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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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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激昂的军号声响起,紧接着更是一阵战鼓敲击,听了这鼓声,不由得岳托等人为之一振,难道说敌军进攻了?!多少年了,都不曾有过明军敢于主动进攻清军的事情了!今天可以好好的打一仗了!

    忽然。南中军阵型猛地收缩了一下,为数十骑让出一条宽宽的通道,之后又迅速合拢。单只这一个动作,就让阿巴泰等人惊讶不已。这股小小的马队有如一支利箭奔出,他们呼啸前来,为首数人手中高擎着巨大的旗帜,其余的人有的用长枪高高挑起盔甲刀枪等物,在队列的最后,一些人的马匹后还用绳索拖着数个被擒获的正红旗兵丁。

    为首的炎龙高举着写有大明龙虎将军李字样的军旗直直的冲向清军的前沿,令前营的清军微微骚动起来。

    “那旗子上写的是什么?”

    阿巴泰等人询问身旁的通事。

    “大明龙虎将军李。”通事谨慎的回答。

    阿巴泰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

    此时,前营的士兵不住的发出阵阵愤怒的叫骂声,在他们的叫骂声中,整个阵型更是一阵阵微微骚动。原因无他,只是看到了那数十名骑兵用长枪挑起的,不是本旗的头盔,便是镶着白边,上面满是血痕和孔洞的镶红旗甲胄。在前面指挥部队的甲喇章京们见己方军心动荡,不断厉声喝道:“敢有任何擅自行动者,杀无赦!”

    这情形真是颠倒过来了,以往都是清军在明军阵前挑衅叫骂,用尽各种手段侮辱,试图将明军引诱出来,或者是最大限度的摧折明军的尊严和自信,进而建立自己野蛮却又有力的暴力形象。但是今天却是攻守易主了。甲喇章京、牛录章京们个个脸色铁青,但是军纪森严,只得制止住身旁愤怒的战士,严令列阵谨守等候主子们的军令。

    各旗内的弓手和白甲兵、重甲兵们,摘下自己的步弓将弓弦绞得紧紧的,开弓如满月搭箭在弦,只等这些不知死活的骑兵进入射程,便箭矢齐发用弓箭教教他们如何尊重八旗满洲的大爷们。。

    炎龙等人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冲进他们弓箭射程内,只是在阵外绕圈奔驰。不停的叫嚣辱骂着八旗的祖先,挑战着八旗兵的最后底线。伴随着阵阵俘虏痛苦的哭嚎声,阵阵叫骂声被北风送到了岳托等人耳朵里。

    “尔等胡儿,可敢一战?”

    “不敢作战,就赶快回你们的盛京,将你们的老婆女儿送来,我家主公不嫌你们粗鄙,愿意效仿当年宁远伯,日一下你们的老婆女儿!”

    “当年!宁远伯可是日了你们的老奶奶,才生下了你们!”

    “杀!杀光这群尼堪!”

    五峰山上,岳托脸色扭曲,神情恐怖到了极点,大刀猛地向前挥动。

    早已按捺不住的岳托长子、正红旗满洲巴牙喇纛章京罗洛宏统领着数百巴牙喇兵如同洪水一般从五峰山山坡上直冲而下,朝着对面的南中军军阵冲了过来。

    在罗洛宏这股先锋身后,至少十个牛录的两红旗重甲兵紧紧跟随。

    所有人都在不住的高声呐喊着,“杀!杀光这群蛮子!”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长清,刺刀突击!(3)
    “骑兵,冲!”

    随着一声号令,数百匹战马骤然加速,短短的两里路程,转眼间便冲到了尽头。

    “轰!”

    一声巨响,两股骑兵的洪流撞击在了一处,雪花同血花一起在空中飞舞。“咴咴……”沉闷的撞击声,被撞到在地马匹的惨叫声,还有双方战士凄惨的哭嚎声交织一片。

    这样的骑兵战术,令瓜尔佳和那些自恃骑术精湛,自幼儿时起便在马背上生长的建奴骑手们惊讶不已。

    “骑兵,还可以这样用?!”

    数列南中军骑兵便是纵马奔驰,也始终团结紧密,一排排的马刀只往刀口向前斜指。如同一座移动的刀山一样飞驰而来。

    铁浮屠!铁浮屠!铁浮屠!

    瓜尔佳突然想起了老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个传说,当年的大金国有着一支重骑兵,便是身披重甲的勇士在马背上,数十人为一列用皮绳拴束在一起,即使是人战死了,尸体依旧在马上。这些南蛮,从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精悍的骑兵了?!

    眼见明骑气势如虹,蹄声越发急促,汇成一片的轰响,用极其蛮横的战术一路撞将过来来,十几个冲在前面的建奴骑兵或是被撞飞出去,或是试图冲过对面的队列时被疾驰而过的马刀拦腰斩断,上半身凌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辗转哭嚎,转瞬间被杂沓的马蹄踩为肉泥,只留下腰身继续在马背上被战马驮着在战场上狂奔。

    转眼间,正红旗骑兵的锋矢阵型已经被摧折了箭头。堪堪便要冲到了瓜尔佳章京不远处。

    看着对面如墙般的明骑,瓜尔佳第一次感到恐惧了。对面的骑兵,他们排得太密了,几乎是人挨人马挨马,膝盖碰着膝盖!这要怎么打,难道要双方对撞?这不符合他们一贯的战术与风格啊。

    被南中军骑兵挟山填海的气势所慑,建奴骑兵们大多面对死灰。战场搏杀,他们不怕。但是,如此野蛮,毫无技术含量的数十骑排成一列,迎面高速飞驰而来,硬生生的撞击过来,这样的战术,却令人胆寒齿冷。

    几十个关宁军出身的骑兵已经开始偷眼觑着逃走的路线,准备施展逃命技巧了。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列骑兵与七八名正红旗的旗丁、包衣迎头撞击在了一起。

    就听让人牙酸的骨折声音不断。虎枪、挑刀、桦木镰刀,各式各样的的兵器在众人眼前飞舞,红色血雾弥漫。更有一些血肉碎片腾起。将飞扬而下的雪花染得通红。。

    炎龙在第三列中,身旁几名亲兵紧紧的护卫住他。他们看的很清楚,连续与对面的建奴骑兵对撞,可谓是效果显著。

    但是,南中军骑兵的伤亡也是无法避免的。第一列的四十名骑兵,转眼间便折损近半。炎龙看得很清楚。在刚刚提速后,就有一名骑兵狠狠的与一名建奴重甲兵撞在了一处,双方的速度,加上重量,带给二人的冲击和杀伤力是巨大的。一声闷响过后。两匹战马齐齐的翻到在地,挣扎了几下。无法再爬起来。两名骑兵更是口鼻中鲜血不断涌出,转眼被身后的战马踩踏身亡。

    “轰!”“轰!”

    对撞在继续。

    双方骑阵对撞,都是一阵人仰马翻,各色声音响起。

    建奴虽然已经开始胆怯,但是此时已经不可能退却,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否则便是被南中军一路衔尾追杀的结果,便是逃回了济南,在主子们面前也是难逃军法。

    看着对面一路冲过来的南中军骑兵,瓜尔佳一面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一面心中不住的咒骂,这群南蛮的骑术和技艺,甚至不如那些正白旗的包衣奴才,可是为什么却令自己伤亡如此巨大,更加要命的是,军中开始怯懦了。这才是最要命的事!

    他哪里晓得,这种骑兵洪流的对撞虽然残酷,但却是南中军骑兵这边占了大便宜。

    虽然他们骑术不如建奴那样多年养成,从养育兵到歩甲再到马甲,然他们阵列密集,而且正红旗的骑兵凡是见过这种战术的,大多数已经是死人。而且,他们已经同吴标所部战了一阵,却丝毫未占到便宜,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体力,意志、精力都已经消耗了不少,而南中军则不然,在耽罗岛上练习的便是结队冲击,只要能够在马上急速奔驰一千米不掉下马就是合格的骑兵。

    马力、气势、队列都是瞬间便提升到了最高的南中军骑兵,对上了精气神体力都不占优势的建奴,孰高孰低,自然便是一目了然。

    不仅仅是建奴胆战心惊,在高处观战的王德化、王承恩二位天使,领着京营的几位军官脸色惨白的观看这一幕骑兵对战。

    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中,第一列如墙而进的南中骑兵,就象农人手中挥舞的镰刀收割稻麦一样,撞翻了不少鞑子兵不说,那密密麻麻的刀锋还使侥幸冲过队形的奴骑非死即伤,偶尔有全身而退的,他们要面对后列如纺车一般而来的骑兵阵。

    轻骑兵如墙而进的战术显示出了威力。

    “你们三千营平日里总是自夸是骑兵精锐,可曾敢于如此与奴骑对战?”

    王承恩眼中带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神色,抓住一名三千营的千总,大声喝问。

    短短时间内,手中仅仅一把马刀的寒酸装备,但却保持密集阵列的南中骑兵,有若巨锤呼啸,接连撞开多层奴骑队列,将他们一片片撞翻在地,鞑子的稀落阵列,根本无法抵挡南中骑兵的冲锋。

    就算他们中大多数人都装备长枪大戟重斧标枪弓箭,但是也组织不起这样的密集阵列。

    既然无法组织起来同样的队列来对冲。那就只能依靠个人技术,进行令一项蒙古人流传下来的骑兵战术,凿穿!

    但是,南中军这种轻骑兵战术所采用的队形太密集了,几乎马挨马,虽说马间也有间隔,但是骑兵们向外横置的马刀却又缩短了这个间距。在双方战马都将速度提升到最高的快速运动中,这瞬间要巧巧穿过去非有顶级骑术。非常敏锐的预判力不可。

    就算马匹有自己寻找空隙的本能,多数情况下,不撞也得撞,甚至是直接撞到刀口上去!

    如此简单、残酷的战术所带来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瓜尔佳很悲哀的发现,那些自进关以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余丁、包衣们开始在原地不断停下来,或往两边喊叫涌去,而那些关宁军的恶奴才,已经开始悄悄的拨转马头,随时准备开溜。

    再看看明军两翼。似乎烟尘滚滚,策马出来的骑兵不断。

    “主子,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一名家奴满头满脸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还是别人的额。胡乱揩了一把,脸上越发的显得狰狞。

    “就是!瓜尔佳大人,反正对上南中军,打败仗的又不是只有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名包衣牛录领着几名自己的护卫,立马在前,随时准备开溜。

    “全体!听我的命令!上刺刀!”

    见炎龙的骑兵将建奴骑兵击溃已成定局。正是立功的好机会到了。吴标在阵中一声大吼,率先将腰间长刀拔出。

    “沧浪!”“沧浪!”

    “咔哒!”“咔哒!”

    一连串清脆的拔刀声,刺刀上的套筒与卡笋紧密连接后发出的脆响,一千七八百名火铳手瞬间成为了长矛兵。

    “队形展开!杀!”

    人们开始在队官和营官的口令声中疾步快走,方才的菱形方阵缓缓打开了两翼。又一次变成了四列横队。

    “拉开间距!拉开间距!”

    在旅部司令员的号音指挥之下,吴标的潮梅警备旅整个阵型开始缓慢而又坚定向前移动。便如一个活动的城堡般。与城堡不同的是,总计五列共约两千余人的部队,全数持铳,火铳铳口亮闪闪的铳刺,为这移动的的巨龙增添了尖牙利爪。

    “大人!走吧!”

    那牛录章京狠命的朝着甲喇衔章京瓜尔佳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瓜尔佳胯下战马吃痛不过,一路狂奔而去。瓜尔佳身后,十几个家奴和白甲兵紧紧策马跟随。

    望了一眼瓜尔佳逃走的方向,那包衣牛录章京冷笑一声,身为甲喇先逃走了,那么他们跟着逃走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回过头去望一眼,身后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景象,八列骑兵已经击穿了整个正红旗的骑兵冲锋队形,分出两列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追赶过来不说,其余骑兵正在整队准备再给那些侥幸未死的骑兵来一次。而方才被建奴围攻的那支部队,正在挺枪从北面碾压过来,长长的队伍行军过程中,沿途不停的冒出一股一股白烟,闪动着几下火光,并伴有短促的火铳声,那是遇到了方才被打乱了建制的正红旗包衣、旗丁、重甲白甲等,用火铳招呼他们之后,便是以铳刺冲上前去攒刺。

    稍远一些的两座大阵中又有一股骑兵如同一条红色的蛟龙一般翻卷着身躯从军阵中冲出,少时便分为两股遥遥的包抄过来。

    “不好!快走!”

    久经战阵的牛录章京很清楚,稍稍松懈一下,动作慢一点就有可能被包抄进包围圈,这一招,他已经从主子们那里领教过了,可是不想再当第二回俘虏。

    全部挺起自己的长枪,前排枪手,对冲到近前那些稀稀拉拉,己经疯狂的清兵重甲们举枪就刺。枪戳入肉的声音不绝,彼此闷哼惨叫不断响起。

    这些正红旗的兵丁、包衣,还有方才冲上去的四个正白旗包衣牛录,先是被吴标所部的火铳轮番打击,之后面对着菱形方阵的防御,更是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口,几番冲击下来,可以说是伤亡累累。那些还有一战之力的人也被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战斗搞得没有了打下去的想法。最要命的是,各个牛录中,特别是那个正红旗满洲牛录中壮大、分得拨什库的大量伤亡,让军中没有了主心骨和指挥官,整个体系开始崩溃,那些出身于关宁军的正白旗包衣牛录中很多人又开始施展保命绝技——逃跑。于是,真正面对南中军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大多数人则是后背冲着南中军的刺刀。

    他们原本森然。密密层层的军阵早己不成阵形。特别各人那股血勇之气早被打击了一大半。

    就算这些人个个都有佛库伦女神保佑,有着李元霸那样的战斗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李华梅的师傅柳桂丹为南中军编出的这套刺枪术,又是最善于以众凌寡的。几个火铳手按照各自在甲中的编号分别站位,不需顾念自己两侧,只需往前突刺。或是一人诱敌,两人从两侧猛地向前刺出。

    随着锋利的铳刺不停的刺出,又迅速地收回,再猛地向前刺出。每一次三尺长的铳刺如怪蟒探出,都收割着面前清军残兵的生命。

    几乎每一个清兵,不管是重甲、白甲、旗丁、余丁、还是包衣阿哈。都面对着几个火铳手用铳刺围攻他们的局面。只能是无奈的挥动着手中的刀枪进行抵抗。就算是有那悍勇之徒,依靠个人武力砍到刺穿了一个铳手,那么他立刻会面对更多的铳手上前围攻,直到他倒地为止。

    滚热的鲜血流出,湿润了干燥寒冷的大地,迅即冻成了一层薄薄的鲜红的冰碴。残阳之下,显得绚烂而又诡异的美丽。

    。。。。。。

    济南城内的德王府王城墙上,二丈九尺高的城头上每一个垛口上吊着一具尸体,那是兵败逃回济南的正红旗满洲官兵的尸体。

    在德王府内,往常为德王起居、接旨、祭祀等重大礼仪活动的场所承运殿前。几名巴牙喇兵正在挥动手中的长鞭奋力抽打着跪伏在丹陛之下的几个人。

    “打!给本王好好的打!这群奴才!稍稍遇到一个强硬些的明军就三魂走了二魂,七魄短了五魄的。被人打得如此!”

    扬武大将军,正红旗旗主成郡王岳托,坐在从德王书房中搬出来的一张楠木太师椅子上,余怒未消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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