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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大人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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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人,难道这个小岛身处玄幻?
  她不明白龙泽有着怎样的身份,他是怪异的,那么长的尾巴竟然变成了两条腿……
  她回到沙发上坐下,仍在兀自消化这个事实,阳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光柱在地板上跳跃,整个别墅突然安静下来,浅黄色的沙发布有细细的粉色小花,典雅剔透的橱柜亮闪闪的清漆下面是柔和的木纹,旁边的花灯是牡丹花的形状,精美剔透。整个屋子静极了,厚厚的窗帘一直垂到大理石的地面,未被遮挡住的落地窗外透出两株合欢,粉色的花丝在阳光下微微闪着金光,像是一片粉色的云霞。
  直到她抬头看着窗外,才想起这样一个事实——这栋别墅只剩她一个人了。
  一两朵粉色的合欢从枝头翩翩飘落,轻柔得一丝声响也不曾发出,薛彤站在门口,高墙处的树叶密密交叠,鸟儿在枝叶间跳跃,发出啾啾的叫声,除却风吹过树叶划拉出的响声,偌大的庭院再无别的声响。
  她窝回沙发,透过落地窗看外面光影变化,她静静地倚在那里,似在思虑,又似发呆。
  屋中光线越来越暗,她开了灯,金碧辉煌的大吊灯发出彩色的光线,撒到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复又折射,给整个大厅投下舒畅柔和的光芒。她随便做了晚饭,简单吃过,洗碗时哗哗流下的水声带着空寂。
  她将前门后门都锁上,关了客厅的灯,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顺手插了门。薛彤躺在天鹅绒的被褥上,看着淡黄色的天花板上的浮雕,看了好一阵,转头看了看墙面的钟表,已经八点多了。
  她又起了身,下楼将所有的灯都开上,连同楼道,和楼上不住人的房间,整栋别墅灯火辉煌,却又拉上了所有的窗帘,虽然不是拉得密实,但也保证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端倪。随后,她进了龙泽的房间。

  9出墙

  柔软的长毛地毯,雍华典雅的橱柜,细刻精镂的凹纹床板,再精致奢华也入不了薛彤的眼,她的目光紧紧胶着在那台黑色电脑上,墨黑色键盘和液晶显示器像是黑色宝石一般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的手轻轻触碰着突起的键盘按键,心咚咚地跳着,抚摸又挪开,几度流连,畏惧与渴望在心中激荡奔涌,狂风骇浪一般在脆弱的心房呼啸,最终,她还是禁不住自由的诱惑,按动了主机上的开机键。
  蓝色荧光亮起,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像有一团炙火罩在脑门,等待开机的时间变得漫长,直至桌面的图标完全显现,她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直接点开网页,进度条缓慢移动,最终显示网络无法连接,她手指抖得厉害,心里更是着急,恍如正在作案的贼。她找到网络连接,不知点了多少下,窗口弹出,提示输入密码。
  她一下子变得慌乱,希望明明在眼前却是抓不住,她对电脑也只限于最基本的使用,对于破解密码什么的完全不知。键盘一阵乱响,薛彤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学一点有关电脑的东西,恨得乱抓自己的头发。
  平静下来,他们又如何会放任她与外界联系?薛彤莲心茶般微苦涩笑,不甘心却是无可奈何。她转身打量这间屋子,虽然她进来过一两次,但也只是随便打扫一下,匆忙而大意,要随时担心龙泽来查看,也担心屋中有摄像头。
  但她仔细想过了,龙泽这样的异类,他并没有脱离这个社会,知晓生存规则,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的蛇身暴露在摄像头下面?那些人既有求于他,必定不会明目张胆违逆他。是以她才敢趁着没人,进他的屋子寻找与外界联系的方法,纵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想放过。
  卧室还连着一间屋,她上次进来时已经知晓那间屋子上了锁,现在,她迫切想知道里面有什么。龙泽手上一定有钥匙,依照他散漫倨傲的个性,必定不会藏得太深。薛彤抽开床头柜,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找到。再转身查看橱柜中的抽屉,果然,一串黄铜色钥匙躺在其中。
  她抓起钥匙,一把一把试,在插入第六把的时候,“吱——嘎——”,门锁发出转动的声音。
  这是一间书房,古朴雅致,一侧是两排高高的书架,整整齐齐放着厚厚的书册。另一旁是两台电脑,一台摆在书桌上,一台嵌在墙中,更引人注意的是大书桌上摆着电话。她心中惴惴,仍是迅速走过去拿起话筒,里面传出“嘀——”的长音,显示电话连接正常。
  她迅速拨起家中的电话号码,刚按出前两位,又想起什么,迅速放了话筒,改拨了110。
  电话中没有声息,似乎在等待接入,房间里静得只有她的心跳,每一下都清晰无比。等了一分钟左右,却又传来挂断的声音。她又试了两次,依然如此。她转而随便拨了一个C市的号码,在几十秒的等待之后,依然是“嘟——嘟——”的挂断音。
  原来这里的电话打不出去,或者说,不是随便能打出去的。
  她转而开了书房的电脑,却在开机的时候显示要输入密码,不得不作罢。
  她头上因为紧张出了虚汗,起身又仔仔细细检查书房,除了这电话和电脑,其他的都是密密麻麻的书罢了,虽种类繁多,对她却是毫无用处。
  她依旧不死心,又试了多次,折腾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这里不能向传外面随意传输任何讯号。
  薛彤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虽然这段时间自己也明白回到正常生活已经没什么希望,但仍然觉得失落。心底像深冬季节的河水泛着凉意,手脚乏力,她不得不起身将一切恢复原样,关了灯,锁上门。回到屋中,一看,时针快指向十二点,她觉得很累,墙上的钟表虽在移动,却是没有发出声响。她窝在被褥中,忘了自己今晚没有洗漱,睁着眼看着墙上的装饰画看了很久,不知何时闭上了眼。
  梦中出现了自己的父母,满脸憔悴泪水连连,在满世界呼唤“小彤……小彤……”那声音急切仓惶,在风中四处奔走,将她的心割成一片一片。
  她亦拼命呼喊,“爸爸,妈妈,我在这里,救我……”
  却是隔了茫茫烟雾,无法传到父母的耳中,她好着急,着急得想哭。
  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面目狰狞,拿了鞭子往她身上抽,很痛很痛却是无法躲开,她被直接拖走,父母的面颜越来越淡,成了被晕开的水墨,但那痛苦急切的声音仍在风中游荡,似鬼哭狼嚎。
  她被惊醒,睁开眼却是天光大亮,她愣愣坐了很久,抱着被子窝在床上,看着窗外飞过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欢快扇动翅膀,小脑袋一转,眼睛像黑豆子一样,在窗台停留一瞬,却又扑哧飞走了。
  半上午薛彤起来吃了一个早午饭,看了一会电视。下午照常坐在后院中发呆,白色的围墙从密层层的树叶间透出影子,扎得人眼睛生疼。
  她绕过开着红花的花藤,擦过繁茂的长着深绿色竹叶的翠竹,走到围墙根下,看了看周围,树木高低不同,枝繁叶茂。她一直绕着围墙走,外面秀挺的树木伸出枝条,像是在招手迎揽,诉说着那边的天空更蓝,风更轻。
  白色的围墙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棵刺,发出尖锐的疼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很想看一眼外面的风景,她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但就是渴望越过这道墙看一眼,纵使一眼也是满足。
  围墙上端是屋顶形状的小斜坡,上嵌淡蓝色瓦砖,她绕着围墙走了半圈,寻到一个较低矮的地方,墙的高度差不多,只是这一处地面有个缓坡,墙便显得矮一些,有树正好长在墙边,旁生桠枝伸出墙外。只是薛彤不善于爬树,她看了看周围,飞快跑回庭院将拿了一张较高的椅子过来放在树旁,她只想看看外面的风景,那未知的一切深深吸引着她。椅子搭好,高度显然还是不够,她又搬来一个凳子架在上面,有些颤巍巍,她扶着旁边的树木站在凳子上,踮起脚正好能看到墙外,外面仍是常青树和落叶树交错,可她就是觉得那绿叶绿得更加酣畅,绿的青翠欲滴,连那风都更加轻柔温煦。阳光透过树叶在林下投下斑驳的树影,微风扫动绿叶,那些地上的光影也变化抖动。自由的风息掠过耳畔,吹起她的鬓发,又轻又柔,她将手肘撑在围墙上,趴着看了一会。随后她抱住树的主干,双腿上蹬,使劲往上爬,将一条腿踩在墙壁上,抱住那上面支出的桠枝,发力攀附,一条腿越过围墙,树皮上凸出来的疙瘩蹭伤了她的手臂,她毫不在意,终于坐在了围墙顶上。
  她双手撑在墙顶光滑的装饰瓦上,直接坐在上面,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却觉得自在。坐了一会,她想下去看看这岛上的风景,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风中抖动的树叶,那没有见到的蔚蓝海水,都在发出呼唤,高墙大院是困住她的牢笼,她一眼也不想回头。下面是泥土地面,生着些小草,也就三四米,不高也不算低,她衡量了一下,跳了下去。
  落地时一股冲力从脚底板反弹回来,膝盖一弯,双腿一阵麻痛,上身前跌,双手撑到了地上,地面的较粗的土粒按在手心,微痛。但她毫不在意,拍拍膝盖和手上的土,在周围逛了起来。树不高,有鸟儿拍着翅膀。远处的水泥马路如白绸带绵亘在绿树中,她向相反的方向在树林中奔跑起来,耳边掠过忽忽的风声,似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她不知道这个海岛有多大,不知道岸边有没有船,心底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的,但她就不想回头,不想回到那牢笼的别墅中。
  绿叶掠过衣衫,她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
  没跑多远,听到身后突突的奔跑声,树叶发出强烈的抖动声,一种不祥的预感上了心头,她没有回头看,发足狂奔。
  后面有男人的叫骂声,“贱女人,站住!”
  恶魔在身后带起厚重的黑色烟雾,要将自己吞噬,薛彤心里怕得要死,不知后面有多少人在追自己,连回头的片刻须臾都无法抽出,只知道奔跑,迈出最大的步子,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那个的男人边骂边追,声音粗重:“婊…子,你逃不掉的,抓住了打断你的腿。”
  男人的速度很快,薛彤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双腿酸软,突然被一股来自后面的强大推力推倒在地。
  她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迅速爬起身,却被那男人一把拽住了胳膊,一双铁爪死死钉住了她。
  薛彤犹如被猛兽抓住的猎物,使劲挣扎,口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放开我……放开……滚……”
  她的细胳膊细腿在肌肉强健的男人面前如同一张纸脆弱,男人被她的发狂激怒了,他一脚将薛彤踹在地上,又揪住薛彤的头发,“啪啪”两耳光扇过去,骂道:“不识好歹的女人,想逃跑,门都没有。”
  薛彤眼冒金星,心上一片寒凉,躺在地面像是被抛在岸上脱水的鱼。

  10处理

  大猫一路拖着薛彤,板着脸,走到住处看到阿宋倚着门框,双手抱着胸,脸上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他心上不痛快,手上拽得更紧,咧着嘴骂薛彤:“贱人自寻死路,这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还真以为自己逃得掉?”
  他手下的薛彤发出一连串痛哼,却是无人理睬。
  “这么久?速度越来越慢了!”阿宋笑嘻嘻道。
  大猫脸色一沉,“这女人真他妈不识好歹,还敢跑!跟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叫她这辈子都记住逃跑的代价。”
  进了屋,他将薛彤重重扔在地板上,又揪起薛彤的头发,迫使她头向上仰,“等着,哥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又扔了薛彤,进屋找起东西。
  薛彤面如死灰,瞳孔一片空洞,没有喊叫,也没有求饶,躺在地上如死鱼一般。
  一会大猫提着一条鞭子出来,他用力将鞭子抽在皮沙发上,发出“噗——”的长音,尘埃飞动,令人窒息。
  响亮的声音一下子让薛彤回神,她看到黑黝黝的鞭身,已经冰冻了的心一个寒颤,全身的毛孔都在颤抖,那段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中听到的凄厉喊叫又传入耳中,她本能地双手抱着头,喉中发出一声闷哼,面上满是恐惧。
  鞭子在大猫手上玩弄,他不着急对付薛彤,倒是很高兴看到她畏惧的样子,他用鞭柄挑起薛彤的下巴,慢悠悠道:“现在知道怕了,跑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
  “你被卖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岛上处处监控,你要是跑掉了我们不成了笑话?”
  男人的嘴角带起一丝邪笑,薛彤全身肌肉不可自已的痉挛。
  旁边阿宋好整以暇地看着,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事不关己,看戏一般。
  大猫心中有数,像是有火发不出,狠狠扔了鞭子,看向阿宋:“给我一根!”
  阿宋仰头,挑眉一笑,“你不打了?我还等着看你打人啊!”
  “打一个女人有什么劲?你真当我在这岛上呆傻了!”他直接抓过阿宋手中的烟。
  阿宋笑笑,“看她细皮嫩肉的也经不起你打。”
  “是啊,还是留着以后还能玩两天。不过看她一点也不丰满,真没劲!”大猫瞥了薛彤一眼,眼中极为不屑。
  “她毕竟是龙泽的人,龙泽没开口,我们还是不能随便动的。就算走过场也要问一下他,不然凌哥又要说我们不懂事。”阿宋吐出一口烟雾,“那家伙毕竟不是人,谁又摸得清他的脾气,那尾巴一抖,会死人的。”
  大猫点上烟,深吸一口,“好歹也要给他面子,不然等他回来,以为我们莫名其妙把人处理了,龙泽那样子本来就吓人,老板又倚重他,到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就亏大发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还留这贱人两天,她犯了忌讳,教训之后到时卖到国外的地下妓院,看她还会不会跑。要是凌哥心情不好,说不定直接就做掉了。”
  “真是个傻妞,只剩死路一条了。”阿宋仍是笑嘻嘻,就像在说那只猫真傻一样。
  “还不是自找的!好了,我先把她关起来,看着都心烦,我要回楼上和美女玩,这女人真晦气。”大猫转身又去找东西,不一会拿来一副手铐,将薛彤拎起来,两下铐住,吼道:“今天好好的兴致全被你搅了,好好的别墅不住,自找死路,过两天再好好收拾你。”
  薛彤双眼一片空洞木然,任凭他摆弄。
  大猫拽起她,拖着她的身子踢开一间房门,扔了进去,又“轰”的一声将铁门重重关上。
  铁门发出空旷的回响,随着它的关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四周是整片的黑暗。
  这是一个储物间,十来平米的狭长屋子,没有窗户,也没有堆放任何东西,薛彤趴在地上,冰冷地板的凉意顺着皮肤传入骨髓,汗毛根根立起。
  她抱着肚子蜷在地面,肚子因为之前被踹过发出钝钝的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眼角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打湿了鬓角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脸上,湿湿的粘腻。
  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小黑屋,黑暗的恐惧将她全身罩住,心上是一片荒芜冰凉,那里全是一片黑暗,明天的旭日再也不会升起。男人之前的话回荡在她耳边,这扇门开启,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骸,像是针刺一般,还是冰针,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是她太贪了,作为一个被买来的商品竟奢望天边的自由。这些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听话的人,尤其是意欲逃跑的人,是她大脑发热,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现在悔却是已无回头路。
  她一直趴在地上,全身瘫软,地上冰凉一片,她的皮肤也是冰凉的,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像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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