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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厄1-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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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松了口气,「我去跟朔说一声。」

朔没说什么,只要我多带套衣服。

「当天来回欸,带衣服做什么?」我开始有点不安了。

「就当作是『未雨绸缪』吧。」

我想多得点信息,但朔满眼无辜。「不带也没关系呀,真是的,小孩子想那么多
。」

我被她清纯无辜的眼神说服了,虽然没多带套衣服,但我拎起了外套,还不太放
心的清点弹弓和月长石存量。

事实证明,朔说得每个字都是有意义的。同时证明,唐晨本身,就是个会走路的
「大祸」。

这几天的天气预报都是晴天,甚至还要求节约用水,因为恐怕会出现干旱。

但我们车行才进入台南市区,轰然的大雨就像冰雹一样砸下来,声势浩大。等停
在唐晨长辈家附近,短短不到十公尺的路,我们两个已经成了彻底的落汤鸡。

原来,朔的「未雨绸缪」是这样的意思!

我们两个倒霉的落汤鸡,就这么狼狈的去按电铃。唐晨才刚按到,大门就开了。

但我走不进去,荒厄更是尖叫一声,干脆的钻进我的外套里面。

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倚着门,看着我(和荒厄),轻轻笑着,「小晨,你交了
这么特别的朋友呀?」

「伯伯,她们都是好人。」还在滴水的唐晨赶紧保证,「帮了我很多忙。」

他剑指伸过来,我真的想赶紧跑掉,宁可淋雨。但我是能走到哪去呀?

这位伯伯在我身上晃了两圈,我突然觉得压力一松,差点跌进本来进不去的门里


颓着肩膀,我抱着簌簌发抖的荒厄,垂头丧气的跟了进去。这位伯伯很好心的找
了衣服给我们,催我们去洗澡。

他们家洗澡水,不知道为什么有艾草味道。要不是受朔的熏陶久了,我说不定也
跟着荒厄一起吐。也是我喝了很久的花草茶,荒厄从待不住到勉强接受,所以干
呕两声,也就过去了。

穿上宽大的像是道袍的衣服,明明知道很干净,但觉得似乎会刺人。

种种迹象汇总起来…这位据说是中医的伯伯,大概就是唐晨的世伯,那位神秘的
高人。

…早知道是来找这位高人,打死我也不要来。

结果我们洗好澡,像是待宰的羔羊,瑟缩的坐在客厅里等待我们悲惨的命运。

没想到这位高人世伯很和蔼的帮我把脉,望闻问切,一个字也没提荒厄或妖怪。

「妳的体质阴虚的厉害,但已经有人开药调养了。」世伯沈吟了片刻,「不过…
病根不除,终究治标不治本。」

很快的,我说,「我不要除病根。」

他诧异的看我,眼神深沈起来。「有病就该治好。」

「她是我的问题。」我手心开始冒汗了,在这种节骨眼,我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心
情。快速的,我把我的八字报给他,「我是无亲无故,六亲不靠,四海飘萍的命
。我有什么?我有的只有这个『病根』罢了!」

缩在我怀里的荒厄猛然抬头看我,我却没有看她。

是啊,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亲人,连唯一的朋友都得小心翼
翼的相处。

真的一直跟着我的,除了自己的影子,不就只有一只叫做荒厄的妖怪吗?

若连她都没有了,我这个人真的是太悲惨太悲惨了。

我落泪了,唐晨赶紧递面纸给我,低声安慰我。其实我不是那么爱哭的人,这一
年掉的眼泪搞不好比我十几年来加总还多。

世伯沉默了片刻,默默的推算我的八字,眉头越皱越紧。

「你们来这么久,连杯水也没有。」世伯唤着唐晨,「小晨,去帮我煮个咖啡。
冰箱里的绿豆汤也帮我热一热,遭了雨气,喝点热的去寒。」

他乖巧的应了一声,就转到后面去。

世伯瞅了我一会儿,轻叹一声。「妳这命…果真如此。我不该为了私心,让唐晨
去了那儿,让妳添一层灾厄。」

惊讶的看他。他的意思是…我正是唐晨的「贵人」?

「…也不差这一点。唐晨不会有事的,我扛起来了。」我含含糊糊的说。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没这么简单…但的确去了不少凶险。唐晨这孩子命里没有
姻缘…」

「我不是为了什么姻缘才这样做的!」我厉声。

我凶什么凶啊?!只是我很讨厌别人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扛下来,根本不是这样
!我不想独占唐晨这个人,莫名其妙!

勉强放低了声音,「他是我朋友。第一个…认真要当我朋友的人。他一定会有姻
缘,真正没有的是我!我希望他好好的,就这么简单!别老往那种奇怪的地方想
行不行?拜托…」

「…妳是个很好的女孩,真的很好。」他肃穆的说,「唐晨跟妳没姻缘之份,是
他莫大的损失。」

「有朋友的份就好得很了,我不会去奢望那些有的没有的。」我吸了吸鼻子。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

我才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别对荒厄动手动脚就行了。唐晨和荒厄,在我心底
的份量是一样重的。

我到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

结果没办法「当天来回」。

因为雨越下越大,一副强烈台风的模样。我实在不想面对母狮小姐的怒气,但世
伯再三保证(?)不会有事,所以我们留下来过夜了。

我跟唐晨的房间离得满远的,他和世伯还在聊天,我就觉得倦得不得了,先去睡
了。

荒厄整天都没讲话,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生病。

等我躺下,她站在床头,才冒出一句。「怎么办?我又想哭,又想吐。」

「那就又哭又吐好了。」我冷冷的回她,背过身去面着墙壁,「别吐在我脸上就
行了。」

「妳这么一没心肝,我又没事了。」荒厄诧异的说。

…保这个白痴妖怪做什么呢?真的有病的,是我吧?

我一定有被虐狂。真是令人难以启齿的毛病。

***

第二天,大雨如故。

但真的不能待下去了,荒厄不舒服,其实我也不太舒服。这个屋子每个地方都在
排斥我们这两个有妖气的东西。

世伯掐指算了半天,眉头紧皱。最后废然长叹,「我也干涉过甚了。」

他对我笑笑,松开眉头。转身去寻了一会儿,递了一把小小的木剑给我。「命呢
,绝对不是写死的。」

对于不能看穿情绪和心的人,光要听懂他们的谜语,我就觉得很吃力了。迟疑的
接过木剑,还没有我的中指长呢。不过灵气很可爱…还是该说妖气?

「谢谢。」我谨慎的弯腰。

「我就此放手了,小晨。」他颇有深意的说,「以后你的命运,就看你们的了。


他这话怎么听就怎么怪。我还满腹狐疑的时候,就上了唐晨的车,开进大雨之中


然后我体悟到一个道理。

所有的高人,讲话都高来高去,但绝对是有意义的。朔如此,世伯也是这样。但
他们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等我了解到这点时,已经有些后悔莫及了。

从那时候起,我对高人都抱着一种奇妙的恐惧。

(高人完) 

荒厄之十二 七日雨


我在北部长大。台北是个湿漉漉的城市,一年四季心情到位,就会声嘶力竭,轰
隆隆地拼命下雨。

但我自从来南部上大学,几乎都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偶尔有阴天就算坏天
气,就算下雨,不过半天,绵延个一日一夜都觉得下太久,除非是梅雨季节。

但现在是暑假,距离农历七月很近,梅雨季早过去很久了。

但这场雨,从昨天下午下起,到今天早上还是气势浩大。也不见有什么台风或低
气压,一整个极度诡异。

我和唐晨共撑一把伞到车子那儿,十公尺不到的距离,我们俩就半湿了。

狼狈的爬进车里,从挡风玻璃看出去,只见一片白茫芒,能见度非常低。我开始
怀疑,这样的天气真的是适合开车的好时机吗…?

「到朔那儿不用一个小时,放心吧。」唐晨微笑,发动了车子。

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一个小时,还真是一个小时又接一个小时,没完没了



等到了中午,我们两个才开始觉得不对。下雨天开得慢是真的,但也没慢到这种
地步。等我们停下来准备吃饭,一打听,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台中。

…为什么会过家门而不入?我们又不是大禹!

我心底的不祥越来越深,随着时间的过去,也越来越不安。我仔细帮看着指示牌
,确定我们南下无误…但顺着路拐几个弯,我们越走就越迷茫,等停车问路时,
我们到了新竹。

这…这不是一路越发北上吗?

最后我们决定上高速公路。明明是南下车道,但映入我们眼帘的,居然是大大的
「桃园」。

「…不可能。」唐晨喃喃着。

一整天,我们都在北上南下当中摆荡挣扎,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等过了十一点
,我们已经累到不行,开车的唐晨更是疲倦,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现在我们不知道到了什么荒郊野外,大约在桃园以北。下了交流道以后我们已经
迷失得很彻底,GPS很干脆的当机了。

我望着荒厄,荒厄也迷惑的望着我。我知道妖怪不是无所不知的,但最少知道的
比我们多。连她都这么不解,我更觉得茫然。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远离老大爷的管辖范围,没人罩了。


虽然我很害怕被母狮小姐凌迟,但我更不想因为司机疲劳过度产生什么意外。这
片荒郊野外出现一个很大的汽车旅馆时,唐晨有些尴尬的问我,「…过夜再走,
如何?」

和蔼可亲的柜台小姐说只剩一个房间,将钥匙递给唐晨。

…我好像走入一个精致的陷阱。当然,陷阱不是指唐晨。

这辈子还没来过汽车旅馆哪…真没想到,浴室连门都没有,省建材也不是这么省
的。

不过我们倒没很尴尬。一个去洗澡,另一个就趴在窗边看雨。除了荒厄兴奋起来
,唠唠叨叨的提醒我是好机会,我拿唐晨雨湿的书包砸她,就开始充耳不闻了。

她没趣的转了两圈,开始去串门子,偷窥八卦。转了左右两间,她满眼疑惑的回
来:「他们不是来偷情的,跟我们一样,都是迷路的欸。」

「…欸?」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再去看看。」她兴致勃勃的飞了出去。但她这一走,等唐晨洗完澡换我洗,
洗完擦干头发,还不见她的踪影。

这汽车旅馆是不小…但怎么会一去不回?

「荒厄,回来!」我喊。

她突然出现在我左肩,一脸的眼泪鼻涕,全身颤抖,连上下牙都拼命打架。

「…怎么了?」

「那那那那那个那个…」她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剑剑剑…剑龙…」

一时没想到,我趴在窗户朝外望。刚好跟一个漂亮有英气的女生四目相对。

这人…好眼熟呀…

「养鬼者!」「阿琳?」

所谓冤家路窄,我怎么就又遇到那个满心拯救世界的神经病?

饶是我急缩头,还是被那只长角蛇割了几根头发。来不及掏弹弓,抓着唐晨的书
包将那长角蛇砸出去,用力关上窗户。

她还在大雨中叫嚷,隔着窗户已经低声许多。

「快滚!」我也吼,「当心我叫警察!」

「…警察?」荒厄扁着眼睛看我,「妳不自己打发,叫警察?」

我一时语塞。「…这是有王法的地方。」

听见骚动,唐晨凑过来,「…妳认识她吗?好小的龙呀…」

唐晨真的被我影响太深,连那种东西都看得到了。我隐隐冒出一种不安。现在他
看得到多是妖怪(或妖物),但似乎还看不到鬼魂。

但比起鬼魂,妖怪真的少很多。我担心他会不会开始越走越深,一点都不期望他
真正的进入里世界。

阿琳开始很不客气的踹我们房间的铁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还是叫警察好了。」我咕哝着要去拨电话。

「别这样,有什么误会说不开?」唐晨披上外套,「我去跟她谈谈。」

「她是疯婆子!」我追了出去。

他坚定的把我往房里一推。「我跟她谈就好啦。妳们互相生气,现在说说不就又
要吵起来?人都是可以讲理的嘛,别在气头上的话。」

轻轻的,他把门关上。明明知道他是个温和的人,但有时候有种威严会突然冒出
来,让人不得不听他的话。

我紧张兮兮的听着动静,荒厄跟我一起贴着玻璃窗。没听到什么喊喊叫叫,只有
唐晨温和又耐性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唐晨进来了,他看起来神情愉快,「她的小龙啊,真是奇特呢。据
说是『聚灵化神』,本质上本来是剑灵,转化成龙气,很神奇吧。」

我的头发大概都竖起来了。这种法门,看守的死紧,阿琳那种神经病怎么会到处
说?我有些胡涂起来。「…她还说啥?」

「没什么,就误会而已。荒厄很好啊,又可爱,而且还救过我。我跟她保证妳们
都是好人,误会解开来了。她还让我看小龙呢,小龙栖息在我手上的感觉真奇妙
呀…」

荒厄几乎是立刻冲进他的怀里,又磨又蹭,「我的我的,全部是我的~嗯哼~」

但我只觉得头昏脑胀。

我还以为我了解唐晨呢,其实不然。说不定有什么奇特的力量我感受不到…吧?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是想弄明白。

「跟我们一样,迷路,GPS当机。」唐晨耸耸肩。

虽然满心疑问,但我们累了整天了,很快就安排睡下。我将棉被给他,他在地毯
上裹得像个蚕宝宝,逗我发笑。

躺在床上,和地铺里的唐晨对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先是谈我们过往不可
思议的灾难,交流一些保命的小偏方。后来讲看过的书,当我知道他是把古文观
止当小说看的人,觉得更是亲切。

「蘅芷,妳将来想做什么?」他朦胧着眼睛问。

「你想做什么?」

「基金管理经纪人之类的吧。」他露出可爱温和的笑容,「我喜欢跟人接触,帮
他们过得更好。」

…这样的志愿倒还满脚踏实地的。

「我喔…」想了一想,「大概去某个宗教机构当会计或行政人员吧。」我含蓄的
说。

跟老大爷相处,我深深体悟到,我是要靠人罩的。但我不可能以鬼神沟通谋生,
天赋拿来挣钱是不对的,特别是这种天赋。但离得近一点,在能力范围帮帮人,
倒还可以。

「说不定去鹿港找份工作。」我说。

「满适合的啊。」他轻笑,干净得像是水的声音,「刚好我命底安定的都市是台
中。我们离得近,可以来来去去吃饭喝茶。」

你那母狮女朋友不会把我大卸八块的话…不过我也愿意承担这种风险啦。

聊到最后,我们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梦。

我在一个很小,但很深的水洼里。

说小,手臂打直就可以触到两边的岩壁。说深,深到我抬头还看不到出口。水很
冷,而且带着腐朽的死气。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但这绝望的声音并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污浊混着青苔的淤泥,一双金黄色的瞳孔
灼灼的看着我,疯狂而悖乱的。

突然逼得非常非常近,愤怒像是熔浆般喷洒,让我招架不住,「放我出去!」

我也跟着尖叫。大量的情绪疯狂的浇灌下来,滚烫异常的。我拼命想把高墙竖起
来,却发现被击溃。毫无意义的大喊大叫,却没办法摆脱这种痛苦的折磨。

直到那个东西转头,张开血盆大口,把目标转向一个笼罩着阳光的人。

…是唐晨。

「住手!」我怒吼,搧翅而起,利爪不断的抓向原本让我恐惧得几乎死掉的庞然
大物,「住手住手住手住手!那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住手!」

滚烫的血液喷溅,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让狂怒主宰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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