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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出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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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是顺路?打听到她来苏州,再找到她入住的酒店,他不知用了多少心思。
  “我晚上必须赶到上海,从苏州到上海,要两个小时左右,我还能呆五分钟。”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左老师……”她用力地咬了下嘴唇,抬起了眼,“不要……这样做了。”
  “涛涛,”他短促地笑了一声,“知道吗?我小时候是个拼命三郎,我刚去德国时,和人打架,虽然欧洲人块头比较大,可是只要我没彻底趴下,哪怕还有一点力气,我就会不要命地往前冲,所以我赢的机会很多。”
  她咬着唇,摇头,“这不一样。”
  “一样的,能够随意放弃的,那就不是爱。”
  她瞪着他,一直看进他漆黑的眼底深处,那里面坦荡真挚,自信而又无畏。
  “我这样一个私生子都能健康而又茁壮成长,没成为世界的败类,你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左老师!”她真是气他的不正经。
  “涛涛,我有一个远大的志向。为一群女人坚持单身,那叫滥情;为一个女人坚持单身,那就是伟大的情圣。如果不能爱你,我就做情圣吧!”
  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五分钟到了。”
  左修然站起身,“送我到车旁。”
  他走得很慢,有些吃力,脸上却是一派平静温柔,“你哪里不舒服吗?”灯光映着他的肤色有一抹异常的苍白。
  “相思算不算病?”他低头问。
  她扭过头不理他了。
  女秘书看到他们,忙下车拉开车门,车里还有一位司机。
  “没有别的要求,偶尔接下我的电话,好不好?”他扶着车门,深深地看着她。
  她苦笑,替他关上车门,“一路顺风!”
  天色黑了,车门把他与她隔成两个世界,她有点想哭。
  “陶小姐,”女秘书犹豫了下,张口说道,“幸好苏州不算大,要是你在上海,我真怕我这条腿会残了,这家酒店是我们找的第十二家,呵,正好一打。我都这样,左总还在病中的人可想而知了。”
  “他生病了?”
  “阑尾炎,在输液保守治疗中,不说了,我们晚上要赶到上海输液,明天早晨有个会议,本来是副总来的,听说你在苏州,他就过来了。”
  车已消失在苏州初夏的街头,她还站着,一动不动,直到陶妈妈打电话过来,她才回过神,然后一夜、回青台的一路,她都是恍惚着。
  她是家具行业的新手,刚开始不能接手管理工作,先跟在陶江海后面慢慢熟悉情况,每天都很忙,但很充实,很平静。
  再次与华烨见面,是在与装潢公司签订合约时,他恰好是装潢公司的法律顾问。签好合约,他留她吃晚饭,是从前两个人常去的饭店。他给她布菜、倒酸奶,席间一直问她在苏州玩了哪些地方,倒也不算冷场。
  吃完出来,他送她回家,没有在院前停车,而是把车直接开到了海边,“散会步吧!”
  她迟疑了下,没有拒绝,与他保持半臂的距离,慢慢地走着。海风习习,海浪微微,青台的晚上还是非常凉爽的。
  “小涛,以前,我似乎是个不称职的老公。”他用调侃的口吻说。
  她僵了下,笑道:“我也做的不算好。不过,你有时候时挺让我伤心的。”
  他停下脚,任海风吹动着衣衫,“有时回想起自己那时候的所作所为,用恶劣这个词是不能形容的。而我还认为你不懂事,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像个孩子在闹别扭。”
  她呆住了,怯怯地喊了一声,“华烨……”许沐歌真的教导有方,他居然醒悟了?
  “小涛,我一直欠你一句出自内心的道歉。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没什么……”迟来的道歉,还是让她哽咽。只是时光不会随一声道歉而倒流,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小涛。”他转过身,与她面对面,“如果这个道歉在新年前,你还会坚持离婚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他鼓起所有勇气想她挽留他。
  她凄婉地一笑:“你和她之间的回忆、默契、情不自禁,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我真的没有那个自信坚持下去。”
  他叹息,黑眸深邃幽暗,“你……和左修然怎样了?”
  “我们不会有怎样。有些事没办法做到很潇洒很豁达,呵,我就是斤斤计较。”
  她语气中的无奈让他有点酸涩,一些欲出口的话,他艰难地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也没资格再说这些话了。她还小,她的人生不应因她变得太复杂。
  “对不起。”他看着她白皙的小手,真的抓不住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是老天的恶作剧罢了。我妈妈说如果家里有长辈去世,喜事要放在四十九天以内,不然要等到三年后才能办呢,呵,真迷信。不过,你和许沐歌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吧!”
  “小涛,这些话你不能问。”他的心疼到抽搐,仿佛他结婚她很开心似的。“我是对你做了许多蠢事,但在我们结婚的那半年,我……”
  “不要说了,华烨,说点别得,这些让我伤感。”她捂住嘴,把眼中的湿热逼回去。
  他点点头,“冷吗?”
  “还好,我们回去吧!”
  “小涛,”他喊住她,“我能不能……抱下你……”
  “华烨?”她失声惊呼。
  他慢慢地走近,张开双臂,将她小心地揽入怀中,一点点地加重力度,“小涛,做你老公,是我的幸福。”
  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地滚落,她闭上眼睛,幸福又如何,晚了,什么都晚了……
  第一波高温到达青台的那天,家居广场开张。陶涛作为董事长助理在门口接待客人,道贺的人很多,花篮很多,华烨送了,左修然也送了,另外还送她一大抱红玫瑰,成了那天宾客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抱着玫瑰回到办公室,一枝枝插进花瓶,她除了叹息就是苦笑。他们很少联系,关于他的事,都是从飞飞口中听来的。飞飞说他工作很拼命,青台公司上半年的业绩在几家分公司中排第一,总公司决定明年给青台公司增加一条高档车的生产线。飞飞戏谑地说,左总忙得连和女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他现在也抽烟了,有时会看到他夹支烟,站在楼顶上装深沉。
  雨季的傍晚,阿姨指着外面一辆红色的跑车告诉她,那车又停路边了。这辆车是在一个月前,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一停就停到深夜。她开车经过,心会狂烈地跳动。这车是青台公司的新成品,车主是左老师。从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站了一天,腿酸得都不像自己的。回到家,陶涛冲了凉,换了身衣服又下了楼。阿姨嚷着,煮了绿豆汤,喝一碗再出去。陶涛无奈只得坐下,陶妈妈走过来,笑眯眯地告诉陶涛,萧子桓终于把陶嫣然打动了,晚上两人抱着孩子,手牵手去店里了。陶妈妈感慨,浪子回头金不换。陶涛笑笑,觉得这不是回头,而是觉醒。
  飞飞和龙啸今天领结婚证,陶涛在家居广场挑了一套米兰进口的床上用品送给他们做结婚礼物,三人约好一块吃晚饭。走进餐厅,飞飞和龙啸坐在餐桌旁,头挨着头,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看到她时,两个人一脸慌张地抬起头。
  “你们怎么了?”陶涛瞧出两人有点不对劲。
  “没啥……”飞飞死命地向龙啸挤着眼。
  龙啸叹了口气:“别瞒了,我想陶涛也不会太在意。今天我俩领结婚证时,遇到华律师也在那儿领证。”
  “哦,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许沐歌终于守到花开时,一定美艳而又芬芳。
  “新娘不是一起看电影院得那个,很年轻,有点土气,方言口音很重,肚子这么大了。”飞飞瞪大眼,在空中比画了一下。
  陶涛眨眨眼,不太明白。
  “我瞧着像有六七个月的样,走路都是华律师扶着,照这个时间推算,在你们离婚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陶涛心跳像停止了,不对,他们离婚是因为许沐歌,华烨是专情的男人,不会有其他女人的。
  “你们会不会弄错,他是陪她的亲戚不然就是客户过去的……”
  飞飞叹了口气:“登记人员可能也意外,特地核实了下,问新郎是叫华烨吗?他说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太多的感受一瞬间涌入她的体内,交织成一种失控的茫然。
  飞飞同情地看着她:“会不会是一夜情没处理好?”
  陶涛突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发了疯似的向外跑去。
  她去了事务所,里卖弄灯火通明,一派凌乱。邹秘书说事务所搬迁去上海,大家都在整理资料,华律师不在。
  她又去了听海阁,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最后她不抱希望地去了部队大院,门虚掩着,她推开,华烨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声音扭过头来。
  “小涛?”他有点吃惊。
  她张开嘴巴,嘴唇颤个不停,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飞飞说……”
  他慢慢走过来,淡淡地笑着点点头。“是的,我结婚了。”
  “不是许沐歌?”
  “对,我们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这句问话她是哭出来的。为什么没有娶许沐歌?她同意离婚,是成全他们的爱情,不是把机会让给别的女人。
  她的心疼的碎了。
  “我要为孩子负责。”
  “你不是那样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低着头,只觉得身体随着自己的哭泣,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华烨自嘲地轻笑,“你知道男人有时候都会管不住自己的。”他找到了小芬,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在门外坐了足足两个小时,然后把小芬带走了。
  他把小芬与许沐歌的协议拿了过来,甲方变成了他,不过他要求和小芬结婚,这样孩子出生后,在出生证明上,将会有母亲也会有父亲。
  能用金钱解决的事,就变得简单了。
  他和许沐歌最终成了仇人,在法律上,生母才是真正的母亲,她非法找人代孕,没有任何立场争取孩子。事务所搬去上海,离开青台,所有过往都是云烟。没有了他,陶涛会再次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许沐歌被文工团开除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没有过问,他对她没有任何责任。
  “撒谎,撒谎!”陶涛哭到抽气。
  “小涛,”他抬起手,温柔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珠,“不要哭,我挺好的。”
  他找过左修然,那个晚上,两个人聊了很多,喝了很多酒,他很佩服左修然,要么不爱,一旦爱上就不轻易放弃。如果当初他有左修然一半的果断,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他是个成功的律师,却是个失败的男人。
  “我不会说谢谢,上天给你我的机会是平等的,就看谁抓得住!”左修然说道。
  他点头,苦涩一笑。
  “我不好,我不好!”陶涛哭道。
  他深深地看着她,心里面又是酸涩又是悲伤,她的心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惜今生他们都已无法相爱了。多了个孩子,不是多一双筷子的事。何况现在有一个男人比他懂她、珍视她。她值得最好的。
  在婚姻里,每个人都要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稍一松开,就是另一个人生了。破镜重圆的故事只在小说里会发生,现实中,没有几人能这么幸运。
  “你以后也会好的。”他低低地笑了,眼中凝结起一种厚厚的无奈。
  离开了部队大院,陶涛又哭回了家,陶妈妈和阿姨不知出了什么事,问她怎么了,她只哭不语,仿佛把一生的泪水都在这一天哭尽了。
  华烨搬去伤害的第二天,邹秘书到家居广场,送给她一个大大的信封,她慢慢拆开来,发现是一叠田字格,每张一百个格子,一共十张。每一个格子里都用钢笔、公公正正地写着她的名字,但是最后一张最后一格式空的,华烨在下面写道:你布置的作业,我完成了,这里是九百九十九个名字,还有一个我写在心里,我想这辈子我都不能忘记一个叫做陶涛的女子了。
  她捧着田字格又泣不成声。
  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爱她,是的,他爱上了她,可是他娶了别人。
  又是青台的深秋,风从脖颈里钻进来已感到寒意,天空远了,海滩安静了。
  家居广场财务总监的孩子在学琴,财务总监有天要开会没法去接孩子,找她帮忙。她推开琴室的大门,很意外老师是许沐歌。
  “我们两个都没有赢。”没有华烨夹在中间,许沐歌的敌意减了,领着她参观琴室。被开除后,她现在靠教琴为生,仍是单身,昔日的高雅气质被生计抹得一干二净,一抬眼,额头显出几条清晰的纹路。
  陶涛笑笑,没有接话。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娶小芬,我当时都傻了。他狠的时候真是绝,对我竟然用上律师的手段,我哪里是他的对手。”许沐歌黯然低下眼帘,“现在孩子该出生了吧!”
  陶涛为她凄凉的语气怔住。
  “你还没原谅那个花花公子?”她又问道。
  陶涛咬咬唇,深吸一口气。
  “我们姐弟关系很差,他怎么可能为我做出那样的牺牲?他倒是一再要求我松开华烨,说你很爱华烨。为此,我挺恨他,胳膊肘儿往外拐。你离婚时,我打电话向他炫耀,说华烨还是爱我。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陶涛喔了一声,清澈的眸子幽幽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
  “我也知道他是无辜的,错的人是我妈妈和那个男人,可我看着他,就是觉得恶心。他好像真的喜欢你,那天我对你说了几句话,他就差和我拼命,还跑去向华烨告我的状。我们现在完完全全shi8陌生人了,没有任何联系……”
  “孩子不耐烦了,我先走。”她不等她说完,轻轻颔首,走了出去。
  晚上回到家,陶涛翻来覆去睡不着,把玩着手机上的蓝色链子,发着呆。今天左修然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很意外。
  “睡了吗?”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很简短。
  许久没有回应。
  她坐起来,眨了眨眼睛,拨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是女秘书,她整个人傻住。
  “陶小姐,我也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呢!左总刚出手术室,麻醉没过,人还在昏睡。”
  心怦怦乱跳,呼吸有些急促,“他怎么了?”
  “还是那个阑尾炎又发作了,这次不能再保守治疗,只好做手术。我要赶个材料,你能不能过来下?”
  “好!”说话间,脚已自动探下床找鞋。赶到医院,他已醒了。
  病房的灯光,炽白冷清。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视线,俊眸漆黑,然后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扯扯嘴唇笑了,要她给他找水漱个口、擦个脸。
  “你刚动完手术,现在不要那么讲究卫生好不好?”在他面前,她无由地就想翻白眼。
  “我想亲我女朋友。”他声明道。
  “谁是你女朋友?”女秘书还在病房中,这人哪里像个商界精英?
  “那你是我什么人?”他握住她的手,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药液里加了安静剂,没等她回答,他又睡着了,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她慢慢坐下来,抬手抚摸着他消瘦的面容,眼眶无由地发热。
  她让阿姨熬了点鱼汤,还煮了粥,配了小菜。装进保温盒时,阿姨问谁身体不好,她笑笑。进了病房,他面色苍白地瞪大眼在出神,那样子是她不曾见过的,好像很失落。
  她看得不禁心中一软。
  “医生查过房了吗?”她故作轻松地问道。
  “来过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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