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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和他的秘书们-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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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你的会去吧。”张敬怀说。 
  卜奎出了门,冯怡说:“还是那么热情,热心。” 
  “他不忘本。” 
  “一阔脸就变阔了不变脸,就很难得。”冯怡说。 
  这天的下午,午睡过后,冯怡对张敬怀说:“关于你离休的事,我有一些想法,想和你彻底谈一谈,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正想听听你这位社会学博士的意见呢。”张敬怀笑着答。 
  于是,冯怡和张敬怀又一次进行了长谈。 
  冯怡首先从省委留给张敬怀的办公室谈起。她说:“今天我看了你的办公室,就有感慨:你既然已经决心退下来了,还留那套办公室干什么?从组织上说来,是照顾退下岗位同志的情绪,怕退下来的同志,一下失落得太多,感情受不了。 
  可是,我不相信你的感情会那么脆弱。在战场上,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丢掉个办公室吗?况且办公室给你留着,你是去也不去?你去了,无公可办。偶尔去一次,见着卜奎他们,让他们怎么办呢?他们如果冷淡了你,他们自己也过意不去。如果热情些呢?再向你‘ 请示汇报’ 呢?他们都忙得很,你又担着‘ 垂帘听政’ 的嫌疑。所以,留着这个‘ 闲物’ ,是不必要的。” 
  张敬怀耐心听着。 
  冯怡接着说:“再说,这个厉秘书,你退下来后,除了给你发发文件,并没有很多事可做。我最讨厌他那双眼睛,东张西望的,疑神疑鬼。好像家里时时刻会进来贼似的。留着这个闲人没有一点必要!” 
  张敬怀还是耐心听着。 
  冯怡说:“再说,给你留着这部车子。你退下来之后,每天不去上班,又不去逛商店,有多少社会活动?就算一个星期有一次社会活动,去一次书店,一个星期才两次。过去咱们不算经济帐。可是国家养着一辆专车,不算司机的工资,各种费用,得一两万元吧。你这个一辈子为人民利益奋斗的老党员,让几十个农民一年的劳动,养着你很少用得着的一部车,心里能平衡吗?再说,一个大司机闲着,你能保证他不出事?前天”晚报“上登了一则消息:一个汽车司机,借由拉着一个女孩子,到了市郊,在车上先行强暴,再杀人灭口。后来公安局侦破此案,原来是某退下来的首长的司机。首长可以不负刑事责任,负不负管理教育不严的责任?”过了一刻,冯怡又补充“况且现在出租汽车越来越多,出门招手就有车,方便得很。我想你不会因为坐着出租见了同志、朋友什么人的,觉得低人一等吧,我不相信你的觉悟那么低。” 
  “最后,最重要的是你的工作,我看你不想接受人大主任这个职务,是对的。 
  要退,就彻底退!何必再搞一段‘ 安慰赛’ 呢?” 
  冯怡停了好久,不说话了。但张敬怀等着她说下去。 
  冯怡把一杯茶,像饮酒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才接着说:“咱俩个比起来来,你好像是一座大山,我只是一芥草民。这些事,本来不该我说三道四,可是谁让我是你的‘ 友女’ 呢?说错了,说了一些让你不高兴的话,说了我不该说的话,这就要请你原谅了!”冯怡在这里才停下来。 
  张敬怀还是半天沉默不语。 
  冯怡接着说下去:“你问我美国,我讲了许多情况。他们是资本主义,不和他们比,好像也没法比。美国总统换了届,上任总统在下台那天,办公室、汽车、秘书、服务和保安人员,要在当天24点0 分交出来,法律都是有规定的。一下台,就是普通老百姓。你这个无产阶级革命家,还没有他们开明?我不相信!” 
  张敬怀也端起茶杯,像饮酒似的,一小口一小口,把一杯茶喝完,才说:“小冯,我的好女儿,你这些话,我何尝没有想过呢?你说得对,也完全说到我心里去了。但是要真正下决心,总得一个过程吧?” 
  冯怡说:“难什么?也许这些东西,你丢不得!但丢掉了,就说什么也没有了。可是有一点你是有的,就是你有了自由!我在出国之前,就有这种想法,让你退下来。一旦退下来,离开你生活的圈子,你就是‘ 自由’ 的富翁。” 
  张敬怀叹息着说:“地位,以前是没有的,后来有了,现在又没有了,返朴归真;权力,以前是没有的,后来有了,现在又没有了,返归真;威望以前的没有的,后来有了,现在又没有了,返朴归真。” 
  冯怡哈哈大笑,拍着巴掌:“我的好老爸呀,你还是想通了。” 
  “不,早就想通了。可是还得吃一副‘ 催化剂’ 呀!” 
  冯怡想了想,又说:“下面这些话,就有点‘ 干涉内政’ 的嫌疑了:我建议,你还是应该把艾荣和胜美接回来。不管有多少矛盾,到底是一家人呀!” 
  “破镜重圆?”张敬怀迟疑了一下“她们娘俩都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况且我听说,她们的事业有大发展,日子过得比我舒服多了。她们既然出去了,就难再回头的。” 
  “我可以去说服她们。” 
  “那就劳驾了,就看你这个‘ 社会学’ 博士的三寸不烂之舌了回来也是多生闲气。你试试吧。” 
  停了一刻,张敬怀问:“你的工作呢?总不能老是跟着我吧?” 
  “你说呢?” 
  张敬怀说:“你原来是林钢的干部,出国时是‘ 停薪留职’ ,你还回林钢怎么样?你总得生活,要生活总得有个地方给你开工资呀!这一点很容易做到,和卜奎说一声就行。况且你还有你自己的事业呀!” 
  “我已经想好了,”冯怡说“我想,我研究社会学,就研究你。你这一生所走过的道路,政治经验,生活历程,党内外的运作规则,‘ 风土人情’ ,从苏区、长征,到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历次政治运动,改革开放……够我研究一辈子了。 
  研究了你,就研究了中国社会,研究了中国革命。以前我听卜奎说过,你要他研究过苏区的什么事。我想和你谈谈你的一生,你所走过的曲折道路,帮你写一本回忆录,这可能是一本很有价值的社会学著作呢。” 
  “再说吧。”张敬怀叹息地说。 
  就在第二天,由张敬怀口述,冯怡笔录,写了一份张敬怀给省委并转中央的要求辞去一切职务并不再出任人大主任的报告。 
  过了两个星期,原来省委的单秘书长,陪着卜奎书记到了张敬怀家里。冯怡知道他们要谈工作,便回到她和保姆住的房间。 
  落坐之后,先是单秘书长问了张书记的饮食起居等情况,张敬怀的回答是一切都“好得很!” 
  接着卜奎说:“张书记给省委和中央的报告,我们研究了一下,又向中央组织部打电话请示过,有几个问题,觉得还是和张书记商量一下,再听听您的意见。” 
  “你说吧。” 
  卜奎说:“先说这人大主任一职,中央的意见要和我们和您商量,认为你还是做一届人大主任的好。有你在岗,我们有什么疑难问题,找你帮助拿个主意也方便一些。……” 
  张敬怀打断了卜奎:“按年龄,我再过半年多就到‘ 岗’ 了。再干岂不是就‘ 超龄’ 了。你所说的‘ 有什么问题找我商量’ ,不是要把我推到‘ 垂帘听政’ 的地步!我真的累了,身体不行了,我要休息,干部离休的权利,谁也不能剥夺。 
  我决心下了,你们谁也别再劝我了。” 
  卜奎最了解张敬怀的作风,他下了决心的事,是很难改变的。也不再说话了。 
  张敬怀又补充:“以后有什么事,也别再找我了。这一年,你们干得不错嘛。 
  国民经济总产值以每年百分之八点九的速度递增,比我干得好嘛!” 
  “那是中央给的政策好。”卜奎又问“关于厉秘书的工作呢?怎么安排?” 
  “厉秘书一直要解决他的正厅级待遇,我没有解决,他对我是有意见的。我有一个原则:要官的人就是不给。秘书我是不要了。至于他工作如何安排,按什么级待遇,已经不是我的事了。” 
  “你报告上说,连秘书也不要了。不要个秘书怎么能行?总会有些事情需要服务吧。厉秘书可以另行分配,但你还是配一个新秘书吧。” 
  “没有秘书怎么就不行!”张敬怀的态度很坚决“天底下的人有几个有秘书的?人家不是照样工作、生活、创作吗?弄个秘书,没有多少事情让他干,纯粹是浪费人才!” 
  “那……厉顺为同志的工作怎么安排?” 
  “看看看!这是你们工作中的职责,又问我!”张敬怀有点生气。 
  卜奎不便再说什么了,停了一刻,说:“您报告上说,连汽车也不要了。这恐怕不行,出个门,社会活动,总会需要的。” 
  “你们要我走点路,锻炼锻炼嘛!我这身体主要是让坐车惯坏的!” 
  “这样……”卜奎不知道往下怎么说了,停了一刻“要是张书记这样安排,别的离了岗的老领导怎么办,他们的秘书、汽车、办公室……” 
  “别人是别人,他们对什么有兴趣,我管不着,反正这些我全不要了!” 
  谈话在这里僵住了,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刻,张敬怀打破了沉默,说:“关于小冯的工作,我得说几句:她原来是林钢的干部,出国留学,是‘ 停薪留职’。现在回来了,得了个博士学位。现在打算让她帮我写点东西。写完东西,再由组织分配。这算我一点请求。总得有个地方给她发工资吃饭呀!如果你们觉得可以,就让林钢给她再发工资。如果你们认为不合适,饭,我还是管得起的。” 
  卜奎忙说:“这好办,这好办,让林钢恢复发工资好了。将来她的工作,也好办,一个社会学博士,留在省委都是可以的。省委第一要研究的,应该是社会。” 
  冯怡征得张敬怀的同意,在某一天的下午,先是和胜美在电话中约好,她只说是:去参观参观她的企业,胜美表示热烈欢迎,说:“你如果来敝公司工作,我们可以高薪聘请!” 
  冯怡说:“我这个博士,是搞社会学的,尽是研究观念性的空东西,对你这个实业没有用的。” 
  胜美说:“搞经济就得懂得社会,不了解社会,也搞不好经济。你帮我发展企业文化嘛!” 
  “咱们见面再细谈好不好?”冯怡说。 
  “好的。见面谈。” 
  那天,按约定时间,冯怡到了盘古工贸实业公司。胜美知道,妈妈对冯怡有戒心,怕妈妈说些没有礼貌的话,便把妈妈打发出去了。她作为一个企业家,不能那么小肚鸡肠的。如今“关系就是财富”,这个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在美国会有很多关系。她得好好接待。 
  使冯怡没有想到的是,只那座二十层大楼四周的玻璃窗,把附近的街道的房子都映亮了。金碧辉煌的大门,四根银色的门柱,两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大理石台阶,和穿着他们公司特制服装的保安,说明公司气魄之大。当冯怡到达门口的时候,胜美见她是步行来的,就问:“你怎么步行来?我爸没让他的汽车送送你?” 
  “用不着的。”冯怡说。 
  接着两个年轻女人行了拥抱礼。 
  胜美领冯怡进了大楼。一个服务小姐把她们引到电梯前,电梯门开着,又一个小姐等着。二人进了电梯,没用胜美吩咐,好像早准备好的,电梯在某层楼停下来。 
  “我带路吧。”胜美先下了电梯,进了她的大办公室,冯怡感到,这里比起她爸爸的办公室又阔气多了。好像她爸爸大半辈子拚命流血所得到的,让女儿一下就超过去了。 
  “请坐!”胜美大方的一伸手,冯怡也没有客气,二人同时落座。又是没有用胜美吩咐,服务小姐端上香茶。 
  冯怡说:“我一看大门,就感到妹妹的企业办得这样兴旺发达,真替你高兴。” 
  胜美说:“你可别以为我们是借老爷子的光。我们那老爷子,当他的儿女都倒霉。别的普通人能做的,我们就不能做,怕说我们搞特殊化,在他当权的时候,我们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连我小时候生病,送医院都不让用他的汽车。怕影响他的清廉名声……” 
  冯怡感到,胜美一见她就对爸爸搞“大批判”,她此行可能要失败。 
  冯怡为张敬怀解释:“在他那个岗位,注意影响也是对的。” 
  胜美说:“你别替他说话,他当权时候我们没有沾他一点光,他挨批斗的时候,我们娘俩可做跟着一起倒霉!现在,我们办这个企业,是靠自己的本事。老爷子根本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我们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看样子,女儿一提到老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胜美往冯怡身边凑了凑,亲切地说:“冯姐,过去咱们总是吸收外资,让外国人赚中国人的钱;我现在想在外国办个企业,我们去他们那里投资,赚他们的钱。我正发愁没有个经理呢。我聘你当经理怎么样?高薪,只要你开个数,我照付就是!” 
  “我哪会搞企业?你要把企业交给我,我不给你搞破产才怪呢。风险太大。” 
  胜美说:“要创业,就没有没风险的事。呆在屋里,怕树叶掉下来砸着脑袋,最保险,但什么事也搞不成。” 
  冯怡说:“妹妹是要发大财的。” 
  “钱,对于我已经无所谓了。我主要想试一试,我这一生到底有多大能量。” 
  冯怡觉得应该切入正题了:“妹妹,我这此来,是奉命而来……你爸爸想请你们回去。” 
  胜美“噢?”了一声“我不相信,他才不会要我们回去呢,几十年了,不说话不吵架,再回去吵呀?” 
  “真的,张书记真的想请你们回去。”冯怡说。 
  胜美说:“我听说,他退了。退得‘ 一丝不挂’ ,是不是退下来感到寂寞,想找个人吵吵架呀?” 
  “你想哪儿去了?” 
  胜美说:“我们不会回去的,你也不要做这个说客了。况且我现在要出国,筹备在国外办个工厂,签证都办好了,就等着买机票呢。” 
  冯怡问:“你一走,国内这么个大摊子,谁替你支应呢?” 
  “有我妈呢。”胜美说。你别看我妈在爸爸面前啥也不是,人各有优势。她老人家办企业,在公关方面是位能手。我一走,她更不能回家了。“ 
  冯怡感到她不能再当这个说客了。换了个话题,说:“妹妹干这么大事业,是个成功者。婚姻问题不考虑考虑呀?” 
  胜美哈哈大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 
  “这事,可遇不可求。” 
  胜美又是大笑:“我才不想把自己捆绑在婚姻这个战车上,让人拉着走呢。 
  太不自由,太烦人!我觉得现在最好了!谁也管不着我,连我这个可爱的妈妈也管不了我。” 
  冯怡说服张敬怀夫人和女儿回家团园没有成功,她告诉张敬怀结果时,张敬怀说:“我知道你这个说客是当不成的,由她们去吧。各人走各人的路,各人好自为之吧。如果她们真的回来,也难免要天天吵的。本性难移,都这么大岁数了,谁能改变谁呢?” 
  冯怡从胜美那里回来的一个星期之后,胜美就拿到了去加拿大的签证。她雄心勃勃地要施展自己的才能,发展自己的事业。她带去了二百万美金,办了一个小电器工厂,并打算以此为基础,逐步扩大在在国外的事业。     
  第二十章 飞鸟各投林 
  厉顺为 
  他被张敬怀辞去秘书职务之后,省委分配他到一个中型企业当党委书记。厉顺为觉得虽然是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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