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时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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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在这个黑暗时代的金陵城实在是太重要，虽然用不多的食物就能换到一套房子，但是这只能说明食物的极端重要性，而不代表房子不值钱。在儿子没有换到房子前，自己一家子睡过大街，睡过小区空地，被赶来赶去，躲来躲去。

寒冷随时可能夺取睡在大街上人的生命，半夜也有可能有人会悄悄撕开你女儿的衣服，甚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怀里的小孩都可能不见了。

食物永远不敢存放到第二天，有多少都要赶紧吃到，否则那些虎视眈眈的饿鬼，在半夜里也许会让你永远不再醒来。

只有房子，而且是那些被保护的房子，才能摆脱这些噩梦，虽然依然寒冷，依然清苦，但起码可以盖着被子，起码不用担心随时被人干掉抢走食物，起码不会让女人怀了孩子却不知道父亲是谁。

然而，现在，老头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一团乱麻，他很矛盾，一面幻想着眼前这个人找不到他的亲戚，自然不会来要房子，但又怕他迁怒于自己，一口气将自己一家全杀了，为此另一面，他又希望这个人能找到原房东，但反过来，这样房子就又保不住了！

老头在极度地纠结中，却不料时间过的飞快，段大年的小车已经到了总研究部附近，距离很远的位置，就被手持冲锋枪的士兵，以及大量黑武巡逻队给拦下来，再往前走，必须出示三大部门的通行证件，否则格杀勿论。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那个部门？”楚云升转头肃声问道。

“啊！”老头从思绪中被惊醒，吱吱呜呜地不情愿地说道：“他叫程炳文，新食物研究部下属情报资料收集员，具体的我一个老头子，也弄不清楚。”

“老段，你人头熟，拿这些东西看看能不能买通一个人进去带个信？”楚云升担心这些守卫食物充足，一般的食物也看不上眼，于是从物纳符里翻出高档香烟、巧克力、糖果甚至还有一瓶极度珍贵的酒，都是高端的奢侈品，看的一车的人目瞪口呆！

那瓶酒，在金陵城几乎已经是传说中的存在了！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样来，都能值上几条人命！

“行，我去试试看！只要香烟和糖果就可以了，其他东西您还是收起来吧。”段大年的舌头有点打卷，酒？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碰到过了，这些东西都被总指挥部以战略物资的名义收缴了。

段大年揣着烟和糖果，在警戒线外兜了一圈，又转了回来，道：“不行，楚兄弟，他们三个一小组，三个小组为一小队，环环相扣，没办法私下谈。”

楚云升望了望戒备森严的防线，硬闯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还没那个能力和整个军方对抗，这里又没有阳光时代那种可以通知员工的门卫，士兵和黑武巡逻队也不肯带话，这事倒是有些棘手。

“楚兄弟，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你先无黑武总部进行测评等级，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拿到高级别的证明文件，凭借这个身份，到时候再想办法进总研究部就容易多了，黑武总部那边是24小时工作的，现在就可以过去。”孙仟提议道。

这倒是一个办法，但可能会拖上很长一段时间，楚云升心急，想到老头曾说过“他儿子回来再说”，于是问道：“你儿子一般几点出来？”

“这个没准啊，有时候忙起来三四天都不回来，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事情都是总研究部的事情，我们也都不敢多问。”老头慌张地说道。

“看来只有先去黑武总部了！”楚云升默默地说道，刚要上车，却见两辆军方的越野车，其中一辆车上挂着“总研究部专用特级”字样，从后面窜了过来，在栅栏前同楚云升他们的面包车并列停着，上面跳下一名军官，拿着文件递给栅栏后的守卫士兵。

守卫例行查验后，啪地行了一个军礼，挥了挥手，几名私兵立刻过来移开栅栏。

楚云升透过他们的车窗玻璃，发现后排座位上一个人影十分熟悉，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两步。

“请站住！”车窗放下，伸出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一名带着头盔警卫喝令道，如今世道，各方都警惕异常，如果不是顾忌楚云升身后的一群黑武，恐怕连个“请”字都没有。

此时栅栏已经打开，汽车缓慢前进，楚云升终于看清楚，竟然是杜岐山二一八团保护下的那个孙教授，电光火石之间，他便大声喊道：“孙教授！孙教授！等一等！”

在段大年等人一脸震惊着，这辆“总研究部专用特级”越野车，竟然停了下来，然后倒退着，又返回到原点。

从上面走下一个老头，胸前挂着一个同黑武总部同种性质的徽章，上面是星系标志，赫然印着“总研”“特级”！！！

段大年差点呼吸都要停止了，总研究部“特级”的总研，那是只是听说过而已，那都是顶尖上的人物！

而被楚云升抓来的程家老头，更是一脸苍白：完了，完了，这人竟连总研究部的特级总研都认识！自己儿子在人家面前，那真就是个屁了，或许连屁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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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新食物试验

“小楚？！”孙教授语气中透出一丝强烈的不敢置信，身体竟有些颤巍：“你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说起孙教授这个人，楚云升从踢他第一脚开始，一直到后来迷雾之城相遇，总体上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但到后来，他们科学家同杜岐山一起，编造雾壁破除后仍需要计算路线推导的谎言，不但欺骗了所有的觉新战士，连同自己也没有得知实情，不管是不是为形势所逼，孙教授总归始终对自己隐瞒了真相，令楚云升对他的好感直线下降，信任度基本为零。

不过现在，楚云升倒是要利用一下孙教授，他也看到了孙教授胸前两个“特级”的字样，不用段大年解释，也知道此时孙教授在总研究部地位非凡，带自己进去找一个人，完全不会有问题。

“有个事情，找你帮个忙！”楚云升直截了当地说道，自己对他好感全失，自然也不用寒暄什么死里逃生后的客套话，虽说自己现在是找他帮忙，但楚云升觉得是天经地义的，自己可以说是救了当时他们所有人的性命，用不着自我轻贱。

“小楚，只要我能帮到你的，一定帮！”孙教授听出楚云升语气的疏远，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道：“我知道，你会恨我们，当时在金陵城，如果不那样做的话……”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帮我解决这个事情，咱们就两清了。”楚云升打断他道。

站在一旁的段大年听他们两人寥寥几句对话，脑袋都要快要短路了！这他妈的是在和总研究部“特级总研”说话吗？自己没听错吧！这个特技总研竟然如此放低身段。

这他奶奶的是上下颠倒、乱了套吧！？段大年心中翻江倒海，却半个字都不敢说出声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孙仟，这小子一定知道什么内幕！靠，老子究竟在巴结一个什么人物？谁他妈地来告诉自己？这太疯狂了！

吃惊地不光是他，陪同孙教授的总指挥部高级军官，心中的惊讶也比段大年好不了多少，孙教授可是拥有黑暗武士和特级总研的双重身份，在总研究部那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几大新式武器的开发，他都是关键人物，总指挥待他如敬上宾。虽说孙教授的脾气很好，但次从来没见过孙教授如此赔罪似的对人说话，心里暗暗好奇，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至于程家的老头，基本上已经麻木了。

“谢谢，我要找个人，你们总研究部的，名字叫程炳文，新食物研究部下属情报资料收集员，我找他有急事！”楚云升飞快地说道，有孙教授帮忙，事情就顺利多了。

“行，小楚，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人。”孙教授也是聪明人，楚云升不愿意提过去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找不痛快。

楚云升不放心小老虎独自留在段大年这群劫匪窝里，抱起小老虎，也不顾孙教授的惊讶，跟着孙教授钻入了越野车，只要小老虎不发出金能和风能，就是一只普通的老虎，有孙教授在，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越野车重新开动，驶入总研究部，这个本是金陵大学主校区的校园。

在一座生化试验楼下，车辆停住，有了孙教授的帮忙，畅通物资，很快工作人员就将程炳文叫了出来，路过的其他人员，见特级总研，带着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和黑武过来，以为程炳文出大事了，平常和他关系稍好的几个同事，此刻为了保住这份令无数人羡慕不已的饭碗，都躲得远远得。

“孙，孙教授，您找我？”程炳文三十多岁，脸型消瘦，留着短发，此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阵势太吓人了，但点名找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小心问道。

“不是我找你，是他找你。”孙教授指着楚云升说道：“你不要紧张，我朋友问你点事情。”

“哦，这位先生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听孙教授这么一说，程炳文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孙教授亲自带来的人，身份那就一定非同小口。

楚云升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姑妈家的全家照片，眼睛紧紧盯住他问道：“这是你现在住的房子的原主人一家，他们现在哪里？”

“啊！你去过我家了？你是？”程炳文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那是你家吗？我是他们家亲戚，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就可以了！”楚云升直白的说道，眼睛却始终不放过程炳人表情上任何一个细节。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程炳文立刻道歉，解释道：“当时我是和一个叫景恬的女孩签的买卖合同，大家都按了手印，绝对没有强迫她，是她求着我的，她说她急需要食物和药品，真的，如果我有一个字说谎，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我是问他们现在在哪里？”楚云升瞪着眼睛道，景恬正是表妹的名字。

“不知道，她们后来就搬走了，她们是当地人，应该还有其他亲戚吧。”程炳文吓的一缩脑袋，接着似乎想起来什么道：“对了，昨天她找过我，说，说……”

程炳文顿时吱吱呜呜起来。

“说什么了！她现在在那？”楚云升一把揪住他，急切道，昨天还找过程炳文，说明表妹还活着！

程炳文没敢挣扎，望了孙教授一眼，一咬牙道：“她，她说，要我安排她进行新食物试验！”

“什么新食物试验？”楚云升扭头望向孙教授，他心里有点发毛，和生物“试验”沾上边的都不大是什么好东西。

孙教授一脸尴尬，迟疑了半天未解释，这时一个女工作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先向孙教授问好，又看了楚云升，然后尴尬地对着被揪住程炳文说道：“程，实验室找你半天了，今天来的十个自愿者其中有三个自称是你的资源，实验室等你签字确认，机器已经运转，要尽快试验。”

女工作员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这种场合打死她也不愿出来说话，只是那边试验机器已经开启，主任等着签字确认，这种实验死亡率50％，如果实验者是通过不正当渠道来的，新食物研究部绝不敢用，以前出过大事，差点又引起三大部门之争，所以新食物研究部专门成立了小组，用来搜集实验者资料，确认后才敢进行人体实验。

楚云升伸头朝着女工作员递过来的表格上扫了一眼，却赫然见到第一张就是景恬的名字！

他松开程炳文，一把夺过表格，问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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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初级研究员身份

景恬安静地坐在冰冷地长椅上，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半年前，自己还曾拿着散发墨香的书本，独自一人坐在这座试验大楼前的花园长凳上，沉静在书中勾勒的世界里。

半年后，自己依然坐在这里，不同的是，物是人已非，等待她的不再是下课的电铃，而是生死未卜的恐怖试验。

“5号，准备进实验室。”

景恬轻轻合上那页日记，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不经意地从书中落了下来，弯下纤弱的楚腰，伸手捡起，干净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每一个人的脸庞，仿佛听见了他们昔日的欢笑，她柔和的嘴角微微扬起，静谧的眼神透出一丝明皎，手指最终停留在一个男孩的脸上。

她平静地将照片夹入扉页，捧书怀中，施然地走向那扇冰冷的大门，在那扇门里面，几双眼睛正冷漠地打量着她。

景恬轻盈地跨入大门，润唇轻启：“开始吧！”

呯！

一声巨响！

等候室的大门被撞开。

“景恬！”

景恬柔弱的脊背如同雷击一样颤抖了一下，她如入梦境般地转身望去，怀中的日记落在了地上：“哥！”

不信，怀疑，震惊，惊喜，压抑，苦郁，……种种情绪在她眼神中依次释放。

楚云升三步并一步，风一样地冲了过去：“你不想活了！？”

他已经知道所谓的新食物试验，其实就是总研究部为了解决越来越严峻的食物危机，将城外古怪的虫子、生物收集回来，经过分析处理加工，然后寻找人类自愿者，尝试食用这些被加工处理过的食物，再通过自愿者食用后的反应数据，并解剖试验失败后死亡者的尸体，一步步完善新食物处理工序和办法，最终目的是将怪物和生物处理为人类可以使用的新食物来源！

恐怖的是，这种实验，当场死亡率高达50％以上，而侥幸活下来，健康也受到极大的损害！

如此之高的死亡率，却依然有人愿意前来自愿实验，这些人的想法自然绝不是《自愿书》上写的是为了人类未来的希望，而是为了食物和药品，凡是自愿实验的志愿者，都将获得一定数量的食物和药品，为此，许多人，如飞蛾扑火地“自愿”参加这个实验。

“哥，真的是你么？”景恬扑到楚云升怀里，紧紧地锢住他，生怕他飞散了一样，梦呓般说道。

楚云升轻轻地揣摩着她瑟瑟发抖的脊梁，分明地感觉她的害怕与颤栗，她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粮食和药品，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责备她呢？楚云升深吸了一口：“别怕，是哥哥。”

“喂！还要不要做了？”桌子后面的实验室的卢主任冰冷地说道。

“闭嘴！”楚云升狠狠地蹬了他一眼，抓起景恬冰凉的手：“咱们不做了！咱们不缺粮食！咱们走！”。

他一连说了三个咱们，拉着景恬就走。

卢主任一拍桌子冷哼一声：“她可是签了《自愿书》的！东西她都拿了！必须要做！”楚云升身上并没有三大部门的标志，因此他才敢如此说话。

楚云升没功夫理睬他，景恬还活着，已经让他很激动了，她冒死来换食物，说明姑妈他们应该还在，他要赶紧带着景恬去找他们。

“拦住他们！”卢主任他今日之职位和权力，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着他，求着他，可偏偏见楚云升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不由得火冒三丈。

“让他们走！”孙教授终于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他虽然是黑武，但速度上远远不及楚云升，此时正好听到不知死活的卢主任竟然要拦截楚云升，直接吓了一跳，一个连火焰幻鸟都拦不住的人，就他们这点虾兵蟹将能难得住？别让反让人家把自己千辛万苦建立的实验室毁了！

卢主任一愣，刚要发飙，却见来的人是孙教授，凶神恶煞地脸面，立刻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春风满面地小跑过来：“孙教授，您老怎么来了？”

“小楚，真是抱歉……”孙教授没理他，对着楚云升说道

卢主任闻言大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