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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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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秋梅看着他说:“我咋不理解你说的话?”

  “你想,这些人他们不用了,不是表明大家开始和好了?反正是你的人,放他回去,咋处理是你自家的事。”

  秋梅说:“真是这样倒还好了。”

  金大雨还有自己的小算盘,苏汉文在苏方从事间谍活动已经一、二十年了,总会见到几个熟人吧!他希冀着苏汉文能透露给他关于谢琳娜和养母的消息。

  当苏汉文在警界线内见到金大雨时目光惊异,当真是金大雨,他的老连长、老朋友。他在看守所内与谁都不讲话,当他从人犯的嘴里听到金大雨律师时困惑不解,以为是重名。

  他心里惊叹:他没有死!这可错得利害!我怎么向他面对?他的妈妈,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那么可爱的女儿,一口一个爸爸,幸亏大家瞒着那小姑娘,说她爸爸也很想念她。

  他们无言地握手。

  金大雨把他带到律师会见室,在那里坐着一个国家安全局的外事科周科长。金大雨调皮地问:“国安局的是要监听?刑事诉讼法和律师条例上可是没有这一规定啊!不是已经诉到法院了嘛。”

  周科长说是上边安排的,他不影响他们谈话。金大雨笑一笑,示意苏汉文坐下,用俄语对话,不要拘束。

  苏汉文向他表示歉意,没有调查清楚就相信了谣传,并把他死亡的消息告诉他妈和他妻子。他告诉金大雨,他的女儿非常可爱,十分想念她的爸爸。他尽他所知,把谢琳娜、丽达、紫玉的消息告诉他。他问苏汉文她们的近况,他说已经十五年没有见到她们了,听说谢琳娜在法国,紫玉在莫斯科大学毕业后,又去法国读书,他让金大雨向别尔西依卡了解。

  金大雨说:“我怎么知道别西卡在哪儿?”

  苏汉文说:“她也在这里关押着。”他简单地介绍了别西卡被关的原因,说她设法告诉她,要求聘请金大雨为辩护律师。别尔西依卡也是听了他的误传,认为他死了。

  他们大部分时间讲的是分别之后的遭遇,当讲了别西卡也在旱獭看守所之后,才转入他的案子。苏汉文对他自己的案子没有表示大的热情,只是说间谍罪没有问题,不必费劲,只是他的婚姻问题,使他心里极不平衡。金大雨告诉他,艾秋梅对他情深义重,他告诉苏汉文和秋梅的谈话,待他的刑事部分完结之后,他代理苏汉文处理与艾秋梅的婚姻关系,宣布与王振怀的婚姻无效。在会见结束时,苏汉文问金大雨,他有可能判多长时间刑期?金大雨说他往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争取,但是中苏的情形正在发生变化,他问苏汉文,没有想一想为什么派他回来刺探情报?

  他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猛然醒悟说他明白了,“你是说中苏情形的变化是指两国关系的松动?我太迟钝了,太迟钝了,我这类人成了牺牲品,成为两个国家的牺牲品。”

  金大雨说虽然这样,两国关系和缓,总是好事,在监狱里认罪伏法,三、五年可能就出来了。苏汉文谢谢他的宽慰。

  在离开看守所的时候,周科长称赞金大雨的俄语说得好,问他认识苏汉文吗?他如实相告了和苏汉文的关系,周科长问他,如果有时间了,另外一位女间谍的辩护人他是否可以承担?那个女间谍不会汉语。他问是谁?周科长说:“她说她叫——哎呀,名字长得很,叫,叫最后几个字是别尔西依卡,她有护照。”

  “有护照你们还当间谍抓起来。”金大雨微笑着问,心里想:别西卡有救。

  周科长说:“那个女人特别狡滑,她的情况很复杂,她在外经贸部工作,是刺探我国经济情报的。我们让她聘请你,你见一见她。”金大雨心想,这真叫歪打正着。

  第二天金大雨办好一应手续去看守所会见伊凡诺芙娜·康斯坦耶娃·别尔西依卡,开了监狱黑大门,她故意用别嘴的汉语喊:“班长报告”,引得金大雨在警戒线外笑她,她过了警戒线,喊着谢金大雨,抱住他就哭了起来。金大雨用俄语劝她注意影响,注意监所纪律,她哭着说她非常冤枉。他挽着她的胳膊向律师会见室走,周围的狱中人员及那些在外做活儿的轻微犯罪的人犯用好奇的目光看他们。这个漂亮的俄罗斯族女子,又是幽默大家,虽然都认为她是间谍,但对她的幽默,她的美丽,她的热情都有好感。国安局的周科长仍然例行公事在一旁监听。别尔西依卡用流利的汉语向周科长介绍,她和金大雨是一对情人,她到奇卡确克来的目的之一是寻找她这位情人。周科长冷眼以对,严肃地说:“不管你找什么,你的案子已经诉到了法院,有话向律师讲。”

  她故意装作不懂,仰脸望着金大雨,请他给翻译。金大雨笑起来,把俄文、汉文的起诉书放在会见桌上,别西卡把凳子拉得与他靠得很近,问他两种文本意思表达是否一致?他说他俩在一起就不要真真假假地说话了。

  金大雨问她,对起诉书指控她犯有间谍罪的事实有什么意见。她说全部搞错了,完全是误会,或者是中国当局不愿意承担责任。她是苏联派往中国的贸易官员,还是苏联《真理报》的记者,她是得知了她的姑姑安娜·巴甫洛夫娜被人逼死的消息后,来到奇卡确克,要调查真象,要求追查凶手,给予民事赔偿。

  金大雨听了之后心情沉重下来。他请她介绍她姑姑的身世,经历,请她用汉语讲。他告诉周科长,要他认真地听。他说他在*中间的坎坷遭遇与她姑姑巴甫洛芙娜和她姑夫花遇露的死有很大关联。

  别尔西依卡如数家珍般讲起巴甫洛芙娜以苏联专家名义到中国来支援中国建设的经历,她与花遇露的爱情故事,她带着花遇露到苏联探亲,并给她这位侄女带回的一对和田玉镯和玉簪,那玉镯和玉簪,国安局的人都说好,拿去欣赏去了。

  当讲到巴甫洛芙娜的朋友乌斯金娜时,金大雨向周科长说:“乌斯金娜正是我的妈妈,在橡树大院那个舞会上,考瓦丘克父子用侮辱的方式向我妻子谢琳娜求婚,安娜老师严肃地批评考瓦丘克的父亲,农艺师米哈伊·安东诺维奇、考瓦丘克那些人,周科长应当记得,是苏方旱獭口岸一带的边防司令员。”

  周科长也感到别尔西依卡可能与苏拉里·多伦斯基不同。问她和多伦斯基的关系?机灵的别尔西依卡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苏拉里·多伦斯基。金大雨不愿意节外生枝,那年跳舞的事与她的案子没有关系。一笑过去了。

  周科长感到别尔西依卡的案子错得利害,说案子已经由检察院起诉到法院了,她的理由在法庭上讲去,推说自己有事,相信金大雨会依法办案,不在现场监视了。

  当只有金大雨的时候,别尔西依卡讲话就放得开了。她问金大雨刚才说的他的遇难为什么与她姑姑、姑夫有关系。金大雨向她介绍了安娜·巴甫洛芙娜的悲惨遭遇,讲他自己因为不宣布与谢琳娜、他妈妈断绝关系遭到的惨害。讲到安娜的女儿所受的非人所能忍受的苦难,讲得她热泪满面。当告诉她茨维茨卡娅和巴布鲁什卡现在的境况时,她高兴起来,竟然抱住金大雨吻了起来,说:“大雨朋友,真对不起,我们都认为你死了,就是谢琳娜不相信。她向我背诵西蒙诺夫的诗‘等着我吧——’”

  金大雨忙问:“真的?”他想起了与姚勤子的新婚之夜,他默诵这首诗的情景。

  “真的,真的,当着我们的几个朋友的面,不相信苏拉里·多伦斯基传给她的消息,她认为那个消息漏洞太多。”

  金大雨说:“阿廖沙告诉我谢琳娜‘走——了’,我不相信他说的‘走——了’是死了的意思。他告诉我孩子的事,没有说清楚,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你的,你的,那孩子聪明得很,现在跟她妈在巴黎,在巴黎大学攻读建筑专业。谢金大雨你真幸福,你的孩子每天都念着她的爸爸。阿廖沙是个好朋友,他为了帮助谢琳娜,宁愿不结婚,你知道阿廖沙的爸爸是谁?”

  “听说过,真情并不知道。”金大雨说。

  “他爸爸是你妈妈的那个调皮学生,伊利亚·斯捷潘,是中将军长。是他救了你妈妈,他通过波伏瓦,请赫鲁晓夫把谢琳娜的国籍转在法国。哎呀,她们太痛苦了,整日想着你,想着怎样和你重逢。”

  “我妈妈她身体还好吗?”金大雨胆怯地问,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他知道,他妈会在郁郁寡欢中煎熬着日月。

  别尔西依卡眉头微锁,轻轻地说:“不好,大雨你不要太难过,半年前我在圣波得堡她家里见了她,她非常消瘦,非常疲惫。”

  “什么病呢?”金大雨十分挂心。

  “不知道。她说可能是放射性物质引起的。”

  “怎么会呢?”他问。

  别西卡说:“还是考瓦丘克的姑夫尼基塔·索斯洛夫他们干下的坏事。你妈和谢琳娜被绑架就是索斯洛夫安排罗曼·马克西姆·亚历山大干的,考瓦丘克那个坏蛋说爱我,要和我结婚,对鲁那尼娅说他爱鲁那尼娅,又求他姑夫绑架谢琳娜,和谢琳娜结婚,他爸爸,安东诺维奇和亚历山大都要求和你妈妈结婚。你妈和谢琳娜都不同意,把你妈和谢琳娜分开,谢琳娜遇到了阿廖沙,他爸爸把谢琳娜救出来,你妈被索斯洛夫送到了集中营。索斯洛夫绑架你妈和谢琳娜,是赫鲁晓夫点头的。那个古拉格的人都是从事铀生产的,你妈在那里教书和从事翻译工作。她怀疑是亚历山大害了她。大雨,你妈说亚历山大经常给你和谢琳娜看铀玩吗?”

  金大雨点头说:“是的,我妈警告过他,再不允许把那些东西带到家给我们看。”

  “你打过亚历山大?”

  “是的。”金大雨说:“我把他下巴打掉了。就是在橡树大院跳舞那次,你们在玩,没有注意,他带着草帽出去的。”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不知道是被你打伤了,你妈说那个人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妈妈!”金大雨轻声念叨。然后轻声说:“我妈妈命运好悲惨啊。”

  “你妈很想念你,她最想的是中国,她说她用几乎大半生的心血,翻译上百万字的外国思想名著,想推向中国的读者,进行先进文化的交流,周总理活着的时候,她作过努力,想到中国和你、崔爷爷团聚,没有搭上桥,中苏两党,两国的关系太紧张了。你妈心境困苦就是这个原因。”

  “我那女儿一直在她姥姥身边吧?”

  别西卡说:“你女儿经历的风雨多啦,阿廖沙妈妈抚养过她,在幼儿园生活过。你的女儿比谢琳娜还美丽,还聪明,她的中文特别好。她给我说,中文不好,将来见到爸爸时爸爸不认她的。说得我和你妈都流泪了。”

  “她?”金大雨要问的是她有没有养父,却不便开口。

  别西卡什么样人,一眼就看明白了笑起来问:“你是问你的女儿有没有养父,是吧?”金大雨不好意思地笑了,别西卡说:“要说养父,就是阿廖沙。你妈说,谢琳娜在巴黎那边情夫也没有找。我不满意她的就是这件事,找个情夫嘛,多么愉快,我和我丈夫离婚了,经常找情夫。我愿意做你的情妇,在中国行不通,你会想到对不起谢琳娜,不一样的,不是那样的。谢琳娜那个家伙是没有*。你猜你女儿怎么说?”金大雨等待着她下边的话: “她说现在不交男朋友,等见到她爸爸了,按照她爸爸的样子找男朋友。”

  金大雨激动地说:“这闺女,这闺女!”

  别尔西依卡问他的婚姻情况,他如实相告是听了阿廖沙的误传结了婚,有个男孩,又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因为要他断绝与谢琳娜和妈妈的关系。现在又复了婚。他告诉别尔西依卡,他和谢琳娜有结婚的盟约。别西卡笑起来说:“你们非常浪漫,你离过一次婚,有了离婚的基础,下次离婚就方便了,当谢琳娜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立马就会跑回来。你是宣布现在的婚姻无效吗,还是中国一个妻子,法国一个妻子都可以?将来嘛再和我结婚,苏联也有个妻子,多么美丽呀!”

  金大雨要她别乱说,在中国的道德规范中是不允许的,中国的婚姻法是一夫一妻制。她笑起来,说:“到了法国、苏联,中国的婚姻法就管不上啦。”她放声地笑起来。

  然后他们详细地研究了在法庭上的应对办法,金大雨告诉她,在旱獭地区他动员有关力量争取无罪释放她,如果实现不了,他去北京求人。她向金大雨要一张公笺纸,当即写了一封信,让他到北京后按地址找人,取两万美金作他的劳动报酬和差费。金大雨说太多了,朋友之间,按制度收辩护费就可以了,他妈妈和谢琳娜给他留有足够的钱。别西卡坚决不同意,一定要他照办。

  两人拥抱而别,到门口他告诉她,当着众人不要和他拥抱、接吻。她调皮地说:“我知道中国的礼貌和道德,我是故意出洋相和开心的。”

  出了看守所大门,金大雨不知他的摩托怎么开,先是步行直向前走,后来回头到摩托跟前,站在那里,呆呆地想着他的妈妈,他的女儿,他的妻子,三个人的身影先是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转,后来全部被丽达占有:她瘦骨嶙峋,不再有当年的风华了,她要成为世界公民,为中国和世界文化的交流献身的美梦终于破灭了,她不再抗争了。他知道,她是想回橡树大院,萦绕着窗前的紫丁香,飘洒在西流的小河那岚气腾升的河面上,他们母子在小河湾的水潭中嬉戏,两只豹子从中的调皮,那要比波罗地海海滩上游人如织的玩耍更有情趣。他推上摩托走,他要适应一下环境,把思想调整到驾驶车辆上。他根据谢琳娜的少年形象想像他的女儿,会像她妈了一样调皮可爱?他看看他的本田250摩托,心想:不行,得买一辆车子,为女儿买,哪一天她回来,向爸爸要车开,爸爸再说给女儿去买,像个什么爸爸。

  他嘴角挂上了微笑,这才上了摩托。他把摩托开得很慢,谋划着先救出别西卡,她是个社会活动家。他笑着对自己说:“不行,我得走后门,走勤子的后门。要表现好一点,赶快把饭做好,不能老是让她照顾,人家现在是统领公、检、法三军的主帅。

  他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勤子的称赞:“大雨呀,你真是我的知已,饭刚好你就进门。”

  在勤子的心里,总感到欠大雨的太多,她的丈夫受那么多的难,都是自己造成的。她要让他感到,做妻子的勤子从骨子里是爱他的;做姐姐的勤子,在尊长名份上是呵护他的。她不要他感到妻子的职位在步步上升而忽略了他做丈夫的权威,这个家伙会用他的顽皮蔑视我。丈夫就是丈夫,她必须尽妻子的义务,姐姐就是姐姐,对弟弟必须呵护。

  饭已端到桌上,他失去了表现自己的机会,后门走不走呢?走。他轻轻地搂住她说:“勤子,让我亲一亲你,好想你。”

  她瞅他一眼,开心地笑着把嘴唇迎上去,开心地吻一下,她问:“说,有什么事要我办?你那点花花肠子,把我当山泉哄?”

  “那小子不在家,趁机会和你亲热还不行?”

  “行!”勤子说:“我知道,你近来忙得很,那几件事棘手得很,说吧,边吃边说。”

  “你还记得那个别尔西依卡吧?”

  “怎么不记得?她们真是一个人?”姚勤子已经听过检察院和安全局向地委的汇报,说:“这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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