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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之独家授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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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病患吗?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真让人不放心……”

    齐誩有些担心,犹豫着要不要叫护士过来。

    沈雁面色苍白,眼睛茫茫然眨了两下,明明背对着那个长凳上的女人,却仿佛能看见她那孤伶伶的侧影。

    “沈雁?”

    当齐誩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劲,手指不经意间碰上他的手背,赫然发现那只手冷冰冰的,不由吓了一跳。

    “沈雁,你怎么了?”齐誩眉头一蹙,担心他可能穿得太少,在外面冻着了。

    “没事。”沈雁花了一小段时间让自己的视线重新找回焦点,却没放在齐誩身上,而是久久低头看着地面,“……你今天要复诊,别耽误了。走吧。”

    齐誩正要点头,这时候,后面那张长凳上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啜泣。

    是那个女人。

    是那个女人在哭。

    不知道为什么把脸埋在双手之中,独自一人哽咽起来。声音很凄凉,即使是路过的人也不禁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猜测她是不是有某位亲人被诊断了什么绝症。

    “我,还是再去问问吧……”齐誩听在耳中于心不忍,刚刚想要折回去一问究竟,沈雁却轻轻拦住了他。

    “你先去挂号吧,我来陪她。”沈雁的声音又干又涩,像是花了极大力气说出来的,句子不太连贯。他自始至终低着头,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丝痛楚,可惜看不仔细,“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到时候上楼找你。”

    “好,”齐誩听说他愿意留下一下子安心许多,笑道,“反正到了医院我自己一个人去挂号也没问题,你去陪陪那位阿姨吧。”

    略顿,微微笑着叹一口气。

    “其实我当初一个人住院的时候心情也很低落,我想……这位阿姨可能也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吧。如果真是这样,请你务必好好安慰她,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有人陪自己说说话,心态会好很多。”

    对于同病相怜的人,总会多留一分心的。

    沈雁默默听着,半晌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你去吧。”

    齐誩与他道别后走出大约二三十米,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沈雁还立在原地看着自己,便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担心,顺便催促他过去。

    沈雁仍旧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回过头,走向长凳上的那个女人。

    齐誩心中释然,自己走进医院门诊部大楼,来到当初出车祸时被送进去的部门楼层,登记挂号,随后一个人坐在候诊大厅里静静等候公告屏幕上显示自己的名字。

    大厅有几面巨大而明亮的玻璃窗,从他的位置可以见到浓密的云层闷闷地吸附在城市的轮廓线上。清晨尚且还有一片晴空,此时此刻已经销声匿迹,沉甸甸的灰色让人错觉寒冬提前到来——今天注定是个阴天。

    ……希望只是阴天,而不是阴雨天。

    他想。

    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带伞,谁都没有料到会有不测风云。要是下雨就糟了——

    一阵阴风凉飕飕地刮过,冷是冷,却还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天色灰暗,并非什么团圆的气氛。

    沈雁闭目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慢慢走过去,走到那个女人身侧坐下。坐姿很拘谨。

    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气息,抽噎的声音渐渐平缓下来,掩着脸的十根手指终于张开,露出指缝背后那种哀怨的眼神。

    “沈雁……”

    她再一次呼唤这个名字。

    这是她起的名字,尽管继承了她最爱也是最憎恨的男人的姓氏,依旧是属于她的,一辈子都无法忘掉。

    他将双手在膝头交握,微微打颤,艰难地吐出那个词:“……妈妈。”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女人猛地把头抬起。

    “不要在外面这样叫!”

    严厉的、因为害怕而声音拔尖拔细的说话方式,和昔日一模一样。怎么会忘记呢……自己不应该忘记的。

    “对不起……”半晌,他把第二句话说完,接下来即是一片空白。

    组织语言的能力仿佛被这片空白侵蚀了,一点点在喉咙深处消失。人忽然间恍惚起来,手不由自主紧紧握起,因为无形中感觉到手心在疼——手心的记性居然比脑子好,还记得那时候板尺打下来的滋味。

    所以,应该叫什么呢?

    对了,小时候偶尔会两个人一起上街,女人曾经教过他怎么说。

    “……阿姨。”他轻轻唤出口。和齐誩这样的陌生人使用了相同的称呼,为的不过是可以将这场对话进行下去,“您还好吗?”

    女人听见他这么叫,愣了一愣,呼吸一时间紊乱不已。

    她急促地抽气,抽了好几下才没有再度落泪,却阻止不了眼圈微微发红:“不好,一点都不好。”

    不好——

    仅仅两个字的重量压在心里,竟让他透不过气。

    两个人并排而坐,他的眼睛没有一次看过去,只是低下去看着自己在膝盖上绷得发白的手指,生硬地问:“为什么?”

    多年来断了所有联系,杳无音讯,他以为女人至少过得幸福美满。

    因为她最累赘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然而女人说出来的现实却完全不是他所企盼的:“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瞧瞧,我都成了这副样子了,却没有一个人肯抽时间陪我到省城来看病。自己娘家人管不了,我爸过世那么久,我妈又长年卧病在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其他亲戚都说没空来,我先生那边也说没空来,可我知道他们只是嫌麻烦……”

    说到这里,声音止不住哽咽:“我现在看到检查结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谁都不敢讲,又怎么可能会好……”

    女人重新抽噎起来。

    沈雁直至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屏住呼吸已久,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微微晕眩,不由得开始低喘,胸口一阵阵地闷痛:“检查结果。”

    没办法直接提问。

    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他问不出口,惟有单调地重复句子中的关键词,不断重复。

    “检查结果……”

    “检查结果……是昨天知道的。”女人把话接下去。她的声音因为哭腔而比实际年龄听上去更加衰老,更加憔悴,“说是脑子里长了一个瘤,还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医生要我留院观察,确定后再决定要不要动手术。”

    沈雁感觉自己仿佛从深海中浮上来,在又黑又冷的水里待了太久,捞起来的一瞬间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只有开口,才能体会海水的涩味与咸味:“脑瘤——”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觉得自己快要看不见周围的东西了,不得不匆匆闭上眼,艰难地甩了一下头。甩出去的只有重逢时的恐惧,而留下来的那种恐惧则是完全不同的,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病理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医生跟我说是明天。”

    peT…cT的结果只供初期鉴别判断,到底是不是恶性肿瘤还要等病理报告。

    沈雁茫然地整理思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医学知识简单地拼合起来,试图找到可以稍稍安慰自己的信息——但他发现思考已经成为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更何况理性思考。

    “如果,您最后要动手术……会有人过来照顾您吗?”他问。

    女人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直勾勾看着他,一声冷笑:“谁知道呢,能不能动手术还说不准,即使要手术,恐怕也负担不起这个费用。我先生这几年赌钱已经差不多把家底给赌光了,根本不会出这个钱。”

    沈雁听到这里,那个理智的他微微清醒过来。

    膝盖还有点儿发软,他费了一些时间才从长凳上慢慢站起身,低声说:“……请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为了方便患者,医院在院区设有几个银行服务点,就在住院大楼附近,走过去不过五分钟的路。

    自动提款机的每日上限只有两万左右,沈雁直接到柜台取款,从自己平日的积蓄里面提了四万块出来,用一个信封包好,严严实实封上。他一言不发地回到长凳前,默默把这只信封塞到怔住的女人手里。

    “这笔钱您自己留下来应急用,脑瘤手术大概需要这么多,希望……至少可以撑过这段时间。”

    脑瘤手术一般还要配合别的辅助疗法,届时医药费或许远远不止这些,甚至是这个数目的两到三倍。

    不过他经济能力有限,只好尽可能先垫上,过一日,算一日。

    “沈雁……”女人攥着信封的手不住发抖,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他只是轻轻叹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然而女人神情恍惚了一会儿,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地狠狠把钱推回去,一面粗喘一面激动地喊,“不对!不对!这是不是你爸爸给你的……我不要,我不要他的钱!”

    沈雁轻轻一愣,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的同时声音往下一沉,眉头蹙起:“不,我也从来不要他的钱——这些都是我自己挣的,没有一分钱是他给的。”

    女人彷徨地倒退两步,站远了,静静端详他的相貌。

    再怎么否认,都否认不了那个男人流淌在他身体里的血,否认不了……那个男人是他亲生父亲这个事实。

    “沈雁,”她忽然间自嘲般笑起来,“你说得对,他根本不想要你。”
74【第七十四章】
    齐誩一瞬间以为下雨了。

    他的目光被窗外一阵凛冽风声吸引过去;只见层层阴云罩顶;却还不见雨滴。

    错觉而已——

    医生的话让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光板的x光片上:“齐先生;您恢复得不错呢;对于尺桡双骨骨折的患者来说;算是比较快的了。”

    医生往x光片上隐隐显示出骨折线的位置一指,当初的血瘀已经完全散去;骨折线几乎看不见了;医生特意用手指勾勒出来他才注意到。骨折处周围长出了一层原始骨痂,内外汇合,可以说基本达到临床愈合的标准。

    “照这个复原速度,下周就可以拆石膏;开始慢慢锻炼手腕和手指。上臂的话;简单的动作应该不碍事;但是一定要避免剧烈运动和大幅度的扭转。”

    下周。

    齐誩眼前微微一亮,按捺不住喜悦之色:“真的吗?太好了……这样生活上方便很多。毕竟总是让人照顾,心里会过意不去。”

    医生闻言搭上一句:“您恢复得那么快,肯定被家里人照顾得很好。”

    齐誩笑笑:“嗯……饮食和作息都比以前好很多,平时也很小心不让我摔着撞着,应该跟这些方面有关吧。”

    医生恍然大悟似地“噢”了一声,边写复诊报告边说:“您爱人对您可真体贴。”

    齐誩听到那两个字愣了愣,回过神后唇角不自觉微微往上翘,颔首笑道:“是啊……我爱人的确很体贴……非常体贴。”

    复诊结束后,齐誩从医生办公室内走出来,第一个动作便是朝候诊大厅大步迈去。

    他在等候期间曾经给沈雁发过短信,告之自己所在的楼层和位置,然而两条短信发出后都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打电话过去,屏幕上却刚刚好排到了他的号码,还有一个护士过来领他去拍x光片。齐誩当时只好发出第三条短信:【我先进去了,你上来的话在候诊大厅等我就好。】

    现在正经事办完了,他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查阅短信和电话记录——仍是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他们还在聊吗?

    正想拨通号码,忽然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坐在大厅内,神情怅然,侧目望着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天,不声不响。

    “沈雁,”齐誩松一口气,放下手机迎上去,“原来你已经到啦?”

    听到他的声音,椅子上的人微微一颤,有些恍惚地转过头看着他。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起手,做出一个向前摸索的动作。

    齐誩不明所以,却很自然地伸手接过,轻轻握住了。

    ——手有点冷。

    齐誩心道,不由自主握得更严实,争取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对方。

    这个动作给他们招来了大厅内不少古怪的视线,甚至有人一边咬耳朵一边对他们指指点点。不过沈雁没反应,齐誩亦视而不见,照旧在他身旁坐下,完全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怎么了,怎么不回我短信?”齐誩笑问。

    “短信……”沈雁声音木讷地重复着,稍稍停顿,好像终于想起了这个词的意思,有些疲倦地闭上双目,“抱歉……我,刚刚一直没留意手机。”

    说罢,另一边手默默地在脸上抹了抹,似乎在强迫自己清醒。

    齐誩很少见他这样。

    况且他们今天早上出门时,沈雁的一举一动都很正常,以致于落差更明显。齐誩心里暗暗咯噔一下,想来想去,从时间上分析的话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你跟那位阿姨……”是不是聊了什么事情?

    “你复查怎么样了?”沈雁这时候忽然开口,轻轻截住他才说到一半的话。

    齐誩见他这么问,只好先把医生对自己说的话简单复述一遍:“复查结果挺好的,从手术到现在没有出现过移位,x光片上面的骨折线愈合得差不多了,骨头已经慢慢咬合。医生说……估计下周就能拆石膏。”

    最后一句齐誩下意识将语速放慢。

    他知道,什么时候拆石膏曾经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因为这关系到他在沈雁那里借住时间的长短。

    虽然自己已经计划好以后买车,不过首付要提前准备好,而且购车手续短期内办不完。如果电视台的领导要求他马上回去工作,他可能真的要暂时搬回公寓,和沈雁分开一阵子。沈雁本人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意外的是,沈雁听完后一言不发,惟有握着他的那只手缓缓收紧。

    “……我,要怎么做?”

    半晌,才听得几个字沙哑地传来。

    齐誩一怔,一时间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外面灰烬般的天色仿佛填埋在沈雁的眼睛里,暖不起来,也活不过来。与其说在提问,倒不如说他在喃喃自语:“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更需要我?”

    那句话是沈雁上午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归途路上,他一直缄默到底,无论齐誩再怎么问他他也只是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齐誩当然不信。

    “我一直都很需要你。”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公车上的时候,齐誩轻轻挨上他的胸膛,四目相对,再一次低声重复自己在医院那时的回答。沈雁无声地与他对视,只是虚弱地笑了笑,没搭腔。不管齐誩告诉他多少次,他都是相同的反应。

    齐誩知道他的问题其实没有字面上的那么简单,更复杂也更晦涩。

    明明意识到了,却给不出更好的答复。

    这种矛盾令齐誩感到焦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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