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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郁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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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次我捕捉到他凝视我又避开的眼神,我感到和他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无形的联系。我在想是不是只是我的个人幻想,我又想起上周他穿长袖粗斜纹棉布衣服而今天穿了件紧身白T恤,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寓意。     
  活动结束后,我朝公园大道赶去,好及时在佩里街和海丁碰头。     
  福思特突然出现。“嘿,奥吉,等一下。”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条,我看到它上面写着电话号码。“我只是想给你我的电话号码,你知道,万一你想找人聊天的话……”他好像对我眨了眨眼,或者只是平常的脸部肌肉抽搐?     
  酒鬼们总是喜欢交换电话号码。在复原院里我就知道最好找别人要些电话,以备你想找人说话。我已经在佩里街攒了十个陌生人的电话,我去那儿的第一个晚上就拿到了六个。“如果你想交谈,尽管打给我。”人们总是这么说,酒鬼们之间交朋友轻而易举。     
  “好的,谢谢。”我说,把纸条塞进我牛仔裤的前兜里。“我很感谢。”我尽力装作自然随意,我装作就像以往接到别人的电话一样。     
  “那么下星期见。”福思特说,他笑着往街里走去,一边招手。一辆出租车仿佛久候多时似的立刻停下来。     
  当我走进佩里街会议时,我依然还想着裤兜里的纸条,仿佛那里装着一块热源。     
  海丁拿着两大杯咖啡在外面等着,他递了一杯给我。“发生什么事了?”他说,一边笑着等我回答。     
  “你什么意思?”我问,打开杯盖,吹散热气。     
  “我不清楚,”他说,“你看上去很高兴。”     
  我仰头大笑,“是吗?”咖啡泼出来溅到我手上。     
  “我不知道,估计是我又踩到那朵粉云了吧。要进去吗?”     
  “好!哦,顺便说一下,”他随意地说,仿佛和我在谈论座位之类的事,“我从来没想到你是个斯蒂维·尼克斯 Stevie Nicks,著名英籍蓝调摇滚乐队佛利伍麦克乐队(Fleetwood Mac)的女主唱;嗓音充满草根性质与热情活力,深具一种无法解释的的磁力,因而被称为是“仿佛有魔力般”。这里指奥古斯丁的说话神神秘秘。迷。”     
  我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开会时我心猿意马,对每个人说的话充耳不闻。我从头到尾都在绞尽脑汁,想找一个给福思特打电话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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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后,我们在离我公寓不远的街角发现了一张乒乓球桌,于是我们跑去打球。我们渐渐找到了节奏,一般能一次相持五分钟左右。     
  乒:海丁估计能从卡尔·非什尔那找到些工作。     
  乓:我今天上班时间过的真慢。     
  乒:海丁去了图书馆找了些书。     
  乓:我想我真的被我们小组里的那个瘾君子迷住了。     
  啪啪啪,球弹出桌子掉到地上。“你在说什么,什么瘾君子?”     
  我想最好还是显得自然些。“没什么,”我说,弯下腰捡球,“你知道,只是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了。”     
  他狐疑地打量着我,“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他的英国口音为他的话平添了一些威严。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发生的,真是感觉奇怪而已。他一团糟,我不可能和他卷到一起的;况且他也根本不可能迷上我,他只是比较友好而已。”     
  我们离开,径直回家。     
  “我会监视你的。”他警告道。     
  我趁海丁洗澡时,把那张纸条藏进钱包。想到它就在那儿,我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我电话上有条留言。“是我,格瑞尔。听着,既然明天是周五,我们又没什么事要做,不如放一天假,就当是我们的心理健康日吧。如果你同意的话给我电话。”     
  我和海丁把晚上的时间都花在了阅读上。他读诗歌,“天哪,我搞不准在我们这种清醒早期是不是该读安妮·塞克斯顿 Anne Sexton,美国著名女性主义女诗人,抑郁症患者。的诗。”他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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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英国人的入侵(4)       
  我读着一本平装小说。我每页必须得读两次,因为我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十点时,我们关灯睡觉。但我至少有一个小时睁着眼,脑子里一遍遍回映福思特递给我电话号码时的情景。     
  突然我灵光一闪,我想起我根本没看到他在小组活动时写那个号码,那他一定是活动前就写好的了。这意味着他在活动外至少都想我一次;这意味着不管是有意识还是下意识,这都可能影响到他选择穿什么衣服来;这意味着那件紧身白T恤是特意为我穿的。有时候人们把男同性恋比作十几岁的小女孩,他们是对的。我想原因在于男同性恋们在中学时还不会表达那种异样的情愫。我们一直压抑自己,直到成年后才学会胡思乱想,分析谁穿了什么白T恤,为谁而穿……     
  “你睡着了吗?”海丁轻轻地问。     
  我咕咕哝哝,装作几乎已睡着了。最好还是自己留着这些迷思吧,况且,在复原院时,没人说心怀幻想有什么错。     
  “我不知道,我只是心神不安。”     
  我在电话里和皮格海德说。我打电话是想问问既然我有天假,他想有什么安排。“你发烧了?”     
  他开始打嗝。“没有,就是有点……”他又打嗝。“我老是忍不住打嗝,”接着他承认道,“我是有点发烧,头有点晕。”     
  一刻钟后我已经出现在他的家里。他看上去很糟糕,脸色苍白,不停出汗,打嗝不止。“你得打电话给你医生了。”     
  “我已经打了,”他说,“她出城了。她的信息中心在尽力找她,让她给我回电话。”     
  维吉尔呼呼喘着粗气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仿佛暴风雨正在逼近。“你能带维吉尔出去散散步吗?我今天还没带它出去呢。”     
  马上要中午了。皮格海德通常上班前七点时带他出去,即使休假时也如此。     
  我把维吉尔带了出去。他脚一落在马路沿上,就抬起腿来撒尿,他几乎撒了有二十分钟。我带着他绕着街区溜。我突然发觉我有点恐惧,接着我意识到是因为我从皮格海德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害怕。     
  回到公寓后,皮格海德发誓说他很好,他只要休息一下就行。他对我说我没必要再留着照顾他,他需要什么可以自己打电话。我离开了,但是回家的一路上有种不安的情绪笼罩着我,挥之不去。     
  我到家时海丁正往杯子里倒开水,“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朋友还好吧?喝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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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在水槽上。“我不知道,很奇怪,皮格海德从来不生病。”     
  “但是你说过他得了艾滋病。”     
  “不,他只是HIV阳性,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艾滋病。我是说,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病状,感冒都没得过。”     
  “好吧,可能不过是个感冒;但是你不能否认,那也有可能……”他绕着圈子说道,“那可能意味着更多……”     
  他的话重重地落到地上,发出巨响,以至于我们都沉默无语了。我绝不允许自己,哪怕只是想像一下那种可能性。     
  最后,我说,“现在我们有新的艾滋病治疗方法了,不像从前了,现在我们有办法了。”我这么说时,我发现我声音里有种我向客户推荐他们根本不想要的广告时的腔调——我在兜售。     
  海丁笑了,吹着他的茶。     
  “太烫了?”我说。     
  他点点头。“哦,对了,你的那个治丧人朋友打电话给你了。”     
  “吉姆?什么时候?”     
  “你在皮格海德家的时候。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了。”     
  “没关系,我待会儿打给他。”     
  “他说他一定要和你谈一下。”     
  某种渴望一闪而现。要在以往,我可能会说我想喝一杯,但是现在我只想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要忘掉皮格海德和他的打嗝。我给吉姆回去电话:“什么事?”     
  “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总是遇到一个人,他的一个人通常持续一个星期,或者持续到他终于承认他是干哪行的那天,而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哦,是吗,她怎么样?”我问。     
  “她很棒,”吉姆说,“一个电脑程序员,而且她身材很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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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英国人的入侵(5)       
  他们是在东乡村的一个叫乌鸦的昏暗忧悒的哥特式酒吧里遇到的。那种酒吧总让那些只习惯夜间活动的夜猫子趋之若鹜。     
  “你们俩出去……”我想说白天也出去吗,但是还是改口说成,“一起吃晚饭或干别的?”     
  “是的,我们已经成功约会三次了。你猜怎么着?”他兴奋地说,“她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的了。”     
  “吉姆,你确信她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是的,”他有点生气,“我确信。”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幕场景:一个长黑发和黑指甲的脸色苍白的女人,身穿黑色蕾丝,浑身颤抖地把她自己交付给一个治丧人;然后一辆黑色灵车在偏僻的高速公路上呼啸而过,锡罐子们在车后迎风飞扬,车后窗玻璃上有个用剃须膏写的标语:我们结婚了!     
  “听起来不错。”我说。     
  “我们打算今晚去那家酒吧喝酒。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来,这样你也能见见她。”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害怕。我想起我在复原院里雷对我说的话:如果你走进一家理发店,你迟早会剪头发的。所以不要去酒吧,想都不要想!     
  “吉姆,我真的很想见见她,但是我真不该再去酒吧了。”     
  海丁从他的书里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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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实际上不是酒吧,其实算是家餐馆。他们是有吧台,不过基本上算餐馆。”     
  海丁注视着我,眼睛在说,怎么了?     
  我想到如果我不去,我太不够意思了;而我一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我就知道我会没事的。“几点?”我问。     
  海丁张大嘴,眼睛难以相信地盯着我。     
  “八点。”     
  “好,告诉我地址。”     
  “你疯了吗?”我挂断电话后,海丁问。     
  “那不是酒吧,是餐馆。”     
  “是家有酒吧的餐馆。”他辩论道。     
  “听着,我会没事的。我只是走进去,见见那个哥特女孩,喝杯矿泉水,然后离开。”     
  海丁露出一副不信任的家长相。他不用说话,只消用表情就让我感觉到这一点。     
  餐馆在伍斯特街上。因为它独特醒目的外观从一个街区外看都能鹤立鸡群,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它。它那两扇巨大的法式大门向人行道敞开着,长而厚重的红天鹅绒门帘从每扇门悬垂下来,在夏日夜晚温热的微风里摇曳着。餐馆内如此昏暗以至于我的眼睛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我呆呆地站在这未知的空旷里。渐渐地,它向我展现了它的面目:一座造价不菲的吧台从大门边展开,一直延伸到仿佛几里之外的黑暗中;低矮的摩洛哥式桌子在改造过的阁楼空间里四散开来;惟一的光亮来自桌子上和吧台上的蓝色玻璃球里的蜡烛;吧台后面是自上而下排列整齐的五颜六色的酒瓶,看过去像上等艺术品。     
  它们美得让人凝息。看着它们,我心中充满了渴望。这不是普通的渴望,是一种浪漫的渴望。因为我不仅仅只喝里面的酒,我真的还很喜欢那些瓶子。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不看它们。     
  两个女人交叉着腿靠着桌子,坐在旁边的织锦软垫上,每人面前摆着一杯充满异国情调的蓝色的酒,她们烟灰缸里香烟的烟气像眼镜蛇一样袅迤向上;角落里一个穿西装的高个男人正跟一个年轻女人窃窃耳语;四台巨大的叶片厚重的吊扇在我头顶蹒跚转动,我这才意识到今年曼哈顿比较流行吊扇。我站在那里,仿佛身处1943年的马达加斯加的一家专为间谍开的酒吧。     
  吉姆正背对我站在吧台前,兴致勃勃地和一个女人说着话。我如释重负,小心地避开那些软垫、矮桌或其他一些没看到的东西,慢慢走向他们。这里是天国之境,而我只是来小做拜访。我将坐在地板上,而不是云上。     
  “嘿,伙计,”吉姆一看到我就欢快地叫道,“该死的,你看上去焕然一新嘛,真不错。”他喝着伏特加,瞪大眼睛。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我从未在清醒之时见过他。此刻在这一百多瓦的清醒之灯泡的光辉照耀下,他使我想起了一具火车残骸。     
  他把我引向他身旁的那个高挑迷人的金发女郎:“奥古斯丁,阿斯特丽德——阿斯特丽德,奥古斯丁。”我们握手示意。她的手又冷又湿,不是来自她的血管,而是来自她拿着的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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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英国人的入侵(6)       
  “该死的家伙,”吉姆又上下看了我一眼,“我得说你看上去真是——现在我绝对舍不得把你从我床上踢开了。”他一阵大笑,然后俏皮地对阿斯特丽德眨眨眼;后者也大笑起来,然后仰面喝了一大口鸡尾酒。     
  吉姆忘了两年前他根本从未将我从他床上踢开过。我记得那次我们在外一直晃荡到凌晨四点,直到酒吧打烊,最后我们到了他的公寓。第二天早上我们醒来,发现我们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我们都被当时的情景吓坏了,所以以后谁都绝口不提。此刻我很想故意提醒他,但还是忍住了。     
  服务员迅速滑行而至,仿佛他鞋跟上装着无声喷气机,把他推过来似的。“您想喝点什么?”他只抬起一边嘴角问。我敢肯定他一定在镜子前站了数小时,固定用那边的嘴角练这句话。如果你问他是不是如此,我敢打赌他会酷酷地往左抬起嘴角来形容自己。     
  我真想说来杯Ketel One马提尼,带干橄榄叶的。“嗯,一杯酸橙矿泉水。”我还是按捺住没说。我也可以要杯热自来水,但是我觉得那不太酷。我沮丧地意识到酒鬼在这个时候是多么可怜而压抑,就像那些地下室里的祈祷者们。这样真让我觉得没有颜面。     
  “你们二位呢?”那个服务员指着吉姆和阿斯特丽德的酒问。     
  “我们再来两份同样的。”吉姆说,一边用眼睛余光瞟了阿斯特丽德一眼。那样子仿佛在说,他现在有了一个女酒伴了。     
  “好。”服务员用一种矫揉造作的腔调说。     
  吉姆转向我:“我刚刚在和阿斯特丽德聊我现在上班时要应付的那家人。”     
  谢天谢地!一个精彩的治丧故事将有助于转移我的注意力。“哦,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吉姆伸手拿酒杯,发现是空的后,就看看服务员。我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在想,漂亮男孩,你能不能把你的酒调快些?“是这样的,我已经告诉阿斯特丽德了,我现在在给公园大道的一个恶心的有钱人家办她女儿葬礼的事。”当服务员将酒放到吧台上时他停了一下。他和阿斯特丽德立刻迫不及待、如饥似渴地喝了一口。“是这样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擦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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