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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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很厚实的衣服。我伸手一接，好沉，人差点被扯到地上。
“这是装了二十斤铁沙的衣服，从今天起不准脱下，连睡也要穿着！”变态说完一指封住了我身上的几处穴道。丹田里的真气一下子乖乖缩回去了，身上一重。“穿这件衣服时任何时候都要运功冲穴，现在我们开始锻炼钢铁的意志和身体！”变态开始吩咐。然后在地上留下几个脚印，我就开工了。按着那些印子开始了蜗牛一样的爬，别扭的步伐，沉重的衣服，汗从身上到处的流出，就如一个装满水的竹篮。肺内燃起了熊熊大火，烧得我口干唇裂，嗓眼冒火，眼冒金星。肺里的疼痛，眼里的星星让我停下了脚步。
“快点！”变态的怒吼和一根呼呼而来的棍子落在我多肉的屁股上，那个疼别提有多难受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拼命的向前，再向前！在棍子的追赶下，太阳也渐渐落下了山，第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可是我却要拖着疲惫的身体运行内力，这是变态样的人才能想出的训练呀！从此后我在心里再也没改过对师傅变态这个称呼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那有半点胃口，第一天第一次训练就让我有了放弃的想法。变态看着一脸疲惫的我说道：“男人面对困难要有不败的斗志，别做懦夫！”。接下来又哄又骗外带威胁的开始教入门招式。记得又如何，不听使唤的双手越来越难按正确的路线让重如山岳的剑完成使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刻我放弃了。“不练了，太累了！”变态嘿嘿一笑：“没出息！”转身就走了，留下呆愣的我坐在地上喘气。我是怎么了？真是这样没有用？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学不好难怪要被人抛弃！算了，还是做个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这一辈子，武功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吗？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废物，难道这一小点的苦也吃不了吗？自怨自艾的一会儿后，我的头开始炸裂般的疼了起来，她的面容在我眼前清楚的一现，面容上一抹不屑的嘲笑让我在心里刹那做出了决定，我不能放弃，我要坚持！然后我晕了过去。在外人眼里我是沉沉的入睡了。
“醒了？！现在教你本门的内功心法！”变态不管我愿不愿意说完就强行的用真气在我体内穿行，嘴还不停的讲解着。比起胡伯教我的难了不止百倍，虽然听明白了，但还是不能正确的运行，那些轨迹太难了！“要是你真的是废物就别练了！你是吗？”变态那种让人要死的轻视让我高傲的心一下激起了万丈的雄心。我狠狠的回了变态一个白眼后潜心修炼了起来。
耳朵一阵钻心的疼，我从甜蜜的梦中醒来了，变态那张惨白的脸无限放大的在我的眼前晃悠。不由分说的变态拎着我扔到了外面的训练场上。太痛苦了，不跑！看你能来我如何？我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斜眼看向变态。“唰！”木条破空之声响起，腿上立刻传来了揪心的痛。“不服？来呀！”变态的嘲笑让我失去了理志，我大喊着扑了上去，结果换回了更多、更惨、更痛的累累伤痕。疼痛和劳累使我和大地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就你这样二十年后还是任我欺侮，不服？当年我可比你还苦，比你更勤奋，比你更有志向，才有今天的成就！想要回去吗？那就跟我好好的练！”。变态一句话将我心中的怒火扑熄了，练武是我的决择，这一刻我不服都不行了，不行我不能再输给自己了，我咬着牙，站了起来！崔洁心中大是得意，正所谓棍棒手下出人才，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当我还在梦里叹自己的命运时，一桶冷水让我跳了起来。看着的是师傅呵呵的奸笑：“没看见太阳已经出来了吗？要我说几遍你才能记住？来穿衣！”师傅不由分说就开始替我穿那件他特制的衣了，好重呀，这是什么衣服呀？只是装了铁砂的衣服吗？我晕了，没等我真晕过去，一根灵动的竹条已让我知道该做事了。背起竹筒朝后山跑去！妈的，这不是成了解放军的负重跑了吗？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的背回了大半竹筒的水，可是等待我的却是师傅辛灾乐祸的笑脸，和一句恶毒得不知要毒死多少条蛇的结论“早点时间完了，你可以去玩了！”。我忍了，这是我的选择！用吃的来逼我，你狠！
第二天我仍然是被一桶水淋醒了，不知到变态是怎么回事，老是起得那么早。然后我苦难的日子也开始了，背后是变态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快，快，你是蚂蚁爬呀！我的棍子来了，你是笨蛋呀！―――”只要我慢下来一点，我那嫩嫩的小屁股上就是火辣辣的疼，我可怜的小屁股呀！到了地头以为可以休息了，可是我的幻想让那根竹条彻底的打碎了。背着有我身高的大竹筒那是何等的可笑呀，可是我不得不拼命的往前跑呀！夜里当我脱掉那沉沉的“铁布衫”时，洁白的身体上是很多淡淡的青痕，“……101，102，103，……”还没数完我就睡着了。
过了些日子我就适应了这种没人道的训练。当我神清气爽的从床铺上一跃而起冲到屋外，哗啦啦开始洗漱，然后来谷中练武场上，变态早已背手而立了，见我到来淡淡的说道：“你可知这个世上什么功夫最厉害？”我无语的摇了摇头。“无论天下多厉害的绝招，它都是由最基本的动作精心构思而来，你娘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学什么都比别人快百倍，那我今天就教你第一招：平刺！别让我失望！”变态淡然的说道。我点了点头心中不以为然的想到“刺击这些基本东西看一眼就会了，用得着这么正式？”
一片羽毛飘然而下，摇摆不定意态忧雅，刚刚飘到变态胸前，变态手中的家法（棍子）“唰！”一下就刺了出去，羽毛被一棍刺开了，分成两半飘然落下，让我大感意外。接过长剑，盯着飘落的羽毛，一到位置一剑刺出，羽毛受力贴在剑尖飞了出去，在我收剑的瞬间又脱离开，悠悠而下，在空中一个旋转似对我发出了无尽的嘲笑！“刺，重速度、力量，更重眼力！绝世一刺恍如电闪，以一点之力破万千世界，以最强之势破最弱之点，力量和速度是可以练出来的，今天你便练这一招，练成了我便教你下一招！”变态话落出指又封了我身体的穴道。我苦哟！
变态不停的纠正我的姿势，随着刺击数量的增加手犹如灌铅一样越来越不听话了。枯燥、单调是这一招的精华，一天下来我更加怀念真气的修炼了，至少那东西不单调、不枯燥，练完后不但不累反而很舒服。双手酸疼得根本抬不起饭桌上的碗筷，一动筷子便如千根利针扎来。勉强吃完了饭仿佛被活剐了一次。没有任何力气再废话一句，回到屋里爬上床，努力的开始冲击变态封住的穴道，不一会玄阴真气便来到了我的双臂筋脉中滋补着那儿的每一个细胞。看着屋子里的乖徒弟变态点了点头：“真是练武的好材料，可惜为师不会烈阳神功，要是能同时学这两种功夫那就好了，但这又是两种不同的功夫，搞不好乱子就大了。”
晨练完后我惊喜的发现，微不足道的一个月时间我的速度已有了很大的提高，沙漏中的沙子在我回到终点时还有一丝。提起昨日那把剑，也感觉轻了些，依旧是站在一棵巨树前不停的刺呀、刺呀，就快麻木不仁，机械的时候变态又叫我去跑圈了。还是用那个沙漏计时。就这样，刺呀、跑呀，一天很快又过去了，晚上又赶紧运动疗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当我一剑将羽毛刺成两半时，内心里没有高兴，也没有哀伤，有的只是一种必然！一种，本应如此的满足。
“无论什么的高手，他除了对某种武器的天赋就是扎实的基本功做其有力的后盾。练好了基本功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攻击！”变态的理论是很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简单到一砍一刺，变态都能变出繁多的基本功，就刺来说就有直刺、斜刺、侧身刺、反手刺、逆刺、跪刺、卧刺、等等。一句话种类繁多，花样齐全，数不胜数的花样名堂，刺击的目标也是让人目不暇接，不动的、动的、小的、大的、等等。跑、跳、砍、刺、练内力这就是我一天的生活内容。在短短的相处下我常见变态在夕阳下叹息、呆坐！虽然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永远达不到变态的要求，这使我更加努力刻苦的锻炼自身。不知不觉中在变态的高压政策下我习惯了，并开始激发斗志，有了奋斗的方向。
第六章　较量
　　　　　　　崔洁有些得意的看着徒儿去挥汗如雨了，心中开始盘算着明天的课程，一时千头万绪纷踏而至，不知从何理起。沉吟了一会也无所得，便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细细思量。良久后抬起了头，看着不远处的徒弟自语道：“明天就开始教诗赋歌词，武以健身，文以养神，文武兼备方能成大器！”
身体传来的疼痛让我从梦里惊醒，眼中是变态冷寒的面孔，慌忙从床上爬起，昨日高强度的运动留下的酸疼让我移动身体时有哭笑不得的感觉。麻利的洗漱完后，去找变态师傅接受今天的教学。在晨光中一袭白衣手捧书本的师傅给我几分脱俗而俊雅的感觉。
“一日之计在于晨，习武之人更应珍惜！”变态冷冷的教训道。我无语。崔洁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又开口了：“前些天教你的是武之下乘，武之上乘在于精神，如何培养上层的精神必须学习世代留传下来的诗、词、歌，赋……”
“不学！”我开口打断了变态准备的洋洋词语，崔洁一下咽住了，瞪着一双大眼看了我好一会才问道：“为什么……？”
我生硬的又打断了：“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崔洁怒声问道。“武之下乘！”我昂然回答，上辈子习文一事无成，诗词歌赋一时情感宣泄的情之精华，儿女情长于我何用？我不能再沉溺在此，这不是人生的全部，这些我曾经拥有得太多了，今生我不稀罕，这一生我要过另一种别样的人生，我的心中早有决定，谁也不能让我改变！
“啪！”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入大脑，师傅恼怒的盯着我，手中挥舞着一根枝条。“打我也不学！”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着我的决定。“你……气死我了！”变态怒不可止的又是几条棍抽下，看着左躲右闪的徒弟崔洁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去，劈砍一千次！”变态一指场地说道，我无言的去做了！
看着那幼小的身影在那认真的用自己所教技巧练习，崔洁心中有些不忍，但话已出口，又不好更改。日近中午，我总算完成了变态师傅的任务，回到屋里，气氛有些沉闷的开始吃饭了。
“虹儿，这是我师门的内功心法，现在给你，你能学会吗？”变态说完递给我一张黄褐色的牛皮，上面用丝线刺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图文。“玄阴决，将来要请师傅多多指教了！”我轻松的说完后不客气的收入了腰包里。崔洁大骂自己糊涂，师妹早告诉过自己了，三岁便认完了所有的字，能读会写，这又怎能难倒他。
“告诉为师，你不喜欢的理由！”崔洁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喜欢要理由吗？”我反问。变态无语，我忙低下头猛吃大喝。
“如果你不答应那晚饭你就不要吃了，我做的饭不招待不懂诗词的粗人！”变态发狠的说道。我无语，看来他非逼我就范不可。我讨厌！十分的讨厌！我就是我，我为自己而活着，强加给我的东西我一定拒绝，变态这样做反而激起了我十万分、百万分的反感，重重的将碗伫在桌上我嘲笑道：“一股酸臭气，我还不稀罕！”气得变态眉毛胡子拧在一起，心中肝火腾的一下升起万丈高，咪喳大点竞敢骂自己是酸儒，没王法了？不把他的威风打下去，自己的尊严何在？顺手抽起灶边一条指粗的棍子打了过去，嘴里吼着：“让你尝尝酸儒的厉害！”一顿抽打在我身上留下了无数的紫青之痕，抽断枝条遍地。
“枉自称读书人，也不过如此！我决不屈服！”我抽着冷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心中怒火万丈，循着山谷的路准备回家，反正秘诀已到手了，离了他崔屠户我就会吃连毛猪？身上有伤痛让我步履艰难，但我仍然倔强的向外走去。一路上思绪纷纭。屈辱、凄凉、伤心、悲痛在心中闪电般的转换。
一通发泄后崔洁冷静了，今天是怎么了心火这样的旺？想了一会儿自己给归结为爱之深，恨之切。见如此天才儿童竞敢逆流而行，怎不叫人生气。孩子还小，慢慢来。想到这心中一惊这孩子跑那去了，立刻追寻了出去，却不见人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浅浅的足迹竞是出谷的方向。崔洁急起直追！
“拦我做什么？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别碍我！”面对面色潮红的变态我恨恨的说道。气得崔洁又想揍人，短短几天崔洁发现面前的人是何等的倔强，再不改变策略，定会适得其反。“想和我较量也要等我将你引进门后，玄阴诀又岂是你能独自琢磨而出的，内功差之毫厘，便会残身夺命！你有把握自己一学就懂？”变态的话让我停止了脚步。“拜你为师我是学武不是学文！”我坚持，变态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看着夕阳下蹲在那烧烤青蛙的背影，崔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天来小家伙硬是不吃自己做的东西，仍然在坚持原则！这样有个性好我跟你耗上了，我一定要让你学文！
“这几天练得如何了，有头绪了吗？”变态得意的问道。“无从下手，不明白！”我有些泄气的说道。“如果你有扎实的基本功，易如反掌，学文吧！”崔洁诱惑我。“这不就是学文者的诟病吗？为了卖弄文才把一些简单的道理文过饰非的说上一通愚弄世人，还是故意这样怕秘密泄露？”我不屑的说道。
这话让崔洁心中一惊，好透彻、好偏颇，这是四岁的人能说的吗？“要传承一种东西，当然要用最恰当的文字记载，怎么又成了耍文弄字了？”变态反驳。我不想进行这种无聊的辩论，谁是谁非自在心间，绝世高手不见得是文武精通。“无语可说了吧，那还是跟我学文！”变态说道。“业精于勤，贪多嚼不烂，不学！”我否决了。
“天地初开，化分阴阳……”“停！跟我说路线、性质、结果、还有注意事项！”我一口打断了师傅的刻意卖弄。想这样阴我，你不够格，上辈子我好歹弄了个博士文凭，我发誓凡是和武功无关的废话一律不听。
半年后，崔洁郁闷到了极点，这娃儿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不是人！无论多难多繁的招式决不需讲上三遍，就能领悟，内功心法亦是如此，更兼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进境之快世所罕见。练武无论多苦多累从不皱眉，流血流汗挥洒自如，但一提到学文便如刀山火海，每每气得自己提起棍子就打人！
变态的抽打已经习以为常了，被我当成了击打训练，略有小成的真气更是让我有恃无恐，我是和变态耗上了。
“为师这一门人人文武兼备，但师傅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崔洁本想讲讲江湖上的恩怨，以便将来这小子对江湖有个了解，有个准备。而我却又认为变态在说服我，条件反射的打断他的说话“我只传承你的武艺，其它的我背负不起！”“叛逆！”变态的白脸蛋一下变成了公鸡的脸，浑身发抖的抽起棍子就打，我突然知道我的话说的太离谱了，赶紧跑，变态动了真格的棍子上带上了真气，一口气追了我两座山，八条溪，打断棍子无数。抽得我叫爹叫娘，皮开肉绽直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看着被自己抽得血淋淋晕过去的徒弟，崔洁慌了，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弟子一晕过去时，崔洁的心抽疼了起来。慌忙抱起地上的人，急速赶回住处，将最好地刀伤药找了出来，边上边骂“你这小畜牲为什么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