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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我思存短篇20合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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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对不起他。”

  他慢慢的将碗中的酒喝得干了:“他在我面前,笑的时候很少,这二十几年,我都没见他笑过几回……”

  小凤说:“已经过去的事情,您就别想了,凡事都要往前看的啊。”

  他凄然摇一摇头,又喝了一碗酒。

  小凤见他喝得这样急,怕他喝醉,一直劝他吃菜,他喃喃说道:“我每次看到他,我就想起我们的孩子,我心里难受。我真的难受,我对他不好,是因为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咱们的那个孩子,所以我总不待见他,我心里其实是恨他,我更恨我自己……我这样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谁也不敢在我面前提你……我就像是真忘了你……但我知道,我总痴心妄想你还活着,哪怕你活着恨我也好。你恨我也好……”

  他泪流满面,伏在桌上,终于酩酊大醉。



一公尺【作者:匪我思存】 


  在时尚杂志的爱情小说里看到:“爱情根本就是化骨绵掌。”字字老辣仿佛毒药,唇角不由牵起微笑,彼此秋日艳阳,星期六的下午,自家露台上。八楼,不高也不低,城市的中庭。抬头碧晴湛蓝的天,俯瞰则是众生芸芸如蚁,随手抓了甜腻的曲奇饼,咬一口,松脆浓郁,漫不经心的想,那些杜撰的惊心动魄,纸上谈兵。 

  酒吧的名字是一首老歌,叫《城里的月光》,今时流行音乐争先恐后,一首首刷新的频率日新月异。难得还有人记得。也不过是风花雪月靡靡之音,虽甜得发腻其实也未见出奇,就像是她喜欢的曲奇饼。 

  喝掉最后一杯姜啤,恣意问:“础生,你肯不肯跟我结婚?” 

  乔础生正和一位妖娆的女客说话,应接不暇对方的花枝乱颤,百忙中抽空回过头来丢下一句:“林恣意,你喝的是姜啤,不是WHISKY。”恣意手里一张餐巾纸,揉得潮了,绵软微湿,纸巾上幽蓝的套色,城里的月光几个字,她想起新开张的时候问乔咄生:“为什么取这个名字?纪念旧欢吗?” 

  他眯起眼来笑:“是为了纪念你。”恣意哧哧的笑出声来。 

  CD是新晋的流行音乐:“我在一公尺之外的世界,一辈子回不了的原点,我这才发现你离我有多么远。”比她年纪还小的大男生,沙沙的唱着咫尺天涯的爱情。一瞬间怀旧起来,曾经最喜欢的歌曲名叫《幸福》,与同事一起去KTV,唱到:“终于还是差了这一步,停在幸福前方不远处。”无端端的感动,以为是爱情最好的绝响。 

  临了,一语成谶。 

  按照众人传说的剧情,理应泪如雨下,茶饭不思,气若游丝。她唯一能算得对号入座的情节是到城里的月光,一口气喝下三杯姜啤。回去收拾自己的物品时,嘴角犹噙啤酒的余甘。相识尹始,家宇不喜欢她喝酒,她从此滴酒不沾。不过以为唾手可得的是幸福,离自己只一步,一步之遥,于是百般隐忍,他不喜欢的,她努力去改。终究是痛改前非,剩了痛何如哉。亦步亦趋的努力,抵不过一句:“对不起。” 

  同样三个字,那一句说来是堂前双燕春无限,这一句便是无端却被秋风误。连眼泪都没有机会流给他看,迅速的换掉手机号。这个城市却小得可怜,兜一圈即是重逢。她照样笑得淡定从容,好男人并不少,信手拈来足可以抵挡面子, 

  乔础生说:“你骨子里是天性凉薄。”其实她脾气极好,做客服主管,专事应付难缠投诉。与同事关系融洽,朋友不多不少,偶然出去吃喝玩乐。谈过数次恋爱,平淡无奇的收场。乔础生认识她太久,记忆仿佛停留从前,还以为她是初初咄咄逼人的林恣意。 

  一次说到:“恣意这名字多好,可惜人生十有八九,不能恣意。” 

  他在那吧台那端闲闲看调酒师一只手上下翻飞,咦了一声反问:“你以为你还不够恣意肆意?” 

  她避重就轻的微笑:“可惜我是独生女,若有个妹妹,可以取名叫肆意。” 

  一句话撇得干干净净,自己想来,也确是天性凉薄。日子弥久,愈是惊痛。不进不退,不冷不热,不卑不亢。试探的触须伸出去,稍稍风吹草动,马上缩回坚硬的壳里。光阴轻浅,他与她身旁多的是别人。 

  中秋节酒吧里很热闹,花好月圆的良辰美景,酒吧散落的餐几上插大瓶的姜花,纷乱的细茎清冷的淡香,流光溢彩的灯光格格不入,连这种细节也中了亦舒的毒,附庸风雅再添新章,她对乔咄生说:“不如换木樨,还可以应景。” 

  新迁的房子是九楼,越住越高,九霄云外迟早是触手可及。露台上夜风吹来,秋凉如水,捧杯红茶看街景,攒珠一样的灯海,再好的月也黯然失色。想起来歌词里唱: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不思量,自难忘,到底是意难平。他与她仿佛赌一口气,又或许确实是缘浅,即使兜兜转转,仍然隔着一公尺的距离。 

  就是这一公尺罢,不远不近,不离不弃。 




意难平(作者:匪我思存)



  “唰”一声拉开窗帘,深呼吸,对着中庭无数明珠样散落的景观灯,草坪与树皆是幽幽的绿,而秋风凉意,轻拍着脸。

  风里有桂花香。

  飘窗铺的绒垫上扔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美意认真的翻拣了一下,有两只方枕一只糖果枕斜倚着饼干筒开封精美月饼匣半包梳打两本小说一本宋词七八张CD甚至还有一只亮闪闪的耳环,美意摸了摸耳朵,果然是失落了一弧?

  小小的白金耳环,重新在耳上摇晃,她赤着足走到客厅去,白色大理石的地面,冷得她足尖都要蜷起来,窗下的夜里像条河,淌着无数车灯。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忘记关,呼噜呼噜像个盹着了的人,随手关掉它。开冰箱,大瓶可乐,满满斟上一杯,一口气喝完,头脑无比清醒。

  有薯片,吃起来咔哧咔哧,寂寞的房子里格外清晰入耳。

  返回卧室时电脑已经进入屏保,一行妩媚的樱桃红:“景点不开放,游客止步。”

  启川第一次看见时,几乎要失声大笑。

  如今他笑的时候很少,很少,美意有段时间像薄皮的葡萄,轻轻一碰里面的酸涩就要迸出来,歇斯底里的扑在客厅落地窗上,疯子一样的叫:“赵启川你再说一句我就跳下去。”

  他沉默片刻,说:“你跳下去好了。”

  抓起花瓶就往他头上扔去,他往旁边一闪,咣啷一声跌得粉碎,一地冷冷的白碎瓷片。她抓起外套出门,玄关处没有开灯,赤足急切的踏在皮鞋上,鞋尖的水钻硌得脚心酸凉,将门重重的掴上,惊天动地。

  然后在公园的树荫底露椅上一直哭一直哭,小径深处都是情侣,一对对无限温存两相缱绻,唯有她坐在那里哗啦啦的淌眼泪,哭得精疲力竭,四面都是柔软的黑色,很远的地方才有路灯,桔黄色的光一层层撒下来,像是沙子撒到眼里,更多的眼泪涌出来。

  凌晨一点钟才回家,没有人,四壁冷冷的墙,连灯光都是冷的,屋子像雪洞一样,她慢慢擦干眼泪,给自己沏一壶热茶。一小朵一小朵洁白的茉莉花,开在玻璃壶滚烫的沸水里里,浮浮沉沉。

  那还是在咖啡厅里,她软绵绵的羊绒披肩上缀着流苏,漱漱的轻颤,洗手间的大镜子照出苍白的一张脸,几乎没有勇气走出去,襟上别的紫兰花幽幽吐着一脉芳香。她脸上滚烫,可是手心冰凉,过道很窄,她目不斜视,从无数原木色的桌椅间穿过去,有人叫她的乳名:“妹妹。”她转过脸去看,原来是赵启川,他们一桌男男女女,立时便有人笑起来:“启川启川,原来你还有妹妹。”

  赵启川笑着问她:“是约了朋友?”她本能的望一望走道那头的一对男女,忽然嫣然一笑:“是啊。”他手边正是一壶茉莉花茶,洁白的花在沸水中沉浮,一一舒展开来往日的明媚鲜妍。

  启川那样知头醒尾的人,不过略一留意她的神色便猜到三分,问:“我陪你过去?”

  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是衣冠楚楚,温文好看的斯文男子,自报姓名即令郑威海微微一惊,启川微揽她肩头向他与那女子微笑:“美意说晚上有事情,我并不知晓她与二位亦有约在这里。”轻描淡写一句话,郑威海已经笑得颇为勉强,高下立现,她奇迹般扳回全局,大胜而归。

  从咖啡厅出来同他一帮朋友一块儿宵夜,三五杯啤酒并不能令她喝醉,回去路上她蜷在车座里很小声的说:“谢谢你。”他哗一声大笑,说:“我们是手足啊。”真的是手足,自幼在同一个大院,虽然长大后各奔东西,可是城市这样小,兜兜转转,总是能够遇见一起。却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纵马而来仗义相救,翩然如同童话里的王子。

  太清楚,知根知底,嫁的时候,不是不需要勇气。

  直到最后一刻才慌张无比,玫瑰芬芳婚纱雪白沉甸甸的戒指戴在她指上,而面前宾客如云,她才知道自己错了,伴娘亲吻着她的面颊:“美意你真幸福!”她几乎要立时流下眼泪来,可是太迟了。

  起初只是些琐碎小事,用哪个牌子的牙膏毛巾为什么折成这样不肯去阳台上吸烟打游戏时不关书房的门……到后来在电话里也能吵得天翻地覆,启川气急败坏便说:“徐美意,你放过我成不成?”

  那么谁来放过她?




饮食男女(作者:匪我思存) 


  他与她在夏威夷美食节上偶遇,他们当时相中了同一份水果沙律。他绅士风度的让给了她,于是攀谈起来。其实两个人都是饕餮,一拍即合,倾盖如故。 

  他们交换了手机号,他的写字楼距她上班的地方也不远,晚上下班后他经常约她去品尝美食。不久他与她都爱上吴越人家的和合排骨,妙的是他喜欢吃的是椒盐排骨,而她喜欢的则是酥炸响铃,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吴越人家总是清清净净的,没有一般餐厅的喧嚣嘈杂。幽幽的走廊,墙上的字画,粉墙青砖……赏心悦目的美味珍馔,两个人无言相对,她渐渐从办公室的紧张里回过神来,而他是一流的食伴,味蕾与美食的接触妙不可言。 

  渐渐的,中午他也邀她出去吃饭,他不能忍受粗制滥造的便当,她亦是。时间匆忙,可是就着虾皮贡菜吃一碗罗汉净素面,亦是令人回味无穷。他与她几乎吃遍了所有有特色的餐厅,他对美食了如指掌,连阳春面也知道是街角拐弯第二家的最好吃。周六带了她开车跑到另一个区新开张的餐厅试菜,他们乐此不彼。 

  他与她还是很少说话,忙着吃东西。偶尔交谈,说的也多是菜。他挑剔得厉害——对于吃的东西。他一尝即知是大厨还是二厨在掌勺、盘中神户牛排的牛肉,是否货真价实从日本空运过来。她在心里思量,为他洗手做羹汤的人,一定要非同凡响,才应付得来。 

  那天他们去吃金枪鱼生,她吃掉了两客,他忽然笑起来,说她是他见过的食欲最健康、吃相却顶中看的女人,和她吃饭最易令人食指大动。她也笑,天天和他一起吃饭,从没听过他说这种话,她说她以为他忘记她是一个女人了。 

  他说:“怎么会?” 

  脱口而出后大约有点后悔,停了一下,又笑笑。她压根没往心里去,她知道他是什么人,同事老看到他的车子在楼下,一五一十全在茶水间里当了谈资。这两年IT新贵如日中天,只是没料到她们连车都认识。有女同事说:“哎呀,天天看到他的车子在我们写字楼下面,肯定在等女朋友下班,不知道我们楼中是谁这么有福气,可以灰姑娘变公主。” 

  有人说:“他有太太。” 

  “离婚比结婚简单多了。” 

  确实,这年头只怕离婚还没有一盘地道的蟹粉狮子头的做法来得复杂,可是她一贯不染指残羹冷炙。 

  她最喜欢吃完饭后到真锅,喝一杯它们招牌的炭火咖啡。这天大概生鱼片吃得太多,她的胃有点隐隐的不适。他去买胃药,她没有阻止他,由他去了。她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绿色皮面沙发,褐色的镶边,她那天正好穿着黄,玻璃窗里都看到自己面色憔悴。她茫然的捧着咖啡,仿佛捧着烫手山竽,呷一口连忙放下。没等到他买来胃药,她就走掉了。 

  半路上手机响了,是他的号码。单调的铃声一遍遍的催魂夺魄,她终于还是没有接。 

  回到家里,胃还是不舒服,也许该吃点热东西压一压。她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了几只鸡蛋,只能为自己煮一碗甜蛋。 

  蛋煮老了,糖又放得太多。尝了一口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叹了口气。 

  手机又在响,这回她接了。 

  “怎么啦?” 

  “突然很不舒服,所以回家了。” 

  “还是出来吃点热粥吧,或许会好一点。” 

  他知道最地道的广东粥馆。 

  桌上白瓷碗里,甜蛋仍在浮浮沉沉,仿佛拿不定主意。 



 有时爱情徒有虚名(作者:匪我思存) 


  10:50准点起飞的波音七五七,回到熟悉的城市。 

  公司的车子来接她,车载空调咝咝的吐着冷气,淡淡的水果香,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阳光通过车窗上的滤光纸照进来,浅浅的褐色光斑,印在她白白的手臂上。车窗外骄阳如火, 40℃的历史高温煎熬着芸芸众生。 

  开车的小杨津津乐道着几天来媒体描述的历史新高——桥面上的温度、空调的日销量、的士抛锚率…… 

  整个城市都在水深火热。 

  最后,他问:“怎么样,北京呢?” 

  北京,亦是七月流火,挥汗如雨。只不过酒店、会议室、餐厅,三点一线。出门是车,所到之处中央空调四时如春,仿佛神仙洞府,忽悠悠便是千年。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回来,这座号称火炉的城市是真正的俗世,滚滚红尘,旷男怨女,背后藏着那只翻云覆雨的手。 

  手机响起来,所谓的十六和弦,仍是细细的音线。熟悉的旋律,是BOSS打过来。催她速速回公司,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给。挂掉电话小杨说:“刚才铃声调子好耳熟,是什么音乐?” 

  她懒懒的说实话:“是《鬼子进村》。” 

  小杨哈哈大笑,说:“只有你古灵精怪,想得出来这么损的招儿。” 

  话微微的有些耳熟,以前那个人也说过,宠溺的摸摸她短短的发梢,叹喟一样的口气:“你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 

  不!不! 

  那是杨过对郭襄的口气,那不是她要的,她要的只是三个字,他却吝啬的不肯给。她固执的跑到离家几千里的这个城市来工作,只是为了他,只是为了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念大学的那座城市位于长江上游,给他写信,仿古的芙蓉笺,墨蓝的小楷,字字珠玑:“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古人这首诗的下一句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到今天,她与他还是隔着长江,她在江岸这头,他在江岸那头。江上有了一桥二桥三桥,即将通车的还有四桥五桥……她与他却还是咫尺天涯,天堑难逾。 

  出差之前给他打来过电话,她说了要出门,他叮嘱她小心行李财物,天热注意饮食,絮絮的,家长式的。她说:“我会抽空去上次说的那家公司一趟,他们倒是一直很有诚意。如果可能,我也许就不回来了。” 

  他哈哈大笑:“你们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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