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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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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来说,当时他心灵中最痛楚的是谢琳娜杳如黄鹤,边境*给他带来了人生的最大悲哀。紧张的边界斗争,使他无暇回顾感情的痛苦,对于姚勤子他没有心思和机会了解她的生平。一九六三年元月初那次会议的会议休息期间,他们客气的问好问安,表示了一段历史的结束。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姚勤子对他产生了新的认识。他坚持不与乌斯金娜·丽达、谢琳娜断绝关系,并且和修正主义分子安娜·巴甫洛芙娜、花遇露紧密联系,让他们为了爱情不要党籍,对抗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那时,勤子已在干部科任科长,她对金大雨本来的美好印象发生了质变。她用阶级斗争的锐利眼光逐步认识到金大雨就是资产阶级披着革命的外衣混进无产阶级队伍中的典型代表。

  从这个思想高度对自己进行批判,去看待他们在边界线上的那一段经历:那么复杂的问题,紧张的斗争场面,在刀兵相见的时候,他竟然从从容容地把矛盾化解,在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他竟然能让他们少年时代的狗屁友谊放光芒,让苏修的农庄庄员来帮中国人收麦子,他们是庄员呢还是特务?当时军区、中央的指示是防止苏修深入我境内抢收麦子,策动第二次边民外逃啊!

  他有一口流利的俄语,谁知道他们之间叽哩咕噜说的什么?那次在四号地下边跳舞,他和那个桃花那么亲热,说了那么多话,过后他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来他就是苏修在中国的代理人,是钻入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悟空。他竟然蒙骗了外交部和总参谋部的人,解慧玲组长称赞他顾大局、识大体、胆大心细;赵和平副组长称赞他机智勇敢;黑高个子要向国家篮球队推荐他。他才是真正的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晓夫式的人物。

  她再也不去想那个可爱的小泥鳅了,她心中再没有打那个小孩光屁股蛋子的快乐了,也不再想在一个被窝里把她脚指头当琴弦拽的幸福了。她是社教工作队秘书组组长,她对金大雨认识转变形成一份社会主义教育的内部通报,在全团散发——

  一场球没有打完,他的心突然和她近了,和她的感情从看到那断脚指的一刻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她是他姐呀,他握住她脚,把脚放在腿上,另一只手轻抚着。她感到那么舒畅,这个弟弟是这么懂事,他心里一直装着她这个姐。她心里如春风吹拂,如水波荡漾,阳光四射,她已经二十八岁了,从没有得到过男人这般的关爱,或者是她不允许男人这般关爱她,原来姐弟之情是这般美好,她任他的意抚摸。这是我的弟弟,他摸着姐的脚,谁会咋啦!小时候在被窝里他就把我脚指头当琴弦拽。他现在是铁牛团人人称赞的英雄,有这个弟弟她感到幸福,换上谁能不感到幸福!

  在幸福的触感中她的情绪在发生变化,觉着那个情比姐弟之情要亲切得多,是一种内心世界的交流,一种体肤的交流,还是一种密秘,就是姐弟之情也不让知晓的密秘,她愿意让他知道。她又用“姐”来掩饰,我是他姐,对弟弟不应再有戒备。她说:“我没有到体育队去,就是这两枚脚指头被选下去了。”

  他说是他害成她那样。她说今天是她故意撞他的,她生他的气。他吃惊地看她,然后笑了,说他那一套怪动作,是和谢琳娜闹着玩,创造的篮下芭蕾,欺骗性很大。

  “你的那个妹子可爱得很,是吧?”她心里有几分醋劲儿,立刻又感到有失老大姐身份,说:“她可调皮得很?”他叹了口气,眼角湿润,*问:“我说错了什么?”

  “不不,你没说错,”他急忙掩饰说:“我们不该错得那样利害。”

  “你在怪我是吧?我知道了你,却不认你?”她的眼角也红了,说:“大雨,姐实在没有勇气认你,大家都无法冷静下来。从那天见到你背上的那枚痣我就完全确定了你就是我那个弟弟,我实在不敢支持你,可是我心里在呵护你。在橡树大院见到金叔的照片,我发现我在什么地方弄错了,错得利害,你悄悄走了,你拿铁锨,把那刀子从马鞍上解下往腰里系,我看得很清楚,我恨不得喊你,别肉了,快跑。陈玉柏宣布你被击毙在边境线上,我阻止不了,他们听卜岚的,说要有个交待,大雨,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恨姐吗?”

  他手拨着她那只丢了一节的脚指,惨然一笑说:“姐,你很后悔它们丢掉了,是吧?”

  姚*笑了,说:“你还是那么个泥鳅条子,姐给你说的是正经话。”

  他很认真地问:“我给你说的玩话?”

  她说:“这件事我怎么能后悔,这才说明咱俩是生死相依,患难与共的亲姐弟。”

  他说:“你爸还说的话你忘了?”

  她问:“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当然了,便宜让你们家占了,亏全让我们家吃了,我娘才不愿意的。”

  姚*骂道:“你这个坏小子!”便蹬了他一脚,立即痛疼难耐,他急忙按她的脚,关节又错了位,他要去叫医生,她嗔道:“让医生来好看?”她忍着痛说:“你不是会嘛,抢人家拖拉机时把人家胳膊拧脱臼,”她又叫了声痛,接着说:“又把人家一下就复原了,对我就不会了?存心让医生看我笑话?”

  他说:“医生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又弄脱的。”姚*正要批评他别拿姐开心,他一拳照她脚踝砸下去,*欲大叫又耐住。大雨说:“好啦,”给她轻轻的按摩说:“姐,我想起了小时候用蛇吓唬你。”她带着羞涩说他从小就坏,现在还那么坏,那么突然,让她好痛。他说:“就是为了不让你痛才突然那么一下。”

  她说:“大雨,我总是错解你的用意,你们家的人,想事情都想那么深,你娘怎么就想到吃亏。”她脸上显露着幸福的羞涩。

  金大雨说:“你妈把我娘当成傻子?把我换到你们家,只给一石麦子,然后把你从我们金家再娶到你们赵家当儿媳妇,是你值一石麦子钱还是我值一石麦子钱?”

  姚*满目含情,满脸是笑,说:“你娘真会算帐。大雨,你给我脚脖儿再揉揉。”

  他说:“不用再揉了,脱臼靠休息,石膏也不要打。你看人家杂技演员,关节都能翻转,姐的骨节也能那样,看你的身条,全身流线型,耍杂技最优秀。”

  *说:“你再拿我开心我生气了,可要打你屁股了!”

  他问:“姐,你为什么改成姓姚呢?”

  她说:“我们家本来就姓姚,那时改姓赵,是我爹在做地下工作,怕给家人带来灾难,咱们那里,今天共产党来,明天国民党来,像锯一样拉来拉去,你不知道?”

  他说:“早讲就没这些磨难了。”

  “我怎么讲?”她含笑嗔他,换个话题说:“通过巴尔鲁克山对苏修的反击,两大派现在能坐在一起了,尤其是你,对那些整你的人都谅解了,又在一个战壕里滚爬,两派大联合条件成熟了吧?”

  大雨说:“姐,今天能不能不说两派之间的事?只谈咱俩姐弟之情,今天相认,咱们太难了,我好幸福。”

  *说:“不是姐说你,你总是让姐琢磨不透。”

  她本来想说:我真的让你按摩就不知道痛?是让你关爱姐。我认为你在前线经过了与敌人的生死搏斗,理解了政治,不明白姐需要你的爱,你关心了政治才谈两派的事。

  但这个话现在怎么能说出口。她不好意思起来,心想我是怎么啦,不是在表白爱情嘛。

  金大雨理解琢磨不透是指他不关心政治,委婉地问她,听说过大禹治水的故事没有,她骂他小坏蛋,那么瞧不起姐,大禹治水的故事在小学课文上就有。

  他说大禹和鲧治水是两种相对立的方法;鲧的方法是堵,越堵越泛滥成灾;禹的方法是疏,对洪水疏浚,因势利导,洪灾消除,那就是政治。

  姚*心里生气了:这个小子,心里只有姐弟之情,就没有别的了?人们竟然说他那么*多情,勾引女孩,错得太利害了!这小子对我就没有动过情?在他当连长时我是动过心机的呀,他就不觉得?他心里只有那个谢琳娜?现在还想他的谢琳娜?做那些桃花梦?对了,这个坏小子,刚才还说他们创造的篮下芭蕾呢,是那个动作害得我扭脱了臼,该死!她问:“你那个妹子会跳芭蕾舞?”

  他莫明其妙地看她一眼,心想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淡淡地一笑说:“谢琳娜是胡闹着玩行,她的花样冰滑得不错,芭蕾没有专业训练过,是我妈教她的。”

  “你妈会跳芭蕾舞?”姚*有些惊奇。

  金大雨兴奋起来,说:“我妈的芭蕾舞,花样滑冰都很好。在圣彼得堡、莫斯科的高层舞会上出了名的。他获得马卡连柯教育奖在巴黎参加那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的关于教育的大会上,认识了波伏瓦后,波伏瓦邀她参加一个舞会,在那个舞会上大展风采,会议期间巴黎艺术学院邀请她去参加天鹅湖表演。”

  姚*虽然只有高中一年级的文化程度,但金大雨说的那些事,她还是知道的,加上那天陈治清在篮球场上对王宽发难讲的话,心里对谢琳娜母女有了进一步认识。她问:“你很想她们是吧?”

  他吃惊地望着她,说:“那是一段历史,我不能割断。”

  她笑起来说:“看把你紧张的,在社教中极左路线的错误不是纠正了嘛。我知道你是条好汉,就是让人打死也不和你养母、妹妹嘛还是未婚妻,断绝关系。”

  “姐,别说她们了行不行?现在,她们——”

  “怎么啦?你知道了什么?”姚*想了解他的那个心结。

  他叹了口气道:“是死是活谁知道!”在他眼前浮起了阿廖沙闭眼之前的形象,和他说的那“走——了”的话。

  *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一句最重要的话:“那是一段美好的历史,把它记在心里,最重的是面对现实,你老大不小了,我只比你大十个月是吧?快二十八岁了你,别让我太操心你了,不要总是不忘你娘的话。”

  话一出口她突然觉得失口,正想纠正,医生护士抬着担架进来,要给她上X光检查,她不要担架抬,坚持自己扶杖走,掩盖了窘态。大雨说:“都免了吧,还是我背。”

  护士们不好意思,医生看看*,姚*认真地宣布他是她弟弟,从她失去一根半左脚指认出了她,她简短地介绍了她脚指被炸掉的过程,医护人员们拍手相庆,都认为让弟弟背上姐姐去X光室好,谁让他那么鲁莽,把姐姐撞伤。

  金大雨背着她往X光室走,心想:宣布这段历史干什么呢?让人琢磨不透!

  他们的生动故事像一阵温暖的春风从医院吹出,吹到两派人的心底,从人们的心底涌出一片大潮,是人心所向的大联合之潮,陈玉柏在前线的表现让那些多数派的男子汉们丢尽了脸面,王宽的当众出丑,之后他*柳平荣,打死柳平荣的事浮出了水面,姚*这位全团乃至全县的第一大美女,平时做事很有分寸,在少数派人中除了乐山对她反感——因为她对他的大兄弟做得有些绝情,为什么在社教中写那个认识转变书?——绝大多数人认为她的政治原则性太强,叫她马列主义冰姑娘。但是现在,就是乐山也认为自己对她有偏见,原来她是他兄弟的姐姐,是为他兄弟的命负过伤的人,对她另眼相看了。

  当关山牛听到他们的故事之后,把金大雨叫到办公室,带着嘲笑说:“怪不得那年临开车的时候她背着背包往车上挤,咱们这朋友可真是诚实,瞒得我七年。到了塔斯河我就觉得不对劲,她别人看也不看,可是关心你得很。”

  金大雨憨厚地说:“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心无旁骛啊。”

  “你这话说得太幽默了,人家奔着你去的牧一队,围着你身边转,有什么话说不清楚?不知道她是你姐?人家是救过你命的呀。”

  “那时太小了,我又是养子,在姓的前边加上谢,咱们出身又不好,她是烈士子女,那时姓赵,都不敢认。”他隐去她早就认出他的情节。

  “不对吧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关山牛诚恳地说:“你刚才说得对,心无旁骛,你心里只有你的谢琳娜,你不想再惹麻烦。”他看看金大雨说:“现在我是政委,陈老头下死命令,两派迅速联合,你和*联合了,对全团的政治联合有促进作用。”

  “我们不是联合了嘛,那么多人见了,我背她去医院,这段时间我留在团部就是在医院照料我勤姐。”

  “你别打马虎眼,我说的事你心里不明白?”关山牛关切地说:“我和王团长碰了个头,准备把你从山上修造厂调下来,到宣教科工作,但是电修上没有个技术过硬的人,准备把电修车间从修造厂分出来,交给后勤,和汽车排一起,技术上由你指点,你选两个人,快点培养出来,一年时间够了吧?你的工作重点是宣教科,你和*的事,都不小了。”

  “牛哥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你什么意思?”

  “还用问吗?*比你大十个月,都二十八岁了,还不结婚往何年何日拖?”

  “哎哎,牛哥,你,你怎么能这样想?”他立即想起了阿廖沙。

  关山牛问他,为什么不那样想?他告诉金大雨,正准备提升姚*任团副政委,这事情不能为难*,男人要主动,*她已经担了很多风险,把他从狗熊窝里往外拉,*在*领导小组是力排众议。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去,她说如果你不出来,就把你拉出来。他猛然醒悟了,说:“噢,我明白了,那时候她恐怕已经知道你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弟弟了。大雨,你瞒得我好苦。现在想起来,什么都明白了,凡是关系到你的事,姚*都参加进去。现在你必须主动,男人嘛,说一句求婚的话又咋啦!”

  关山牛对他说,住招待所的费用不用付了,他向行政办公室说一声,按出差记帐。他说没有住招待所,他姐还在医院,他在他姐那儿住。关山牛开心地笑起来说:“行啦,行啦,我瞎操什么心啊,大姑娘的床都给你睡了,你不用再金口难开求爱了。”

  “你胡扯,那是姐,小时候还睡一个被窝呢!你这政委当得缺德。”

  “哪多好啊,小时候睡一个被窝,长大了更要睡一个被窝。”关山牛说:“好啦好啦,我操闲心,快上山去吧,把调令拿上,我只等着喝喜酒啦!”

  “扯淡!”金大雨生气了,“喝尿给你!”他砰的一声关上门,大步走了。

  他气冲冲地走到办公室大门口,正好遇到姚*,她轻踮着脚往办公室走,见金大雨的情绪不好,问他怎么啦,遇到什么事啦?他现在敢在她面前耍混了,横看她一眼,本想说“还不是你惹的祸”,却把话压下了。

  她笑一笑,打消了去办公室的念头,要他去她宿舍。他说不去,准备上山了。她说她正要告诉他,她今天准备出院,要他上山去,不要误了工作,现在已经不好意思了,要不是团长、政委强留他,她的意思早就让他上山去了。

  正说着,关山牛出现在金大雨背后,“哟嗬”了一声,“说悄悄话呢?”金大雨横了他一眼,他没有看他,姚*说:“什么呀,我要他回山上去。”

  关山牛回头对金大雨说:“在干部科带上调动手续,快下来。”说完,向他挤眉弄眼。

  “不带,不下。”金大雨生气地说。

  姚*莫明其妙,知道里边定有故事,推他一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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