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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相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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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徐止安走远,林诺才缓缓走进电梯。
  里面空无一人,面对着光亮的金属墙壁,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有一些扭曲,连带着表情也似乎变得晦涩难看。
  她将手放上去,冰冰凉凉的一片。
  这一次,谁都没有说出分手两个字,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感情早已经如履薄冰。只要再用力一点,恐怕一切便真的碎裂结束了。

  分岔路口

  要怎样选择未来,才能让自己不后悔?
  现在的林诺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或许真的,每个人都有想做鸵鸟的时候。
  可是,往往有人比她更清醒,也更加果断,她来不及去思考的事情,徐止安已经先一步替她做了决断。
  那是十月底的时候,林诺正与一群同事在外聚餐,各个部门的都有,并不为着什么特别的名目,只是一伙年轻人找了个机会摆脱都市工作的压力。
  相处了这么久,林诺与丁小君的关系照样不温不火,或许真是磁场不合,否则实在是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年龄和教育背景都相差无几的两个女生竟然无法做成朋友。
  于是她与她隔开了坐,中间坐着池锐,不时插科打诨,逗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恰好轮到林诺,便有人问:“和男朋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具体情形又是怎样?”
  很老旧的问题,她笑了笑,正想着答案,只听一侧插来一道凉凉的声音:“指代不明哦,都没说是哪一任男朋友,让人家怎么回答?”
  她立时转过头去,丁小君的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根本不看她,说完这句便低头喝了口饮料。
  席上似乎有一刹那的安静,然而提问的那人倒像没察觉不对,只是很自然地接下去:“当然是指初恋。”那是个男同事,比林诺她们大不了几岁,也是极爱热闹的人,此时望向林诺,挑着眉问:“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忘记了吧?”
  林诺低了低头,再抬起眼睛时,面上仍是一片明亮的笑意,“怎么会忘。”她支住下巴轻松地说:“我现在的男友就是初恋呀。”
  立刻有女同事好奇道:“谈了多久了?”
  “四年。”她说,只是下意识的。末了,自己却也心中微动。
  原来,竟也已经这样久了。
  果然引来旁人的羡慕,她这才摸出手机,笑道:“不好意思,先接个电话,回来再接受审问。”
  小巧的手机一直在掌心里震动,避开了服务生,林诺看着上面闪烁着的名字,又再停了两秒,才慢慢接起来。
  她笑了笑,说:“正和同事说起你呢。”
  徐止安静默了一下,才低低地“哦”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在听筒中消散开来。
  她问:“是不是又在加班?”
  “没有。”他似乎有些疲惫:“设计稿昨天就完成了。”
  她沉吟:“……大半个月啊,真辛苦。”原来,他们也足足二十多天没有联系过。
  感情是怎样开始,又是怎样由炙热浓烈归于平淡?
  时间并非利器而似一把钝刀,慢慢地一下一下,在尚未察觉之前便已割开所有的联系,恐怕唯一的好处便是,割裂的同时让人觉不出凌迟的疼痛。
  最后,徐止安还是约了林诺出来见面。
  其实应该早有了预感,所以连玩兴也陡然消失了,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饭桌上的人依旧谈笑风生,有人抽烟,所以头顶上空盘旋着淡淡的雾。
  她拿了东西只说要走,众人当她临阵脱逃,哪里肯轻易放过。
  最终实在躲不过,她只好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初吻是在学校小树林里,并没有多浪漫,因为很快就被我的一个课任老师恰好撞见。”
  有人不甘心问:“所以呢?”
  “所以……”她想了想,微微一笑:“戛然而止喽。”眼神轻轻流转,似是真的不无惋惜。
  终究还是给她混过了关,又喝了两杯啤酒算是赔罪,这才溜出饭店。
  月色相当的好,就像四年前的那晚一样,亮得近乎洁白。那时她靠在他的怀里,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然而事实上,隔了这么多年,她确实没有忘,一切都历历在目,包括当时散着步的老师花白的头发,以及他微微尴尬的神色。
  如同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那时的她也想到了天长地久,并且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是这般笃定的。
  可是,现在已经知道,曾经的愿望真的就像童话一般,很难在现实之中上演。
  然而,当与徐止安面对面坐下来,听到那一句分手,林诺心里还是不可遏止地痛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看他,距离不过十多公分,却从那张脸上找不到一丝悲伤和惋惜,遍寻不着。
  他平静,淡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徐止安。
  也正因为他是徐止安,所以不能接受不完整的东西,更何况是一颗心。
  拖了这些日子,几乎已经可以算是足够久了,他终究还是考虑清楚,所以才会坐在这里冷静地提出这样的话题。
  他说:“林诺,就这样吧。”
  茶室里香气袅然,他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颤了又颤,乌黑的眼睛直直望向自己,心里最为坚硬的一块便似乎也忽然裂开了一块。
  终究还是不能心硬到底,还是不得不向多年来的付出的感情妥协,他顿了顿,才又说:“现在的我们,还是分开吧。”他不知她注意到没有,他在分手之前加了时间条件。
  原本认为这句多余,可还是没能忍住说了出来。毕竟,她是之前二十年来第一个让他交付出感情的女孩子。
  林诺慢慢垂下眼睛,心下除了疼痛,便是愧然。
  半晌,她才抬起脸来,动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没办法再去挽回什么,她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
  况且,现在的她,根本早已失了说话的立场。
  于是,只能眼看着他将一只不大不小的盒子推到自己面前,不用打开去看,已经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
  原来,早在那时,她已经把他与江允正放在了一起。
  当晚林母推开门,意外地“咦”了声,说:“怎么这么香?”
  林诺趴在书桌上,不抬头。林母又问:“你用香水了?”
  她低低应一声,双手置于桌上,捏在手中的那只玻璃瓶,光滑,崭新如初。
  许思思最近正在准备考研,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出了校门才知道自己所学少得可怜。周遭学历高过她的有很多,失恋之后又无端端添了许多斗志,因此此时复习起来,比在学校读书时不知认真多少。
  听到林诺的事,她多少也有些唏嘘:“其实徐止安也算不错了,况且这样的人,将来很可能出人头地的。”
  林诺低头翻着她的书本,轻轻道:“我不在乎这个。”
  “我知道。”许思思一把按住她的手,又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呢?
  恐怕都以为她就这样与江允正在一起了吧。大概连徐止安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当机立断地与她分了手。
  许思思的手温热柔软,覆在她的手背上,令她没办法翻动书页。她这才抬起头,半扬着眉毛:“单身的日子不好么?现在开始,我们作伴。”
  她虽在笑着,许思思却觉得由衷心疼,几个月前又有谁能想到林诺的脸上竟也会露出这种心事重重的笑容,仿佛有千钧重,将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她压进暗处的深渊。
  林诺的这种悄无声息的变化,终于也还是被江允正察觉了出来。
  其实自那晚之后,他就没有再主动找过她。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来缓冲,所以他给她足够的余地去思考。
  只是,那天有些话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也未免懊悔,总觉得过于急躁,甚至显得有些唐突。
  恐怕真是应了当日章云茹的一句话——从小到大,怎么真还有你得不到的。似乎是开玩笑,却仿佛一语成谶。
  过了这么久,林诺始终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中间还隔着一个感情甚深的男朋友,竟然也让自己起了些心浮气躁的感觉。
  虽然不常联系,但平时也能在公司见面。
  一般都有旁人在场,见了他,林诺仍旧恭敬有礼地打个招呼而后便错身走开,面色如常,只是看在他的眼里,那离去的脚步未免稍微显得匆忙而凌乱。
  她的一双眼睛仍像以前一样,大大的,如宝石一般,黑白分明,只是近日里忽然黯淡了下来,仿佛不复从前的光亮有神。
  因此此刻,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不由得静静地看着立在面前的人,若有所思。
  林诺接到这通内线电话的时候,一时之间也不明所以,但是听他在电话里语气郑重严肃,还真以为是工作上有什么交待,于是急急上楼来,顶着秘书室里数道目光,敲门而入。
  其实在公司的这段时间里,她出入总裁办公室的次数也算不上太多,文件报送和签呈这类事情,自然有秘书去做。然而,偏偏几乎每次她都是“奉召而来”,与江允正两个人在里面待的时间又不短,一来二去,自然引来不少暗地里的关注。
  可是现在,林诺也顾不上这些,或者说,是不想去管。
  四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不会短,一段感情维持了这样久,可是到头来却回归于零,仿佛一切都化为乌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只是想想便已经足够让人丧气苦恼。
  在这样的情况下,恨不得将所有的困扰都抛开到九宵云外,于是更加不愿理会旁人的目光。
  可是,偏偏江允正并不是不相干的人,被他这样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林诺无端地觉得不自在。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江总,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江允正一手支着下巴,状态随意地坐在桌边,像是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眼神微微闪了闪,才低低地“哦”了一声,仍旧看着她,反倒挑起眉反问:“怎么?你工作上有失误?”
  她被他问得一噎,又有点哭笑不得,心想平时倒真难得见到他走神的样子,于是深吸了口气,又问:“我自认为没什么失误的,所以才不明白,为什么江总叫我上来。”在公司里,她从来都老老实实地称呼他为江总,尊敬,却疏远。
  江允正微微笑了笑,竟然也接下去说:“我知道你平时表现得很好,很少有差错。”
  这是他头一次正正经经谈论到她的工作,甚至还毫不吝惜地给予了赞扬,确实有些出乎林诺的意料,因为就在刚才看到他出神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这次又是为了纠结不清的私人问题。
  受到这样直接的肯定,她心里是真的欣喜,只听见他又说:“人事主管助理的位置,你坐不坐得了?”
  不过是他一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不由得令她更加意外吃惊,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最近人事方面的确多了一个空缺,虽然只是助理,可她还是怎样也想不到会轮到自己头上。
  转念一想,眉心不禁轻轻皱起来。江允正却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仍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别多想,是你们李经理推荐的。”
  林诺一窘,这才认真起来,眼睛里有一些亮光在闪动,问:“他真的认为我可以吗?”想了想,又有些为难:“可是我来公司才半年不到。”
  江允正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神色仍是淡淡的:“公司在用人方面,一向不论资排辈。既然李经理推荐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如果你真的接下这个位置,就要认真做,不要让其他人有话可说。”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摆出老板的态度,一副公事公办的语调和神态,却绝不令她感到生疏异样,反而有种被激励的兴奋,仿佛挥别了旧的世界,阴霾了很久,终于还能在前方看见新的曙光。
  除去爱情,至少还有工作可作寄托,多好!
  这样的感悟,放在脸上便是渐渐焕发出的光采,虽是隐约的、细微的,但终究还是与平日里有些区别。
  江允正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也渗出些许笑意。其实事情已经谈完,可他却一时不想放她离开。
  她终于重新有了一点快乐的样子,而他竟然也就这样跟着满足起来。

  结

  江允正甫出电梯门,脚步便停了停,对面的人已经迎了上来,朝他一点头:“正少爷。”
  双扇的房门半开着,他看了看来人,目光再投向病房的套间内,面色沉静地走进去。
  江修一人独坐在柔软的大沙发里,只是略略抬起眼睛,说:“唔,你来了。”他的声音偏低沉,显得不怒自威。
  江允正先走到床头,问:“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章云茹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他的手腕。那只手因为经常挂着点滴,有些冰凉,手背上还有隐约的针眼,透出细微的青紫色。
  她笑笑说:“和你爸爸一起吃了晚饭,原来李记的蛋花粥还是那么地道,十几年味道不变,老字号就是老字号,听说连厨师都没有换。”
  江允正看着她“嗯”了声,心下并不怎样爽快,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章云茹病后很少像现在这般精神,笑容里分明带着小小的喜悦,根本遮掩不住,映在娟好的脸上,仿佛凭添出一层光彩。
  可是在他看来,这笑意里却颇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意味,令他很不舒服。
  却听章云茹又说:“你吃过没有?要不然陪你爸爸再出去吃一点吧,那一点粥可不经饱。”一边望向旁边的江修,似是反倒在询问他的意见。
  江允正拍拍她的手,只说:“我刚吃过。”这才将目光转向另一边,却不说话。
  江修早已放下手上的财经杂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起来时顺手抚平了裤子上的细小褶皱,才说:“我要走了,你和我一同下去罢。”
  章云茹难免失望,不禁问:“不再坐一会儿?”又转头看向江允正:“待会儿还上不上来?”
  八点刚过,时间尚早,护士小姐也没有进来催促吃药睡觉,江允正点点头:“很快就来。”
  那一瞬间,仿佛又看见母亲眼里的寂寥,他抿住唇角,脸色益发沉郁,一言不发地走出病房。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江修能在医院坐到现在,其中一个很主要的原因便是知道他今天也会出现。
  果然,电梯里虽然无话,但到得停车场,江修还是招了招手,将他叫进车子里去。
  豪华舒适的车厢内只有父子二人,江修问:“最近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照旧。”江允正倒是答得言简意赅,只因为明知他意不在此。
  江修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又看似不经意地提起:“允平最近对国内的房地产业很有兴趣,前阵子还拟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从美国传真给我,我大致看了一下,有些地方倒还是很可取的。”
  江允正只是微微动了动眉峰,唇边的一抹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他的意思是,想调回国内来?”
  江修也不瞒他,轻轻点头,眼睛透过镜片望过来,目光幽深,其中的意味耐人寻味。
  江允正却似看不见,只是问:“那么美国的投资公司怎么办?”
  任谁都知道,融江集团最初虽是靠贸易起家,但目前主营的便是房地产业务,这块收入几乎占了公司全年收入总额的七成左右,自从江允正进入集团以来,便是由他操作把持,而设立在欧美的投资公司虽说也获利颇丰,但与之相比,显然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早在七八月份江允平随江修一同回国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这个问题上有过一两次的争论,只不过当时一切还都还未明朗化,他的意图也并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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