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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龟-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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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付二十块钱给那娘姨,陆韵仙便同着娘姨告辞走了。马老太太和马少夫人见了陆韵仙妖妖娆娆的样儿,又知道马山甫的病是给他气出来的,不觉心上十分恨他;马少太太更是眼中出火,恨不得揪他过来打他一顿。幸而秋谷预先和马老太太说过不要难为他,不好将他怎样,只直着眼睛一直瞪着陆韵仙出去。
  章秋谷倒为着这件事情忙了好几天。光阴迅速,不觉又是一月有余。这一天秋谷在书局里头完了公事,没有什么事情,便同着辛修甫走到龙蟾珠院中去打茶围。坐了一回,龙蟾珠要留他们吃饭。辛修甫忽然想起,对秋谷道:“葛怀民昨日在湖北回来,你可知道么?”秋谷摇一摇头道:“不知道,他没有到我那边去。”修甫道:“我也是小屏和我说的,不如今天和他接个风,就在这里吃一台酒何如?”秋谷听了点头道好。辛修甫写了几张请客票,叫相帮分头送去。
  一会儿,葛怀民第一个先到,三人相见叙了些多时阔别的友情,又谈了些湖北地方的风景。早见王小屏、刘仰正、陈海秋等都陆续到来。辛修甫叫摆台面,大家入席,一面吃酒,一面高谈阔论起来。秋谷和他们议论了半天,不知不觉的,又讲起嫖经来。秋谷对他们说道:“‘嫖’的一个字儿,全在要讲资格,就同如今官场里头,吏部截取资俸挨次轮选,外官记算劳绩委署差缺的一般。有了资格的,到处不至吃亏。没有资格的,就是有了钱也不中用。”正是:星桥横过,苍茫银汉之波;鹊架飞回,惆怅黄姑之恨。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七回 讲嫖经名士高谈 打茶围瘟生吃醋

    
  且说章秋谷正讲得高兴,刘仰正便对他说道:“你这个话儿我不敢附和。据你讲,做嫖客全要资格,就是有钱也不中用。
  难道有了资格的嫖客,就可以白嫖,不用出钱的么?”
  秋谷笑道:“你这个话儿又不是这般说法。你只要听我细细的讲,你就明白了。如今那些堂子里头的倌人,一个个都是精灵古怪的,那里还比得从前?差不多些的客人跑到堂子里头去,要是个漂亮些儿的还好,只要略略的有些土气,或有些不合款式的地方,那般倌人看了心上就不高兴起来,不但是暗中奚落,甚而至于还要当面欺凌。更兼如今的堂子里头另有一般习气,以前的倌人挂着牌子做生意,只要是个肯花钱的客人就是了,那里去管他什么瘟生不瘟生,曲辫子不曲辫子?就是做着了天字第一号的曲辫子客人,也没有什么人去笑他。现在的那班倌人,只要做着了一个土头土脑的客人,大家便要指指点点的笑他,只说他做着了土地码子。就是有钱的人,也不过背地里灌几句米汤,骗他几个钱,面子上那里肯好好的待他!至于那班有资格的嫖客,比起那些曲辫子的客人来,却是大不相同。本来是嫖界的惯家,花丛的老手,堂子里头的那些规矩件件皆知,倌人们的喜怒性情般般都晓,既没有一句惹厌的话儿,又没有一些瘟生的举动。倌人们见了这样客人,非但不敢得罪,而且还要好好的巴结着他。所以如今的嫖客,有了钱又有资格的自然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客人。就是有资格没有钱的客人,堂子里头也不敢怎生的怠慢。独独的碰着了那班只有银钱、没有资格的客人,骗了他无数的银钱,还不说一句好话。这些情形,是我近年以来在堂子里头细细的考察出来的。你若不信,只要你自家慢慢的细心查察,就知道我的说话不是欺人之谈了。”
  秋谷说罢,席上的人大家都点头道是。只有刘仰正听着还觉得有些不信,又对着秋谷道:“你虽然说得甚是有理,我的心上却始终觉得有些疑惑。那班堂子里头的倌人专要喜欢那有资格的嫖客,有什么好处呢?嫖客的有资格没有资格,是惯家不是惯家,又与倌人什么相干?照这样说起来,那班倌人挂了牌子做生意,不是做的钱,难道是做的资格不成?”秋谷笑道:“这个话儿你又说得太过了些。我方才说的没有钱,不是说有了资格的客人就可以一毛不拔,不过用起钱来,有些斟酌,不是那般一曲千金、一笑万金的用法。难道他们做倌人的不要客人的钱,拿着钱出来倒贴不成?”
  刘仰正听了,方才点头一笑道:“这还罢了。方才你的话儿说得含含糊糊的,不狠明白,所以我就不懂你的意思了。但是这个里头的事情,我究竟还有些索解不得:那些有了钱没有资格的嫖客,为什么倒要吃亏呢?”秋谷道:“那些嫖客虽然有几个钱,堂子里头的规矩却一毫不懂。该应用钱的地方,他不肯用;不该用钱的时候,他又偏要乱用。用了无数的钱,倌人身上却没有一些儿好处。比不得那些嫖场的老手,用的钱一个一个都是用在面子上的,既闹了自己的声名,倌人又受了他的实惠,明明的只用了一千块钱,给别人看了却好像用了三千、五千的一般。要是你做了倌人,碰着了这样的两个嫖客,两下比较起来,究竟你还是巴结那一个的呢?”
  刘仰正听了这一大篇议论,方才顿口无言,心上十分佩服。
  暗想:秋谷这个人真是精明,会把堂子里头的情形看得这般透澈。想着口中说道:“我们好好的讲话,你无缘无故的又要和我取笑,该应罚你一杯。”便取过酒壶来,斟了满满的一大杯递给秋谷。
  秋谷也不推辞,哈哈一笑接过来,一饮而荆又道:“虽然如此,究竟这个‘嫖’字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即如我们同乡有个姓马的,叫做马山甫,好好的到上海来结算帐目,忽然高兴起来,做了个清和坊一弄的陆韵仙,两个人恩爱非常,恨不得化做一团,合成一块。不知怎样的,平空为了几百块钱的事情,两个人争论起来,闹了一回,气得生了一场大病,病得个九死一生。若不是我章秋谷出来和他帮个忙儿,只怕一条性命就保不住了。为了一个倌人,几乎白白的送掉了自家的性命!你想这个‘嫖’有什么好处?”
  原来马山甫的事情只有辛修甫一个人知道,别人都不晓得这件事儿,如今听了他这般说法,便大家七张八嘴的问他。秋谷到了这个时候,方才把马山甫和陆韵仙的事情细细的和众人说了一遍。大家听了都嗟叹不已,只有王小屏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个头,默然不语,好像有什么心事的一般。秋谷留心看着觉得诧异,便问道:“小屏兄,你为什么这般模样?你心上有什么委决不下的事情,何妨讲出来给大家听听,或者我章秋谷有可以和你出力的地方,做个现在的古押衙,再世的黄衫客,也未可知。”
  王小屏听了,抬起头来看了秋谷一眼,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章秋谷看着他那般模样,双眉紧皱,神彩黯然,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便又道:“我们在座的这几个人,都是金石同心、芝兰结契的朋友,朋友身上的事情,就是自己身上的事情。你有什么为难的事,为什么不肯讲出来给我们大家听听?难道我们这班人,够不上你的交情,算不得你的朋友么?”
  几句话儿把王小屏说得发起急来,只得说道:“你既是这般说法,我不得不和你们讲个明白。但是这件事情,是无从措手的,我就和你们讲了,你们也不能帮我的忙。”秋谷道:“不用管他能帮忙不能帮忙,你先把这个事情讲给我们听听。”
  王小屏方才说道:“我以前做的倌人,是公阳里郑菊香,你们都知道的。今年我又做了个东荟芳的洪素卿,方才叫来的就是他。”说到这里,陈海秋大笑道:“我知道你事情,一定是害了单思病!这样的事儿也值得要放在心上!只要我秋谷兄出个主意就是了,包管一霎时握雨携云,颠鸾倒凤。”
  王小屏皱皱眉头,连连的摇手道:“你不要混说,我那里害什么单思病?你们只慢慢的听就是了。我自从做了这个洪素卿以后,不上一礼拜就落了相好。”陈海秋又插嘴道:“如此说来,一定是你要娶他回去,请我们和你做个媒人,可是不是?”王小屏摇一摇头道:“不是,不是。”秋谷对陈海秋道:“你不要和他打岔,我们听他讲下去。”说罢,大家便不开口。
  王小屏又道:“这个洪素卿待我甚是殷勤,应酬也十分圆到。不想一礼拜之前,素卿那里来了个姓焦的客人,听说是什么洋行里头的小老板,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虽然和他并不相识,他却专门的和我作对。每逢我到素卿那里去的时候,他一定占住了房间,死不肯让,素卿也无可如何。一连这样的两天,我被他呕得气不过,就和素卿说了,叫他叫个双台,立刻就摆。我的意思,原想要赶掉这个混帐东西。不想他听得我叫双台,他就叫个双双台。大家屏来屏去,我吃了一个四双双台,他也吃了一个四双双台,赖在那间房内死也不肯出来。就是这样的一连闹了两天,花了三百多块钱,始终还是屏他不过。方才素卿悄悄的问我,为什么伏伏贴贴的情愿让他?你们和我想想,叫我怎样的回答他呢?”
  秋谷听了,哑然笑道:“你这个人也太认真了,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希奇!要是将就些儿,不用顶真,就让了他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必把这般小事放在心上?”王小屏道:“你的话儿虽然不错,但是你没有身亲其境,自然是冰凉雪冷,平淡稀松,说起来不值一笑。要是你做了我,设身处地的自己当着这般的境界,就知道我的话儿是不错的了。”
  秋谷听了,想了一想,这句话儿却也不差,便道:“据我看来,你们两下争论的都是些无谓的闲气,何必这样顶真?要是倌人和你是要好的,也还罢了。万一个倌人对着你是一团假意,向着别人倒是一片真心,你还要不顾死活的去吃这般冷醋,那就可以不必了。”秋谷说着,辛修甫和刘仰正、葛怀民等也大家道是,都劝着王小屏不要再去发痴。
  王小屏那里肯听,只对着他们说道:“方才我已经和你们说过,洪素卿的待我,委实是十分要好。不过这件事情,素卿也叫作无可如何。挂了牌子做生意,走进来的都要应酬,不能赶他出去。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驱逐他的法儿。请你们几位和我想想,有什么法儿没有?”辛修甫听了道:“这个法儿倒狠不容易,你想大家都是一样的客人,更兼他有的是钱。
  堂子里头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去,有什么法儿禁止他?”
  秋谷低着头想了一想,忽然心中触动了一个念头,便向王小屏说道:“有是有一个法儿在这里,这个时候却不便说出来。
  我们同到洪素卿那边去,待我细细的下一番研究的工夫,或者竟有个禁止他的法儿,也是论不定的。”王小屏听了,问他是什么法儿,秋谷那里肯说,只说:“这个时候不能和你说;和你说了,你要泄漏出来的。”
  王小屏听了,只得由他。辛修甫和陈海秋等一班人,也问他究竟想的是什么法儿,秋谷只微微的笑,一言不发。王小屏便道:“既然你一定不肯说明,我们也勉强不来,如今我就请你们翻台过去,到洪素卿那边去吃酒何如?”大家点了一点头,胡乱叫了干稀饭来,随便吃了些,主客一齐起身,径到东荟芳来。
  到了洪素卿院中,果然那姓焦的早在那里占住了素卿的正房,王小屏只得同着众人到对面房间坐下。正是:青楼薄幸,荒唐得宝之歌;云雨迢遥,懊恼迷香之洞。
  不知以后如何,且听下文交代。
    
    
    
    
    

第一百三十八回 洪素卿昧良施巧计 章秋谷谈笑破奸谋

    
  且说王小屏同着众人在对面房间坐下,洪素卿满面添花的走出来,叫了一声“王大少”,又一一问了众人的名姓,应酬得甚是周到。应酬了一回,便拉着王小屏的手到榻上坐下,把眉头一皱,低低的向王小屏说道:“耐啥洛勿早点来呀!刚刚格个断命客人跑得来勿多歇,赶咦赶俚勿脱,真正拿俚无那哼,格末叫讨气得来!”
  王小屏听了,心上自是不快,便道:“我今天一定要在你正房间里头请客,你去和他讲一声儿,他要是个知事的,赶紧给我滚出去!”洪素卿听了,点头答应。秋谷便问道:“这个姓焦的究竟是做什么事情的,他和你讲过没有?”洪素卿道:“俚自家说起来是海外得来,啥格荣德洋行、协顺祥银号、宝昌钱庄,才是俚笃一干仔开格。”秋谷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开口。只见洪素卿立起身来,对着王小屏说道:“倪过去搭俚说一声。”说着便慢慢的走过去。
  秋谷见素卿过去,便留神细听,要听那姓焦的怎样的一个说法。只听得素卿走过去,竟朗朗的高声说道:“焦大少,对勿住,格间房间有客人来请客,谢谢耐,阿好请耐到亭子间里去坐歇?”秋谷听了,心上猛然一动,连忙提着耳朵再听下去,早听得那姓焦的大声说道:“你倒说得好轻松的话儿!别人要请客,难道我不要请客的么?老实说,这个房间,姓焦的占定了!别人在你这里吃酒,那怕他吃一百台、五十台,我姓焦的一定奉陪。只要他占得住这个房间,就算他是好的。”
  王小屏在对面房间里头,听了心上十分生气,却又发作不出来,只对着秋谷说道:“你们听听,可有什么法儿?”辛修甫和陈海秋等听了那姓焦的说话这般放肆,大家也觉得有些愤愤不平。只有章秋谷只对着他们摇手,叫他们大家不要开口。
  看一看房间里头,只有一个大姐坐在那里。秋谷“霍”的立起身来,向着床后便走。大家看了,只说他要小便,到床后去找便壶,便也不去管他。
  那里知道,秋谷从房后的小门里面一溜烟溜出来,转到前面,一直走到正房门外,放轻了脚步,悄悄的在门帘缝里偷窥。
  只见一个油头滑脑的少年正把洪素卿拥在身上,两个人密密切切的在那里贴着耳朵讲话,咕咕唧唧的一个字都听不出来。只见洪素卿点一点头,满面笑容的对着对面房间,把手做一个手势,那少年也点一点头,洪素卿立起身来。秋谷连忙轻轻的蹑步回去,故意到大床后面去转了一转,方才走出来。
  辛修甫问道:“怎么你一个小便去了这许多时候?”秋谷不语,只对他摇头。辛修甫不知道什么意思,正要问时,早听见弓鞋声响,洪素卿缓步进来,对着王小屏摇一摇头道:“格个断命客人,格末叫讨气,叫倪那哼弄法?”王小屏断了,怒气填胸,一时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正在这个当儿,忽然章秋谷立起身来对王小屏道:“你们请在这里略坐一回,我有些小事去去就来。”说着,便急急的走了。辛修甫看了这般光景,料想今天房间是占不成的了,便向众人使一个眼色,大家立起身来。辛修甫对王小屏说道:“堂子里头本来是逢场作戏的地方。今天没有房间,还有明天,明天没有房间,还有后天,何必这样认真,平空的和人斗气?
  据我看起来,不如暂时去了,明天再来何如?”辛修甫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小屏跳起身来拦住众人,口中说道:“房间不房间不要管他,难道别人可以在这个地方请客,我就不好在这个地方请客的么?你们诸位又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既然来了,何必这般匆促。”众人听了,大家都只得重复坐下。王小屏一面叫洪素卿招呼摆台面,一面和众人代写局票。辛修甫道:“秋谷还没有来,你们可要等他一等?”
  正说着,只听得对面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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