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红帽吃掉大灰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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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啦，妈妈，我真的很好呢。”陈曦仰着头，咽下泪花，“昨天……叔叔还给我过生日呢，买了好大的草莓蛋糕，还有甜品，沙拉，还有红酒呢！叔叔说曦曦长大了，可以喝一点点的酒了。我……我还跟叔叔干杯了呢！”
　　
　　“那曦曦开心吗？”肖齐齐还是不放心，正要继续追问，陈远兴从床上一跳而起，抢了电话。
　　
　　“哎哟，给我宝贝闺女偷偷打电话啊！”抓了电话就跳起来，“小蟋蟀，夏宁那小子欺负你没有？”
　　
　　陈曦一听爸爸提起夏宁，那忍了半天的泪花终于落了下来，嘴里却强硬地说：“才没有呢！欺负曦曦的只有爸爸一个而已！”
　　
　　“呀，闺女这话偏了，我什么时候敢欺负你啦？”陈远兴不干了，抓狂，“没良心的闺女！居然这样说你老爸！”
　　
　　“爸爸……”陈曦的声音弱弱地，听着让人真是心疼。
　　
　　陈远兴也感应到了陈曦的不高兴，“宝贝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啦。”陈曦坐到地上，将红酒放到地上打滚玩，“爸爸，你爱妈妈吗？”
　　
　　“当然爱！”陈远兴回答的毫无犹豫，一点在小孩子面前也不顾忌。
　　
　　“怎么爱？”
　　
　　“怎么爱嘛。”陈远兴把手往肖齐齐肩膀上一搭，桃花眼勾了一眼老婆，“就是无论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不离不弃。”
　　
　　“那……那要是妈妈不要你了呢？”
　　
　　“胡说，妈妈怎么会不要我？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陈远兴还没说完，就被肖齐齐拍了一巴掌，还附送一个白眼，陈远兴马上换话题，将老婆搂得更紧，“她想不要就不要我啊，忘了爸爸告诉你的吗，爸爸可是打不死的小强，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总之就是不能放弃。”
　　
　　陈曦终于破涕为笑，每次跟爸爸说话都能让她开心，爸爸这么大了，说话还总是这么没谱，“爸爸，我知道了。也就是说我要是认识了一个男人，不管他要不要我，爱不爱我，怎么对待我，都不能放弃。要坚持到底，一定会搞定他，对不对？”
　　
　　“是啊是啊！”陈远兴不停地点头，“就这个道理，我闺女看上的东西我还没见过能跑掉的呢！所以，小蟋蟀，我真是一点不替你担心，倒是替将来那个被你看上的傻瓜担心。”
　　
　　“亲亲爸爸一个，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陈曦被陈远兴这样一开解，郁结的心情顿时放开了，愉悦地抱起红酒跳起来，声音又如百灵鸟般生动起来，“爸爸再见。”果断地挂了电话，冲进房间，将电话一摔，信心满满地准备下一步了。
　　
　　陈远兴还沉浸在陈曦的赞美中没回过神来，人家闺女早把电话扔到无名的角落里了，肖齐齐推陈远兴，“兴，怎么了？曦曦呢，把电话给我！”
　　
　　“挂了！”陈远兴把电话放下，脸上没有了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齐齐，我想我们真的该去美国看一看了，我总觉得曦曦有事。”
　　
　　肖齐齐点头，“她刚才明明就在哭。”肖齐齐跳起来，“不行，我马上去美国。”
　　
　　陈远兴一把扯住了她，“别说风就是雨了，还是按行程来吧，也差不了这半个月。”
　　
　　肖齐齐咬唇，“可是曦曦真的没事吗？”
　　
　　陈远兴望着肖齐齐，严肃地问：“齐齐，你说夏宁是个可靠的人吗？”
　　
　　“虽然花心点，但却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曦曦交给他，我其实是放心的。”肖齐齐坐下来，靠到陈远兴身上，“可是，以前曦曦还小，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你记得上次我们去西雅图看曦曦吗？”
　　
　　陈远兴叹气，“怎么不记得！曦曦与夏宁之间有些古怪，不过也怪我们大意，总觉得没事，夏宁那小子还不至于敢对曦曦做什么。”
　　
　　肖齐齐担忧地说：“可是你敢保证你闺女不做小动作？”
　　
　　陈远兴对自己的闺女哪里有不了解的？想起刚才陈曦那古怪的问话：“不会吧？曦曦那么小，哪里懂什么？”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肖齐齐与陈远兴对视一眼，同时跳起来，“上公司，赶紧把日常安排好，去美国。”
　　
　　　　　　　　　　　　　　　　　　第　18　章
　　“宁……”Lilith蛇一般滑到夏宁身上，柔滑的舌妖媚地一点点从红唇滑向夏宁脖颈上，酒吧里各色人等，或一个人安静独饮，或几个聚到一起谈天说地，或男女凑在一起，空气里都是酒精的味道，也都是暧昧的痕迹，穿着性感的女子偶尔一颦一笑，或妩媚或性感或清冷或温柔……只是夏宁除了眼前的酒什么都看不见。粗鲁地推开Lilith凑过来的头。
　　
　　“宁，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不能跟我说吗？”Lilith软语温存。
　　
　　夏宁不理，抓了西装就走，Lilith追着，“宁，你去哪里？”
　　
　　夏宁大步而去，根本不管Lilith穿着高跟鞋的S型躯体在身后摇摆，夏宁顺着大街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步入树荫灯影中，回家还是继续游荡？夏宁眯着眼睛望着树叶间斑驳的灯影，给好友杨旭打电话。
　　
　　“老杨，出来陪我喝一杯。”
　　
　　“不行，我还要陪老婆孩子呢。”杨旭拒绝的干脆利落。
　　
　　夏宁叹气，自从两年前杨旭和葛雨华奉子成婚，有了老婆孩子的杨旭就完全变了个人，不勾搭女人，不鬼混，不跟朋友喝酒，不泡吧，天天就是老婆孩子，眼里完全没有了朋友。“杨旭，我要死了，你到底出来不出来？”
　　
　　“吓，这么严重啊？那就死好了，对了跳海的话找个偏僻的地方，别没跳成被人救了让警察告你个扰乱公共秩序罪。”杨旭不理他，就要挂电话。
　　
　　“哎哎，等等！”夏宁真有些急了，“老杨，真的，你就跟葛雨华请个假，出来陪我一会，我再没人诉说，真的要死了！”
　　
　　杨旭跟夏宁十几年的朋友，听着夏宁的口气实在不好，跟老婆嘀咕了几句，“得，就半个小时啊！”
　　
　　说好地方两人挂了电话，夏宁就随便坐在路边等杨旭，说好十分钟就到了，可杨旭非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夏宁拍了拍身边的青草地，“老杨，来坐。”
　　
　　杨旭蹲下，古怪地上下打量夏宁，“哟，我说这花花公子平时是最注意形象的，今天怎么跟掉进海里似的了？”
　　
　　夏宁斜乜了一眼杨旭，“是掉海里了，而且这海还很深。”
　　
　　杨旭坐到夏宁身边，继续打量夏宁脸色，“喝了不少吧？”
　　
　　“喝了多，可惜就是不醉，我倒想大醉一场。”夏宁摸兜里，“有烟吗？”
　　
　　“戒烟多年了。”杨旭拍了拍夏宁的肩膀，“跟你家闺女闹矛盾了吧？”
　　
　　夏宁苦笑，“这一次，是真麻烦了。”
　　
　　“不是真麻烦，你也不找我哭了！”杨旭笑得幸灾乐祸，“怎么你家宝贝儿又出什么花样了？”
　　
　　夏宁推开杨旭的手，“交了个男朋友。”
　　
　　“就为这？”杨旭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有点内伤，“那你愁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家闺女都十八了吧，美国这么大的女孩子，哪里找到个CN？她能今天才招摇出墙，已经很不错了。”
　　
　　夏宁听着杨旭这话怎么都像跟自己添堵，“得了得了，懒得跟你说，回家看你老婆孩子吧！”夏宁捶了一拳杨旭，就要起身。
　　
　　杨旭一把扯住他，“哎，别走啊。”跟着夏宁站起来，笑得依旧古怪，“宁，你是吃醋了吧？”
　　
　　夏宁骤然回头，狠狠地瞪杨旭，“老杨，别胡说……”夏宁与杨旭对视着，杨旭似笑非笑的目光让夏宁一阵阵的心寒，慢慢的气势就弱了下去，不自然地避开杨旭的目光，“老杨，你说我是不是太龌龊了？”
　　
　　杨旭狠狠地捶了一拳夏宁，“让你打我！夏宁，我早知道你这小子总有撞到砧板上的一天的，没想到这么快！”
　　
　　“不跟你开玩笑。”夏宁咬牙，“杨旭找你来不是让你嘲笑我的。我说真的，这两年你当起好老公好爸爸，你跟我说实话，你爱葛雨华吗？”
　　
　　“当然爱！”杨旭的回答也飞快，“老婆孩子现在已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偶尔想起以前那些浪荡岁月，真是后悔。”
　　
　　“那什么叫爱？”
　　
　　“爱？”杨旭与夏宁慢慢向前走去，“夏宁，你还不懂吗？”
　　
　　夏宁苦笑，“我要懂，就不问你了。”
　　
　　“如果我说你对陈曦的感情就是爱，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夏宁惊叫，看向杨旭微笑的脸，又叹气，“真的是爱吗？以前我一直不承认，一想起被你嘲笑我爱上自己养的小闺女，我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年我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伴随着曦曦长大，我发现自己真的变了，有些情感真的不是自己不去想就不存在的。昨天……昨天我发现曦曦可能跟一个小男生……男生可能发生关系了。你知道吗，从昨天到今天我觉得自己要疯了，我想杀人，杀了全天下的人，甚至杀了我自己！”
　　
　　“果然是嫉妒了。”杨旭终于笑出声来，“夏宁，终于承认了吧？你这只大灰狼，早被小红帽勾跑了，以前还一直信誓旦旦，自己是清白的！”
　　
　　“你别笑，我说认真的呢！”夏宁看着杨旭的笑脸，几乎想哭，“可是，曦曦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她的父母跟我大哥的关系匪浅，我跟他爸爸也一直称兄道弟，她一直当我亲叔叔一般依赖，而我呢？却有这种龌龊的心理，杨旭，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变态。”
　　
　　“别苦恼了。”杨旭不笑了，重重地拍了拍夏宁的肩膀，“夏宁，爱情不□份地位，贵贱高低，国界人种。夏宁，你这高智商低情商的混蛋，这点道理还要我来教？哎呀，害得我耽误给闺女讲故事了。”杨旭突然看表，转身就跑，边跑边说：“夏宁，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夏宁看着杨旭钻进车子，一溜烟地去了，摸了摸下巴，或许自己该跟曦曦好好谈谈。她年纪还小，并不懂得什么是真爱，不管自己对她抱着什么心思，自己陪着她长大，总要在她成长的最重要时刻，让她懂得什么是爱，爱是不能拿青春做玩具的，那个叫Aaron的美国男孩子，明显不适合她的。不管她对自己是何种情感，起码自己要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夏宁回家的路走的很快，他一向不是寡断的人，也不笨，只是在陈曦的问题上反应慢了那么半拍，一旦明白自己的情感，立马豁然开朗，起码，自己不再折磨自己。虽然，作为一个叔叔爱上当成闺女的孩子，不太符合社会道德，但是夏宁向来不是迂腐的人，爱就爱了，也没什么。
　　
　　夏宁推开公寓的门，就看陈曦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小小影子。夏宁轻脚走过去，蛋糕，蜡烛，红酒，整齐地摆在桌子上，甚至还有两个酒杯，一切就跟自己昨天准备的一样。夏宁低头看向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陈曦，小嘴嘟着，细细的眉微微皱着，睡梦中都极不安稳的样子，夏宁的心一疼，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在等自己吗？
　　
　　手指抚上陈曦细长的眉上，温润的感觉是那样熟稔舒适，夏宁忍不住轻轻吻上陈曦白嫩的脸庞，蜻蜓点水的一啄，跟以前一样，但感情已完全不一样。夏宁勾起一抹苦笑，伸手欲抱起陈曦。
　　
　　陈曦骤然睁开眼睛，黑透的瞳仁寒星银水一般照亮了夏宁的全身，“……叔叔！”
　　
　　夏宁手背在陈曦脸上轻轻抚过，抱起陈曦，“怎么这里睡着了，床上睡！”
　　
　　“不，叔叔，我等你呢。”陈曦挣扎着不肯让夏宁抱向卧室，“昨天你没为我过生日，我买了蛋糕蜡烛，还有叔叔准备的红酒。”
　　
　　夏宁的脸上一热，抱着陈曦的手不由缩紧，很快又松开，将陈曦放到椅子上，“曦曦，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陈曦不停点头，拉夏宁坐下，“叔叔，坐啊，你说过要为我过生日的，要唱生日歌，要许愿。”
　　
　　“曦曦真的长大了。”夏宁站在陈曦身边，摸着陈曦柔软的头发，“我的小蟋蟀真的长大了吗？”
　　
　　“是啊，我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了。叔叔说，过了十八岁就长大了，是大人了，就可以跟大人一样承担自己的责任，可以恋爱，可以独立生活了。”
　　
　　夏宁低头，心有些隐隐作痛，昨天的事必须跟她说清楚，“是的，曦曦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些叔叔都知道。可是……昨天，曦曦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夏宁只觉自己的嘴又在发苦，虽然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不要生气，不要冲动，可是闻着身边那小人儿身上熟悉的味道，回味着昨晚那个“误会”的吻中甜蜜的滋味，夏宁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又忍不住攥紧了。
　　
　　陈曦突然转身一把抱住夏宁，将头靠在夏宁腿上，“叔叔，如果曦曦说，曦曦真的长大了，喜欢上了一个人，你会……会怎么样？”
　　
　　“我……”夏宁嘴更苦了，手抬了几下，终于继续放在陈曦的发上，“曦曦爱上Aaron了吗？”
　　
　　陈曦摇头，“……不是！”
　　
　　一声“不是”夏宁等得如此辛苦，再没有矜持没有稳重，“真的？”声音里的惊喜掩饰不住，转而又失落了下去，她没爱上Aaron也会爱上别的男人啊！调整好自己的声音，继续平静地说：“可曦曦，懂得什么是真爱吗？”
　　
　　陈曦抬起头，看着夏宁，“夏宁，我懂爱！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早就懂得什么是爱。爱一个人就是想天天看见他，守着他，看他笑，看他苦恼，看他高兴时高兴，看他劳累时心疼，看他不高兴时也不高兴；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讨厌他对别的女人笑，讨厌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因为他的忽略而伤心，因为他有别的女人而嫉妒……”
　　
　　夏宁显然被陈曦吓到了，“曦曦，这、这些话你听谁说的？”
　　
　　陈曦站起来，依旧抱着夏宁的腰，直视着夏宁的眼睛，乌黑的瞳仁发出倔强的光芒，“我就是懂！夏宁，是你不懂！”
　　
　　这是陈曦第二次叫夏宁的名字，夏宁与陈曦对视着，心跳不由加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蔓延。陈曦突然踮起脚尖，在夏宁的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却是异常的温柔，“叔叔，跟刚才的感觉一样吗？”
　　
　　夏宁骤然瞪大眼睛，“曦曦，你……我……”
　　
　　陈曦偏头，又恢复了她一惯的俏皮可爱，甜甜地笑起来，“叔叔，你偷亲我，还装呢！”
　　
　　夏宁的脸腾地红了，刚才懵懂在心头的那丝若明情感，让他刚才理清的情感又变乱了，理智的脑子又开始笨了，“我、我没有！”
　　
　　陈曦突然跳起，手环到夏宁的脖子上，身子腾起，夏宁不由就伸出手搂住了陈曦，“笨叔叔！”
　　
　　夏宁抱着陈曦，“又怎么了？”
　　
　　“叔叔，我们吃蛋糕，吹蜡烛许愿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陈曦趴在夏宁的肩膀上在他脖子上哈气，突然眉头一皱，挣扎着就跳下夏宁的怀抱，刚才还笑靥如花的脸瞬间变色，“不吃蛋糕了！”转身就往房间跑。
　　
　　夏宁一头雾水，追过去，“曦曦，刚才不好好的吗？怎么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