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之上-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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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了停车场，高翔看斑鸠和小虫已经坐进了车内，凯特琳则站在一旁，跟车内的两个人说着什么话，高翔满头雾水地走了过去，刚好听到凯特琳说“娜塔莉亚和舒尔茨待会就会去城外与你们汇合”。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高翔说不疑惑那是不可能的，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才一晚上的时间，城里面就发生了多么大的变故，——仓库群那边的状况倒是传到了高翔的耳朵里，可那里终归是抵抗军的地盘，高翔这个居民巡逻队的队长也不太好过问。

既然没出什么大毛病，高翔也就没怎么把那个当回事。

这会儿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了，昨天晚上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不然凯特琳怎么会急成了这个样子，她如此着急地想要将这两个年轻人送出城，难不成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情跟他俩有什么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的高翔刚凑到改装皮卡的旁边，凯特琳、小虫以及斑鸠三个人就不再说话了，他们三个全都静静地看着高翔，闹得高翔顿时觉得挺尴尬的。

“还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是凯特琳问高翔的，要搁在以往，凯特琳与高翔之间虽然算不上多么亲密，但最起码也没有现在这样生疏，高翔也不知道凯特琳这究竟是怎么了，说话时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其实凯特琳也不是排斥高翔，她只是隐约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害怕再继续耽误下去，斑鸠和小虫就出不了城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糟糕的预感，凯特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是，我是没什么事，”高翔被凯特琳看得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当然也可能是他才睡醒没多久的缘故，“我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现在时间这么早，四座城门还没有开呢，如果这个时候要出城的话，首先要通过各个哨卡的验证，否则人家不会给你们开门的。”

经过了高翔的提醒，凯特琳方才记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呢，她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将斑鸠和小虫给送上车就算完了，要不是高翔说了哨卡跟城门的事情，凯特琳就打算抓紧时间返回抵抗军指挥部了，如果真是这样，斑鸠和小虫两个人指定通过不了哨卡的验证，叫抵抗军战士给拦在那里。

“我送他们出去。”

凯特琳很快就打定了主意，有她在的话，想必沿路的抵抗军哨卡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只要将斑鸠与小虫送出了绿洲，按照格雷迪原先就安排好的计划，娜塔莉亚和舒尔茨很快就会在城外与他俩汇合的。

“这行，”高翔点了点头，“有你跟着一起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于是凯特琳翻身跳上了改装皮卡的后车厢，小虫跟外面的高翔招了招手，算是道别，斑鸠也向他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对于这个并不算太熟悉的肌肉壮汉，斑鸠还是很有好感的。

结果到了最后，高翔也没有弄清楚他们这一行人为什么这么着急，昨天晚上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

驾驶着改装皮卡，斑鸠已经从凯特琳这里了解了娜塔莉亚与舒尔茨的大致状况，知道他俩现在还在抵抗军指挥部呢，但是要不了多久，这两个人就也会离开绿洲，而自己和小虫则需要在城外等候他俩。

为什么不在城内呢，因为凯特琳还说了，绿洲城内现在可不止有一个莫罗，还有一个蕾贝卡呢，——“蕾贝卡”这三个字，斑鸠和小虫都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谁也不愿意跟这个女人碰到一处。

尤其还是在加拉哈德不在身边的状况下，没有了加拉哈德，不管是斑鸠还是小虫，碰到了蕾贝卡基本上就是一个“死”字。

正如高翔先前说过的那样，改装皮卡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个抵抗军的哨卡，不过只要凯特琳一路面，那些抵抗军战士都是立刻放行，连耽搁都不带耽搁一秒钟的，所有没费多少时间，这一行三人就来到了绿洲城南边的出口处。

之所以要选择南边的出口，一是这里距离居民巡逻队的驻地最近，是斑鸠他们出城的最短距离；二是由于南边的出口直通法外之地，北边或者西边的出口，那里对着的可是危机四伏的荒芜之地。

斑鸠和小虫没事去荒芜之地干什么，所以南边的出口就成为了最佳的选择，——只是南边出口处的大门四下敞开着，附近连一个抵抗军战士的影子都看不到，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第449章　守门的秃鹫

本以为等待开门要费点时间，结果等斑鸠把改装皮卡开到绿洲城南边的出口处时，却发现这里的大门就这么大大地敞开着，附近别说是守门的抵抗军战士了，就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人呢？”

斑鸠还是停下了车，并没有直接把改装皮卡从洞开的城门下开出去，他将自己的脑袋从车窗伸了出去，朝着外面张望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守门的抵抗军战士。

这反常的情况不仅是让斑鸠感觉到了十分的奇怪，后车厢里的凯特琳也从车上跳了下来，她四下里看了一圈，心头那阵不祥的感觉正在变得越来越浓烈。

“我也下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斑鸠便打开车门也跟着跳了下去，他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向着凯特琳的身边走过去，刚走到凯特琳的身旁，斑鸠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伸手在自己脑门上抹了一把，斑鸠却发觉什么玩意也没有，——他这么一昂脑袋，顿时瞅见了天空中正有一小片一小片模糊不清的东西在旋转着飘落，此时虽然时间已至凌晨，太阳却还没有完全升起来，有点暗，因此斑鸠也看不太清楚那些究竟是些什么。

“下雪了？”

这种场景不禁让斑鸠想到了会不会是下雪，但首先法外之地是基本上不会下雪的，这里气候恶劣，到处都是荒漠与沙漠，斑鸠也只是听说过有“下雪”这么一回事，他并没有亲眼见过。

其次，就算是法外之地会下雪，现在也不是下雪的时间，斑鸠别的不知道，对于什么时候下雪，这个斑鸠心里面还是有点数的，——下雪当然是冬天的事情了！

如果算起季节的话，法外之地这时候差不多还处在夏天，连秋天的边儿都没沾上呢，更别提冬天了，又怎么可能会下雪。

所以斑鸠这就有点纳闷了，这大夏天的，又是气候格外恶劣的法外之地，怎么就突然间下起了雪呢，还是漫天大雪。

……

“这不是雪，”小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车上下来了，“飘下来的并不是雪，而是黑色的羽毛。”

“黑色的羽毛？”

听到了小虫的说法，这下子斑鸠难免更感到疑惑了，——法外之地下雪他都能够勉强相信，毕竟这怎么着也算是个自然现象，不合常理归不合常理，却总有可能发生。

但天上下羽毛这种事情，斑鸠别说是见了，他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而且这下的还不是普通的羽毛，是纯黑色的羽毛，这玩意听着都快带有玄幻色彩了，斑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可就算斑鸠再怎么不肯相信，事实就在眼前，随着天上的那些东西越飘越多，斑鸠也已经看清楚了，那些打着旋儿飘下来的，还真就是些黑色的羽毛。

“这、这、这……”

斑鸠一连“这”了三字，最后也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他实在是想不通，天上怎么会好端端地往下掉黑色的羽毛呢，难不成是头顶上刚好有一群黑天鹅飞过，它们又集体得了脱毛症了？——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

“是幻觉。”

凯特琳伸出了一只手，有片羽毛自高空中缓缓飘下，眼瞅着就要落在凯特琳向前伸出的手掌上，结果却完全无视了凯特琳的手掌，径直从她的手心处穿了过去。

“看来咱们是碰上了一名有特殊能力的‘进化者’了，”凯特琳到底是经验更丰富一些，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出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抵抗军的地盘上撒野。”

记得还是在很久之前了，凯特琳那时候还是居民巡逻队的人，他和队长高翔，时常会和整个居民巡逻队，一起配合抵抗军去剿灭绿洲附近可能产生威胁的怪物。

那一段时间的经历，让凯特琳了解到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能力古怪的怪物，它们拥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甚至是必须要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才能形容的能力。

不过最让凯特琳感到震惊的，是她发现有许多怪物的能力，在“进化者”当中都能够找到对应关系，——由于抵抗军是从自由之翼中脱离出来的，所以与“心灵冲击”计划相关的研究资料，在抵抗军这边也有保留。

因此，凯特琳为了弄清楚这其中更深层次的关联，便由居民巡逻队转而加入了抵抗军，并且凭借着自身的能力，渐渐拥有了更多调查研究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凯特琳会认定让她和斑鸠以及小虫陷入幻觉的，不是某种怪物，而是某个“进化者”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是拥有这种能力的怪物的话，它绝对不会只针对他们三个人，估计早就冲进绿洲里面去大快朵颐了。

……

凯特琳的话音未落，一团巨大的黑影就由南门外面走了进来，见此情景，斑鸠忍不住大声叫道：

“我了个去！这是什么鬼！”

不是斑鸠大惊小怪，而是对方的模样也太惊悚了一些，——外围是一圈扑棱着翅膀的怪鸟，一身黑毛，唯独脑袋和脖子是秃着的，它们光扑棱翅膀，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被这些怪鸟包围在正中间的，是一个长着与怪鸟同样脑袋的人类，他除了那颗怪模怪样的脑袋，身体什么的都跟普通人没有二样，就是他身上裹着许多黑色的皮草，也不知道热不热得慌。

“安静一点，”小虫对斑鸠说道，“都跟你说了是幻觉，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成了这样的人类，咱们现在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你就把他当成是戴了个奇怪的头套不就行了。”

经过小虫这么一说，斑鸠在把对方当成了个戴着怪鸟头套的神经病以后，还真就不像先前一样慌张了，——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你认识这个人？”

凯特琳转过了头，她从小虫刚才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其实我也算不上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小虫回答了凯特琳的问题，“独眼秃鹫，秃鹫城堡的主人，天知道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第450章　他是怎么来的

虽然不知道掌管着整个秃鹫城堡的独眼秃鹫为什么会出现在绿洲的南门之外，但想来对方并没有揣着任何的善意，——尽管没有见过面，可谁人没听说过独眼秃鹫的恶名。

其实独眼秃鹫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他是有自己的本名的，独眼秃鹫不过是别人私下里给他起的绰号罢了，因为他这个人就像是荒漠的那些个秃鹫一样，专门在死人身上寻找糊口的办法。

世界上本没有死人，打的仗多了，自然就有了死人。

独眼秃鹫手底下有一个颇具规模的兵工厂，能够生产一些相对简单与粗糙的枪械，他最初就是靠着四处贩卖自己生产的这些枪械发的家，后来越做越大，直至成为了法外之地中屈指可数的一方势力。

简而言之当然是这样，至于独眼秃鹫那段发家史当中更为详细的一些细节就不比多说了，像什么黑吃黑、两边套之类的勾当，独眼秃鹫干得太多太多了，完全没必要细说。

总而言之，在崛起的过程中，独眼秃鹫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纯粹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试想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么会把别人的性命当成一回事。

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独眼秃鹫也不是没有干过大肆屠杀一个聚居点内所有人类的勾当，原因就是他前一阵才把一批枪械卖给这边，结果另外又有一家下了订单，时间仓促，独眼秃鹫为了节约时间与自己的制作成本，便带着大批手下来这里“回收”才卖出去不久的东西。

整个过程极为血腥。

……

因此当小虫在绿洲南门处看到向自己走来的独眼秃鹫时，她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后退，然而任凭小虫如何使劲，她的脚底下就跟长了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原地，想退却拔不起腿来。

“独眼秃鹫？”

斑鸠以前光听说过独眼秃鹫的名头，还真没有跟对方碰过面，因为秃鹫城堡地处法外之地的北部，斑鸠日常活动的老鼠城则在法外之地南部，二者中间还隔着好几股势力呢，斑鸠从来没有去过秃鹫城堡附近。

“他就是独眼秃鹫，”凯特琳作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还以为碰上了谁呢，原来是个擅长精神攻击的‘进化者’，就是不知道这个独眼秃鹫精神攻击的能力，跟舒尔茨那个‘捕手’相比，究竟谁更强一些。”

见对面三个人已经认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独眼秃鹫也不再继续维持着那吓人的模样了，他抬起右手在自己的面前挥了一挥，随着他右手的反复移动，就像是在用个隐形的橡皮擦不停擦拭着自己的伪装一样，三下两下就把自己那颗秃鹫脑袋给擦得干干净净。

伪装之下，是独眼秃鹫真正的相貌，——发际线相当靠后，再加上他的脸型瘦削，因此就显得他的整张脸格外得长，眉尾上扬，仅剩的一只阴鸷的眼睛似乎总是半眯着，另一只则被黑色的眼罩遮住，鼻子鹰钩得尤为明显，嘴唇很薄、下巴很尖，乍一看还真挺像是一只正在觅食的秃鹫。

如果抛开如此独特的相貌不看，独眼秃鹫至少身材还是相当不错的，肌肉结实却不夸张，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常年佝偻着身子，而是腰背挺得笔直，走起路来步伐相当矫健。

只是独眼秃鹫露在外面的体表皮肤上遍布伤疤，长短、粗细、深浅以及新旧程度各有差别，尤其是那种陈年旧伤的数量最多，看样子他年轻时也不是顺风顺水的，独眼秃鹫是经历过许多的挫折才能将秃鹫城堡做到如今这一步。

“你现在是为新帝国卖命了？”

小虫知道独眼秃鹫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最有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就是独眼秃鹫已经成为了新帝国的走狗，来这里是抓小虫的。

“是啊，”独眼秃鹫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来意，他的语气听上去倒挺坦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不久之前，独眼秃鹫才带着自己手下最强悍的一票装甲部队，昼夜驰援即将遭受“恐怖之潮”冲击的废弃都市，——谁让废弃都市的总督是独眼秃鹫为数不多的朋友呢，他还是很珍视这份情谊的。

及时抵达废弃都市之后，独眼秃鹫凭一己之力便压制住了被困在地下拳场中的唤潮者，与他同时抵达的装甲部队则凭借着强大的火力，成功干掉了强大的毁灭者与阿特拉斯，暂时遏制住了怪物们对于城市防线的大规模冲击。

当时的废弃都市已是遍地狼藉，引发了这一切的唤潮者也死在了随后的炮火轰炸当中，然而这些都还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唤潮者的死亡并不能阻止方圆百里内其他怪物的到来，它们早就听到了唤潮者的召唤，到达废弃都市只是个时间问题。

独眼秃鹫劝总督趁着现在还能够突围就趁早离开这里，但废弃都市是总督这一辈子的心血，他更情愿与自己毕生的心血死在一处，也不愿意跟独眼秃鹫一起离开，迫不得已之下，独眼秃鹫只好命令自己手下的装甲部队，死守废弃都市周边的防线。

至此，独眼秃鹫算是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都拿来给自己的这位朋友去跟命运豪赌一场了，可他也不是没有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回想此前曾与蕾贝卡展开过的一段谈话，独眼秃鹫决定自己就给蕾贝卡当一回打手好了。

正是由于独眼秃鹫的出现，原本有机会杀死蕾贝卡的加拉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