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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世界我来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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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文谦脸色一僵,不明白儿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事实上,席文谦确实已经和范娜断绝了来往,她离开清州去了上海后,两个多月来也一直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直到昨天她才突然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她意外检查出怀孕了,现在回到了清州。作为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想征求他的意见,应该怎么办?
  这个消息让席文谦心乱如麻,当晚他就马上去见了范娜,她回乡途中因为旅途劳累和受了风寒,有些感冒,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发着低烧。他不敢怠慢地送她去医院看病,在医院里他们商量了很久,他非常为难,因为他不可能再跟妻子提离婚的事情了,儿子这一关无论如何过不去。
  最后范娜伤感地说:“我就知道你会为难,那好吧,这个孩子我会打掉他,不给你添麻烦了。”
  她这么一说,席文谦倒心肠软了:“要不,我再想想办法吧。”
  他的办法还没想出来,儿子却先愤怒无比地跑来兴师问罪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索性决定一五一十都跟他开诚布公地谈:“南南,你坐下,别激动,听爸爸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席睿南看到父亲的神情,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撕裂般地一声大喊:“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有,南南,这件事情我有苦衷的。我为什么会和范娜在一起,你知道吗?因为我和你妈妈……因为她的身体原因,我们其实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席文谦说得很含蓄,席睿南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你们怎么就不是夫妻关系了?”
  席文谦与妻子贺容芳的情感危机由来已久,早在五年前,他们就已经出现问题。原因是贺容芳因为患上了卵巢早衰,不能再跟丈夫同房了,这一点对于他们夫妻双方都是巨大的打击。三十多岁的壮年夫妇,怎么少得了鱼水和谐的*生活呢?尤其是席文谦,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他难以忍受没有性的婚姻生活。但他也只能忍受,他不可能为了解决生理问题随便找个女人来发泄。在坚持忍耐了三年,他遇上了范娜,她从情感上和身体上双重满足了他。为此,他才考虑要结束与妻子的无性婚姻,跟她正式结婚。
  这些话,他以前不好对儿子启齿。但是现在儿子也在长大,他试图对他解释,艰难地诉说道:“南南,我和你妈妈,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夫妻生活了。”
  席睿南怔了半天,才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看着父亲的眼神仍有疑惑:“你是指……”
  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作何反应,半晌都说不出后面的话。最后还是做父亲的横下一条心,决定用最正式的书面语跟他把话说明白。
  “我是指性生活。南南,因为你妈妈得了卵巢早衰这个病,所以早在五年前我们之间就没有性生活了。这些年来,我和你妈妈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章 冰凉的句号(5)
父亲坦言相告了他的秘密,成年人的性生活,这个话题让席睿南顿时红了脸。红过之后却很快变得苍白,他看定父亲,声音嘶哑地说:“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外面找女人吗?妈妈还是像以前那样对你好,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她?”
  儿子的话中有着强烈的无法谅解,席文谦耐着性子对他解释,无性婚姻对一个正当盛年男人的影响,以及对夫妻感情的缓慢破坏,他知道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理解这些很难,却尽量地想要他理解。
  席睿南激烈地反驳:“我不能理解,你所谓的性生活就那么重要吗?没有它你就不能再和妈妈过下去了?”
  “南南,你也渐渐长大了,开始喜欢女生,也开始有生理上的冲动。你用你的冲动来理解一下爸爸好吗?”席文谦想让儿子换位思考一下,理解他在这段无性婚姻中的出轨。
  席睿南果然怔住了,半晌后才继续争辨道:“可是我的冲动……都可以不需要……不需要……”他一顿再顿,终于红着脸嚷出来,“不需要去找女人的,你为什么就不能?”
  “那不一样,南南,你还是个孩子,你的冲动还只是青春期刚刚开始的性萌动。而我,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又已经有过性生活的美好体验,我的冲动比你强烈百倍,我非常渴望正常的性生活。这一点,你现在可能很难明白,将来有一天你结婚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或许就能完全理解我了。”
  父子间开诚布公的这场谈话,完全超出了席睿南的知识范畴,他不懂得要如何与父亲争辩了,只是白着脸问他:“够了,我不想继续跟你争论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不是真的想让范娜生下那个孩子?”
  席文谦看着儿子那样苍白激动的脸,小心翼翼地说:“我还在慎重考虑。”
  席睿南死死地盯着父亲说:“爸,如果你选择要她的孩子,那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最后一句话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透着义无反顾的坚定与决心,令席文谦震动不已:“南南……”
  “我说得出做得到,不信你就试试看。”
  席睿南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席文谦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在这件事情上,儿子表现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决绝,他蹙着眉头陷入了苦恼的沉思中……
  从父亲公司出来,席睿南没有回学校上课,也没有回家。随便进了一家网吧,他找了一个最血腥的杀人游戏开始玩,杀杀杀——杀得天昏地暗,在虚拟世界里用最暴力的杀戮方式,发泄着他现实中无处宣池的郁闷与痛苦。他一再地通关,引来网吧里其他人跟他玩起了联机游戏。有一个还是熟人,初中时的男同学章健,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去读了一所职业中专,在网吧里看见席睿南非常意外:“三好生,你也泡网吧玩杀人游戏,来,一起联手杀敌吧。”
  他不是一个人,有七八个同伴在一起玩联机游戏,把席睿南拉入他们的阵营后,杀敌率大增。一群人玩了一整天,直到天黑透了,才被咕咕叫的肚子催着暂时停了手。章健拉席睿南一起去吃晚饭:“三好生,毕业后还是头一回看见你,一块喝两杯去吧。”
  席睿南没有拒绝,跟着章健一帮人去了一家大排档。他的同伴大都是职业中专的学生,却几乎个个都没有学生样了。尤其是高年级的那几个,吸起烟来,烟圈吐得熟练之极;喝起酒来,三瓶五瓶不在话下。席睿南接了一根章健递给他的烟,只吸一口就被呛得咳嗽连连;酒喝了不到一瓶就开始脸红。烟抽在嘴里是辛辣的,酒喝在嘴里也是辛辣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却坚持还要抽还要喝……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冰凉的句号(6)
【3】
  席睿南一整天没有来上课。
  晚自习时,薄荷无端端地一直叹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息,就是觉得胸腔里闷得发慌,只能借助一口又一口的叹气将闷气吐出来。
  安然整个晚自习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她收拾好书包和薄荷一起下楼,边走边说:“薄荷,我真想去席睿南家看看他怎么样了。”
  “安然,晚上跑去男生家不好的。”
  “我也知道,”安然长长叹了口气说,“如果他明天还不来……”
  安然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咒骂与打斗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架,两个女生不由齐齐一怔:出什么事了?
  怔仲间,楼下有纷沓凌乱的脚步声迅速地朝着楼上奔来。很快她们看见郭益一马当先冲上来,额角流着血,在他身后,好几个陌生的男生来势汹汹地挥着棍子追着他打。追在最前面那个个子极高,头发染成金黄,嘴唇上一圈密密胡茬,看上去像个社会青年。他下手最狠,一棍一棍挥出来,棍棍在郭益的身体上砸出沉闷的钝响。郭益一边挨着打一边奋力地跑,如一只被猎狗团团围困的兔子,没办法正面应战,只有夺路而逃的份。
  这样暴力的场面安然和薄荷从没遇到过,都被吓坏了,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她们更受惊吓。跑上三楼后,郭益就被这帮人追上了,棍子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他一咬牙,翻身越过走廊的栏杆,直接跳下了三楼。
  薄荷和安然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翻过栏杆消失,一起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啊……”
  等到老师闻讯赶来时,那帮打人的家伙已经动作迅速地跑得无影无踪。只有从三楼跳下去的郭益,虽然落在楼下小花坛里,松软的泥地缓和了一部分自由落体的冲击力,却还是摔断了一条腿,整个人疼得蜷成一团,呻吟不已。
  郭益被人围攻跳楼受伤的事情在清州一中引起了极大震动。
  当晚在场的学生都说他肯定是被人报复,因为他下楼时,那几个陌生人一看到他就二话不说冲过来,从外套下抽出棍子朝他一顿猛打。
  “他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郭益得罪了什么人?高一五班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天上午他和席睿南在教室里发生的激烈冲突,当天晚上他就被打了,谁指使的?似乎猜都不用猜——席睿南自然是最大的嫌疑犯。
  郭益也是这样告诉校方派来调查他受伤事件的教导主任:“席睿南,绝对是席睿南叫人来打我的。他一向跟我不和,我们曾经发生过好几次冲突,想不到这次他会这么狠。”
  事发次日后,席睿南依然没有来学校上课。校方联系了他的家长,席文谦再一次被请到学校。他得知了这件事后大吃一惊:“不可能吧?我儿子虽然冲动,但这样的暴力事件他不可能干得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班主任看着他说:“席睿南一直都是好学生,但这个学期他实在变化很大,你们做家长的要负很大责任啊!”
  班主任话里有话,席文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老师那请你把他叫来,我好好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班主任更是叹气:“他这两天都没来上课,你这个做父亲的居然都不知道?”
  席文谦完全愣住了。
  席文谦打通席睿南的手机时,电话里一片嘈杂吵闹的声音,他劈头就问:“南南,你在哪?”
  电话那端良久无声,他有些急了:“南南,你早晨明明背着书包出了门,为什么没去上课?”

第六章 冰凉的句号(7)
席睿南的声音这才倦怠无力地传过来:“你这是关心我,还是质问我?”
  “我还真是要质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叫人去打了郭益?”
  “你怎么知道?”
  “学校今天把我找去了。”
  席睿南的声音明显透着紧张:“郭益他没什么事吧?”
  席文谦倒抽一口冷气:“南南,真的是你干的?”
  “我……我一个朋友听说我跟他吵了架,就说要帮我揍他一顿出气,我只想出口气,我没想到……他会叫上那么多人去打他。听说……他后来跳了楼,他……没什么事吧?”
  席睿南的话说到后来声音都抖了,显然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席文谦长长叹了口气:“南南,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和同学们一起从医院看完郭益回来,薄荷的心情特别沉重。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不但期末考试参加不了,下个学期初的课程只怕也要耽误了,以后再也不会是田径场上那个奔跑如飞的追风少年了。
  席睿南——薄荷觉得他实在太狠了,居然叫那么多人带着家伙来围攻郭益一个,真是想要他的命啊!虽然郭益不该当众说破他家的隐私,但他这种做法也太令人发指。报复也不是这样报复的吧?太没分寸了。亏她那时还暗中觉得郭益不对,隐隐为他感到担心。薄荷简直要为自己那一丝不由自主的担心感到羞耻,她早该知道那个家伙是不值得同情的。
  高一五班的学生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时,也都说看不出席睿南会这么狠,这个好学生这一次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安然都对薄荷说:“想不到啊,我无论如何想不到席睿南会这么做,这件事上他实在太冲动了。”
  薄荷愤然地接下去:“也太狠毒了,居然叫那么多人来打郭益一个,简直就是想要他的命。我早就说过他的人品有问题,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没有看错他。”
  安然叹气道:“他其实并不坏,只是这一次……我想他也是受到了刺激才会这样鲁莽行事的,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置他。”
  薄荷做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如果我是校长我会立即开除他。”
  学校方面却没有开除席睿南,也没有给他任何处分。
  两天没来上课的席睿南在父亲的陪同下回到学校后,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表示一无所知。只承认确实跟郭益发生过冲突,却绝不承认是他叫人来打了郭益。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指使人干的,所以校方也不可能硬定一个罪名给他。加上他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以往的表现都非常出色,学校在无证据的情况下不能也不想重办他。
  对于校方的无作为,郭益的父母非常不服,他们去派出所报了案,指控席睿南故意伤害罪。两个警察来学校调查这件案子,不单找席睿南问话,还找了班上不少同学配合调查。让一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高中生又惊惶又激动——警察办案呢,席睿南这回麻烦大了。因为他已经年满十四岁,罪名成立的话就要去少年管教所待上几年。
  薄荷也被请去做配合调查,她一五一十地说出她所知道的席睿南与郭益不和的由来,并坦率地表达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就是席睿南叫人来打的郭益,这实在是太明显的一件事,傻子才看不出来。只不过不是他自己动手,所以没有直接证据罢了。”
  薄荷不像其他接受问话的同学,尽可能轻描淡写地淡化这件事。她觉得席睿南应该要为自己做错的事受到惩罚,他那种人就该去少管所好好受受管教,否则对郭益太不公平了。

第六章 冰凉的句号(8)
警方来学校做过案件调查后,没两天郭益的父母却主动销案了。一般的打架斗殴如果没有造成重大伤亡的后果,可以不作为刑事案件来处理,而当成治安案件予以调解解决。据说席睿南的父亲私下与郭益的父母达成了和解协议,赔了很大一笔钱给郭家,郭家拿到丰厚的赔偿金后去销了案——换而言之,席家用钱摆平了这桩麻烦。
  薄荷为此十分愤愤不平,果然是钱能通神,席睿南害得郭益断了一条腿,却靠着家里有钱逃过了法律制裁,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呀?
  安然却松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席睿南是一时冲动才做出那样鲁莽的行为,所以非常不希望一向优秀的他就因这么一次冲动而被关进少管所,那绝对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幸好郭家接受了和平调解,拿到钱后息事宁人了。
  “薄荷,既然郭益的爸爸妈妈都选择接受赔偿金,你就别抱不平了。当事人愿意要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呀,当事人愿意要钱,薄荷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她心里实在气不过,仗着家里有钱就可以这么胡作非为吗?如果她是郭益,她就绝对不要席家的臭钱,她一定会告到席睿南进少管所为止。
  席睿南回到学校重新上课后,班上的学生不少对他抱以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也几乎不跟同学说话,总是一个人沉默着独来独往。薄荷看他如同看一个漏网的杀人凶手,怎么看怎么义愤填膺,却又没办法将他绳之以法。好在很快就期末考试了,考完马上放寒假,总算不用再每天看那张可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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