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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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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启楠问叶珣些话,叶珣只应了,不犯规矩,却多一个字也吝啬。餐桌上安静下来,只有餐具碰撞轻微的声响,直到早餐结束,叶珣终于说出叶琨的嘱托,建议父亲不要去华山。

    叶启楠似乎并不关心华山之行,只是挥手让叶珣近前来。叶珣怔忪片刻,有些迟疑,还是起身过去,低着头,避开父亲的眼睛。

    “伤都好了吗?”叶启楠问。

    叶珣脸上红了两分,点点头,目光漂浮着,不敢触及父亲询问的眼光。

    “裤子脱了,爹看看。”叶启楠声音很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叶珣无所适从。

    叶珣摇头,样子很窘迫:“不……不用,好多了。”

    “脱了。”叶启楠面色沉了几分,只有两个字,却更让人压抑。

    叶珣心有些颤,这几日的循规蹈矩,不完全是与父亲赌气,真是有些怕了,父亲给的,是雷霆是雨露,他都不得不受,那是命运握在别人手中的惶恐。

    叶珣手指有些颤抖,慢吞吞解开腰带,刚准备转身,就觉得天旋地转,恍悟是被父亲摁倒在腿上。

    身后一凉,一只大手将他的裤子里外拉下一截,稍愈合的伤口被粗糙的手指摩挲的有些痛痒。叶珣稍有挣扎,一巴掌掴下来,声音脆响。

    叶珣面红耳赤,疼不是太疼,只是这声音,全楼层都要听见了。

    “爹……”叶珣低声唤着,算是求饶,耳根都有些发红,局促不安的样子甚是狼狈。

    “还当我是你爹。”臀上浮起一片巴掌印,叶启楠忍不住给他揉了揉,只剩了嘴上严厉:“教你是害你吗,一张脸耷拉着,爹还要看你的脸色?!”
78可堪回首
    “还当我是你爹。”臀上浮起一片巴掌印;叶启楠忍不住给他揉了揉,只剩了嘴上严厉:“教你是害你吗;一张脸耷拉着,爹还要看你的脸色?!”

    “爹让我成熟稳重,守规矩;又说我摆脸色……”叶珣姿势别扭;声音含了怒意;又因为压着胸腔,声音变形;显得有些滑稽。

    没防备;一记巴掌狠砸下来。

    “啊……”叶珣的呻吟声都跑了调,从来不知道父亲的巴掌可以这么疼,声音不大;闷闷的,却像砸进骨头里,疼的叶珣龇牙咧嘴。

    “爹……爹,疼!”叶珣喊得惶急,两只手抓紧了父亲的裤子,生怕再晚一步,父亲的大手又会砸下来。

    “疼?我看你疼的轻,换做你哥哥,我保你不知道怎么喊疼!”叶启楠骂着,又觉得自己强词夺理,好端端的凭什么打人呢,因为叶珣这几天老实规矩?

    叶珣没接话,身后的肿痛散开,赤辣辣的一片难受,下意识伸手去痛处,被父亲挥手打掉,委屈的嗫嚅:“爹不讲理。”

    叶启楠冷哼,却是不忍心再打再骂,拿温热的手掌给他按揉。

    他们攀登华山时,是寒气逼人的拂晓,本以为可以在半山腰目睹日出,披着霞光前行,必是无比惬意。谁想天明时分,天空还是灰沉的,伴了迎面的微雨,将一行人的兴致折损大半。

    华山之巅,南峰的峰顶,白雪皑皑。随行的侍从为老头子披上大氅,狐皮领,领口雪白的绒毛裹住卢秉正的脖子,加上没有头发的头顶,显得脑袋格外的小,叶珣别过头忍了忍笑。

    却听见卢秉正的询问:“叶珣侄儿想到了什么。”

    叶珣一惊,并没想到老卢连这样细微的表情都捕捉的到,一时失语,而老卢此时接过侍从手中的裘帽带上,叶珣就更加想笑。

    “委座问你话。”叶琨蹙了眉低声提醒他,带了呵斥。

    叶珣胡乱找了借口:“回委座,叶珣想到了沉香劈山救母的段子,在找‘孝子峰’。”

    卢秉正呵呵一笑,就着话头说起了忠孝之道,“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提到青城叶家家规严谨,然而世代无败子,叶家的孩子人人翘楚。随行众人都是附和的,叶司令的驭子苛严,恐怕早有耳闻。

    叶启楠没有同行,叶珣突然觉得身后的肿痛又在叫嚣,故作不屑,看了眼叶琨,叶琨只是淡淡的笑,没有过多反应。

    对兄弟二人的态度,卢秉正视若无睹,呵呵一笑:“叶珣想到的是宝莲灯的段子,我倒是想到杜甫的一首《望岳》,车箱入谷无归路,箭栝通天有一门。稍待秋风凉冷后,高寻白帝问真源。往日觉得,将华岳比作白帝,到底彷徨太过,今日一见,却不免感慨颇多,今逢乱世,革命路途如脚下的山阶,艰难曲折,崎岖险阻,故我等,就该坚定不移,不畏难,不畏险,促中华之统一,方不愧为华夏子孙。”

    众人随声附和,均举诗词称赞华岳山峰之奇貌,指点谈笑间,唯有一人立在山巅,手撑着巨石出神。

    沈司令好热闹,很少这样低沉,叶珣看了有些心疼,二哥瞄了他一眼,意味深重,叶珣苦笑一下,当着这些人,他当然不敢说什么,连一句司令都不敢随意出口。

    “瀚卿,你想到了什么?”卢秉正开口,拖着长腔。

    叶珣一直觉得,老头子唤司令名字时显得尤为不同,笑吟吟一声“瀚卿啊”,或是“瀚卿”的卿字带个小尾巴,百转千回,总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却见沈子彦笑了,笑的那么开那么好看,却看着让人心酸。

    “偶来此地竟忘归,风景依稀梦欲飞。回首故乡心已碎,山河无恙主人非。”沈子彦说着,竟用双手掩面掩饰自己的失态。老卢也不闲着,解开领口的子母扣,将大氅脱下来披在沈司令身上,抚肩拍背表露兄弟之情。

    叶珣转身躲开,躲开众人,没听清老卢拖着腔安慰他顾全大局的话,顺着石阶往下走,知道山路彻底遮过头顶,看不到山顶的人。他倚着墙,掏出盒烟来点燃,深吸一口,从牙缝中缓缓吐出,闭了眼想冷静冷静。

    倏尔,指尖的烟卷被人抽走,就听到二哥的呵斥:“作死吗,明知道父亲不许?”

    “那是他的事。”叶珣很烦躁,不买账:“他不是在东北长大!”

    叶琨盯着烟头上的火星,屡屡的泛着烟,烟嘴搁在嘴里,狠狠的吸了口。

    叶珣有些发懵,看他半晌,嗤笑出声:“还是那句话,有朝一日,司令挥师北上收复东三省,我誓死追随,死也值了。”

    “信不信我踹你。”叶琨恶狠狠的说,将半截香烟掐死丢了。

    “信,”叶珣朝身后看了眼,石阶险阻陡峭:“但是我会滚下去的。”

    叶琨哼笑,扯了他一把:“回去了,别让人找。”

    “哥,”叶珣站在原地迟疑,还是问出来:“沈司令查抄西安省党部的事……”

    “你不是看到了么。”叶琨指的是老卢为沈子彦披衣服的事。

    “可是新闻上说,动用了几百军队,两挺重机枪,将省党部洗劫一空,还有……”叶琨指了指西边,“那边的人。”

    叶琨事不关己的笑笑:“情节的确严重,老头子在办公室发了很大的火,最后却不了了之。”

    “会这么便宜么?”叶珣摇摇头,除了父亲对他的责罚,这件事结束的太平静,叶珣更加肯定,“不可能的。”

    从华山回来,叶琨兄弟二人依旧被送回酒店,父亲在看报,气色好了很多,留声机里回放的是舒伯特。

    随后父子三人参加了一个宴会,是李主任为大家接风洗尘尽地主之谊的,老卢和沈司令并没有来,想必是累了,李主任却解释卢秉正设家宴,沈司令被叫去临潼赴宴。

    委员长及夫人叫沈子彦一同吃饭是常有的事,众人也无甚多问。年轻优秀,又生的仪表堂堂,叶琨兄弟在席上备受瞩目,但最尴尬不过被人过问婚事,想与西北叶家结姻的大有人在。

    这是个传统的宴会,十几桌几十个席位,舞台上的麦克风用来讲话,吃吃喝喝很是无趣,叶珣累的直打盹,期间被二哥敲醒了多次,也难怪沈司令无心过来。末尾,众人被告知下一站将去洛阳,沈司令李主任都要随行,委座将在那里举行寿礼,五十架新购飞机前往祝寿表演,场面将无比精彩盛大。

    叶珣借了酒力厌恶的呢喃:“百姓为抗日募捐的飞机,拿去表演了。”

    叶琨狠剜了他一眼,心想好在没有与父亲同席,否则真保不齐叶珣回去又要挨打。

    洛阳的天气则温和许多,叶启楠父子乘坐的是沈司令的飞机,抵达洛阳,落脚酒店后,叶珣将毛衫去了,夹克里只穿了衬衣,也并不觉得冷。

    献机仪式举行在老卢的寿辰,众人在主席台上观礼,叶珣坐在父亲身后,而叶琨坐在卢秉正的身后,这让叶珣感到别扭,二哥似乎并不怎么抵触卢秉正,起码明面上从没有过。

    五十架新式飞机从天边驶来,机首高昂,像一只只苍鹰,却列队整齐,动作划一,不似苍鹰的独行。机群从主席台上空掠过,引擎声振奋人心,众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航空署主任一旁为老卢讲解这批飞机的性能和意义,卢秉正也不禁为之鼓掌。

    沈子彦在同父亲讲话,讲这批飞机的来历,讲全国民众的抗日决心,讲东北军将士剿匪情绪低落,讲日军在华北的渗透危机。

    叶珣在后面看着,听着,心想父亲如何不知道这些,这两年来,明处看,日本领事馆田中先生多次登门,青城的煤矿、铁路、银行……许多时候不能不依赖日本人的合作,资本输出难以避免;暗处看,春桃夫妻之死,华阳的失踪,觅迹三十年又重新启用的神秘电台,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

    献机结束则又是宴会,这次叶珣还能勉强打起精神,一来酒会热闹新潮,二来又见到五哥,现在是南京周谏之的公子,周远笙。

    许是周老的计算,杨五告知叶珣,年龄比叶珣大了九岁,两人干杯,聊了聊各自的生活。杨五的态度依旧从前那样不羁,打趣叶珣身上已然寻不到半分江湖气,举手投足都带有几分世家子弟的优雅,比叶琨更甚。叶珣听的不明褒贬,笑的勉勉强强,从回到叶家就没交过什么朋友,陈家良算一个,卓铭瑄算一个,却与从前的再难相较,五哥是替他挨过刀的人,换命的交情他将永生不忘。

    宴会过半,沈子彦寻到叶珣,拉他跟着出去,试试新飞机的性能,叶珣眼前一亮,跃跃欲试,欣然答应,飞机对他的诱惑岂是酒会可以比拟:“我去跟父亲打个招呼。”

    沈子彦揽着他的肩膀强拖出门:“伯帅若是不同意,该多扫兴,我安排了人酒宴结束再告诉他。”

    叶珣气闷,又不能挣开:“父亲怪罪下来,您替我担着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额……想问一句哈,有人在看吗?在看的举个爪呗,咱也能有点动力嘛。
79西北将军
    从机场回来;沈子彦显得心情不错,带叶珣去吃大餐;满口称赞新飞机的性能,驱逐日寇指日可待尔尔。回行辕时已是傍晚,月上树梢;浅浅的一道勾;被晚霞染成橘色。

    沈司令一路上跟他谈天;吃饭时多喝了点酒,话也多了些:“东北军初到西安;西安百姓蜂拥夹道;挤得车辆难行,他们可不是欢迎我们来的,而是旗幡摇着;高喊‘西北不欢迎不抵抗将军’。”

    “沈阳事变有太大的偶然性,司令别有太大压力。”叶珣安慰他。

    沈子彦冷笑一声,揉了揉脖子,仰躺在靠背上,声音显得疲惫:“日本人在东北欠下的血债,有朝一日,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二人回到行辕时候,舞会早已经结束,叶珣本想回房休息,却听说委座召见沈司令,父亲也在。沈子彦携叶珣同去,叶珣一阵紧张,并非怕父亲因为他私自离开生气,只是看到老卢的眼睛就会莫名感到紧张,难以想象二哥的感受。

    他们在书房见到卢秉正,二人聊得尽兴,听起来似是修身养生之道,叶琨正站在父亲身侧,叶珣在一旁,待沈司令落座后,才敢出声打招呼,见父亲冲他招手,才敢凑过去,到叶琨旁边。

    卢委座笑的十分和善,对叶琨兄弟像是对晚辈般的慈蔼,摆手道:“都坐吧,随意些,闲谈而已,不要拘谨。”

    叶珣看向叶琨,叶琨侧头,看向父亲。叶启楠干笑两声:“委座发话了,坐吧。”

    沈子彦见二人小心去对面的椅子上坐了,翘起腿打趣:“伯帅的规矩厉害,当今的世家子弟中,怕叶家子弟最是难为。”

    “门规严谨方能保世代家业,”卢秉正似乎对叶启楠很是赞同,瞥一眼歪靠在椅子上的沈子彦,忍不住教训:“儒家讲君子慎独,凡事必先律己而后律人,亏你身处高位,从不知自律。”

    沈子彦干咳两声坐正,当了人挨训,有些尴尬,赶忙转移话锋:“刚刚去机场试飞,这批飞机的性能远超过日本的零式飞机,如此看来,抵御日寇……”

    “日寇日寇!”卢秉正烦躁的打断,按耐住脾气:“瀚卿,你作为西北剿总的最高统帅,而非士卒而非黎庶,目光要长远,我中华旧病难医,所谓日寇,肌表之患,观之可怖而已,赤匪才是腹中大患,内乱起于萧墙,不安内安能攘外,盲目抗日,只会舍本求末。”

    沈子彦反驳:“委员长,我东北军赴西北剿匪以来,厌战情绪难抑,连战连败,白白损耗元气,倘若在抗日的战场上,我担保必然士气大振,每一个兄弟都是视死如归的。”

    卢秉正拍了桌子:“屡战屡败!我不问个别将士,只问你这个长官,是否有剿灭共匪的决心!看看如今的西安,从上到下一片赤红,赤化刊物、言论自由发行毫无禁忌,有上行方有下效,一个你,一个李裕臣,责无旁贷!”

    听了这些话,沈子彦霍的起身,满目怒火,叶琨叶珣兄弟也是一惊,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瀚卿!”叶启楠冲沈子彦示意,让他稍安勿躁,浅笑着劝卢秉正:“委座今日寿辰,勿要动气。”

    卢秉正微叹口气,似乎想要平心静气:“临川啊,不得不问,你是怎么看。”

    叶珣心里一沉,终究不免面对这样尴尬敏感的问题,依父亲的性子,八成会赞同卢秉正的安内攘外,最起码是表面赞同。

    叶启楠依旧是干笑:“我看来,当今的情势,瀚卿的看法不能说错。”

    叶珣以为,或许大家都认为,叶启楠后面还有话说,“但是”、“只是”、“不过”,可是没有。卢秉正出神片刻,脸色愈发难看,靠在椅背上硬是喘了口气,这才疲惫的吩咐:“天色不早了,今日也辛苦,回去歇息吧。”

    叶启楠,向卢秉正道了告辞,却见沈子彦原地站了不动,也不动声色,只带了叶珣他们二人离开。

    回了房间,大家都格外疲惫,叶珣心虚,显得小心翼翼,父亲交代句早些休息,兀自进了房间,没有一句话是对他单独说的,留了兄弟二人在客厅,这让叶珣更加惴惴。

    “下午喝了多少酒,还敢跑去开飞机?”

    没,没有,只是陪司令去。”正当出神,叶琨突然一问,让叶珣反应不及,有些张口结舌。叶珣在酒会上喝得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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