出如浆。几个跳跃之后,他看到狼是在与他的马玩耍,不是真要捕他。他放开胆子追狼,也是赶羊。狼对羊是追杀和嬉戏,羊群中的每个成员都认为是追杀,拼命地躲避。三人在追赶中得到经验,在羊群奔跑的时候,是狼追击的时候,驰马赶去,鞭影在月光中闪动,狼就会跑开。

  狼入牛群的情况与入羊群大不一样。成年牛不怕狼,狼入牛群,牛各自为战。一头牛对付一只狼绰绰有余。其它牛因为人在赶它们,向东方奔走。如果有两只狼去对付一头牛,就会有另一头成年牛去攻击另一只狼,有时是群牛起而攻之。

  负责对付狼袭击是炮牛的职责。现在不在圈内,也不是在畜群的营地中,炮牛在断后对敌,无法预计狼从哪里进攻。进攻者有序,防守者无序,狼在奔跑中的进攻,是为了玩的快乐。有几群牛向东奔跑着,狼有时两、三只拦在一群牛前边,身子在月光下成为跳动的黑点,忽起忽落,目光闪着月光,流转奔驰,如果只看到光线,让人心旌摇动。那动作,那光线之中,觉着仲夏草原夜色的多姿。其它牛为了躲避危险的嬉戏,放开蹄子向前奔。

  牛停步对峙的地方,必然是牛在与狼斗打,他们驰马奔过去,狼看见三位可恶的家伙,丢下牛向前边追去。他们赶上牛,牛也因为人的保护激奋地追牛群壮胆。

  在他们从一片林中赶起几百匹马,在慢斜坡的草地上随着牛群奔跑的时候,西南方向着起火来。火势不大,火线很长。在冬拉台沟转场的习惯线上,四台拖拉机奔向火线的西边。西边没有火,那情景仿佛是在犁隔火带。刮的是西风,风虽小,火向东的燃烧速度并不漫。

  杜子非问苏汉文那是怎么回事?苏汉文说火起得奇怪,为什么那么长的一条火带?尹一江说那三个家伙胆子大得很,成了国际纵火队。杜子非害怕,问是他们点的?火燃烧到我国境内要杀头的。苏汉文说不怕,青草,火着不大。尹一江说还有十来米宽的松土带。三个日鬼专家,活得不耐烦了。

  一匹儿马竖起身长啸一声,追逐一只狼。尹一江驰马奔去,狼蹿走了,马群狂奔起来。一般情况下狼不袭击马群,也不袭击成年的健康马。一是马奔跑起来狼追不上,二是后腿踢,前随趴,两只狼袭击一匹健康马讨不去便宜。今晚上或许不只一群狼,那一片草原上的狼都参加了盛会,撒起欢来,依仗着它们的灵活和凶残,面对奔驰的马群,冲到里边逗上一逗,玩上一玩。两声儿马的啸叫之后,传出一声惨嚎。杜子非吓得小便失禁,一股尿顺腿流入鞋里。尹一江胆大,冲过去察看,一只狼被踏得稀烂。他弯腰抓起,搭在马后。

  人、狼、羊、牛、马、驼就那么像玩耍一般,紧紧张张,轰轰烈烈,舍生忘死地东奔西跑。眼见得残月西沉,塔斯河南边的火早已熄灭了,东方渐渐发白。几万只大小牲畜越过了松土带,还在继续向东奔跑;后边落伍的牲畜,匆匆忙忙地追赶着跨越松土带,仿佛它们知道,这次是回国的迁徙。

  杜子非现在放心了,他不知道这夜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和狼打多少个照面,两条裤腿一直湿到鞋里边,心中却无限喜悦。南边的火熄了,那一带的牲畜肯定到了中国境内。这一夜收回的大小畜,他们这边没有三、四万也有两、三万。那是他这一组的成绩,主要功劳应属于狼。他问苏汉文,这儿的狼好像经过驯练一样。尹一江说是柳成荫队上养的。他问有没有苏修的牲畜呢?苏汉文说肯定有,可是他们丢在苏修那边的更多。

  牲畜向东边走的速度慢了下来,不再有东奔西突的景象。狼,归巢去了。天算是亮了。

  再说胡斗难组那三个小伙子:胡斗难诨号糊涂蛋,诨号与他的实际表现相反。宋小三没有诨号,小三的含义丰富多彩,瘪三之嫌最重,点头哈腰之嫌亦有,总之,让人不尊重成份多。乜渫源的诨号叫斜眼,河南洛阳人,眼并不斜。那诨号的荣获不是谐音,是他的做事风格:胆大鬼大,有时阴损缺德。他们三人办起事来各自发挥自己的特长,为着一个宗旨:把中国的牲畜赶到中国境内。

  三人绕过河湾,听到隐约的拖拉机轰鸣声,小心地进入平坦地带,望见四台拖拉机的灯光,分成两段,在克孜勒黑牙克路上由东北向西南移动。车灯在明亮的月光下有些昏黄,那是草原的夜岚中浓重的水气夹着拖拉机扬起的尘土所造成。小小的西风,把尘土和水气吹向东南。宋小三说金连长推测得不错,苏修要加紧犁松土带。胡斗难问他俩有什么高招把牲畜尽多地赶进中国境内?

  宋小三说除了犁松土带的士兵外,没有军队,也没有农庄里的庄员,今晚把大小牲畜往靠松土带的山洼里赶,天亮时过不了松土带明天晚上再来。

  乜渫源冷笑一声,说他又不是牲口的爹。

  胡斗难说,不知杜副连长他们干得怎么样?如果打草惊蛇,明天没有机会。苏修不全是傻子,像那次,缴械了两台拖拉机,后来加倍干活。他问斜眼好像有主意了?

  “当然,斜眼的主意经常高人几招。”小三的话中带着讽刺。

  乜渫源说有倒是有,不知道敢用不敢用。宋小三说他有原子弹让他放他也敢放,怕的是放了以后牲畜都死了。乜渫源说原子弹没有,火柴有,你可敢放火?宋小三一愣。胡斗难沉默一会儿说:“是个办法。当年诸葛亮借东风,咱们借西风。”

  宋小三说:“真他妈的浪漫,参加国际纵火,外交部追查起来,咱仨都要被枪毙。”

  胡斗难让斜眼讲一讲他的打算。

  乜渫源说:“他宋小三除了吹牛屄啥本事没有,他说他胆子大,实际像耗子胆,金连长一把把他抓到头顶举起来,他的尿顺裤腿向下流。”

  胡斗难为宋小三鸣不平,说斜眼说得不真实,小三没有尿裤子。乜渫源问没有尿裤腿怎么湿了?宋小三分辩说哪是他喝水时在渠里浸的。他骂斜眼有臊点子就向外尿,少废话。乜渫源让他们看风向,是西风,说他们点上一道火线,现在季节枯草被青草盖着,火着不大,不管怎么样,牲畜见了火就跑,他们在后边赶,只是防止个别牲口回头跑就可以。过了松土带就是中国的牲口了。

  胡斗难说:“斜眼这主意好,松土带三十铧犁,十来米宽,火着不到中国境内就熄了。敢不敢点火小三?”

  宋小三豪爽的说:“点,毬,苏修怎么知道是咱们放的火?”

  那三个愣小子把从河滩向西南一线四、五公里内牲畜赶起后,在不同的地方点起了火。虽然火势不大,把牲畜吓得急往前跑。十来处火着起后,火大生风,风助火势,火向东边前进的速度加快。火着起大约一个小时,四台拖拉机在西边奔跑着犁防火带。西边的火几乎已经灭了。火大部分没有燃烧到松土带就熄灭了。到底是青草占绝大多数,中间又有几条干河道。苏联那边除了四台拖拉机,没有人出来救火。阿约累农庄里见到火的人看火势向东中国境内燃烧,那天拖拉机被抢事件早已经在村上传开,庄员们谁还管那些淡闲事。

  无人救火,也就无人追赶他们,给他们留下充分的时间和自由空间。胡斗难按照白天的观察,带着他俩插入五号地东北靠近松土带的山洼里,那里火已经燃烧起来,他们到时只剩些零散的牲畜,非病即弱,宋小三说牲畜绝大多数是爱国的,不爱国的由它们的便儿吧。乜渫源对宋小三说,今天的事他越想越不对劲。小三说火已经放了,说不对劲顶个毬用。

  乜渫源说:“小三,咱们仨,就是你的嘴没有长牙,对天发誓,谁要讲出去是咱们点的火,将来谁的儿子就没有*儿,闺女是实女。”

  胡斗难表示同意那个誓言。

  小三说:“他奶奶的,再加一条,让雷劈。” 

  “好,就这样定了。”三人把手握在一起。

  三人松开手,各自奔向三个不同方向,每个方向上都有向东南方奔跑的大小牲畜。他们各自负责大约两公里地段。火势不大,却足以引起牲畜惊慌,跑得急促。四点多钟,大部分牲畜越过了松土带。天亮的时候,找到了苏汉文要他们注意的从法国进口的两头种牛,赶着一群牛、一群马下到波尔干河谷里。

  到了波尔干河,他们丢下大部分牲畜,赶上两头种牛和几十匹好马,上了去水磨的路,经过一号帐篷和我国哨所之间的大路,向连部报功去了。

  金大雨听着杜子非六人的汇报,姚勤子作着记录,汇报完,他带着讽刺表扬道:“你们立了大功了,几个国际纵火犯,带着几群狼玩,够有刺激了。”然后换个口吻说:“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样大的事情,事前打个招呼嘛。”

  杜子非说:“怕连长不允许。”

  金大雨说:“知道不允许还要去?”

  宋小三嬉皮笑脸地嘿嘿一声:“连长,杜副连长的意思是为了国家利益,自己担待一点,有些事情挑明了反而不好。”

  金大雨说:“相互招呼一声,出了问题大家担总比一个人担着好。”

  一句话说得六个人心里热呼呼的,感动了好一阵子。杜子非几乎要流泪。

  姚勤子深情地看她一眼,心里热潮滚动,年轻连长有这么宽阔的胸襟,真是她那个小弟弟该多好!

  这件事过去没有几天,这天中午,正在下雨,几个人在连部准备吃手抓肉,姚勤子正切着皮芽子往肉里拌,宋小三火烧眉毛般跑进门来,急死忙活把连长拉到门外,悄声说不好了,一号帐篷被,被,他压低声音,对着金大雨耳朵说被苏兵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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