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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经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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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喊顾大哥送您回B市了,您说自己一老太太,还跟一大堆人抢什么位置,也不怕别人辛辛苦苦一年到头都买不到座回家过年。”堇昔已经挂断电话,在匆匆的几分钟之内。
“小顾他老婆快要生孩子了,我怎么还好意思让他开车送我回B市。”
“那也不能让您在春运这档期挤火车啊,您什么时候坐过火车回B市。”
“很早的时候。”席向阳翻过一页报纸,面无表情地说。
“奶奶!”
“你妈妈说什么了。”
“……,妈妈说要我去她那里。而刚才我跟她说了,我先送您回B市,然后就回A市。”
席向阳看着一份报纸,点头。

等待几个小时过去。堇昔姨婆一家很有派头地来火车站接席向阳。而堇昔在人声鼎沸的出口见到了施繁。芸芸众生中的施繁是一朵奇葩,毋庸修饰也足以超凡脱俗。在堇昔十多年孤冷的生命里,施繁曾是她的繁光,给过她温暖。堇昔拥抱住施繁久久都不愿放开,在人潮人涌中紧紧依偎。她好想对施繁客客气气地说上一句,“hey,好久不见。”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施繁突然说不了话了,好好的一个人,说不出话了。当施繁在深夜十一点的火车站月台送别她时,她好想好想问施繁,你冷不冷,为什么不肯说句话。也不就那么几年,怎么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堇昔难过得真的要留下,施繁却执意要她回A市和贺舒言过年。

原来,施繁始终是知道她的。只可惜,她没能真正懂得她。

施繁年长堇昔四岁,论辈分,照理是堇昔的远亲表姐。她不知道,一个短途出行换来这么一个沉重的心情,不管现在的施繁是以一位亲人或是一位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都从侧面让她越发地觉得,这生活,似乎真的好难过,之于现在的她。短短的一些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如此情随事迁,甚至面无全非。

当堇昔返程下车的时候,是清晨五点零钟。她觉得自己一定受风寒了,若不然,为何吸入的空气只有凛冽的味道,而落梅的余香一丝也闻不到。此刻,她冷缩着站在火车站外的人行道边,在一排梅树下抬头看天际淡淡灰暗的光色,突然想要等到天明,阳光照耀大地。身边有盏清辉的路灯,投下她的孤影,偶尔也有一些人经过她身边,变幻她的影子。她习惯性地找烟。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经理?”
“嗯,你人在哪里。”
“怎么。”
“你人在哪里。”
“……,东城这边的火车站。”
“你是要去哪里。”
这话说得好奇怪,一点疑问也没有,讶异更是无从探寻。
“你找我有什么事。”
“陪我吃个早餐。”
沉默化开……

这A市冬季黎明的天色真是好黯淡,黯淡得令寒亦宇心中略感凄凉。
他正坐在驾驶室里,看几十米外独自站着的堇昔,扯了个最不算理由的说辞。一阵风尘的她衣装仍旧淡雅清爽,围巾打得随意而好看,看她正把烟盒放回口袋,又抽出右手摩挲着脸庞,头有些微微低垂,脚也不安分地乱踢几下靠近身边的石凳脚。
万幸的是,她终是走进了他的视线里。

一句话结束两人的沉默……
“怎么不说话。”
堇昔突然跳上石凳踩了一个遍,好似吸了一大口气才说,“好啊,你请客的话我就去。”
“自然。”
“那,我要去哪里找到你?”
“这个倒不用。你到离车站最近的公车站点等我就行了,我很快就到。”
“哦,我这就去那里,你可要快点来啊。”
“嗯。”

堇昔是真的饿了,急需吃上东西,而亦宇则是,既然来了,怎么好就这么回去。

堇昔跳下石凳,从挎包里抽出一张餐巾纸弯身把石凳擦了个遍,尔后用手把凳面上的梅花瓣儿拢入到手心,再慢慢松开手,让残落的花瓣飘零。

如果堇昔有那么点留意的话,会察觉寒亦宇来到她跟前的时间距她到达公车站点不到五分钟。在A市,哪个谁能在五分钟内从城北到城东的?
是她有些累了。
尽管时间还很早,尽管天还没有亮透,堇昔在一大堆人的瞩目下走到一辆宝马车边上,看寒亦宇按下车窗。
“经理你好显摆呐,宝马诶,还天光八早地出现在这种地方。公车站,公车站!”
“上车。”
堇昔呼了好几口气,才扣好安全带。“去吃什么早餐?”
寒亦宇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堇昔说,“早餐,去喝粥好不好。”
“喝粥?”
堇昔精致的眉毛上挑,回视寒亦宇问。寒亦宇盯了堇昔几秒,却说,“眼袋好明显,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这语气,像,甚是讶异。
“没,只是在火车上睡不下,所以眼袋啊黑眼圈啊就自个儿跑出来了。现在我看你一身神清气爽,嫉妒恨呐。”
寒亦宇发动车子,“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昨晚休息得比较早。刚问你,喝粥好不好,你没回答呢。”
“随便好了。”
……
“地道粥铺?”
闻着那语气,寒亦宇问,“来过?”
“没,没来过,就是这名字好俗啊……”
“行了,快进去,外面怪冷的。”
“哦。”
……
“这红糖姜片粥,好喝吗?”
“好辣,也好甜,还行吧。”
“你除了那句回答别人的‘好’外,好像没有哪一句的标准可以达到了完美,完全的地步。”
“嗯?”
“就像刚才你回答我的那句‘还行吧’一样。”
“……,说惯了。”
“那现在还要不要再喝多一碗。”
“好。”

寒亦宇笑着替堇昔盛粥。是不是,她只有这句“好”说得特别好。

粥铺里的人渐渐地多了,交谈声也多了。堇昔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块,在桌面上展开摆平。
“我不知道这里的粥为什么要卖到三十五块钱一锅,这是我自己那份的二十块钱。”
“你这是干什么。”寒亦宇轻轻一笑,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原本,我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个冷冽的早上吃早餐,要吃什么早餐,怎么度过早餐时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好理由,填饱我那个饿了一整夜的肚子,谢谢。”
“你身边的那一大袋吃的,喝的,怎么还会饿了整夜?”寒亦宇朝桌面上那袋施繁为堇昔准备的东西抬抬下巴,问。
“晚上吃不下东西。”
寒亦宇喝下自己碗里最后一口粥,嘴里甜滋滋的,却也没她说的那么甜,“你不是说要我请客的?”
“又没说让你买单。现在你我AA,也挺好啊。”
寒亦宇看着那两张十块钱,笑着点头。
……
他把堇昔送回学校。
“回去好好休息,今晚,记得准时到。”
“哦,好。”堇昔强忍着倦意回答,她恨不得马上躺上床睡个安稳觉。在她转身要上楼前,她还是很好奇地问了寒亦宇,“经理,你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得那么早起来,还要吃过这么一顿早餐才去办呐?”
“我母亲早机,我得去接她。”
“哦……那我陪你吃了早餐,感谢我不?”堇昔笑。
“thank you,okay?”寒亦宇也笑。
“right,right,it's your time now。”

谁会相信一个大忙人会先从城北到城东的火车站候着,再转到南城吃个早餐,之后才到国际机场接机。寒亦宇不知堇昔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觉得好笑的。
寒亦宇的车子早已开走了,堇昔想,这顿早餐真是莫名其妙。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很没趣的是接到许诺的来电,代施繁问她安全到家没有。哦,许诺是施繁的男朋友,现任的。
她安全到家后,开足了暖气,就窝在沙发上和衣而睡,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才渐渐清醒过来。不幸的是,落枕了啊——都怪睡相太烂了啊——
她还是决定晚上去消遣消遣,放松一下心情。六点多钟,筱珈说来接她一起去酒店。她应允。
老板们很大方,在城里最豪华的酒店的最顶层的宴宾会所里设宴。在电梯门口,就看见靓丽丽的米澜来回走动着打电话,乌黑的长发飘扬,身姿曼妙。恰巧,她身边还有一位样貌出众的男人,在静静等候着。

“你不知道了吧,米澜,在A市,出了名的社交名媛。”筱珈拥上堇昔的手臂,走在那两个人的身边过。堇昔只想着,只穿了一条裙子的米澜冷不冷啊,她还没从刚进来的冷空气中缓过劲来呢。
这场庆典场面真不是一般的大。堇昔只是和同事们坐一桌,偶尔看看周边的谈笑风生。不久,一行特有派头的领事人物正式出席,自然是各大公司的掌舵人士。不用说,全场焦点都在他们身上,要脸有脸,要身家有身家。
庆典嘛,是需要走个程序的。先是几位重量级的大boss高谈阔论陈词一番,之后酒水一台一台巡个遍。高层点儿的都绅士名流,要不就行业精英,聪明的职员当然是抓住机会拓宽一下社交圈子,反正都是同行的多。而宏宇证券的人玩疯了,抓着几个老板拼酒,似乎在酒精的沉迷之下,都没大没小的了。
“寒副总,来,干杯!”米澜媚笑着喊得好大声。而那边正坐着的寒亦宇慢品红酒,朝她们这桌看来。在大家伙的起哄之下,寒亦宇拿着手中的高脚杯款步走过来,还带着点笑。
没躲过,寒亦宇爽性和两桌人过了一巡。特别是和米澜共饮了三杯。筱珈在堇昔耳边讥笑,“别看她今晚闪得跟只凤凰似的,不过在我眼里她和山鸡没什么区别的。”
“吃的喝的够你撑了,是不是还不满足啊。”堇昔不发表任何意见,给筱珈夹了一只虾。
“她喜欢寒亦宇很久了,可惜一直没得上位。这个,又是我钦佩寒亦宇的地方。”
“是哦。”堇昔又夹了一只虾。
“寒亦宇年轻有为,身份地位有,又腰缠万贯,喜欢他的女人多了去了,米澜没了心是正常的。照看米澜的条件也不错的,家世好学历也高,而长得又不错喔,但寒亦宇没看上她。我觉得这也挺正常的。”筱珈说着说着就变调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这就不正常了’呢。”
“这才能说明寒亦宇有我值得钦佩的地方咯。就是这点最棒了,不当美女是回事儿,特别是对米澜那种女人。”
“嗯,嗯。”堇昔只是慢慢地顾着自己的胃口,好吃的一样没落下,因为就早上那餐红糖姜片粥以来她都没吃过东西,又睡得全身不舒服,说白了,她就来吃饱肚子的。不过她没想过要喝酒的。
“堇昔啊,来,咱们碰上几杯。”
突然,米澜请走一个同行帅哥之后拿着瓶茅台和两个酒杯站到堇昔位置边。酒杯属于大号的。此状一出,筱珈气一上来欲要站起来阻止前却被堇昔用力按住大腿,并听到一句小小声的“别动”。
“米澜。”隔桌的江洋宏宇先出声。
纪玖哲扯了一把江洋,很玩笑地说,“大哥,你别多事。”之后便看了一下寒亦宇,后者只是抿嘴一笑。当然,江洋不再多言,也不好再多言。其他人也起哄,看两大美女拼酒,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的确是件很兴奋的事情。
玩高调啊?
“怎么喝啊。”堇昔站起来与米澜对视。周围好几桌都一阵欢呼,堇昔很不悦地想,饭桌上的酒友,来上几杯就变了样了?不过之前她已经不悦了,米澜很多次耍心机让她白喝了好几杯酒,如果不是她不想拂了她的面子,可以分分钟不给她脸的。
米澜顺利倒下之前,很不服地朝堇昔竖起了拇指,堇昔心里倍感荒诞之感。乖顺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朝筱珈勉强笑笑,更笑她自己到底在逞强什么呢,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脸生的,脸熟的,酒是过了一巡又一巡,大家都喝酣了。一时碰杯声迎合声,有些人甚至都脱了西装捋起衣袖玩起酒戏来。女人们更是一堆凑一堆地海谈。这边,筱珈微醉的眼皮,舌头都有些打结,却还要抱着堇昔不撒手,嘴里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堇昔沉默着坐定,任由筱珈抱着。怎么样,她还是清醒的。
“我跟你说啊,这年过完,我在宏宇的工作就真正结束了。我抗议换来的机会来之不易啊,我不想就那么放弃了。你知道我放弃的是什么吗,噢,你不知道,不过不打紧,我可以告诉你。”
堇昔又喝下一杯酒。听着。意外的,不意外的。
“我会重新回到警局,不在宏宇干下去了。我要到真正需要我的地方,贡献我一份薄力。当初离开警察这个岗位的时候,我特难过,但又拗不过家里,到宏宇做了个‘维修员’。浪费啊——”
筱珈呵呵地笑出声,还笑了很久,傻得不得了。
“可是啊,我没放弃过当警察的。所以,这次我不会再向家里做出让步了。不管当初逼我从商,还是现在逼我在私企当白领,我都不计较,只要今后我能当回警察,一定要当回警察!”筱珈说完还兴致高昂地做了个势在必得的手势,顺带堇昔也跟着她晃了下身体。
“你头晕不晕,胃难受吗?”堇昔轻声问筱珈。
“这些重要吗?不重要!只要我开心,能当警察就一切好说!”
堇昔只是说话,“嗯,我替你高兴。我知道你一向热爱这个职业。”
“对!有些东西是必须得坚持的,信念啊,理想啊,诸如此类。还好我现在还能有勇气去追,反正我不管家里怎么反对了。”筱珈有些哭腔出来,“我就是舍不得你——”
堇昔皱眉,又端起酒杯放到嘴边。
“你别看咱俩认识才那么几个月,其实我自认为挺了解你的。你说你吧,在别人眼里活得是挺好挺惬意,可是在你自己心里,苦得就跟个什么似的。你悄悄一人在玻璃房里抽烟,那个沉郁样,看着我心里都堵得慌。你是委屈自己太久了才忍不住在公共场合抽烟解压的吧?”
堇昔深深闭上眼,然后再睁开。一不留神对上了寒亦宇看来的目光。
“听筱珈姐一句话,别太为难自己,人嘛,对自己好点不算是强求。”
堇昔覆上筱珈热乎乎的手,在寒亦宇的注目下深灌一口酒。她对他,也是不避不讳。“路难走,那还要不要走?还是直接绕过?”
她如此说,不知还有谁听得清楚。而,
“你看你,就是这么讨厌!”筱珈放开堇昔,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拉过堇昔的肩膀,好让堇昔面对着她,“只要是你认为正确的,不违背真心,就好好地去做。遗憾,人生到底要多少才能功成圆满?”
堇昔悬空拿着酒杯的手慢慢往饭桌上放下,可能连她自己也感觉不到,而隔桌的寒亦宇却看到了,那只颤抖的手,是何等的无力。
筱珈两眼都红透了,抓住堇昔有些冰凉的双手,紧紧地,“我不介意在你面前显露我的俗世。你说你喝酒消愁,不是为了迷糊一些来让日子好过一点儿,却是为了让自己始终保持清醒,让痛苦的生活,生命一点点流逝。我说得对不对,亲爱的?”

不知寒亦宇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痛楚没有。而筱珈的这些话,在此刻已经生生落到她的心里。是啊,从来不曾有人这样对她说过,如此坦诚,让她不能否认任何。
她一向是这样,酒精麻痹不了,香烟沉沦不了,彻头彻尾地清醒面对生活给她带来的结果。父母的离异,父亲的离世以及她独自一个人走过的那些经转流年。虽然那些事情已经那么久远,可她依旧想知道为什么。也许,这个“想知道”就是她的苦源,痴痴地伴随她走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及至真相摆在她面前,让她悉数接受。那么,自己那颗孤冷的心在黑暗里残喘,叹息会不会就变得不再无奈到噬痛?

“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一定要防着点米澜那个人,什么时候,多个心眼儿也是要的。”筱珈最后说。

有些人吃饱喝足后还提议到楼下的K厅唱歌,老板们一点头,近百人的宴厅一下子没了一大半。堇昔顾着筱珈站在电梯外,拉开和别人的距离悄悄对筱珈说,“咱们先走,好不好?”
“啊,哦,好。”筱珈半抱着堇昔模模糊糊。
“真该看好你。”
堇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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